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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鬧夠了嗎

身形修長的——年人, 武袍——下的身軀其實堅韌有力,這一點顧玉磬上輩子是早有體會的。

如今被他牢牢地禁錮在懷里,那親法毫無技巧, 是少年人熱烈直白義無反顧的親,親得她喘不過——, 偶爾溢出唇邊的是婉轉軟糯的哭腔, 那哭腔里不自覺帶了幾分嬌媚。

就在這意亂情迷之中,顧玉磬卻開始想上輩子了,上輩子的他, 最初好像也是這樣,那是年輕的野馬奔馳在原野中的力——, 無可阻擋的強盛渴望。

後來, 他好像就冷了下來,對她疏淡了許多。

顧玉磬恍惚想著,這輩子的他是什麼樣的,以後也會變嗎,如今所有的熱情最後會化為烏有嗎,還是說這——萌動勃——的渴望, 他傾瀉給了別的女人?

正胡思亂想著,蕭湛初卻陡然放開了她。

顧玉磬睜——水霧朦朧的眸子, 疑惑地望——蕭湛初。

眼前的他, 眉眼殘留——暈紅, 唇間泛——潤澤,黑眸中有墨色暈染開來。

他的唇繃緊成一條線, 看——她,陡然間深吸口氣,後退了兩步, ——後猛地轉過身去,面對——溪水。

留給她的,只有一個冷硬削直的隱忍背影。

顧玉磬腿軟,身子站不住,只能癱靠在樹干上。

「我去捉魚。」蕭湛初聲音干澀暗啞,不過說這話時語調卻冷淡平靜,——後竟然真得邁開長腿,就要去捉魚。

顧玉磬听這話,一下子惱了。

這人怎麼這樣,是他要親自己的,把人都親得上——不接下——,他突然扔下自己跑去捉魚?

顧玉磬恨得眼淚都落下來了,對比上輩子,心想這人太壞了。

她氣得也不想搭理他了,管他怎麼想,反正她不想理他了,以後嫁給他也不想理他,干脆直接找個丫鬟給他通房好了,反正以後不許他踫。

蕭湛初僵硬地邁步,走了兩步後,沒听到身後的動靜,便又停下來。

他下巴緊繃,黑漆漆的眸子就那麼盯著湍急的溪水——︰「過來捉魚啊。」

捉……捉你個頭!

顧玉磬嘴唇都在顫,倚靠——樹,老樹粗糙得很,咯得她背痛。

蕭湛初沒見顧玉磬回應,干咽了一口,終于僵硬地回頭看,卻見顧玉磬面上粉糯糯一片紅,墨黑清澈的眸子里氳著淚光,被貝齒死死咬住的嫣紅唇兒哆嗦著,正一臉委屈地看——自己。

驟然間心仿佛被什麼蟄了下,他快步回去,低首望——她,緊聲問道︰「怎麼了?」

顧玉磬嘴唇都在顫,濕潤的眸子忿忿地瞪著他︰「蕭湛初,你,你!」

她雖性子驕縱,對他毫無規矩,不過卻從未直呼過他——字,當下蕭湛初也是蹙眉︰「我怎麼了?」

顧玉磬含淚指控︰「你始亂終棄!」

蕭湛初看她伸——白生生的手指頭指向自己,那手指頭都在顫,便上前,握住她的手︰「胡說什麼。」

顧玉磬自然是不要他握的,掙扎撲打,像一條離開水的魚胡亂撲騰,撲騰得他心酥意亂,熱血沸騰。

蕭湛初哪能忍住,只能重新抱住了她,剛硬的胸膛被貼上,隔——薄薄的一層衣料,他——現她身上沁涼,不由越——蹙眉︰「可是發燒說胡話了?」

說著,竟然真得抬手去模她額頭。

顧玉磬攥著拳捶打他,口中都是軟嘟嘟的埋怨︰「你始亂終棄,你對我不好,你分明是想非禮我!」

她這麼扭來扭去,軟滑凹凸的身子便時不時貼上蕭湛初緊要處,蕭湛初眸光逐漸濃稠,喉頭滾動,啞聲道︰「你別亂動。」

竟然還要凶她!

顧玉磬倔聲道︰「我偏要亂動!」

說著,曼妙的身子——然在他懷里扭,扭得他某處筋脈都狠狠地一個躍動。

蕭湛初額頭青筋一個跳躍,他咬牙︰「隨你。」

說著這話,他竟動作有些粗暴地將她狠狠摟住,修長有力的手並攏成掌,扣住她的後腰,又用胳膊禁錮住她,任憑懷中女子再怎麼扭,也別想扭動半分,竟仿佛被鐵圈焊住一般。

顧玉磬突然掙扎了幾下,知道自己動不得,自己這身子怎麼可能和他拼,便用手指去戳他胸膛︰「你放開我!」

蕭湛初凝——她,正色問道︰「那你要告訴我,剛才為何說我始亂終棄。」

他這樣子太正經,倒像是公堂申案,顧玉磬不忍直視,別過臉去,小聲指控︰「你親我。」

蕭湛初緩聲道︰「嗯,然後呢?」——

年聲音依然低啞,在她耳邊低低響起,仿佛有一萬年那麼久的耐心,這讓顧玉磬覺得自己仿佛無理取鬧了

她承認,她面對如今的他,總是會想起上輩子的許多事,一些甜蜜的委屈的,臨死都無法釋懷的事。

顧玉磬甕聲甕氣地道︰「你親了我又不管我了,害我差點摔倒!」

說出這話後,顧玉磬臉上瞬間火燙,她也不明白自己怎麼這麼說,因為上輩子一直這麼想,所以一——惱忍不住說出來了嗎?

她眨眨眼楮,卻開始給他加罪名︰「始亂終棄!」

蕭湛初看——這樣氣鼓鼓的她,眸中卻突然泛起笑來。

他並不是愛笑的人,記憶里,上輩子他基本沒怎麼笑過,或——就那麼極——數的兩次吧。

他這麼一笑,便如江水初融,春華初綻,讓她幾乎看懵了。

蕭湛初卻低下頭,用額頭抵住她的。

這樣子太過親昵,甚至比——前他親自己還要親昵,他被玉冠束起的——垂下來,有一縷滑過她的臉頰,多——有些癢。

「干嘛……」她依然氣鼓鼓的。

在額頭貼——額頭的時候,他卻繼續俯首下來,于是鼻子對著鼻子,那麼硬實的鼻子壓下來,她下意識要躲開。

他卻不讓她躲,慢慢地唇便傾輾下來,唇貼上了唇,他用舌頭舌忝她。

當略有些糙的舌尖靈巧地滑過時,顧玉磬一個瑟縮,下意識推開他。

他卻不許,抱著她,慢慢地親她。

顧玉磬心里卻還是有些——哼哼的,她對他後來的冷落終究不能釋懷,下意識里想找補回來吧。

顧玉磬心里陡然生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生了時,她自己都被自己嚇到了,不過在少年的唇拂過她下巴時,她仰——頸子,終于將這個念頭扎根在心里。

其實這些事,並沒什麼大不了,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嫁給他的,上輩子不就是這樣嗎,一切其實都沒什麼改變。

上輩子兩個人的房事雖然不多,但到底三年夫妻,她對這件事也不算太陌生了,她對他的身體也很熟悉。

她可以——

顧玉磬的手幾乎都在發抖,不過她到底是咬著牙,將身子微微前弓。

春暖融融,早已經換下厚重的冬裝,她如今穿著的不過是薄夾棉的襖裙,單薄的衣衫自然箍不住姑娘家已經發好了的綿團,她比尋常待嫁小姑娘大那麼一兩歲,那里自然更好。

她這麼一動作,抱著她的蕭湛初自然感覺到了,他身體瞬間繃緊,喉嚨間也——出一聲壓抑的——息。

顧玉磬存——這壞心思,自然是留意著他的反應,是以馬上察覺到,他——然還是有些反應的。

當下在心里暗暗哼哼了聲。

上輩子,從一開始的熱烈滾燙,到後來的冷靜自持,從同枕而眠,到後來他單獨睡在一處,這日漸的疏離,其實身邊的丫鬟嬤嬤不是沒勸過,說殿下年輕,身骨強火力壯,他身邊又沒什麼丫鬟伺候,哪里熬得住,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那意思是讓她主動去求床事。

可她哪能呢,唯一一次期期艾艾地過去,不過也是草草了事。

如今她听著他已經不再平穩的呼吸,自他堅實硬朗的胸膛中仰臉,卻恰好看到墨——掩映中,他耳朵尖尖上的紅,紅得透透的,比山里熟透的紅枸杞還要紅。

顧玉磬心里多——泛起一絲得意,越——起了壞心,便故意仰起臉來︰「你剛才欺負我,我要咬你一下,這樣我就不生——了,你讓我咬嗎?」

看她軟聲撒嬌,使著性子提要求,蕭湛初黑眸中是縱容︰「讓你咬。」

說完這個,他甚至微弓——腰俯首下來,分明是任憑她欺凌的樣子。

顧玉磬得意極了,她開始覺得自己重活一回還是挺佔便宜的,對付這——青澀的——年,她有的是手段!

她笑看——蕭湛初,仿佛打量自己的獵物。

她一直覺得蕭湛初是單眼皮,不過此時他這麼垂下來,才——現,隨著他垂下眼的動作,里面那層皺褶便展開來,襯著他那墨黑的眸底,看——很有味道。

他的唇很薄,線條削薄鋒利,剛觸踫到會有些涼,但那涼里帶軟,親起來觸感很好,而且現在因為潤澤的關系,顏色鮮潤,讓這清冷的——年添了幾分艷色。

誰說只有女人有美色,他這樣的顏色,若是成在貧寒人家,怕不是早早被人買去當男寵了。

這麼一個容貌罕見的——年,骨子里又流淌——帝王家尊貴的血脈,哪個女子不肖想一番,誰不眼饞?

偏生此時,他垂下眼來,抿著唇兒,竟十分乖巧地隨她處置。

她輕笑了下,卻沒有如他預料的那般去親他的唇。

她讓自己的唇貼在他凸起的喉結上。

滿了十八歲的——年,喉結已經長成,鼓鼓的挺大一個。

可以感覺到,當她貼上那里時,那喉結劇烈地滑動了下,——年硬朗的身子也隨之一僵。

嘖嘖嘖。

顧玉磬越——得意,故意用兩片唇去戲弄,又伸出舌頭來,一小口一小口地嘗,去描繪喉結的形狀,便見那片肌膚染上了紅暈,也滿意地听著他的呼吸聲越——不穩,喉嚨間發出怪異壓抑的聲。

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那個清冷尊貴的皇子,身體仿佛像一根拉滿了弦的弓,緊繃——,下一刻甚至可能崩裂。

顧玉磬笑得眸子——亮,身心暢快,再沒比這更得意的了。

上輩子對我疏遠冷淡,如今是不是饞得很?她就是要對他使些手段,她就想看他失控,看他為自己要死要活,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候往後一撤,不搭理他,若是他強要如何,她就要無辜地問,殿下你做什麼不要啊臣女怕怕……

到時候憋死他!

顧玉磬的舌尖貪婪地最後掃過那濕潤滑動的喉結,正要後撤,可誰知道這時,那喉結卻陡然挪離了她的舌。

疑惑地抬眸,卻見蕭湛初俊臉繃起,一臉嚴肅冷清。

顧玉磬無法理解地看——蕭湛初。

怎麼不讓親了?撤開的不應該是自己嗎?一臉懵驚失落的不應該是他嗎?

蕭湛初不動聲色地看——顧玉磬,她櫻桃一樣的小嘴兒微張開,露出里面白生生的小牙,隱約可以粉色的小舌頭。

就是那小舌頭剛才親著自己。

蕭湛初脖子處的青筋狠狠躍動了下,眸中隱忍壓抑,啞聲道︰「你咬夠了吧。」

當然沒夠!至少應該是我先撤,不能是你!

顧玉磬蹙——好看的眉,鼓——腮幫子軟聲要求︰「我還要吃!」

蕭湛初抿著唇,沉默地看——她那撒嬌賣乖的樣子良久,到底深吸口氣,壓低了聲音哄——︰「以後給你吃。」

顧玉磬噘——嘴不滿意地撒嬌︰「就要今天吃。」

蕭湛初斂目,聲音趨于沉穩︰「你別鬧了。」

顧玉磬當然不听他的,重活一輩子,就不能她會敗給這十八歲的青澀少年郎。

當下故意走近了,軟軟地偎依過去,委屈地道︰「殿下,我沒鬧,可是殿下答應我的。」

他面無表情,黑沉沉的眸中沒有絲毫波瀾。

顧玉磬踩——鼻子上臉,越——挺著身子湊過去,感覺到自己的綿柔壓上了他的胸膛,——年的胸膛結實精裝,她幾乎是緊壓——他的肋骨。

這麼試探著的時候,當然小心地觀察——他的動靜。

雪玉一般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劍眉重重地壓下來,黑眸望——遠方,唇兒死死咬著。

顧玉磬暗暗納悶,心想怎麼一點動靜沒有?他看什麼,遠方有什麼讓他看的嗎?

她說不是應該再努力一把?

于是她低聲——︰「殿下……我餓了。」

蕭湛初眉眼動了下,終于開口了。

他的聲音異常沙啞,卻也異常平靜︰「我也餓了。」

顧玉磬心跳如鼓,他終于上——了嗎,這個餓了,意思是想那個了?

顧玉磬得意極了,挑挑眉,心想是不是應該馬上板下臉來,告訴他現在沒成親,所以她也只是逗逗他,她開玩笑可以,但他絕不能多想,這就是不遵守禮法要毀她閨譽,她一定引經據典利用自己攢了兩輩子的詭辯——能讓他羞愧難當再讓他憋得——血不暢!

可就在這時,她听到少年清冷沙啞的聲音道︰「我們去烤魚吧。」

顧玉磬腦子里有一根弦瞬間炸裂開來。

這還是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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