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上輩子有十多年的時間, 是個寂寞,無聊的闊太太,為了給自己貼金, 也是怕她在面前要妨礙他拈花惹草, 呂靖宇給她報了很多班, 插花茶道之類的學膩了,她還讀過mba, 拿了工商管理碩士學歷。
上輩子學那些東西沒任何——處,但這輩子于她來說,如虎添翼。
關于產品的生產,銷售,她心里自有一本賬。
想要經商,如今是最好的時代, 市場剛剛開放, 搶先佔機遇,佔領市場,只要認真經營不作死,賺錢是肯定的。
唯獨啟動資金, 有它,陳——蘭才能讓那個大廠轉動起來。
顧霄是現成的金主,既然他要來, 陳——蘭肯定要想辦法讓他出錢,不過沒想到他來的——這麼早,——目前, 她前期投資的三十萬還沒見任何回報。
商人都是逐利的,人家不可能隨隨便便撒錢做慈善。
她怎麼才能讓那三十萬有點效果?
「你今天有心事,怎麼還不睡?」閻肇察覺到陳——蘭一直在翻來翻——, 遂。
閻肇本身的態度是想促成顧霄在西平市投資的,孫怒濤剛剛——世,估計他也煩心,陳——蘭暫且就不跟他說這事。
反——自打薛鳴放來了之——,這家伙每天抱著她睡,一——對面有風吹草動就如臨大敵,陳——蘭——知——覺,沒想到閻肇——對薛鳴放都那麼介意。
人大小伙子二十出頭,那麼帥——,心里還有個18歲的劉晶晶,也不知道他吃的什麼飛醋,不過她當然得寬閻肇的心︰「三哥,我跟薛鳴放提吧,明天開始讓他住到271。」
閻肇月兌口——出一個字︰「好!」
伸手輕輕撫上陳——蘭肩膀,閻肇突然想起,離婚前周雪琴曾指著他的鼻子說,他這種男人,永遠不可能有女人真心愛他,周雪琴還說,在將來,就算他認為真心愛他的女人,也都是抱著各式各樣的目的。
他這輩子在感情上就是個可憐蟲。
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陳——蘭這一樣女人真心愛他,能容忍他的臭脾——,也知道他的所思所想,雖說倆人聊的不多,可她每一句話都能說在他的心坎里。
想了——,閻肇居然揭開另一床被窩,滾進——了。
連著一周,陳——蘭剛——現同住在一塊——的好了,枕膩了枕頭可——枕著他的胳膊,熱的時候抱他是涼的,涼的時候抱他是熱的,剛睡習慣,他怎麼又跑了。
「一起睡啊,你怕我吃了你不成?」陳——蘭于是說。
「忍不住。」閻肇在另一個被窩里義正辭嚴的答了一句。
陳——蘭明知他最近是因為薛鳴放一直住在家里,有危機感才——同一個被窩,今天——說薛鳴放要走,這是放松警惕了,于是忍著笑說︰「我看你最近一段時間忍得挺好,三哥,過來一起睡?嗯?」
閻肇心里也想多說——句,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張嘴就是一句︰「快點睡覺。」
陳——蘭脾——夠好的了,但在床上總被這個硬梆梆的男人搞得——別窩火。
眼看夏天了,到了夏天他身體——別涼,抱著很舒服,現成的空調。
陳——蘭得想想辦法,——讓這頭倔驢跟自己一個被窩睡里。
……
生活里有個目標,也就有了奔頭。
雖說還不知道顧霄具體什麼時間——來,也不知道對方來了之——是什麼態度。
但正好最近興達施工隊的民工們閑了下來,自己人自己——,一邊讓薛鳴放帶著當兵的小伙子們四處傾銷積壓的軍裝、皮鞋,皮帶等物,換回來錢就買水泥鋼筋,瓷磚和板材,先把271廠整個大概翻修一遍。
271算是顧霄的廠,必須搞好形象,等顧霄前來檢閱,——爽快掏錢。
《歸城》劇組——了陝北——地拍攝。
為了催進度,陳——蘭還專門帶著閻斌開車——了趟陝北,跟周漁商量,至少在顧霄來的時候能剪出——集片子來,讓對方知道他的錢沒白花。
就這樣忙忙碌碌,轉眼就到暑假了。
陳——蘭估計顧霄快來了,可271廠才裝到一半,她想要的效果完全沒裝出來,電視劇也才剛拍了一點點,急的她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但閻衛聯絡過對方,得到了確定消息,說對方知道夏天的西平市是大火爐,太熱,怕老爺子的身體扛不住,要等到九月份天涼之——才來。
這就又給了陳——蘭一段時間,一放暑假,圓圓和寧寧就由秦玉陪著——陝北拍戲了,正好讓周漁剪一段孩子們拍的戲,那個應該震撼性更大。
送走圓圓一周——,陳——蘭得了一天休息,準備——逛逛今天新開張的人民百貨。
因為是周末,她約了齊松露,又給閻衛打了個電話,讓他來陪倆孩子玩一玩。其——就是想促成一下,看閻衛和齊松露有沒有可能。
小旺一放暑假,就跟著薛鳴放他們四處跑著賣衣服,全城都跑遍了,本來對逛商場沒啥興趣。但據說商場里有賣的大哥大,手拿著就能打電話,——且一台要——萬塊,于是興致勃勃的跟著陳——蘭,要——看看傳說中的大哥大。
在商場門口剛停下車,他們就踫見了大熱鬧。
一群人圍擠著一個地方,鞭炮齊鳴,禮炮雙響,霹靂啪啦,人群中還——出陣陣驚呼。
有人在喊︰「讓一讓,這東西——別貴,踫摔了你們可賠不起。」
小旺最愛看熱鬧,連蹦帶跳想看看到底是什麼熱鬧,蹦了半天終歸個頭太矮沒看著,正著急呢,有人一把把他抱了起來。
怕是有人拐孩子?
小旺伸手就撓,腳踢了出——,張嘴準備大——喊媽媽,回頭看到抱他的人,樂了︰「圓圓爸爸。」
閻西山舉著小旺,——眼亮晶晶的︰「看見了嗎,熊大炮的大哥大長什麼樣?」
原來今天的大熱鬧是熊大炮買了個大哥大,帶著他公司的人來接機,還在放鞭炮掛紅。
小旺屏息凝神,就見人群中,西裝革履的熊大炮一只手——舉,對著一個黑磚頭樣的東西點點戳戳,那正是港片《賭神》里——進所——的大哥大。
打通之——,也不知道對面是誰,熊大炮一——老陝腔調︰「喂,大,是餓,你吃了麼有?」原來是給他爸打的電話。
「——別洋——,時髦,好看的不得了。」小旺驚呼說。
手持大哥大的熊大炮今天——意梳了個劉德華式的風頭,一身黑西裝,給大哥大一襯,簡直就像是從電影里出來的一樣。
風光,帥——,小旺羨慕紅了眼楮。
熊大炮帶的隊伍太大,連搡帶推,把——蘭和齊松露差點掀翻在地。
閻西山一手抱著小旺,一手還要撈小狼,抽空還得擠在——蘭耳邊喊一句︰「——蘭,看見了吧,剛才走過——的那個人就是咱們新的人大代表熊大炮,他有台大哥大,我也必須有一台,你讓我買一台,我就跟齊松露處對象,怎麼樣?」
陳——蘭給人擠的險些站不穩,也在遠遠看熊大炮。
曾經她差點就能嫁給的帥——的兵哥哥,一手舉著大哥大,確——風光的不得了。
跟勤奮,精明,——做生意的熊大炮比,滿腦子鬼主意的閻西山簡直不堪入目。
陳——蘭于是翻了個白眼說︰「我今天確——準備給齊松露介紹個對象,要相親成功,我自己送他一台大哥大。」
閻西山——為陳——蘭說的是自己,正咧嘴笑呢,突然就見陳——蘭朝著遠處揮手,在喊︰「二哥,我在這。」
閻西山轉頭一看,居然是閻衛,擠過人群走了過來,對倆孩子說︰「今天終于不——喝酒應酬了,走,小狼小旺,伯伯帶你們玩。」
陳——蘭伸手拽住了欲跑的小旺,故意說︰「二哥,我突然想起件事——,家里停了自來水,我把水龍頭開著,你和松露,小狼——個在這——等我,我回家關個水。」
說完,她拉著小旺,轉身就走。
閻西山有點明白了,陳——蘭這是故意吊著自己,想讓他和閻衛一起搶著追齊松露。俗話說得好,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就閻西山的身份和背景,真要想結婚,有人都願意介紹沒畢業的大學生給他。
之所——他願意娶齊松露,是想在結婚——能——錢方便一點——
手叉腰,閻西山給——了個半死。
是,現在西平市沒人罵齊松露是雞,坐台小姐了,但整天跟一幫煤礦工人混在一起,名——能好到哪里——,一塊豆腐掉地上,洗一洗撿起來,它是干淨豆腐嗎,不是,它只能是一塊豆腐渣。
閻西山還要忙著回——學電腦操作呢,就不湊這熱鬧了。
等閻衛瞧不上齊松露,不理她之——他——上吧。
一三十歲的豆腐渣,他是真沒把齊松露放在眼里。
今天周末,其——根本沒停水,閻肇還在家搞衛生。
小旺給陳——蘭拉上了車,立刻就蹦出一句︰「媽媽,你是想給我二伯介紹對象,介紹的還是齊阿姨,對不對。」
陳——蘭很是吃驚︰「你怎麼——現的」
小旺洋洋得意︰「我原來的媽媽也經常這樣干呀。」
周雪琴朋友多,原來也喜歡給人介紹對象,經常讓小旺——充當電燈泡,畢竟相親都是吃飯,不帶個孩子,未婚男女走在一起是要被人當成耍流氓的,所——小旺小時候——過很多那樣的飯局——
之前,周雪琴還——叮囑他︰「不要多說話,見啥吃啥,一定要吃飽肚皮。」
說起周雪琴,小旺樂悠悠的坐在——座,笑眯眯的想,她應該生活的很好吧。
長時間相對平靜的生活淡化了曾經挨過打和罵,怨言,小旺如今想起周雪琴,心里——別平靜,還由衷的希望她也能過得像自己一樣開心。
下了車,小家伙連蹦帶跳︰「爸爸,我們回來啦,你做飯了嗎?」
但迎門照面,小旺給唬了一跳,孩子突然就站在了原地。
因為就在他家院門口,那株大牡丹樹旁,站著一個身著粉紅色短裙,圍著絲巾,頭——燙的像個大雞窩,戴著墨鏡的女人。
這女人的嘴唇很薄,一笑,小旺立刻認出來了,刷的沖向了陳——蘭︰「媽媽,不好啦,那個,那個……」
周雪琴手拎一只小皮包,身上穿著粉紅色的小裙子,噴的香水味道極為濃烈,時髦——洋——的握上了陳——蘭的手︰「——蘭,太久不見,我想死你了。」——
回頭看看小旺,她對著——子笑了一下,伸手從包里一模,一張青磚色的百元人民幣遞到了小旺鼻子上,輕輕撓一撓,她故意說︰「給,——子,拿——花。」
小旺沒接錢,只是揚頭,怔怔的看著親媽。
她比原來胖些,臉上還涂了厚厚一層白色的粉,但脖子和手臂都是蠟黃色,眼圈隱隱透著青,穿的涼鞋,——只腳上全是白花花的死皮,涼鞋的跟子還是歪的,顯然,她平常應該走路走得——別多。
陳——蘭正好迎了上來,見了周雪琴,倒也不吃驚,畢竟已經過了——三年了,她一直在廣州——財,——說賺得很不錯,人有了錢,勢必要衣錦還鄉。
周雪琴這是衣錦還鄉了。
她不止是自己來,還帶了個客人,她父親周仁義。
那是整個周家,閻肇唯一尊重的人。
陳——蘭進了院子,映入眼簾的是廚房台階上一大摞的塑料包裝袋,有的裝著衣服,還有的裝著皮鞋,摞了一排排,顯然,這是她給小狼和小旺帶的禮物。
周雪琴笑眯眯的等待著陳——蘭的檢閱。
直到陳——蘭的目光落在一個大紙盒子上,她語——里滿是掩飾不住的炫耀︰「你拍一我拍一,小霸王出了學習機?我買的學習機,給——個孩子玩——的。」
要說全華國男人的終極夢想是有台大哥大的話。
孩子的夢想就是能有一台小霸王學習機。
伸手模了模——子,她又——︰「喜歡嗎?」
親媽不僅有錢了,居然給他買了台只在電視上看過廣告的學習機,小旺的心在怦怦跳,快從胸膛里躍出來了。
不過就在這時,閻肇低——說了句︰「閻望奇,進屋。」
小旺怕他爸,給這一——嚇的溜臥室——了。
閻肇和周父坐在槐樹蔭里聊天,喝茶。
就在陳——蘭進門之——,他對周父說︰「既然我們已經離婚了,小狼和小旺又歸了我,周雪琴一方,我可——不要撫養費,但也不——收她送給孩子的任何東西,東西你們拿走,一——小狼回來讓周雪琴看一眼就行,至于她所說的,想帶孩子——你家住——天,堅決不行。」
原來周雪琴不止來看望孩子,還想把倆——子帶回家住——天。
周父耳背,一只眼楮是瞎的,頭還——神經質的晃。
大張著嘴巴,努力的——一只混濁的眼楮看著閻肇,半天才說︰「雪琴現在都改啦,她有錢啦。」老爺子倒是明白一個真理︰「人有錢了就啥都好了,她也想疼疼孩子。」
「不行。」閻肇冷冰冰,—— 一句出來。
周父還想張嘴,周雪琴突然就斥了她爸一句︰「爸,凡事有我呢,你閉嘴。」
回頭,她拉著陳——蘭坐到了廚房屋檐下的蔭涼里,遞給陳——蘭一瓶健力寶,笑著——了句︰「——蘭喝過這飲料沒,新出的,羊城那邊現在就流行喝這飲料。」
陳——蘭是老太太習慣,夏天只喝涼白開,冬天只喝熱水,從來不喝飲料。
「沒喝過。」她于是說。
看得出來,周雪琴確——有點錢,但背的包是個劣質的假名牌包,腳上的涼鞋磨光了跟子,裙子倒是合身的,模樣其——還是挺漂亮,不過老態——別明顯,坐在日光下,一笑,眼角一圈深深的魚尾紋。
看著她,陳——蘭就要想起上輩子的自己,跟此刻的周雪琴一模一樣。
周雪琴又笑了一下,說︰「——我姐說你搞了個施工隊,也不咋賺錢,是不是?」
就如今來說,一個施工隊一年能刨干打淨賺六七萬已經很好了,陳德功——年賺了整三萬,還買了三套房,但為免——不必要的麻煩,這些事——他們兄妹有默契,大賬瞞著周巧芳,不跟她說——話。
至于271,是軍工廠承轉的示範廠,壓著消息的,所——外人根本不知道陳——蘭現在是那麼一個大廠的總經理。
人的經濟狀況要從環境看,——蘭這院子倒是打理的干干淨淨,但是屋子里連瓷磚都沒貼,門窗都沒換成如今最流行的鋁合金,在周雪琴看來,這就是沒錢的表現。
她自然就——為陳——蘭沒賺錢。
陳——蘭深諳低調之道,何況有錢也——不著跟周雪琴炫耀,于是點頭︰「是沒賺什麼錢,我們過得也是普通日子。」
周雪琴不知道西山公司的內情,但——說閻西山差點當選人大代表,既羨慕又又感慨,于是說︰「我還——說閻西山搞得也挺好,如今算西平市煤礦業的龍頭老大。」
自從今年開始煤炭需求陡增,閻西山相繼兼並了——個破產的小礦,公賬上還有將近二十萬流動資金,在煤炭業的地位確——無可撼動。
陳——蘭于是又點頭︰「是。」
「我——說小狼身體也很好,——蘭,這些可都得感謝你,感謝你的勤勞和肯吃苦。」周雪琴握過陳——蘭的手,嘆息說。
不過在拉過陳——蘭的手的那一刻,周雪琴給驚到了。
因為——蘭的手就像上輩子,她還沒跟閻肇離婚時保養的——只手一樣,又細又軟,帶著肌膚自然的瑩潤——
她的手,干癟,蒼白,糙的不成樣子。
周雪琴是這樣的,在毛紡廠的時候,她父親周仁義管介紹對象,想要把——蘭介紹給熊大炮,但她當時有點小心眼,替陳——蘭回絕了親事,把一個當時跟自己交好的女孩子介紹給了熊大炮,——把陳——蘭,則介紹給了相對來說家庭條件,經濟情況都更差勁的閻西山——
在重生——,是想為了——蘭好,主要是為了自己倆孩子好,她又把——蘭介紹給了閻肇——
且她深知閻肇的秉性,也知道如今——蘭搞點工程賺小錢,根本沒賺什麼大錢,所——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
但看著陳——蘭細軟的——只手,她也忍不住要替自己辛酸。
忙忙碌碌的,在金錢上周雪琴絕對比上輩子寬裕,300塊的小霸王學習機想買就買,只要她肯吃苦,這個時代賺錢太容易了。
可她的手——也回不到過——了。
仔細摩梭了——蘭的手,周雪琴又說︰「對了——蘭,現在市里房子便宜吧,我——說有好些人出手房子,別嫌破也別嫌小,有錢就多給自己囤——套房,——姐的話,姐不虧你。」
陳——蘭依舊不過輕輕唔一——,答了句︰「好。」
重生在這個年代,大概每個人都——瘋狂買房囤產,坐等房產升值暴富,陳——蘭這種不買房的人才是異類。
周雪琴——沉吟了一——,又說︰「我最近——人說閻衛跟米蘭離婚了,米蘭她媽王戈壁還坐了牢。咱娘生前有個老朋友叫顧霄的,也馬上要歸國,是不是?」
「是。」陳——蘭說。
周雪琴感慨了一句︰「可真早。」
這一句因為提到了顧霄,讓陳——蘭在重生——,頭一回對周雪琴感興趣了。
她上輩子是親身經歷過閻肇身上——生的種種事情的,她對上輩子顧霄有沒有來過西平市,來了之——跟閻肇之間的——面,——及有沒有起過沖突,這些事情比陳——蘭更清楚。
所——陳——蘭默不作——,想——周雪琴繼續說下。
周雪琴悠悠嘆了口——,又說︰「咱娘和咱爸之間的誤——我早就預料到了,也預料到閻肇——讓咱爸——悔,但我沒想到王戈壁——坐牢,我——為她——帶著米蘭和閻衛一起出國,飛——國。閻衛性格軟,一直被米蘭吃的死死的呀,他倆怎麼——離婚,我真沒想到。」
從周雪琴這一句,陳——蘭突然意識到,上輩子閻肇應該也探尋到了閻星之死的真相,不過因為他選擇了跟閻佩衡老死不相往來,所——並沒有查出王戈壁倒賣軍產的事。
于是王戈壁在賺了一大筆家財——,飛往——國,享受天堂人生——了。
這些事周雪琴都經歷過,但因為跟她無關,也跟那三十萬無關,所——她即使重生了,也選擇視——不見。
直到最近王戈壁被抓,米蘭和閻衛離婚,她才驚覺整件事情的變化之大——
在王戈壁的事件中,周雪琴是受害者,所——她理該——興。
按理她也該要懷疑一下陳——蘭是否重生了的。
不過陳——蘭日子過的太樸素,既沒換新房,家里也是樸樸素素,這就讓周雪琴懷疑不起來。
她把這一切歸咎為,是自己替閻肇娶了個賢惠善良的好媳婦——,所——她此刻心里也挺自得,她覺得是因為自己的重生,讓所有人都變好了。
「估計你也知道,顧霄老爺子在新加坡賊有錢,差不多要稱首富的。」周雪琴依舊興致勃勃,握著陳——蘭的手不肯松開︰「你不做大生意就不知道,那種人隨便給咱們揪根小汗毛,都夠富咱們一生的,他隨便投點資,咱們就能省了半輩子的奮斗。」
重生的周雪琴,上輩子肯定見過顧霄。
蒼蠅聞腥,生意人求利,她這是——說顧霄要來,聞腥——至,想來搞點投資的。
搞投資這事屬于八仙過海,各顯英雄本色。
等顧霄一來,西平市的領導——組織大批民營企業家跟他見面,就跟妃子爭寵似的,讓大家競相——爭投資款,誰爭到手誰就是勝的一方,政府還要大力表揚。
橫豎在周雪琴眼里陳——蘭還是個小傻瓜。
此時不借機多打——點關于顧霄的情報,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