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六靈有些警惕的聲音傳來。
不過很快,門就打開了。
「怎麼了?蘇凡。」
六靈穿著一身寬松的長裙,站在門前,有些疑惑。
「你臉色不太好看啊,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
蘇凡趕緊解釋道。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
六靈心頭微動,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有些緊張。
「你……要說什麼?」
「那個……那個……我……」
蘇凡咬著嘴唇,心如擂鼓。
「你先進來吧。」
看到蘇凡糾結的樣子,六靈臉頰微紅,她伸出手,把蘇凡拉近了房間。
「 」的一聲,房門關閉。
六靈的房間跟蘇凡相比,就小的很多了。
不過內飾還算精致。
「有什麼事,坐下說吧,我給你倒杯水。」
蘇凡坐到了桌子旁,腦袋一陣發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接過水杯,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慢點喝,還有呢。」
又給蘇凡倒了一杯水,六靈也坐了下來。
「你想說什麼……說吧。」
「我……我……」
蘇凡一咬牙,終于開口了。
「我今天犯錯了。」
「???」
六靈眉頭微皺,反問道。
「你……犯什麼錯了?」
「我殺了個一個仙帝。」
六靈︰「……」
「這個……小吉祥已經跟我說了,霜露在外面被人欺負了,你沒做錯啊。」
「我知道我沒做錯,可是我招惹了另一些人,他們都是仙帝。」
六靈一听這話,頓時笑了。
「這……不是很正常嗎?你哪里錯了。」
「我被他們盯上了。」
蘇凡開啟了話題,這會也冷靜了下來。
六靈︰「那又如何……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強的。」
「我當然是不怕他們的,可是我怕他們會找……找你的麻煩。」
「找我的麻煩?」
六靈愣了一下,看著蘇凡糾結的樣子,毫不在意地說道。
「不是有你在嗎?」
「他們人很多,我怕我百密一疏。」
蘇凡回答道。
「蘇凡,我記得,離開昊天宗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六靈眉頭微皺,擺出一副思考的樣子。
「讓我想想,當時你是怎麼講的……」
很快,她就眼前一亮,回答道。
「我記得你說過,會保護我的,當今仙界,沒人是你的對手。」
「那個……」
蘇凡臉頰微紅,有些尷尬地說道。
「我是說不超過一個手掌的人數。」
「哦哦……那是我記錯了,不過,差別也不大啊。」
六靈輕輕抖動瓊鼻,十分可愛。
「還是有差別的。」
蘇凡嘆了口氣。
「我雖然自信,但南宮岳那邊的仙帝很多,他若是誠心搗亂,我怕……」
「我不怕。」
六靈突然打斷了蘇凡。
「因為我相信你,若是沒有你,我早就死了,也不會活到今天,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死在你前面的,蘇凡。」
「不!不可能!」
蘇凡沒有任何猶豫。
「哪怕是我死了,也不會讓你發生這種情況的。」
「可如果……」
六靈嘆息了一聲。
「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蘇凡︰「!!!」
「喂喂喂!」
就在此時,一旁圍觀的龍汶雪終于忍不住了。
「蘇凡,你特麼是不是白痴啊,我是讓你來表白的,不是讓你來討論生生死死的,你到底在干嘛啊?」
「我……我說不出口。」
蘇凡在百忙之中回了龍汶雪一句。
龍汶雪已經吐血了。
殺人的時候眼不眨,到了這個時候。
半天拉不出一句話。
「蘇凡…… 你如果不想說,就別說了,我不想逼你。」
正在此時,六靈開口了。
「我……我不是不想說,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蘇凡苦笑一聲。
「那……你能陪陪我嗎?」
「當然可以,隨時都行。」
蘇凡立馬說道。
「陪我看看月亮吧。」
「好。」
六靈站起身,拉住了蘇凡的手。
兩人慢慢走到了窗邊。
推開窗,六靈指了指外面的天空。
「你看。」
說著她手指的方向,蘇凡很快就看到了一輪飽滿的圓月。
天空中星星點點,和圓月交相輝映。
靜謐而美好。
「好大的月亮啊。」
蘇凡忍不住贊嘆道。
「是啊,從這里看月亮,格外的大,格外的圓,也格外的美。」
六靈一臉微笑。
「還有這璀璨星河,都是昊天宗看不見的美景。」
「是啊,確實很美。」
蘇凡由衷的說道。
「對了,蘇凡,我送給你的香囊還在嗎?」
六靈突然沒由來的一問。
「香囊?」
蘇凡立馬從腰間取下一物,放在手心。
「在呢啊,我一直貼身帶的,這香囊可是寶貝玩意,救過我的命,還是你做的,我可舍不得。」
看著香囊,六靈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和嬌羞。
「你不是問過我,這香囊上的字怎麼讀嗎?」
「對啊,我問過,當時你不是說這兩個字是你隨手繡的嗎?沒跟我說怎麼讀。」
「那我現在告訴你。」
六靈深吸一口氣,看著天外的月亮,緩緩說道。
「這兩個字念屾。」
「屾???」
「嗯。」
蘇凡眉頭緊皺。
「什麼意思?」
「嘻嘻。」
六靈笑了笑。
"不告訴你,你自己猜吧。"
「……切,我讀書少,你就戲弄我吧。」
蘇凡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說出來就不靈了,你自己猜吧。」
六靈沖蘇凡眨了眨眼,少見的活潑。
「好吧好吧,改天我自己去查。」
蘇凡撇撇嘴,把香囊掛回了腰間。
氣氛慢慢凝固,兩人也沒有話說。
就這麼拉著手,站在窗前。
看著天空中的圓月和繁星。
一夜無語。
當白晝降臨之時,蘇凡才悻悻地走出六靈的房間。
到頭來。
他還是沒有說出那幾個字。
「你真是個懦夫!我服了。」
剛一出門,蘇凡耳邊就響起了龍汶雪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懦夫就懦夫吧,隨便你說了。」
蘇凡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臉一黑,懶得理龍汶雪。
任由她在耳邊聒噪,也不反駁一句。
這個虧,蘇凡算是咽下了。
回到七樓,蘇凡來到自己房門口,正想推門而入。
一旁的房門突然打開。
「蘇前輩,蘇前輩。」
一道人影突然站在了蘇凡身邊,一臉獻媚。
「蘇前輩,你可算回來了,我等你一晚上了。」
「你干嘛?離我遠點,別靠這麼近,煩著呢。」
石悅趕緊讓開了一些,低聲道。
「蘇前輩,昨天你可真是英明神武啊,你斬首斷魂仙帝的英姿,時刻印在我的腦海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打住,打住,說正事。」
「是這樣的。」
石悅眼咕嚕一轉,此時此刻,絲毫沒有劍修的風度。
「蘇前輩,你不是讓我詆毀那個……誰嘛?昨天我雖然沒有在現場,但這件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南天仙城,鬧的沸沸揚揚了。」
「然後呢?」
蘇凡眯著眼,略帶深意。
「然後就是,關于南宮岳的議論聲越來越多了,而且很多都是負面的。」
「那不是很好嗎?繼續加油啊。」
「是這樣的,蘇前輩,我有一個想法,想經過你的批準。」
「這麼神秘?」
蘇凡看著一肚子壞水的石悅,來了興趣。
「說來听听?」
「是這樣的……」
石悅立馬傳音道。
「嗯……好,很好,非常好。」
很快,蘇凡就听明白了石悅的計劃,忍不住稱贊道。
「沒想到你人模人樣的,竟然藏著一肚子壞水,可以可以,我小看你了。」
"嘿嘿,蘇前輩你過獎了,都是為你辦事。"
石悅一臉壞笑。
「你等一會啊,我安排一下。」
蘇凡模出傳音玉筒,鼓搗了一會。
「山峰師佷,你上來了一下,嗯,對,來我的房間,我有事跟你說。」
說完這話,蘇凡推開了房門。
「進來說吧。」
「好 ,好 。」
石悅剛想進門,突然又被蘇凡推了出來。
「等一下。」
「 !」
房門關閉,石悅一臉懵逼的站在門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過了好一會,蘇凡才重新出現,面色平淡。
「進來吧。」
石悅這才進了房間。
「不用關門了,還有人要來,進來隨便坐吧。」
石悅點點頭,乖乖進了屋。
「蘇前輩,你房間好大啊。」
「還行吧。」
蘇凡很是隨意。
「听說這是天魁至尊酒樓唯一一間仙帝套房,果然豪華。」
「少怕馬屁了。」
蘇凡站在全景落地窗前,饒有興致地看著石悅。
「你這小子,不是劍修嗎?怎麼壞心眼這麼多。」
「嘿嘿。」
石悅有些不好意思。
「蘇前輩,你這話說的,要恰飯的嘛。」
「我懂,只不過你這樣子,能領悟到劍道的真諦嗎?」
蘇凡有些疑惑。
「誒,蘇前輩,這事一碼歸一碼,在劍道方面……」
石悅突然正色,一臉嚴肅。
「劍斬肉身,心斬靈魂,無極劍道,在我內心延續,我雖然境界不高,但也知道劍道的含義。」
「什麼含義?」
蘇凡下意識的問道。
「擊中于一點,登峰造極,尖銳之勢,就在我的劍鋒之上。」
「有點意思啊。」
蘇凡情不自禁地點點頭。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有幾分感覺了,可以啊,小子。」
「蘇前輩夸獎了。」
石悅一臉嬌羞。
「師叔?你門怎麼沒關?」
「這不是等你呢麼,進來吧,把門帶上。」
屋外傳來張山峰的聲音,蘇凡立馬喊道。
房門關閉,張山峰很快就走進了屋子。
「師叔,你找我?」
「嗯,坐吧。」
蘇凡指了指旁邊。
「石宗主也在?」
「張宗主,你好你好。」
石悅趕緊起身行禮。
兩人互相問好之後,重新坐下。
「是這樣的,山峰師佷。」
蘇凡模了模下巴,一臉沉思。
「要拜托你一件事。」
「什麼事?師叔,你盡管說。」
「你幫我挑幾個女弟子出來,石悅要用。」
張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