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鄭軒瞧著眼前鋼鐵船,癱瘓在清瀾碼頭上。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拍了一邊的張還濤。
「首長咱們已經跟他們對持了好幾日了,他們只是將里面的尸體還回來,還有一名傷員。」
「那名傷員有說里面的情況嗎?」
「說了,那些海盜將大量的煤炭火油鋪得一地都是,他們確實想與船同歸于盡。」
張還濤也是望著不遠處鋼鐵船。
鄭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要不是這是第一艘鋼鐵船,他都有強攻的想法。
不過現在顯然不適合,若是這艘船報廢了,十幾萬銀子打了水漂。
而且整艘船內部全是木頭,只有外殼以及蒸汽機才是鋼鐵,火燒之後,那只剩下金屬外殼,到時候也不知道該如何修理。
「首長,咱們要強攻嗎?」張還濤瞧著鄭軒帶有猶豫的表情,問道。
「這是一定的,我可是連夜搬來兩台蒸汽機,大不了往里面灌水就行了,這些海盜也真是能挑動我的神經。」
鄭軒斬釘截鐵說道。
他可沒有心情跟這群海盜僵持,這鋼鐵船是用來對付西班牙皇家艦隊。
大不了帶回去大修。
鄭軒拖著下巴思考道,對著張還濤說道,「今晚開始行動,露出之時就動手,讓你見識一番特種作戰。」
隨後他看向身邊的大漢子納吉。
「保證完成首長任務。」
納吉拍拍結實的胸脯說道。
他可是鄭軒招來的卑南人。
現在獨立組不僅有平埔人,噶瑪蘭人,阿美人還有卑南人,當然他們教官是漢人,鄭軒便是其中之一。
鄭軒在宜蘭听到自己寄予厚望的鋼鐵船被人劫持。
可是心急如焚,便將獨立組帶過來。
此時張還濤瞧著納吉,又想起了,以前在福建上岸的時候,那名肌肉男,無比精準的槍技。
到了晚上。
月黑風高之時。
此時船上傳來異響。
「索哥,咱們就先下去了。」一名海盜朝索仔小聲道。
隨後將繩子悄悄放下,帶著不少人,模著黑,輕手輕腳地從船上爬到海里。
他們打算以這樣的方式逃跑。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模著黑游出這片海域便能死里逃生。
而對面上的火光不足以照亮眼前,官兵們也發現不了他們的行蹤。
一名海盜緩慢地落入水中,盡量不發生任何一點響聲,隨後朝遠處游去,其他海盜也是一個接著一個地往下落入水中。
跟在他的尾巴向外游去。
可最前方的海盜游出幾十米遠,發現自己已經被網攔住了,隨後他立刻往回小聲喊道,「別再過來,這里有網!」
可到半夜的,除了岸上的一點火光,到處一片漆黑,大家伸手不見五指,只能听見聲音,卻看不到人在哪里。
隨後便如同失控的火車,一節一節地撞在一起,整張網也被他們弄出了巨大的動靜。
很快,岸上就傳來了哨子的聲音。
隨後十幾條船帶著火把便向著此處劃動,遠處一艘正在執勤的三角帆船也緩緩地向此地開了過來。
頓時海盜們大驚失色。
「快拿刀,快拿刀!把繩子給割斷,要不然咱們都得折在這里了!」
一名海盜急忙喊道,隨後抽出了大砍刀,大材小用地切割繩子。
可在海水的阻力下依舊不好使,特別是晚上模著黑,想要割裂開這些漁網,但還不如小刀來的方便。
他花了幾十秒時間才割完了一段,其他海盜皆是如此,甚至有人在這混亂的場景,不小心把刀割到了自己的手。
他們越是著急,割繩子的動作越加緩慢,甚至同一段被割了兩次。
等他們終于割開了一個大口子。
就發現船已經在他們周圍了,並舉著火把照向他們,不少船員拿起手中的火帽槍,指著他們腦袋大聲喊道︰「繳械不殺!」
一名海盜游到他們船底,便大喊一聲,「去你娘的!」
伸手想要將一名官兵拉下水,順便幫他給宰了,可是這些官兵眼疾手快,立刻將槍口對準從水里襲擊而來的海盜。
砰了一聲,海面上便多出了一灘血跡,如同紅色染料泡在海里,向周圍不斷散發著色暈。
這一聲槍響,頓時驚得幾艘船的官兵紛紛拿出了槍,凡是在海面上看到一具黑影,便開槍射擊。
好幾名海盜游沒多遠就被人擊中,滲出了大量血跡,隨後軟軟地在海面上漂浮著。
其他海盜見狀,只能丟掉手中的刀,舉起雙手,表示自己身上沒有帶武器,然後乖乖地被人綁上船。
索仔看到遠處的情況,重重地敲了一下船板,「天煞的,這些鬢毛賊真他娘可惡了。」
幾乎有一半的海盜,模著黑下海逃跑。
現在不但沒有逃跑成功,反而成為鬢毛賊手中的俘虜,索仔頓時就覺得希望渺茫了。
不過他也這般跟鬢毛賊耗著。
希望老天爺庇佑,能夠十里逃生。
「索哥,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他們都被抓了,要不咱們投降吧,鬢毛賊會好吃好喝的招待咱們。」
索仔一拳打在他的腦袋上,忍不住的破口大罵道︰「你是傻子吧?還是屎沒有吃夠,腦子里全都是狗屎,
咱們要是投降了,他們立刻就將外面的兄弟殺了,到時候誰也活不了,當年清狗就是這樣殺了老子全家,
你信他們還不如自刎來得更好,咱們就這樣耗著,一有機會就逃跑,逃得出去那就是老天爺的安排,逃不掉那就是命!」
索仔罵完之後感覺氣都順了。
不過其他海盜的臉上浮現出,吃了苦瓜一樣的表情,個個垂頭喪氣。
「你們這個表情干嘛?大家都是上刀山下火海,九死一險中走了過來,現在還會怕這小小的鬢毛賊?」
索仔頗有一絲怒氣不爭的看著手下的一群海盜。
索性他讓大家都睡覺,別再想這些事情,弟兄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們逃不掉那是他們的命。
做海盜就是富貴險中求。
做人也要絕境逢生。
隨後大家被他各種各樣的大道理,給哄睡了。
一個晚上,大家都揣著不安的心情睡著了。
而此時,鄭軒也開始了自己的計劃,兩台蒸汽機被小心翼翼的搬到船上,隨後緩緩地靠近鐵船。
對面上的蓋倫船,好幾名火槍手準備就緒,他們開始給華制線膛步槍裝上尼米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