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上的老不死心動了。
所以松大興抓緊機會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為什麼老不死的黑色流體能出去抓捕大家?
為什麼大家被抓進來沒事出去就有事?
答案是模糊的。
棺材上的老不死也只知道這就是結果而不知為什麼,老不死推測出口的通道本就是留給陪葬者的︰生者能進來陪葬,但死者想出去就得把最關鍵的東西留下。
神魂!
老不死推測,整個墓室都被一座特殊的神魂陣法封鎖著,這座神魂陣法的核心應該是比幽巢還高級的,七重宮特殊煉制的,只保留了瘋狂吞噬意志的殘魂。所有生者出去都會被這些殘魂吞噬和入侵,最終變成瘋子。
棺材上的老不死倒也坦誠說棺材里的流體名為魔天魂髓,是他的獨門絕技。魔天魂髓的制作手法現場修士應該不想知道,倒是老不死很想拿松大興來增加點魂髓的數量。
事實上,魔天魂髓穿出通道的代價也很慘,內部的神魂力量都會被吃掉,留下的都是發瘋的意境,得花費很多功夫稀釋。
本來大家都被嚇得不輕,但松大興听過後卻覺得計劃更可行了。
那就發誓吧。
「天道為證,厚土為證,萬物為證,諸修為證,諸魂為證。本修聶驚雲,哼,在此立下血魂咒誓,不管松大興這小子….」
「嘶!」
听到這誓言,現場好多修士,尤其是血玄隊成員都被嚇得不輕!
聶驚雲!
七重宮相關資料里重點描述過的名字之一,是當年照影城周圍最出名的一個老魔頭,心狠手辣,殘忍嗜殺,為了修煉魔功甚至外出屠戮了幾座小城,是正道盟當年重點剿殺的對象。照影城當時的城主都帶隊剿殺過他卻沒能殺掉,後來的資料里記載這老魔頭參與了七重宮攻擊戰後身死道消,沒想竟能鳩佔鵲巢七重宮宮主的墳墓苟延殘喘到了今天。
「‘哼’字,‘這小子’三個字。去掉,重新發誓!」
「我擦!」
認出聶驚雲的修士對松大興那可
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這可是老魔頭,是能在照影城城主手里逃掉的老魔頭,你松大興連半點面子都不給嗎?東泰遷和東泰瑜更是偷偷抹了把冷汗,沒想松大興還有更牛掰的︰「你他丫丫的再胡亂添字少字就別發誓了,等死吧。」
棺材上的老不死這下真奇怪了。老不死明顯看得出松大興知道聶驚雲三個字的含義,但松大興眼中的輕視完全不像是強作鎮定的︰「小子,信不信老子不出去了,老子把你們全部做成幽巢,讓你們也感受下幾百年被關在個小墓室里的感受….」
松大興︰「少吹牛皮。這墓室能消融神魂力量,要不是你個老不死夠狠把自己的神魂分散在這兩座尸山和幽巢里,再借助棺材里的玩意交融轉換,否則你幾百年前就死了。現在嘛,你就算把現場所有修士的神魂都榨干也堅持不了幾十年。更何況了,你還得用大部分修士來探路根本不可能全殺掉,所以也就十幾年的活頭。」
棺材上的老不死心頭震驚,松大興說的不準但範圍差不多︰「信不信老子…」
「信信信!」松大興一點覺悟都沒,「您老的話老子都信。但您老再不認真點對待,好好發誓,好好治療,好好配合。您老又信不信?老子讓你連剩下的十幾年都沒得活!」
「好好好!」
還真是好。
老家伙這次認真發完了血魂咒誓,之後仿佛賭氣一般好好給大家展示了一番!
他丫丫的,這老不死真他瑪的牛!
四百多幽巢,兩座尸山上的近兩千尸身內潛藏的神魂都被抽出來融進棺材,棺材里的黑色流體很快就變成了一座蠕動的湖泊,那蠕動的源頭都是米粒大小的,一個個跟棺材上老不死差不多形象的小老不死。
幾千個迷你型聶驚雲啊!
密密麻麻的迷你聶驚雲跟著黑色流體轟然沖到啟鐘離,甘玉婷和漢昌達身上,將他們三個徹底包裹,然後所有的迷你聶驚雲悄然安靜下來,而後做了個鬼臉。
「哇…….」
雖然沒有聲音,但現場所有修士都感覺挺到了鬼叫!
「鬼啊…
…啊!」
「轟!」
甘玉婷當然是第一個被嚇醒的,接著女修本能的身體一蕩,如霧如幻的法術轟然爆發,可惜這麼牛掰的法術居然沒能炸飛那些迷你聶驚雲。
「鬼啊…媽媽呀……」
漢昌達幾乎是同時被嚇醒的,本來這家伙作為一個金丹期的小家伙本來是沒能力蹦達的。但有意思的是這幾百個迷你聶驚雲最先放過的就是他。
漢昌達被活生生嚇尿了。
「嗚嗚嗚….」
甘玉婷目光瞪圓,可惜隨後就被漆黑的無數個迷你聶驚雲捂住了嘴巴,該死的聶驚雲還真可惡,在甘玉婷胸口和小月復的小家伙故意蠕動了幾下。
「有……」
漢昌達不明就里起身就逃,東泰遷見狀一把將他車過來直接捂住嘴巴。
「不,有….咳…有鬼…咳…」
啟鐘離被陣法反噬受傷確實太重,這老家伙明顯也被嚇到卻依舊沒能清醒過來,那身體一彈一彈的激烈咳嗽,烏黑的血水緩緩滲透出來。
松大興趕緊阻止︰「行了行了….」
「嘿嘿嘿!」棺材上的老不死卻沒放手,「老子可是發過誓的…」
松大興咬牙切齒︰「你個老不死,他要是有事,老子也……」
「噗!咳咳咳……」
啟鐘離的臉被放出來,然後數百個聶驚雲同時用勁轟然一擠,啟鐘離一口老血吐將出來,然後被徹底嚇醒激烈咳個不停,那血水噴吐得到處都是。
「小雜碎!」聶驚雲這才悄然將黑色流體收進棺材並將內部的神魂緩緩送回尸山,「老子該做的都做了,你要是不讓老子滿意……」
松大興根本沒鳥聶驚雲,只是忙著把丹藥喂給三個蘇醒的傷者。
聶驚雲也能忍,等把一切準備好這才發問︰「老子該做的都做了,到你了吧。」
松大興這次沒扭捏而是把整個計劃和盤托出,結果這計劃讓整個現場都沉默了。
賭得還真大!
籌碼和風險都大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