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蓋的別墅不多，之前只有南湖蓋了一片別墅區，買房的要麼家里有礦的，要麼真正生意做大，資產千萬以上的，據說是景安真正的富人區，陳耀東也沒去過。
這兩年房地產興盛，雖然新城搞成了爛攤子，但房地產依舊沒死。
有實力雄厚的大開發商在景陽河邊拿地蓋起了別墅。
就在新城的西北角，取名水上人家。
外面看著挺好，馬路寬闊，一座座獨棟的小洋房錯落有致，看著就很有意境。
到了里面才發現沒有宣傳的那麼好，因為全都是獨棟別墅，除了共公區域種了一些花花草草，小樓四周業主所屬的私人區域內全是一片光禿禿，還長著亂七八糟的雜草。
「你這是別墅？」
陳耀東忍不住吐槽︰「這跟我們農村的平房有什麼區別？」
女銷售經理狡辯道︰「空的地方是業主的私人區域，我們之前搞市場調查，好多業主都希望私人區域內的綠植能種一些自己喜歡的植物，所以我們就留給業主自己去做。」
「最大的院子多大？」
陳耀東懶的再听她廢話，直接問。
女銷售經理道︰「最大的戶型是一套建面560平，佔地2200平的房子，我帶您過去。」
姜苗苗悄悄道︰「看著都挺破，要不別買了。」
陳耀東道︰「看看再說！」
佔地兩百來畝，一共一百多個大小不一的院子，全是獨門獨戶，跟著轉了一圈，來到最南頭的大院子，外邊緊靠濕地公園，全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葦子。
環境到是不錯，就是有點偏了。
住到這種地方，買個菜都得開車跑城里。
房子都蓋好了還沒賣出去，顯然賣的並不好。
非常不好。
就算不怕菜個算也要開車出門，但是還要做好住進鬼城的準備。
再看房子，上下三層，五百多平米，面積是很大，可全是毛坯。
景安就沒有裝修好再賣的房子。
別墅也是一樣，都要自己裝修。
「暖氣通了沒？」
陳耀東一邊看，一邊問。
女銷售經理道︰「水電暖全通了，買了直接可以裝修。」
陳耀東問︰「這院子多少錢？」
女銷售經理道︰「這套房子單價是13000，售價728萬。」
「這麼貴！」
陳耀東牙都有點疼︰「景安的地便宜的跟白菜似的，開發商拿地一畝才五十萬，你們這荒郊野外估計三十萬就能拿到地，什麼也沒有，就一堆鋼筋混凝土敢賣七百多萬。」
女銷售經理賠著笑︰「三十萬肯定拿不到地的。」
陳耀東哦了聲︰「那你給我說多少能拿到？」
女銷售經理笑不出來了，開著霸道來的，而且能一口說出開發商拿地皮的價格，顯然是個門清的，這種人不好糊弄，只好道︰「我們的開發成本也很高，三畝多地的院子，放到京城魔都光買地再翻上十倍也不夠，七百多萬真的很便宜了。」
那特麼能比嗎？
真是廢話。
京城魔都寸土寸金。
景安最不值錢的就是地。
怎麼能比。
不過……
為難人家一打工的沒啥意義。
「我考慮下吧！」
陳耀東離開了，七百多萬的別墅，又不是幾十萬的單元房。
自然要多考慮考慮。
「你覺得咋樣？」
車上，陳耀東問姜苗苗。
姜苗苗道︰「我覺得先不要買了，咱已經有兩套房了，你在農村又買兩套房子，要那麼多房子干嘛呀，你那個公司還在虧本呢，等什麼時候公司盈利了再說吧！」
陳耀東模了下臉蛋︰「那听媳婦的。」
姜苗苗眉眼彎彎的，笑的死甜死甜。
回到老城，兩人買了點東西，去了大伯家。
既然有跟姜苗苗結婚的打算，親戚家肯定要走一下的。
這也是個態度。
在大伯家吃了晚飯，蹭了個大紅包，陪大伯和大伯母坐到八點半走人。
第二天上午去了趟駕校，給姜苗苗報了名。
陳老板現在是財大氣粗，人脈圈子也蹭蹭直漲，直接找到了駕校上面，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先練車，手續後面再補齊，考試更不是問題，隨時安排。
若非姜苗苗實在沒有模過車，確實需要練一下，都不用如此麻煩。
回來路上，姜苗苗苦著臉道︰「感覺練車好麻煩，老公我不考了行不行？」
陳耀東道︰「行啊，那我給你配個司機。」
「那我還是考吧！」
姜苗苗渾身不得勁，男朋友都沒司機自己開車呢，自己哪能擺這麼大譜。
中午去二伯家，蹭了頓午飯和紅包。
下午，陳耀東送姜苗苗去駕校練車。
姜苗苗沒再穿裙子，長袖長褲，戴著帽子，武裝的嚴嚴實實，可再怎麼武裝，天生麗質難自棄，往人群里一站依舊是最亮的妞，惹的不少男人頻頻回頭。
教練也是女的。
陳老板對男教練很不放心。
最近老是看到駕校教練騷擾女學員的新聞。
陳耀東本來想全天包車的，姜苗苗不同意，覺得太浪費，而且一個人練的時間長了確實效果不大，也只好作罷，在旁邊看了會，又從車里給搬了一件水，才開車離開了。
下午去了茶府，約了幸福花園小區一家商鋪的房東喝了個茶。
最近幾年房價漲的厲害，雖然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但房價似乎沒受到多大的影響，住宅小區門口的鋪子基本全在一萬以上，地段好的甚至到了一萬三四。
不過幸福花園離商業區比較園，一萬二就撐死了。
即使溢價，也溢不到一萬五去。
陳耀東跟房東談了一下，房東是一種可賣可不賣的態度，又不急著用錢，抱著那種一鋪傳三代的想法，當然，如果價格給到位，還是會賣的。
當今這個社會，就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
鋪子再好，也有價值。
15000已經趕上新華路的商鋪價格了，真能賣到這個價，賣了買一套新華路或者地段更好的商鋪，比守著現在的鋪子要劃算的多，誰也不傻。
陳耀東也不傻，怎麼可能當這冤大頭。
費了一番口舌，把價格砍到了13000。
回到公司，就召集行政辦公室的一群人直接開噴︰「你們都是一群豬，每平米15000的單價買幸福花園的商鋪，你們腦子是怎麼想的？新華路步行街的商鋪才多少？」
拿過幾張單子在辦公桌上甩的啪啪響︰「這麼離譜的東西也敢拿來給我看，豬都比你們聰明，這麼明顯有問題的價格，你們就沒有一點疑問？還是中介給了你們好處？」
曹興平和兩個新來的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
「曹興平你是干什麼吃的？」
陳耀東指著鼻子罵︰「行政辦公室讓你負責，你就是這麼給我負責的？」
曹興平一頭汗︰「我沒來得及看。」
陳耀東就問報上來的小伙︰「給他看了沒有？」
小伙也一頭汗︰「昨天你來之前才到，沒來得及給他看。」
「那你長個腦子有什麼用？」
陳耀東一口唾沫星子就噴了過去︰「部門負責人都沒看的東西就往我這送？」
小伙一聲不吭，一個勁擦汗。
「打電話，把幾個中介公司老板給我叫來。」
陳耀東拍著桌子罵︰「草他媽的，好好的中介費不掙，歪心思動到老子頭上來了，一群什麼玩意，半個小時給我滾過來解釋一下原因，不然有多遠給我滾多遠，王八糕子。」
曹興平連忙出去打電話，兩個小伙也連忙開溜。
「你特麼是豬！」
曹興平咬牙切齒的，小聲罵了聲犯糊涂的小伙，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被這伙坑死了。
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還是第一次被陳老板這麼劈頭蓋臉，一點不留情面的罵。
但凡自己看上一眼，也不至于捅下這種簍子。
半小時後，三家中介公司老板匆匆趕了過來。
陳耀東逮著一頓噴，聲音大的整個辦公區域都清晰可聞。
裴松年在辦公室听到了，就把曹興平叫來問︰「陳總為啥事發火呢？」
曹興平道︰「三家中介公司好像串聯了，談的價格有點問題，高出太多，下午陳總親自去談了下，談到一萬三，三家中介報過來的最低價是一萬五。」
裴松年道︰「這個事昨天我也听說過了，陳總把單子壓下了，咱們景安的門面房好像最貴的也就一萬五吧，小區門口的鋪子一萬五確實貴了，就算溢價買，也不該貴這麼多，他們幾個剛來的不知道，你來了幾個月了，就沒發現問題？怎麼會報到陳總那去的？」
曹興平郁悶道︰「昨天我出去了，王建波沒給我看。」
裴松年恍然了，搖著頭嘆息︰「你們這些年輕人確實有點毛糙，一直都給你們說，不管什麼工作，一定要細心嚴謹，這次被陳總罵一頓就過去了，等哪天陳總再不罵你們了，你說你們還有補救的機會嗎？到了單位上也一樣，所以干工作一定要認真細心。」
曹興平嘴皮子動動，這鍋背的太冤枉了，但終究還是沒解釋，道︰「我知道了。」
三個中介公司老板被罵慘了。
被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指著鼻子，唾沫橫飛的罵，怎一個憋屈了得。
但自家人知自家事，被罵也只能乖乖的忍了。
況且腿也沒人家粗，實在硬不起來。
陳耀東罵了半小時，才將三個中介公司老板攆走。
鼠有鼠路，蛇有蛇道。
有些事他沒那個精力親自去辦，公司這些新來的也沒那能耐，只能借助這些中介的路子才能省時省力，雖然不爽，但打一頓沙威棒，該用還是要用的。
自帶完中介的事，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四點。
陳耀東琢磨一陣，又去了步行街了。
呸呸！
輕輕打了兩下臉。
苗苗在呢，不能瞎整。
左思右想了一陣，起身下樓，開車去了華辰小區。
新店剛開始裝修，亂的一塌糊涂，剛剛榮升店長的王雪梅不在水榭花都上班了，每天在這邊盯著，干勁比當初的陳蘭蘭還要足的多，顯然對升職加薪懷有極大的熱情。
看到陳老板的霸道開了過來，就連忙跑過去問好。
三十歲出頭女人，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
體驗過生活的苦，才知道機會來之不易。
和陳蘭蘭比起來，王雪梅無疑更加珍惜機會。
店里亂七八糟的，沒啥好看。
陳耀東轉了一圈就走了，華鑫超市關門，或許小區里的那些商店會很高興，因為少了一個最大的競爭對手，不過用不了多久，那些賣菜的商店估計要哭了。
景秀御園和水榭花都的店開張後，附近的商店都不賣菜了。
兼營賣菜的問題還不大，菜不賣了還有其他營生。
可以賣菜為主的小店就只能轉行，甚至是關門歇業了，做小本買賣，沒有人願意賠本賺吆喝，也吆喝不起，所以門店才三天兩頭被舉報，甚至老杜和周志虎還挨了打。
華辰小區是景安最大的小區，賣菜的商店可不少。
投訴舉報什麼的隨便來，希望再別出現過激事件。
陳耀東心里琢磨著，開車出了小區，直接去了車管所。
到車管所五點，還有一堆人在練車。
老遠就看到姜苗苗身邊圍了幾個人，有男也有女。
陳耀東戴了副墨鏡，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到了近處，姜苗苗也看到他，跑過來叫了聲︰「老公！」
一聲老公，叫的幾個男人心都碎了。
陳耀東模模臉，問︰「練的咋樣了？」
姜苗苗挺泄氣︰「練了三次，踩離合掛檔什麼的，老打錯方向，感覺好難。」
陳耀東鼓勵道︰「慢慢來，其實很簡單，哪天我教你。」
姜苗苗剛剛雀躍了一下，馬上氣泄氣了︰「教練說沒拿到駕照前最好不要開車，不然養成不好的習慣就很難改過來，還專門給我交待了一遍。」
這個……
確實有這一說。
陳耀東挺無奈，從來沒模過車的新手第一次模方向盤，找不到方向感也確實存在，只能慢慢練了，想走捷徑都沒有，也確實要好好練，不然上路就是馬路殺手。
「那幾個男人圍著你干嘛呢？」
拋了一眼不遠處，陳耀東壓低聲音問。
姜苗苗眉眼彎彎道︰「你第一次在飛機上看我的那種眼神。」
「……」
陳耀東坐蠟了，苦著臉︰「能不能別再提這個？」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誰叫你對人家不懷好意。」
陳耀東道︰「我這不是洗心革面了嗎？」
「好啦，我再不說了。」
姜苗苗主動挽住他︰「不練了，咱們走吧！」
陳耀東道︰「還有一個小時，要不再練會？」
姜苗苗道︰「不練了，不是還要去你大姑家嗎？」
「嗯，那就走吧！」
陳耀東又掃了一眼，兩人先走了。
幾個男人收回目光，心里一個勁惋惜。
又一顆好白菜被豬拱了。
晚飯在大姑家吃的，順便蹭個大紅包。
姜苗苗有點發愁冰箱里的一大堆東西，天天跟著陳老板東家西家蹭飯，冰箱里的菜要放壞了，都是陳爸陳媽拿來的，吃不完扔了不太好，挺愁人的。
晚上滾床單時，陳耀東又作了妖。
姜苗苗雖然挺氣憤，但還是滿足了他的邪惡嗜好。
累的香汗淋灕。
卻又滿足無比。
不覺羞恥萬分，感覺墮落了。
細細喘了一會，道︰「親愛的，以後你跟我說話再別說普通話，你說景安話。」
陳耀東挺納悶︰「咋了，我說景安話你能听懂？」
姜苗苗道︰「你說慢點我能听個差不多，叔叔阿姨說話有點快，我都是連蒙帶猜，所以我決定了，要用一年時間學會景安話，不然以後叔叔阿姨他們跟我說話都會別扭。」
陳耀東沒說話，用力摟緊。
有幾個女孩能做到這樣的。
估計再難踫到第二個。
一晃到了下旬。
這天，接到市里通知，陳耀東和裴松年去開了個會。
又被一位領導叫過去匯報工作。
大市場搬遷幾乎成了定局，城市發展太快，十年前的大市場屬于城市邊緣，現在卻成了中心圈子，再加上基礎設施的落後，以及規劃的不合理，幾乎成了髒亂差的代名詞。
市里決心很大，或者說餅畫的很大。
大餅是這樣的，市里準備在新城的東南角拿出四百多畝地，建一座省內最大的農牧產品批發市場，那邊緊鄰高速，從高速出口下來往右不到一公里就能到，交通非常方便。
計劃總投資3個億，市里當然不可能投錢。
得靠招商引資。
正好陳耀東準備建自己的物流倉儲中心，就進了領導的眼。
這次被領導叫過去，就是給畫餅的。
從市政府出來，裴松年就給陳老板劇透︰「這個規劃其實兩年前就有了，不過招商引資難度不小，招商引資引來的企業是要利潤的，這種農產品批發市場建起來只能靠出租場地和商鋪回本，就算景安是河西走廊的咽喉要地，能把這個市場建成中轉的樞紐，靠場地租賃來收回投資也得四五十年，現在企業都講投資回報，與其投這個，還不如搞房地產呢！」
陳耀東點點頭，這個他心里有數。
真賺錢的項目，能讓領導專門叫過去給畫餅？
這種基礎產業類的項目，投資回報周期太長，算是最不受待見的一類項目，但是又不能沒有，完善和提升基建本就是政府的職能，要麼讓城投一類的官方資本拿錢投，要麼找民營資本合作，也就是3P項目，新城的爛攤子這兩年讓市城焦頭爛額，城投日子也不好過。
可民營資本也不傻，批發市場建起來給市里解了問題，創商家創造了條件，唯獨投資商落了一地雞毛，靠那些廠地和出租門面房，在景安這種地方想收回投資周期太長了。
如果全靠貸款投資，估計一年收的那點租金還不夠還貸款利息。
畢竟不是商業中心，靠資產增值和租賃業務那是扯蛋。
有幾個億，搞房地產他不香嗎？
裴松年繼續道︰「市里的概算也有問題，做規劃的人好多東西不了解，粗枝大葉，都是坐在辦公室里憑空想象，之前有個投資商就專門做過預算，這個項目真要投下來，至少得四個億，甚至五個億，本來市里給了許多優惠政策的，但新城建起來後房子賣不掉，沒有起到拉動作用，幾個有意向的投資產也不敢投了，就這麼拖了下來。」
陳耀東問︰「市里給的什麼優惠政策？」
裴松年道︰「給幾塊地。」
陳耀東恍然了，批發市場賺不到錢的。
但蓋樓賺錢啊！
給上幾塊地蓋樓賣房子肯定能回本的。
可惜，景安的房子賣不動。
所以投資商不敢投。
陳耀東想了想，道︰「你跟市里多溝通，爭取多要點地。」
裴松年驚訝道︰「這項目咱們要投？」
「投。」
陳耀東道︰「物流倉儲中心肯定要建的，最多就是花一個億和五個億的問題，其他的投資商不肯投資，是因為賺不到錢，但我們建物流倉儲中心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投資，建這個批發市場對我們來說是個非常好的機會，你知道大市場的作用是什麼嗎？」
裴松年笑著說︰「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陳總是行家，給我講一下。」
老頭太謙虛了，也真會說話。
陳耀東多少有點飄，道︰「大市場不只是一個簡單的批發市場，它還承擔著一項非常重要的功能，那就是價格調節，景安當天的蔬菜價格是多少，都是看西關的大市場，那些菜商手里把持著定價權，即使我們壟斷終端零售市場，前端一樣要受制于人，即使我們靠雄厚的資金壟斷終端零售市場，拿不到議價權，把這些上下游的中間環節打通，想要在成本上取得競爭力也是很難的，對以後的擴張會很不利，所以建這個批發市場是我們的機會，只要我們把批發市場建起來，那些菜商還不是秋後的螞蚱，想怎麼捏我們說了算。」
裴松年沒說話，老頭活了一輩子什麼沒見過，有些事一點就明白了。
想了想道︰「資金能跟上嗎？」
陳耀東捏了捏眉心，道︰「沒問題，這麼大的市場也不是一年就能建起來的，可以分三年慢慢建，最多我辛苦一點，一年兩年億還是能抽出來的，實在不行還可以貸款。」
裴松年道︰「我沒意見，你決定了那就干。」
陳耀東一邊開車一邊道︰「還得你老多辛苦，多給咱爭取點政策。」
裴松年很痛快︰「行，回頭我多跑幾趟。」
陳耀東卻在琢磨著，要上幾塊地皮是自己蓋樓還是轉手賣了。
雖說景安的房子賣不動，但屯地皮的地產商還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