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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懺悔的貓

休息了一炷香時間,幾人覺出口干舌燥,也甚是荒唐,他們被水困得寸步難行,而那些水是要命的,喝不得。

起身之後,還是要解決往哪里走的問題,這里的水「魔力」太強,而真實存在的建築表面,也會蒙著一層水膜,用石頭或者火焰打上去和打到水面上是一個效果,所以必須要手拿著實物去探路。風箏手里七八根小木條,捅一根就少一根,她剛到此地,可不想過于浪費自己被削弱了的生機力。

而那個身著「鐵桶」的生靈指出來的路,果然是最便利的路,上下起伏變化很少,半天才有那麼一面水牆。不過大伙也走不快,這條路往前是較為安全的,但是左右卻幾乎都是水牆,稍微一踫,就沒入進去了。

鈴鐺小聲對木子雲說道︰「那個家伙還在跟著我們呢。」

「嗯」木子雲沒有動搖,輕聲回道︰「一直沒有走遠,它是怎麼藏住自己氣息的呢?」

原來那只生靈假裝離開,卻一直跟在木子雲幾人身後,但也許是因為那只桶的緣故,木子雲從一開始就感知不到它的氣息,所以剛才在它講故事的期間,木子雲小心翼翼地將一顆火星兒偷偷附著在了那生靈的身上,並通過火星兒的氣息來判斷生靈的位置。

鈴鐺也甚是聰明,她一邊認真听著故事,一邊將自己的魔鼠悄無聲息地放了出去,輕輕在那家伙的「鐵桶」外衣上咬了個牙印,上面就有了自己的魔能氣息,所以也能得知那生靈的變動。

「這條路不會是死路吧」鈴鐺疑道,「盡頭可能會有什麼陷阱。」

方天慕走兩步,回了頭,冷冷望向後面,他那雙眼楮把那生靈的位置看得清清楚楚。

那生靈偷偷躲在暗處,忽的瞧見人類的動靜不太對勁,驚異自己是否已經被發覺,豈料一桿長槍擦著它的脖頸插在了它腳下,望鄉就站在它身後,生靈的「鐵桶」外衣可能會藏住自己的氣息和能量,但它只要是活的,就在源源不斷地釋放著被望鄉輕易就能覺察到的生命力。

望鄉把那鐵桶蓋子一掀,忽的那衣物就塌落下去,而衣物里面什麼都沒有,望鄉愣了一陣,隨即眼光變冷。片刻後,從衣物一腳鑽出去個活物,卻被望鄉一槍刺中了尾巴,就插在了地面,那是一只貓,非常普通的貓,與人類養的那種家貓沒什麼兩樣,那它為什麼會說人話?而且還能立著走路呢?

望鄉的獸骨槍插穿了貓尾巴,往上一台,稍動一下槍桿,卷著貓尾巴就把那只貓提了起來,而失去了「鐵桶」外衣的貓,氣息能量一下子就被木子雲幾人感知到了。眾人湊過來看,也著實看不出什麼門道,真就是只家貓而已,不像是修行的獸啊。

「讓我來」鈴鐺邪笑著靠近,「這家伙是無語獸還是其他獸我一測便知。」

鈴鐺走到那貓咪旁邊,滿臉黑線,陰森笑道︰「你說貓能吃人,你

小姑女乃女乃我今就看看你怎麼個吃人本事。」右手靠近貓咪的後腿肉,接著說道︰「你听說過對付家畜用的斷根咒嗎?」

那只貓一听這句,渾身毛都抖了個遍,立馬說出人話來,急道︰「快住手,我不反抗。」

「果然有貓膩」鈴鐺問道︰「你是哪一種族的?跟著我們是什麼意思。」

那只貓張口說道︰「我是普獸族的貓獸,我精通七、八種族的語言,因為水映城來的都是從異世界穿過來的生靈,它們不認得路,經常會淹死在水里,所以就藏在暗處保護他們。」

「這理由找的也太不經想了吧。」木子雲打趣道。

虎子回道︰「誒別這麼說,咱又不了解這里的風俗習慣,沒準它真是個老好人好貓呢不過你直接出來不就行了,藏在後面鬼鬼祟祟的,不是賊也得被當成個賊了。」

「我們也得保護自己,來的生靈可不都是好脾氣,也不是無償保護,給點好東西就行。」這貓咪在說話之時,腔調語氣很油滑,眼楮都繪聲繪色的表演著,又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眾人也不太好意思動手了。

風箏讓望鄉把貓咪放了下來,若這家伙真的是好意,那他們的做法,也確實有些過分了。風箏給貓咪道了個欠,手伸過去,想要給它簡單的療傷。

這時候,一直沒有表現的顓王東說話了,他彬彬有禮地對風箏說道︰「風小姐,且慢,不如讓我來做些什麼吧。」

「哦?你會療傷嗎?」風箏收回手,和貓咪一起轉頭看向了顓王東。

顓王東微笑道︰「療傷是不會,倒是可以讓我們听幾句真話。」他看向貓咪,目光很平靜祥和,仿佛什麼都沒有做,但卻已經做了許多,他的精神力瞬間貫穿進貓咪的腦子,而那只貓的神情先是一瞬間呆滯,接著變得十分萎靡愧疚的模樣,顓王東直接通過精神力操控了這家伙的精神狀態,令其處在一種極度愧疚消極的精神下。

貓咪竟站立起來,愧疚地抹著一把把眼淚,顓王東像個弱不禁風的公子,微笑道︰「說說看,有什麼想讓我們知道的。」

「我不屬普獸族,是異獸族,異獸族里的幻貓族,我們種族的特殊能力偏向于偽裝,但各有不同,只是大趨勢相同,我在族里排不上名號,地位很低,就偷跑了出來,靠著特殊本事,學會了幾大種族的語言,專門在水映城尋找‘獵物’,你們待會兒會到一處地方,那地方的水排布十分復雜,就算是住在那里的生靈,也經常溺水,因為那里的水是上下流動的,每一刻都在變化,那些水都因為水映城的秘密而擁有淨化‘術’之類的能力,你們的手段在那里起不了什麼作用,而且會疲于找路,被困在水牆之間,但那里的水是有變化規律的,只要模透規律,就方便找路了,那里有一伙獸等著我把你們引過去,然後」

眾人長長噢了一聲,虎子踢了下貓頭,說道︰「你這賊貓,咋這麼歹毒呢。」木子雲也踹了它一腳,說道︰「就知道你這東西沒什麼好腸子。」

「你就不怕踫見比你厲害的?」鈴鐺揪著它的小耳朵問道。

那只貓只顧著哭,沒有回話,鈴鐺狐疑地看向顓王東,顓王東俯視那只貓,平靜道︰「回答鈴鐺姑娘的問題。」

那只貓這才說道︰「能被‘仙’點到水映城的,就沒有厲害的角色,厲害的角自有別處去,來這里的都是普通生靈,沒什麼本事的。」

「我們還被小看了」虎子模著頭哈哈大笑道。

杜小月拍著他肩膀說道︰「虎子哥,別大意,可能我們在這個世界,就是弱者。」

「也對」

「等等。」木子雲問向那只貓,「你剛才說的水映城的秘密是什麼東西?」

顓王東瞪了那貓一眼,貓咪回道︰「我不知道,有生靈見識過,但誰也沒有提過它的真相,听說見到秘密的沒有好事,又有神靈說,見到秘密的能得到大好處,但那個秘密造就了水映城。」

「還有沒有其他要交代的?」顓王東問道。

「沒有了,嗚嗚」這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好是真誠。

木子雲、方天慕不覺得這貓滑稽,只覺得顓王東這家伙的本事,太詭異,不得不讓人恐懼。

眾人接下來在貓咪這里問出了這水映城里的水分布,外圍是沒有任何規律的,全靠腦子記,但內心處,水不是靜止的,而是時刻流動,但卻有規律可循,問清楚之後,眾人提著那只貓,興致沖沖地朝著「陷阱」走去了。

話說在那流動的水區域里,也密布著黑瓦白牆的建築,但是誰都說不準哪里的建築在上,哪里在下,建築都是封閉的,因為經常要沒入水中,不出門的話,都是連一條縫隙都不會留出。而那一群守株待兔的獸,都是些種族里的落魄者,各有特殊的本事,做這些殺人越貨的勾當至少也得有七八年了,它們也沒有藏匿身子,就瀟瀟灑灑地站在那里等大魚入甕。

不一會兒,就瞧見鈴鐺用繩子牽著只貓走了過來,這群獸先是一愣,隨即漏出了獠牙,人類一般是沒有多麼強的,至少進入水映城的人,沒一個狠角色。

可是鈴鐺見了這群獸一點也不慌,反倒是笑盈盈的,但眼神看得群獸發。這不三四息時間後,一群人就出現在鈴鐺的背後了,在獸的目光里,這群人類個個是凶神惡煞,眼神都帶著冷虐和殺氣,一個個陰笑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勾當。

再看那只老伙計——引魚入甕的貓,萎得快化在地上了,瞬間就懂了是什麼情況,想要跑可是來不及了。

而木子雲這群家伙,終于也算是找著了個好機會,把自己之前被困在水牆里的怨氣都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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