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問道︰「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女人很機靈地回答道︰「老爺子四個干兒子，連兩個都在中區任重要的職位，一個在外面跑的也是風生水起的，就他說得好听，一直留在身邊逶迤重用，其實就是什麼髒活累活都給他干，錢沒賺多少，仇家是結了不少！還動不動就罵上幾句，連我都想睡，你說他能看中我們家鬼哥嗎？這次過來，我本身就是不贊成的，可他就是覺得這是個機會，可我覺得就是個試探咱們的！」
小鬼臉色十分難看道︰「也沒你說得那麼夸張，少你一分錢了啊？他要睡你，你還不是巴不得讓他睡啊？就是不知道他還行不行了！」
女人罵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些啊？現在是你保命的時候了，他那麼絕情，可不會顧及你還是不是他兒子，而且是干兒子，他現在本事地位就沒那麼鞏固了，說不定就會殺雞儆猴呢，你分分鐘就是那個雞！」
小鬼破口大罵道︰「滾你媽的，你他媽的才是雞呢！」
女人白了他一眼不說話了，然後慧心地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該我說話了。
我緩緩道︰「你消消氣，她話糙理不糙，你想想你這些年都干了什麼事？你身邊有幾個心月復？不是就她一個在你身邊，幫你出主意，和你說真心話！你家老爺子要是重視你，怎麼也得給你派自己保鏢，保護你周全吧？把你派到這里來，那不就是羊入虎口啊，劉一刀，黎歌，還有那些低語者，那個是好惹的，說動手殺人就殺人的，真要是殺了你，尸體一埋，誰能找到啊？你干爹真心疼你啊？他會讓你這麼冒險，而且還是查賬，這要是查出問題來了，黎歌能放過你，他都不用自己動手，找個低語者，晚上 進來，就把你給做了啊！」
小鬼是越想越怕，越想越氣，直接說道︰「媽的，我就說那老不死的，沒安好心眼，搶我女人也就算了，還想要老子命！那……那現在我該怎麼辦呢？」
我勸說道︰「這事你一定得小心處理，處理不好，你就是個死！」
小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正在傷心委屈的女人說道︰「你別哭了，你越哭，我心越煩，我知道這麼多年，除了我媽，就你對我最好了！我對你不也很好啊，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你自己說，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了，你知道這些錢，我能干多少女人了？」
女人破涕為笑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那些事呢？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才全心全意地對你啊！眼下，你還真得听他的，他這人鬼主意多，也挺聰明的，暫時肯定和你一條心的！」
小鬼又看了看我問道︰「你真的肯幫我！？」
我哎了一聲道︰「我不是想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你完了，我也完了！咱們現在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啊！眼下是怎麼過了這一關！」
小鬼不是很去確定地問道︰「你就不怕我事後翻臉？」
我很自信地說道︰「你不會，你也不敢！錄像帶在我手上呢！」
小鬼氣道︰「你……算了！不和你計較！」
然後有些灰心喪氣，向後一躺說道︰「我現在是秋後的螞蚱，沒幾天活頭了！老爺子不待見我，劉一刀在害我，現在連你都有東西拿捏我，我是真完了！」
女人卻勸道︰「沒你說得那麼嚴重，你現在不還是有錢，不還是老爺子的干兒子嗎？只要這件事辦好了，老爺子還是會器重你的！」接著，就盯著我看。
看得我都有點不自然了，我沒好氣地說道︰「你不冷啊？就這麼一直光著？」
女人撲哧一笑道︰「我只听說過，男人勸女人月兌衣服的，從沒看過男人勸女人穿衣服的！你是有點不同啊，你到底能不能幫我們家鬼哥啊？」
我聳了聳肩道︰「能，但那也得他肯听我的才行啊！」
女人急忙說道︰「我們都听你的，你說吧，我們該怎麼辦？」
沒了囂張氣焰的小鬼，看我看著他，他急忙點頭道︰「是的，我們都听你的，你說吧！」
我想了想說道︰「這事其實也不難辦，你干爹讓你來查黎歌的賬，自然是對黎歌不滿了，如果是想讓劉一刀接手的話，根本就不會叫你來，那說明了，你干爹的態度還不明確，你只能在黎歌和劉一刀兩個人中坐選擇，現在黎歌已經不見了，自然你也只能選擇劉一刀了！」
小鬼啊了一聲，不滿地說道︰「說來說去的，你是讓我投靠劉一刀啊？我怎麼可能投靠他！」
我搖著頭道︰「你是不是傻啊？怎麼就叫投靠呢？是合作！現在黎歌不見了，你就說賬本的確是有問題，只是被黎歌給毀了，他的大廈也被人給炸了，死無對證，就說他是代罪自殺的，這樣所有的事情都解釋得通了，再去和劉一刀談判，他想要黎歌的地盤，又不敢直接搶，他還是很忌憚你干爹的，這樣的話，你有資本和他談合作了！你就和你干爹說，推薦劉一刀去管黎歌的地盤，你干爹呢，也會有所忌憚劉一刀，他要是同時拿了兩個地盤，勢力範圍太大的話，以後就不好控制了，所以，會讓你看著他！這樣，你兩邊都會被重視，劉一刀不敢對你不敬，你干爹也覺得你很有用！」
小鬼還是猶豫道︰「可現在的劉一刀根本就不怕我，我擔心他以後會和我翻臉啊！現在嘴上說，可以一起合作，等他真的吞了黎歌的地盤，真的做大了起來後，我干爹豈不是都制約不了他啊！」
我撇著嘴說道︰「你不會不讓他做大起來啊？你干爹怎麼可能讓他全盤接管呢？你想過沒有，黎歌的大廈不是你炸的，不是黎歌自己炸的，還能有誰會去炸呢？」
小鬼有些意外地說道︰「你是說劉一刀干的？不應該啊，他應該是最希望我能查出黎歌賬有問題的人啊！」
我切了一聲道︰「可你不是沒查出來嗎？他是絕對不會就讓你這麼回去交差的，那樣的話，黎歌的地盤就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了！只要炸了大廈，這里面越亂越好，賬本也不見了，即可以陷害你干事不利，又可以讓黎歌到死都說不清，毀尸滅跡了！」
小鬼點頭道︰「是這麼個道理！那我現在就和劉一刀去談合作？」
我搖頭道︰「你急什麼啊？上桿子不是買賣！你之前不是一直拒絕他的，現在突然去找他，明顯是有問題啊！你走之前，和他談就行了，你可以先和他透露一下，就說你知道黎歌的大廈是誰炸的了！」
小鬼啊了一聲，不解地問道︰「我知道了嗎？這不都是你猜的嗎？你有證據嗎？」
我切了一聲道︰「這要什麼證據啊？你就算真有證據，你還能給他看啊？你就是嚇唬嚇唬他，看他什麼反應？等他怕了，你再和他談條件，他要錢，你要權，你們誰都不耽誤誰，這不是挺好的合作嗎？」
小鬼嗯了一聲道︰「听起來是可以，我還回去可以交差，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呢？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不是希望我們兩個兩敗俱傷，你再漁翁得利的嗎？」
我還沒解釋，他旁邊的女人已經幫我解釋了︰「你們兩個現在誰倒了，都會直接把他給賣給低語者，從而掌控低語者，可如果你們兩個合作了，誰都不會放棄對低語者的控制，他就至關重要了，只有有價值的人，才有機會在這世上活著，我說得對吧？」
我這次沒躲晃她的目光，迎著她的眼神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很自然地回答道︰「智美，你終于是想知道我的名字了！」
我笑了笑道︰「我是覺得問一個赤身女人名字，挺不禮貌的！你也很聰明啊，怎麼會……」
智美看我欲言又止，毫不在意地說道︰「這有什麼的？每個人都有自己達成目標的途徑，至于這路徑怎麼走？那都是自己的選擇，有些人選擇走路，有些人選擇坐車，有些人則喜歡自己開車！我只是那個想少走點彎路的人，至少還算是腳踏實地！女人嘛，這輩子也就和幾個男人睡過，其中一個男人不但睡了你，你還得給他洗衣服做飯，給他生孩子，而其他幾個呢，就得看你自己喜歡了，我選個肯為我花錢的男人睡，又不討厭，這有什麼問題啊？」
我不知道怎麼反駁她，反而覺得她說得似乎挺有道理的！
智美再次笑道︰「我不是那種豁的出去，干上幾年，就一輩子都不愁的那種女人！我也是有自己的選擇的，如果又能快樂，又能賺錢，我當然是最喜歡了！我早就知道，自己即沒什麼唱歌的天賦，也沒什麼演戲的技巧，我只所以還能成名，那就是我有錢買回來的！有人是為了出名後可以賺錢，我則是賺了錢為了出名，等出名後，我卻不急著賺錢！我就是喜歡那種眾星捧月的感覺，萬千人呼喚我的感覺！所以，這里的賺，我必須賺，賺夠了，我就再給自己買名氣，讓自己成為一個巨星！」
我哦了一聲道︰「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夢想，什麼都行，什麼都是正常合理的！只要你到了山頂，沒人會在乎你是坐飛機上來的，還是自己爬上來的！這沒一點區別！你很會想，做的也很正確！」
一旁的小鬼看我們說得熱鬧，還有點眉來眼去的，十分不滿地說道︰「你們在干什麼呢？你們要是睡一覺，我不管，可當著我的面打情罵俏就實在沒必要了！現在是我的事，我的事到底怎麼樣？說具體點！」
智美笑了笑道︰「你現在知道急了啊？這事還得靠這位大哥了！」
我急忙擺手說道︰「你身邊有個這麼好的女軍師，那還需要我啊？」
小鬼翻著白眼道︰「你們沒完了是吧？」
我知道不能再抻著了，才說道︰「你現在得知道兩件事，弄清你干爹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要他不是真正想放棄你，就可以了！第二件事，去和劉一刀談合作，看他還肯不肯？他要是不肯，就透漏一下，你知道他炸大廈的事，看他什麼反應？」
小鬼有些猶豫道︰「這能行嗎？到時候，他不會對我起殺心吧？」
我切了一聲道︰「你以為他現在就沒對你起殺心嗎？」
小鬼嗯了一聲道︰「也是！那咱們現在去過去啊？」
我皺著眉道︰「咱們？你打算讓我和你一起去？你沒事吧？」
小鬼沒好氣地說道︰「你不和我一起去，我怎麼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我看了看智美說道︰「你不是還有她嗎？她去就行了！」
小鬼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她行嗎？」
我很肯定地點著頭道︰「她肯定行！是你忽視了，你身邊有個智囊團了！我就在這兒等你們吧！」
小鬼還是有些不放心道︰「那，那要是真的翻臉呢？說不定真的動手了，我該怎麼辦啊？我看我還是直接回中區吧！」
我撇著嘴道︰「就算現在讓你回中區了，你干爹也未必能放過你！這事一天不解決，你一天都不能安生，逃避是沒有用的！我身邊那幾個兄弟，還是很厲害的，你要想信得過，就放他們出來，至少在暗處能保你周全！」
智美也鼓勵道︰「是啊，你身邊總得有個保鏢吧？就听他的吧？」
小鬼想都沒想道︰「可以啊，那我找人把他們請過來！」
這下幾個人都解放了，來到了小鬼的房間，我對著世友說道︰「要不你就跟他走一趟，保他周全，不死就行啊！只有活著回來了，就是劉一刀的問題了，不過，我猜他不敢動手的！你們去吧！」
小鬼帶著智美和世友去找劉一刀了，我們留在房間里，耀陽有些不解地問我︰「你為什麼要選他？怎麼不選劉一刀呢？選劉一刀不是更保險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