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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尸檢結果

話題被扯遠了,我想把話題拉回來,就說道︰「那你平時就一個人經營這麼大的項目啊?風險多大啊?為什麼不找個人代你管理呢?這樣,你就不用冒這麼大的風險了!」

大彪誠懇地說道︰「兄弟,你說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早就想這麼做了,可二十一世紀,最缺是什麼啊?人才啊!找些不靠譜的小弟,還沒幾天呢,人就給我拐跑了,說要回去結婚!找年紀大的吧,腦子不靈光,算賬都不會!也不會電腦操作,更別提打印卡片什麼,上網頁發布消息了!」

我好奇地問道︰「那找個女的,不就行了!」

大彪嗯了一聲道︰「有個跟了我好多年的領班,這不剛也和我講,準備退休回家結婚了,干夠了!我還準備交給她做,我在幕後享福呢,結果就被抓了!」

我急忙問道︰「那她也被抓了啊?」

大彪搖著頭道︰「她運氣好,那天剛好去見姘頭了!」

我哦了一聲道︰「那她來看過你嗎?」

大彪嗯了一聲道︰「看過我一次,說房東催著讓我退房呢,可退了房,我的小姐們住哪兒啊?這麼一搞,就散了!我正愁這事呢!」

我急忙說道︰「我可以幫你啊,但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大彪瞪著眼楮,驚喜地問道︰「你怎麼幫我?」

我認真地說道︰「人散了就散了吧,你都被抓這麼多次了,就別干這個了!你這次要是出去了,我給你找份工作!」

大彪撇了撇嘴,不滿地說道︰「還以為你幫我的小姐找住的地方呢,原來是勸我從良啊?我肯,她們也不肯啊!離開了我,她們還是得干這個,這個來錢快,還不辛苦,你讓她們現在去早九晚五的上班,先不說,她們有沒文憑,就她們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加上平時的作息,她們怎麼適應得了!就算我不干,她們也會找其他人干的!再說我,也根本不會干其他的,也不想干其他的,我都想好了,這次再出去,我一定找個安全點的地方,不能找樓房,要找平房,周圍人不多的,沒人多管閑事的,容易跑的!」

我呵呵笑道︰「你這對自己的事業,也算是執迷不悟啊!那也行,我找人幫你找房子,可說好啊,就是找房子,剩下的事,可和我無關啊!」

大彪露出了笑容道︰「我就知道你不簡單,兄弟,你在外面是不是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啊?」

我猶豫道︰「也算吧!但你得幫我一個忙!」

大彪拍著胸脯說道︰「說吧,在這里里面,除了毒品外,你要啥,我都能想辦法幫你搞到,是不是肚子里沒油水了?這好辦啊!我去後廚給你留點肉就行了!要酒也可以,就是貴了點!」

我忙搖頭道︰「不是,不是!你能不能讓我給我家里人,帶幾句話?」

大彪有些為難道︰「這個啊?也不知道,她肯不肯來見我,我可以和政府申請一下,看看能不能聯系上她們,她們敢不敢來?她們怕來了,直接被抓啊!」

我安慰道︰「不會的,來這里看你,誰知道她是什麼人啊?就算是知道,也不會亂抓人的,也得有證據,抓現場吧?」

大彪嗯了一聲道︰「也是哈!那我試試,那說好了,我話給你出去了,你得幫我找房子啊!」

我同樣拍著胸脯道︰「這都是小事,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就這樣,我們約定好了,很快就有人來探視他了,搞得我有點措手不及,忙和他說道︰「你告訴她,去耀陽集團,找一個叫耀陽的人,說我這里還有轉機,現在在給賀東做尸檢,人不一定是我殺的,讓他盡快找到衛華,大青,不!找到賀潔,她是重要證人!」

大彪這那邊被人催促著,這邊記著我說的話,重復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記清楚了沒有,走的時候,我還喊了一句︰「記得和他說,千萬別做傻事,什麼事都等見到我再說!」

我在這兒苦等大彪回來,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大彪才慢悠悠地回來了,看樣子還挺高興的。

我焦急地問道︰「都說清楚沒有啊?」

大彪自信地點著頭道︰「說清楚了!」

我讓他重復一遍,大彪認真地說道︰「告訴一個叫耀陽的,去耀陽集團,你要登基,賀東被奸尸,找到大青他是重要證人,還有什麼來著……我想想,我都說了的……啊,你不會做傻事的,見了面再說!」

我是真無語了,哎了一聲道︰「也算是表達清楚了,希望他們能猜明白吧!你的親友有沒說什麼時候再來啊?」

大彪沮喪地回答道︰「不知道了!她也沒說,就說要回家了!」

我哎了一聲道︰「行吧,你沒和她說,幫我傳話的條件啊?」

大彪一拍腦門道︰「媽的,光記你和我說的了,把自己的事給忘了!」

我安慰道︰「沒事的,下次再有機會的時候,你再說,你幫了我,我哥也不會虧待你的!」

大彪嗯了一聲道︰「兄弟你一看就是講究人,那我放心了!」

我還是禁不住勸了他幾句︰「彪哥,听兄弟一句勸,這條路你走不長的,你這樣出去了,再從操舊業也不是辦法啊!早晚還得被抓,不如你改行,做點其他的,哪怕是和這行沾邊的也行!開個洗腳城,洗浴中心什麼的,正規一點的,雖然沒你這個來錢快,但賺的踏實啊!」

大彪不屑地說道︰「兄弟,這你就不懂了!洗腳城,洗浴中心,不要錢投資啊!別看我這行賺錢快,但賺的快,花的也快啊!我是明白過來了,錢賺的越容易,花的就越快!我手上沒多少存款,就是有,也不敢往這里面搭啊,一個不小心,就全賠進去了!再說了,現在哪家洗腳城,洗浴中心不做點偏門啊,做正規的,根本留不住人啊!」

我搖著頭道︰「也不是的,我看現在那種大型的洗浴中心,休閑娛樂餐飲一體的,88一張門票,全家老小都能去,生意很火爆的!」

大彪切了一聲道︰「你自己算啊,88塊錢一個人,連吃帶玩,還可以蒸桑拿,這成本就得多少錢啊?我才能賺多少啊?我這水電,工人工資,有個10塊,20塊的賺頭就不錯了!可我隨便一個小姐出鐘,200塊全套,什麼成本都不要,我就能賺80,那邊劃算?」

我譏笑道︰「你不想想你被抓了,罰款呢!你還得搭進去呢!錢是小,你的時間耽誤不起啊,人生有幾個十年啊!」

大彪不為所動,還是堅持己見道︰「反正,我不做虧本買賣!搞那麼大的投資,賺那麼點的錢,分分鐘連自己老本都得搭進去,這事不劃算!」

我也不好再勸他了,只好說道︰「人各有志,那我也不勸你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大彪沒能再次實現他的夢想,他提審後,被判了7年,回來後,十分的沮喪,和我說︰「兄弟啊,老哥這次是栽了,沒想到判這麼重啊!7年啊,出來後,我不知道,還有沒我這行了,這次我是真悔了腸子了,真沒想到啊!」

我安慰道︰「你不上訴試試啊,或者沒那麼嚴重呢?」

大彪嘆氣道︰「估計都一樣,我這屬于屢教不改,情節嚴重的,法官都說了,已經給我量刑了!」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是再次安慰道︰「彪哥,你出來後,我要是還活著的話,我是說不管我在外面,還是里面,只要我能幫你的,你說句話,我一定幫!」

大彪感激地點了點頭道︰「謝了,兄弟,有你這句話,我就夠了!」

晚上,我听見了大彪在被子里痛哭,這可能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覺得,他的罪行是如此的嚴重,估計以後不會再干本行了。

大彪被轉走了,我的案子也開始出現了轉機。

尸檢結果出來了,賀東的直接死因是慢性麻醉劑,在他脖頸處,發現了一個針孔,他的血液里含有大量的利多卡因,丁卡因,普魯卡因……導致的心跳停止。間接的因素有胸腔肋骨斷裂,盆腔里是積液,同時加上頸部窒息。

這尸檢結果足以證明,我不是殺死賀東的罪魁禍首,但因為我傷人再先,還是要拘留我,等待後續的審問結果。

我可以見家人了,第一個來見我的,不是耀陽,而是董總。

董總看到我的一霎那,眼淚就下來了,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囚服,模了模自己臉上的胡子,淒慘地對著董總笑了笑道︰「你這麼干什麼啊?你不是該高興嗎?還能見到我這個大活人,而是尸體!」

董總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斥責道︰「你胡說什麼呢?早就和你說了,別那麼沖動,現在怎麼樣了?都搞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笑呢?我問過律師了,你這也屬于嚴重傷人,估計怎麼就得判2年以上,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糊涂呢?大好前程,就這麼讓你自己給毀了!」

我已經有些麻木了,從死刑到2年有期徒刑,我是可以接受的,于是平淡地說道︰「已經算是死里逃生了,也沒啥,我要啥大好前程啊?又不考公務員,就是個私人老板,我出來後,他耀陽還能不管我飯啊!你還能那個不讓我進萬眾上班啊?」

董總陰沉著臉說道︰「有案底了,能一樣嗎?很多事,你都做不了了!」

我搖著頭道︰「我不擔心這個,我擔心怎麼和我家里人說啊?還有勝男要是知道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啊!」

董總安慰道︰「你家里人的工作,我去做,你放心吧!你爸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啊,倒是你媽,估計得傷心一陣!至于勝男,等她回國後,再和她說吧!我現在最擔心的是耀陽啊,他跟個瘋子一樣,公司的事全部不管了,整天跟著你的那幾個保鏢,喊打喊殺的!我听著都心驚膽跳的!昨天,他本來也想過來的,不知道誰給他的消息,說在雲南邊界見到了衛華他們一伙人,他已經飛了過去,電話里還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多少錢他都肯花!還說,一個都不能放過!」

我哎了一聲道︰「怕什麼來什麼!我找人特意給他帶話,讓他不要胡來的,他還是不听!」

董總哎了一聲道︰「他現在誰的話都不听!我要不是,把你不會被判死刑的消息告訴他,估計他都能劫獄!」

我擔憂地說道︰「那你得想辦法,讓他來見我一次啊!這麼下去,還得出事!衛華那幫人,根本就不用咱們操心,他們早就被盯上了,涉毒啊!跑不了,身上還有命案呢!現在不是我們跟衛華不死不休了,是人家公安系統幾個部門聯合辦案,勢必要把他捉拿歸案!」

董總噢了一聲道︰「那還好!就是你冤枉了點啊!要是真判你個2年,你可怎麼熬啊!」

我苦笑道︰「還能怎麼熬?我打算寫本自傳,或者寫一些關于銷售管理方面的書,不出版的那種,就是自己保留,我又沒有寫日記的習慣,現在可以天天寫了!」

董總挺滿意我的狀態道︰「你這樣我就放心了,外面的事就交給我吧!公司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全面接管了,耀陽你再勸勸她,另外律師方面,趙律師已經聯系了國內幾個最好的大狀,無論如何,都會給你最輕的判罰的!」

我波瀾不驚地說道︰「我相信你們會幫我搞定的,多少年我都能接受,沒事的!人做錯事,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董總走後,我更加地迫切想見耀陽,又或者是小黑了,我擔心這樣下去,他們真的會出事,我太了解耀陽和小黑的性格了,一旦他們下了狠心,做起事來,可真是不顧後果,後果也不堪設想啊!我想如果他們見到了衛華和大青,一定會毫不猶豫了,痛下殺手的!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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