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琪認真地說道︰「我信啊！你看公司的高層，好多個都是短短幾年就上來的！東方總進公司才幾年啊，現在就是副董事長了，下面很有很多高層，就是幾年的光景，都上來了！他還舉了個例子，說萬眾的董總，是不是在萬眾是不可撼動的，現在怎麼樣了？沒能力，就得下去！」
我怒從心中起，不客氣地說道︰「你懂個屁啊！沒有董總，能有今天的萬眾？你不看看今天的萬眾，被他們衛華集團收購後，都成什麼樣了啊？四季度的報表，那還能看嗎？好好的一家制造業的驕傲，非要去搞什麼副業，那手機，那新能源汽車，哪一個項目做得起來了？萬眾的老員工都走了多少人了？現在的萬眾，買地做房地產，做手機，做汽車，簡直是不務正業！這樣下去，家電市場的份額都讓他們給敗光了！人家都在進步，不停地研發新產品，再看現在的萬眾，還是第十代，已經足足兩年了，沒有任何一款新品出來，來來去去就是換包裝，這有屁用啊？消費者又不傻，口碑沒了，市場就沒了啊！企業的根本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懂個鳥的做企業啊？」
黃琪傻傻地看著我，好一會兒才緩過神兒來問我道︰「你怎麼這麼了解萬眾啊？你以前在萬眾上過班啊？內部情況，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啊？你不會和董總也認識吧？」
我知道自己一時激動說錯話了，訕訕地笑道︰「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啊！我就是對董總挺崇拜的，我知道她是位了不起的企業家，衛華他們自己未必做得有董總好，就算是做得比董總好，也用不著這麼說董總吧？這也太不尊重人了！」
黃琪贊同地說道︰「這個我也覺得你說得對，不過衛董就是打個比喻，你不用這麼激動！總之，我覺得公司就是良才善用，能者居之！」
我撇了撇嘴，點頭道︰「可能吧，那你要好好干，早晚能成為衛董的左膀右臂的！」
黃琪隨後問了一下，近期我們的工作重點，我簡單和她說了一下，進入華信水泥的事，現在已經實驗完畢，進入投標階段。
黃琪倒是沒有一點驚詫，覺得這都是李敏一句話的事，甚至覺得這是李敏給她面子，才促成的這件事，我也不好說破，就隨著她的話說，就是這樣的。
第一輪的投標開始了，寧寧往上下載好了標書，拿給我看，問我道︰「辰哥，你說咱們該怎麼報價啊？」
我看了看標書，問道︰「你把這些參數給廠家看了沒？讓她們先報價過來！」
寧寧猶豫著說道︰「她們能報真實的價格嗎？肯定會抬高很多吧？到時候萬一不中標怎麼辦啊？」
我冷哼了一聲道︰「你是不是木魚腦袋啊？她們報了價，你不會再詢價啊？找找華信的人，問問之前其他廠的供貨價是多少？另外，你要和小蓉她們合並在一起，成為一個部門！」
寧寧啊了一聲道︰「為什麼啊？不是她做她的，我做我的嗎？」
我哎了一聲道︰「你去把小蓉叫進來先！」
寧寧不情願地答應著。
小蓉進來後，我讓她們兩個都坐下，然後對著她們宣布道；「現在你們兩個小組正式合並為一個部門，就叫做發展事業部吧！寧寧你任部長，小蓉你任副部長！」
剛說完，兩個人同時說反對。
我瞪著眼楮說道︰「反對什麼？我這又不是征求你們意見的！我是在通知你們！我早就和你們說過了，把你們分為兩個小組是暫時的！小蓉，這次比試中，你還是輸給了寧寧，你別不服，我不是偏向寧寧，你想想你們兩個各找的一個廠家，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小蓉你的工作沒有寧寧細致，態度上也太過曖昧，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
小蓉知道我說的是回扣的事，也不敢再說什麼，就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道︰「現在你們是一個部門了，那就要共同合作了，你們兩個現在就把自己手上廠家牢牢地控制住，寧寧你告訴路通的，說和源報了一個最低價，就是為了能進入華信，不惜一切代價，小蓉你也一樣，和和源說，為了這次能成功進入華信，路通也是不惜血本，只能能競標成功！」
寧寧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不管我們兩個誰勝出，都是公司最大利益化，讓她們自相殘殺，讓她們以為我和小蓉還是競爭關系，是在替她們著想！」
我嗯了一聲道︰「對唄！就是這個道理！先要到她們的底價，咱們來報價，兩家價格都不要報的太低，一共三輪，看第二輪的價格再說，最主要是控制利潤，沒錢賺，咱們寧願不中標！」
小蓉提出了自己的疑慮道︰「那萬一是其他廠家報低價呢？那可怎麼辦啊？」
我撇著嘴說道︰「你以為華信是以價低者得嗎？實驗結果你們知道分數嗎？」
寧寧點著頭道︰「知道啊，我們路通，不是，是咱們路通最高分，和源第二！」
我又問道︰「那知道實驗佔評標數分總分的百分比是多少嗎？」
小蓉搶答道︰「30％，價格佔30％，服務佔30％，付款方式佔10％。」
我嗯了一聲道︰「那就對了啊！價格只佔30％，100分才佔30分，咱們就算是最低的兩家，也才佔30％，剩下的才是最重要的！現在咱們已經一家第一，一家第二了！價格高不也是很正常嗎？再說了，只有咱們才和華信的體系有聯系，付款問題，咱們不用擔心，她們就不一樣了，她們不了解華信，她們可不敢像咱們一樣，三個月，四個月的款期，她們敢收承兌匯票嗎？咱們可以啊！只要價格利潤空間夠，咱們就可以做！」
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
我其實和她們說這些，都不是這次投標的重點，我相信，只要真的是李敏開了口，打了招呼，不用我們做這麼多工作，我們也會中標的，只是我不想贏得那麼難看而已！
第一輪報價結束了，路通的分數仍然是最高的，但華信的何總卻打電話給我了︰「費總啊，第一輪報價出來了，你這報價也太低了點吧？往上調一點啊！你們這樣能有錢賺嗎？」
我笑嘻嘻地說道︰「我就是不專業啊！我們也不知道該報個什麼價啊？本來想著都是自己的廠家的，誰知道那個袁站長一下子弄這麼多家進來競爭，萬一人家比我價格低很多呢，那不是讓你難做嗎？再說了，現在還能往上調啊？沒听過，第二輪報價還能比第一輪高的啊？」
何總笑著說道︰「我說可以，就可以！你們可以再報價說明里，說清楚，你們接受銀行承兌匯票，價格上要求高一點！還有啊，那個袁站長估計是個傻子，我都說的那麼明白了，他還要搞事，這事成了後，我就把他趕走，李總發話的事，他都敢自作主張，我看啊，是不想干了！」
我笑道︰「別，至少這段時間別動他，那太明顯了，我找個時間去回回他，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貨色，估計就是個傻子，那就沒必要趕走他！」
何總嗯了一聲道︰「那也行！你看著辦吧，我還是那句話，價格可以變動，怎麼改，看你們自己了！」
我笑著說道︰「好的，好的！」
何總又說道︰「這事你交給下面的人做就是了！張總這幾天好像要過來，打你電話打不通呢，你先給他回個電話，定下時間，李總可是很重視這事啊！張總辦事是真爽快，他回去後，合作合同就傳過來了，還親自派他助理過來，和李總見面，基本達成一致了！」
我哦了一聲道︰「我遲點給他回個電話，那你們談正事，我去就不合適了吧?這邊的事，我還真不放心，我手底下的人都是新手，對你們這大公司的招投標不太熟悉，之前第一次報價，差點就上傳不成功，錯過了截至日期！」
何總切了一聲道︰「多大點事啊，就是走個過場而已！總之，你別管了，我都和事業部的打好招呼了，你把你下面負責的人電話姓名給我，我和她們說一聲，讓她們交你們的人怎麼操作！你呢，還是過來的好，我們都知道，張總之所以這麼給我們面子，那都是因為你啊！就差張總沒直說了！」
我急忙解釋道︰「這還真不是，張總這人我太了解了，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無利不起早的那種，我呢，就是把中間厲害關系講給他听而已，他也說了，用誰家的都是用，再說，你們華信合作的態度這麼好，也看中了李總這個人，對他脾氣！你知道的，男人的那點事嘛！所以，這事才能成的！」
何總笑著感慨道︰「男人啊，也就掛在牆上才能老實！你們啊，都一樣！不管怎麼樣都好，李總可是給我下了死命令，讓你這幾天務必來重慶，你不過來，我就八抬大轎去請！」
我疑惑道︰「怎麼給你下了死命令啊？這事怎麼落在你頭上了？」
何總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估計是那天晚上喝酒，我和你是拍檔吧？覺得我們還挺聊的來的，也是想促成咱們一對吧！」
然後馬上解釋道︰「你別誤會啊！我也知道咱們不是一路人，你也肯定看不上我，我年紀大了，要是再年輕個十年，我倒是有這個自信，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對你的觀感很好，我也沒什麼惡意，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我們不妨……再做回拍檔！」
我回想起那天早上，何總的在床上的樣子，和闖入洗手間不知道看到沒看到，我在洗澡的畫面，多少有些曖昧，她的意思我也很明白。
我很直接地說道︰「何總，你在我眼中依然很美，很年輕，你也是個爽快的美女，酒拍檔我們肯定是無敵的，至于其他的嘛，隨其自然吧！既然李總都下了命令了，那我安排一下這邊的事，看看張總的時間，我就趕過去！」
何總開心地說道︰「那太好了，對了，你不要再開車過來了，我們這邊車多的是，你就坐高鐵過來就行，到了地方，我開車就接你！」
我嗯了一聲道︰「好的，那我們投標的事，你還得替我操下心啊！」
何總沒好氣地說道︰「你啊，這真不是什麼大事，一年你那點添加劑真就是那麼一點點的事，一年過千萬的采購合同，不知道有多少個經我手，這事你真就不用管了，我要是連這事都搞不定，那我這個行營總監就白當了！」
掛了何總的電話，我本來就不怎麼擔心的事，現在就更加的有持無恐了。
我叫來寧寧吩咐道︰「這兩天我可能要出去一下，這投標的事我就全交給你了，到時候會有人聯系你的，告訴你怎麼做？你要衡量好，到底用哪家廠家的，不一定要用你自己找的路通，一些要從大局出發！」
寧寧猶豫著說道︰「辰哥，我怕我做不好啊！」
我白了她一眼道︰「你要是真覺得自己做不好，我就交給小蓉了，她可是巴不得接手呢！我既然敢交給你，我就有把握，這事一定能成！」
寧寧看著我堅定的眼神，向我點了點頭，保證道︰「放心吧，辰哥，我一定能辦成的！」
打給張總，他正在喝酒，我笑著打趣道︰「天天歌舞升平啊？腐敗著呢？」
張總哈哈大笑道︰「什麼腐敗啊？今天是我們西北區分公司成立30周年，我過來湊湊熱鬧！你找我什麼事啊？華信的事，我可是辦的差不多了啊！」
我切了一聲道︰「有好處的事，你肯定辦的比誰都快了，別指望我感激你啊，這事和我無關啊，我可沒得華信什麼好處，你們是雙贏！」
張總笑道︰「知道，知道，我領你的情還不行嗎？」
我嗯了一聲道︰「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