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海隨手拿了一串像肉的東西遞給我說︰「這個你必須得試試，這個是這里最有特色，最好吃的！」
我接了過來，看了過來問道︰「這是什麼啊？」
長海笑著說︰「十全大補的，吃吧，肯定包你滿意！」
我狐疑地小口咬了下，放進嘴里慢慢咀嚼，有點惺，但還能接受。
老板娘又遞了一個給長海道︰「你也得多吃點，吃啥補啥！」
長海笑道︰「你咋知道我缺啊？我強著呢！」
我馬上意識到嘴里吃得是什麼了，不自覺地放了下來。
袁志遠看到我的動作，說道︰「這就是豬腰子，放心吧，沒毒的，吃了真的補腎的！你該補補的！」
我呸了一下道︰「我補個屁啊！我腎好著呢！」
袁志遠戲虐道︰「這幾年我可沒少看你的新聞啊！你騙誰呢？」
我急忙解釋道︰「你看的什麼新聞啊？花邊新聞你也看啊？看點正能量，有意義的行不？」
老板娘好奇地問道︰「這位流氓兄弟的事跡都上報紙了啊？這得多流氓啊？」
袁志遠哈哈大笑道︰「老板娘你旁邊坐著的這位，可不是什麼一般的流氓，你沒听說過啊，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這可是商學院的高材生啊！」
長海也十分好奇地問道︰「商學院有多高啊？」
袁志遠搖著頭說道︰「你啊，還是得提高啊！長春財經大學為什麼能成為省重點大學？不是因為它師資力量多麼的雄厚，而是因為商學院以前在那里辦過兩屆。」
長海和老板娘還是搖了搖頭，袁志遠無奈地解釋道︰「這麼說吧！咱大東北最引以為傲的是哪家企業？長春一汽吧？一把手那位眼高于頂的徐總，想進都進不去，你們說商學院是什麼地方？」
長海和老板娘點了點頭，長海道︰「啊，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高材生我是猜到了，可要說陳總是流氓，我就不信了！」
老板娘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道︰「你還別說，這氣質是不一樣！一看就是當大官的料！這麼說，我今天是有幸和大人物坐在一起喝酒了，這要是以後說出去，我能吹後半輩子！」
長海馬上警告道︰「你可千萬別瞎說！陳總的行蹤，你可千萬別暴露出去，他現在這也算是微服私訪啊！」
我笑罵道︰「去你大爺的，你們越說越沒譜了！我算什麼人物啊？就是個平頭老百姓，不過是比一般人長得帥了點，氣質這一塊高了一點，其他的，也就是個平常人！」
長海還在思考著，半天突然站了起來道︰「陳總！陳總！啊，你是萬眾的陳總啊？董事長？我靠！我還以為袁總和我說的是市場總監呢！」
袁志遠哎了一聲說︰「那個叫陳兵！多久以前的事了，早被踢走了！我不是和你說了，這是我老板了啊？」
長海鄭重地站了起來，對著我說道︰「我就知道董事長姓陳，也不知道是哪個啊？誰知道你這麼大個官，就一個人，還讓人堵在咖啡廳里呢，真沒想到啊！我這也太失禮了！」
老板娘也長大了嘴說道︰「萬眾？就是那個空調？老板不是姓董嗎？電視上我老看見的！」
袁志遠笑著說︰「你那是哪個年代的事啊？早就改朝換代了！現在是我們這位陳總掌權！」
老板娘嗯了一聲說︰「那是挺大的官！那我們家的空調老壞，你包不包修啊？」
長海憤怒地說道︰「滾一邊去！這麼大個老總，給你家修空調！趕明兒，我給你買一台換上，你還不知道哥哥我，現在是干什麼的嗎？」
老板娘嘟囔著︰「知道，知道！現在整個沈陽都知道，買空調得找你于老三！」
長海驕傲地說道︰「那是！沈陽最大的萬眾代理商就是我于長海！獨一家！」
我皺著眉問袁志遠道︰「怎麼你沈陽就一家代理商啊？」
袁志遠馬上嚴肅了起來回答道︰「別听他瞎說，他現在的確是咱們的一級代理商，但不是獨一家！我是打算扶持他做個沈陽的總代理，正跟雲總談呢，雲總說考慮一下！」
長海馬上媚笑道︰「陳總，既然你人都在這兒了，那你看，我這總代理？」
袁志遠臉色一邊，馬上呵斥道︰「長海！你說什麼呢！我和你怎麼說的？」
長海一听，知道不對勁兒，馬上打自己的臉道︰「喝多了，又瞎說話了！」
我笑了笑說道︰「不用這麼緊張，我沒那麼嚴厲的！不過，這話我得和你們說到前頭，志遠知道我，公是公，私是私！今天喝酒我和你兄弟，朋友，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能辦的，能幫的，我都會做！但別因為我和你是朋友，讓我做為難的事，尤其是公事！」
袁志遠臉色難看地說︰「陳總，我知道，長海是一喝多，就亂說話！」
我和他們每個人踫了一下杯道︰「你也不用這樣，長海要是條件夠，就他上！聚賢不避親，這也沒啥！」
說完，我拿起電話，打給雲曼妮問道︰「沈陽的于長海想做總代理的事，你知道吧？」
雲曼妮啊了一聲道︰「東北區的袁總和我說過，資料在我這兒，怎麼了？要干預我的事了？」
我急忙說道︰「不敢！不敢！我就是問問情況！」
雲曼妮笑著說︰「還有你不敢的事？這個于長海資金情況不錯，銷量也很好，各方面條件都很符合，就是嘛，叫他過來培訓，叫了幾次都不來，所以，我才卡他一下！」
我嗯了一聲說︰「那行，我知道了！」
雲曼妮問道︰「需要開綠燈嗎？」
我切了一聲說︰「我要你開，你就能開了啊？有用嗎？我就是隨便問問！掛了！」
然後看著長海問道︰「叫你去培訓，你怎麼不去啊？」
長海為難地回答道︰「我大字不識幾個，怎麼去啊？再說了，我都一把年紀了，讓我去讀書，這……」
袁志遠責怪道︰「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活到老，學到老！都學會穿西裝打領帶了，讀個書能有多難，再說，萬眾的培訓都是手把手教的，比你文憑差的有的是，砍人都不怕，還怕讀書？」
長海急忙說道︰「咱能不能別提那個！砍什麼人啊？多少年前的事啦，我現在不是改邪歸正，跟著你袁總混了！我去學還不行嗎？學了就能把總代理給我啊？」
袁志遠看了看我。
我笑著說道︰「看我也沒用！雲總那里我問過了，就卡在這培訓的事上了，其他的都沒啥問題！」
長海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對著我和袁志遠說道︰「行 ！你們就請好兒吧！」
我對著袁志遠說道︰「你這是孫權勸學啊？我魯肅就看看，這阿蒙能不能士別三日，讓我刮目相看了！」
酒喝的差不多了，老板娘很識趣，就沒逼任何人再喝一點。撤了下去，上了幾杯茶，和我們聊天。
袁志遠問我道︰「對了，陳總，你這次來，說有事讓我辦的？什麼事啊？」
長海拍著胸脯說道︰「陳總，什麼事，您就開口就是了，大事不一定能辦到，小事肯定沒問題！」
我嗯了一聲道︰「那先謝謝了，也說不上什麼大事，就是我一個朋友，在廣東遇到點麻煩，可能被綁到沈陽來了，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人現在肯定是沒事，在家里呢，不過，這安全問題，我還是有點擔心，等我模清了情況，到時再叫你們幫忙！幫我打听打听就行！」
長海一听，來精神了道︰「這是我的職業範疇的事啊，這事包我身上！」
袁志遠瞪了長海一眼道︰「你什麼職業範疇啊？你現在是萬眾的總代理商！你不用去培訓啊！明天你就走！這里的事，不用你摻和！」
長海不滿地說︰「又不是干啥犯法的事，現在是為民除害！培訓的事，也不急在這一兩天啊！陳總的事是大事！」
我搖著頭說道︰「這事我盡快自己辦，你就幫我打听下消息就行！」
說完事，袁志遠要送我回去，問我住哪？我隨口答道︰「香格里拉！」
袁志遠有點奇怪地問︰「你不是一向不高調嗎？怎麼住哪了？」
我哎了一聲說︰「一言難盡啊！走啊，和我一起去看看總統套房，今晚你們兩個就住我那兒！」
和老板娘打過招呼，準備走。
老板娘正在算賬，看見我們下來了，急忙說道︰「這就走了，我還打算算完帳，咱們再喝第二場呢？」
我客氣地說道︰「明天還有事，下次吧，下次來哪也不去，就來你這兒！」
我和袁志遠前面走著，長海去買單，被老板娘臭罵了一頓，灰溜溜走在我們後面，然後就听見老板娘羞澀地問長海道︰「你也走啊？晚上還回來不？」
長海像吃霸王餐一樣，一溜煙兒前面走了出去。
樓下已經有輛商務車在等我們了，我和袁志遠坐在後面，我問袁志遠道︰「這幾年，沒少賺啊？」
袁志遠謙虛地說道︰「廣東的羅總，山東的孫啟正，我比不了，其他的，你說公司的里面的，我不如誰？年年都是我們幾個前三，今年羅總出局了，我今年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啊！」
我笑了笑，有意無意地說道︰「人家那兩個都是代理商，你可是我大區總監啊！」
袁志遠急忙收回了笑容，顯得有點緊張。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啊？你還打算瞞我啊？你覺得我都不知道嗎？」
袁志遠哎了一聲說︰「其實我也沒打算瞞你的，長海的公司也是我幫搞的，利潤我分一半，我打算最近就和你說的，我打算辭掉總監的職位，專心做代理，和孫啟正一樣！」
我搖著頭說︰「這可不行，我上哪找人替你啊？你老實的給我干著，長海公司起來了，你扶持他，錢分你多少我不管！不過，給你約法三章，一是該有的特權可以有，不該有的，不能有，一律平等！二是，不能耽誤工作，別就盯著沈陽，你是東北區總監，其他幾省銷量必須給我抓起來，三是，這事就限于我們三個知道，我這也算是開後門了！其實，還有些區域也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我是不想過問，雲總那邊可能也察覺到了，只是還沒影響到公司的利益，也就沒太強調這事！
我勸你一句，錢是掙不夠的，夠花就行了，前途還是很重要的！你也才40出頭，為什麼不再往上走走，早幾年叫你上去，你不肯，不然現在雲曼妮的位置，可能就是你坐了！」
袁志遠虛心地說道︰「目光短淺了唄，早幾年窮怕了，一直就覺得還是有錢在手，比什麼都強！可現在看來，有錢還真未必有用，錢多少是多，再有錢都不如有賺錢的本事，就說你吧，到什麼時候都餓不死，那時候就你和我說過這些道理，我听不進去！現在想想，都是至理名言啊！」
然後拍了一下坐在副駕駛位的長海說道︰「長海，拿你做個對方，你別往心里去啊！」
長海傻笑著點了點頭。
袁志遠接著說道︰「你就說長海吧，沈陽一霸吧，天不怕地不怕的，為啥這麼這麼听我的話，憑啥啊？憑我錢比他多？比我有錢的人多了去了！為啥你一來，就像神一樣地供著你啊？也是因為你有錢？也不是！要說權，咱們這做生意的，哪來的權啊？說白了，還不是咱們身上有賺錢的本領，他長海從我身上學到了賺錢的手段，這才像蒼蠅一樣貼著我不走了。」
長海傻笑著轉過頭，說道︰「是這個理兒，這錢咱兒賺的光明正大的，心里踏實，任他皇帝老兒來查都不怕！以前見著當差的就得低聲下氣，遞錢給人，人家都未必肯要！現在不同了，咱也是納稅大戶，都得敬著咱兒。我這是踫到袁總了，給我指了條康莊大道，不然，我還在下面打打殺殺的，賺著掉腦袋的錢！感謝，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