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曾哥的20萬,交給了工商局,曾哥和我一起賣起貨來。庫房的貨,基本被我們賣完了,錢也基本還清了,還了曾哥的20萬,還剩了點,雖然不知道成本是多少,但能把錢還清就很不錯了。
把剩下的錢交給了美.艷姐,和她說︰「美.艷姐,錢我基本還清了,後面的事,我就無能為力了,路還得你自己走,該勸的我也勸了,該做的我都做了,以後你自己看著辦吧!」
美.艷姐死氣沉沉地眼楮,終于有了亮光,緩緩地說︰「謝謝你了,你走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回珠海的飛機上,我和曾哥說道︰「我現在在萬眾上班呢,這次去義烏是為了市場調研的,沒你想的那樣窮困潦倒。」
曾哥只是嗯了一聲,沒說話。我知道曾哥一定有心結了,只是看破不說破。
這令我想到了加菲貓里的一個片段︰加菲貓走丟了,被賣給了一家寵物店。他怕喬恩找不到他而著急,他非常痛苦。終于有一天,喬恩走進了寵物店,看到了加菲貓,欣喜若狂,將他買回家中,結局圓滿。故事的最後那只肥貓背對著落日說了這樣一句話︰我永遠都不會去問喬恩,那天他為什麼會走進寵物店。
我把曾哥帶回了家,勝男看到曾哥的第一句就問︰「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曾哥看到勝男,臉色有點難看,拘謹地答道︰「孫警官,我是一個多星期之前刑滿釋放的。」
我急忙對著勝男說︰「這是我曾哥,你怎麼跟審犯人似的?」
勝男馬上露出尷尬地笑容說︰「曾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隨口問問。」
曾哥點著頭說︰「明白,明白!」
我們沒在家吃飯,我爸媽還在東北沒回來,我們也懶得做,就去了酒家,隨便看看酒家的手續都辦下來沒。
到了酒家,門口的領班看到我過來,熱情地說︰「老板和老板娘好!」然後,帶著我們走了進去。
殷師傅正在掛營業執照,看我來了,說道︰「阿飛啊,手續都齊全了,趕快把名字起了,好正式營業啊,這兩天客人好多,就等著放炮正式營業呢。」
這時看到我身後的曾哥,忙放下手上的事,走過來熱情地和曾哥握手說︰「出來了?太好了,經常听阿飛嘴上說,這回真回來了。你們先坐,我去後廚準備下,一會兒試下新菜。」
曾哥客氣地點著頭。
我和曾哥解釋說︰「之前,我想叫生蠔基地的,和你的店剛好一樣,可我這拍檔不同意,所以,就一直空著呢,曾哥幫我想想叫啥名好?」
曾哥沒想什麼名字,而是口中念叨著︰「你的拍檔?」
我這才解釋道︰「啊,是我北京的一個哥們,你回來了,也是你拍檔了,之前有個合伙人不干了,剛好你補上。」
曾哥說了聲︰「謝了,兄弟,你的好意我領了,這是你的生意,我硬加進來不適合,你倒是好說,可還有拍檔呢,老哥我就先休息下,熟悉下外面的環境,等過段時間的,再考慮干點什麼?」
我想了想說︰「也好,等你想好要干什麼,再叫上我就是了。」
殷師傅的新菜來了,起名叫從頭再來,就是干鍋鴨頭,本來這名字也挺別致的,只是這時候說出來,曾哥又剛剛出獄,特別的敏.感。
曾哥表面沒什麼,但我知道他的內心一定難受的很。
吃飯的整個過程,曾哥一直不說話,我極力調節著氣氛,問曾哥︰「曾哥,你這兩年可是胖了不少啊,明天辦張健身卡,減減肥吧。」
曾哥微笑著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現在吃多少都長肉,可能是人到中年,新陳代謝慢了吧,以前120斤,現在都快150斤了,還真的減減肥。」
勝男一邊啃著鴨頭,一邊說道︰「沒事的,一般情況下,剛剛出來的人,都會不同程度的增肥,是一個適應的過程,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里面的吃的東西肯定比不了外面的,別暴飲暴食就行了。」
我瞪了勝男一眼,說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曾哥忙幫勝男說話︰「孫警官說的也是實情,現在吃得多,又加上戒了煙,又不怎麼運動,我得鍛煉鍛煉了。」
我不滿地說道︰「曾哥,她現在是你弟媳婦,不是啥孫警官,你就叫她名字就行了。」
勝男急忙點著頭說︰「是啊,曾哥,我現在不是警官了,你別和我那麼客氣了,你要鍛煉就去我們單位的健身房吧,我明天就去幫你辦一張。」
曾哥搖了搖頭說︰「不用麻煩了,我過兩天就回湖南了,那邊還有一堆事等著我呢。」
我問道︰「你回去干什麼?有什麼打算?」
曾哥想了想說︰「還沒想好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心里這個內疚啊,說好,曾哥一出來,就一起創業的,可我連曾哥出獄的日子都給忘了,現在曾哥要回湖南,我怎麼也不能讓他一個人回去,想到這我果斷地說︰「曾哥,我項目上現在缺人,要不先去我項目上幫幫我忙吧?等基建完成,出產品了,你給我當代理,怎麼樣?」
曾哥微笑著說︰「謝了,兄弟,哥哥我雖然剛出來,但還不至于一窮二白,錢我還是有的,就是想干點啥,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晚上回去,曾哥說什麼都不住在家里,最後沒辦法,送他去了公寓,他才安心住了下來。我把自己的小車留給了曾哥,到不是我不舍得將自己開的a6,給曾哥開,只是不是我自己的,不好借。
早上,我送完勝男,去到公司,小華看到我,伸手就要手信,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這次可真沒有,你都不知道我多狼狽,手機,錢包都給偷了,差點回不來。」然後,將我在義烏的遭遇說了一遍。小華像听故事似的,听得入神。然後突然想起點什麼,和我說︰「對了,飛哥,你去工地一趟吧,他們最近因為樁基密度的事,吵得不停,差點鬧到集團去,還是李總給壓住了呢。」
我問了下具體的情況,小華說︰「樁基礎是按設計圖紙施工的,但文工在施工時發現,樁基密度不夠,可能會出現塌陷的危險,要求施工方必須加樁,施工方以施工難度太大,成本太高,拒絕施工,雙方爭吵不休,也沒個定論。現在施工方咬死他們是按圖紙施工的,設計院說圖紙沒問題,勘測報告審核過很多次了,不存在問題。「
我點了點頭說︰「嗯,行了,我去看看,你幫我招幾個做市場的人,我自己面試。」
開著車去到工地,他們正在開會,看到我來了,全部站了起來,我叫大家坐,繼續。
我看到了乙方的省總李總和珠海公司的鄒總都過來了,忙打招呼說︰「李總,鄒總都過來了啊?」
李總向我點了點頭說︰「你們公司的這個項目,我們是很重視的,這次出了這樣的問題,我們公司有責任,所以,我過來看看怎麼解決?」
我點著頭說︰「謝謝李總對我們工作的支持。」
然後對著文工問︰「文工,情況我大致了解了下,我想知道,現在是不是必須加樁?如果不加樁,會有什麼隱患?」
文工說道︰「如果,不加樁,我擔心以後地面出現沉降現象,等公司進設備入廠,壓力一上來,地面可能會下陷的,我的意見是必須加樁。」
我又看了看鄒總問︰「鄒總,不能再加樁嗎?」
鄒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加是能加,不過,打樁機已經撤離現場的,還得再拉回來,另外需要重新測量,加樁時得必須小心,容易將原有的樁打偏,一不小心就廢樁了。」
樁基礎的公司代表說道︰「這施工難度太大了,也加大了施工成本,如果按著原來的給的施工費用,肯定是不夠的。」
我淡淡地說道︰「你先告訴我,能不能加?」
代表說道︰「能加,但是……」
我打斷了他的話說︰「能加就行,你做個預算出來,看要多加多少成本?」
我又問道︰「設計院來人了嗎?」
一個戴著眼鏡斯文男站了起來說︰「我是。」
我問道︰「你們設計院確定設計圖紙沒問題是吧?」
那眼鏡男猶豫了下說︰「是的,我們做的圖紙沒問題。」
我又確認了下說︰「也就是現在的樁基礎已經足夠了,不會發現下陷的情況了?」
那眼鏡男又猶豫了下,我追問道︰「我再問你一遍,你能不能代表你們公司,你確認你們設計的樁基礎沒問題嗎?勘測報告沒問題?你負的了這個責任嗎?」
眼楮男不敢說話了,我大聲地說道︰「馬上給你們公司負責人打電話,叫他即刻過來,現在!」
眼鏡男急忙拿出電話來,給他們公司打電話。
我又和乙方李總說道︰「李總,責任我先不追究,我要的是結果,你盡快找人做出個補救方案來,不要耽誤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