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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他和琴酒的關系還用得著挑撥?

「哦?」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梅洛,她輕輕挑了挑眉,「所以,我們還是被琴酒懷疑了?」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了。」南凌無辜地反問道,「你們也知道琴酒的性格,他懷疑所有人。」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至于琴酒到底跟自己說了什麼,這次聚會的主要目的又是什麼……

讓他們猜去吧。

只有讓他們心生猜忌,才能看到好戲。

人心啊……永遠禁不起試探。

「凡人的話術,永遠如此無趣。」摩羅揚起下巴,轉身邊走,「如果汝之願是為挑撥離間的話,請便。」

「心虛了?」南凌輕飄飄地甩出一句話,摩羅就硬生生地定在了原地,「為什麼從青色原點離開,我想你自己最清楚。」

「青色原點?」梅洛顯然是第一次听說這件事,她皺眉看向南凌,「這種事,同樣是身為考官的我為什麼不知道?」

「因為我猜出來之後去見了他一面。」南凌帶著笑意說道,「哎呀,我總是有自己的信息渠道的,這可是秘密。」

梅洛輕緩地深吸了一口氣。

她並不多麼了解查特——兩人一起出過的任務僅有一次而已。

而正是那一次任務,讓她了解到這個人的深不可測。

沒想到,那竟然還不是全部——

嘴上的話半真半假,臉上永遠帶著莫名的笑意。要麼就是突然變臉,喜怒無常。

雖然乍一看並沒有琴酒可怕……

但如果琴酒是孤傲的獨狼,那麼查特更像暗中陰冷的毒蛇。

不愧是地位僅次于琴酒的人。就算琴酒一直看他不順眼,但他對于查特的能力還是相當認可的。

梅洛再次在心里對查特提高了警惕。

摩羅背對著南凌,臉色有些難看。

正像南凌所猜測的那樣,他來到黑衣組織這邊,確實是帶著別的目的。

說是臥底……也差不多。

青色原點目前並不想從組織身上得到什麼,他們只是單純地想弄明白,組織到底是什麼。

目的?人員?勢力範圍?

他們一無所知。

若不是之前一個議員鬧出來的風波,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

所以他們花了點時間,用了點苦肉計讓摩羅斷開了和青色原點明面上的聯系,然後加入了酒廠。

過程並不是那麼順利——他過去所在的組織讓他受到了很大的懷疑,不過在一連串審查之下,最終他還是成功地拿到了代號。

只不過沒想到……

摩羅听著查特語氣明快的幾句話,心里卻不自覺地涼了半截。

自己還是被懷疑了……

做賊心虛的摩羅並未多在這里停留,臉上故意做出輕蔑的樣子輕哼了一聲,就立刻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再呆下去,他怕自己會在查特面前露餡。

明明那天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自己居然還是輕敵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啊啊,走了一個。」南凌語氣輕松,臉上唯一露出的銀灰色瞳孔閃著不懷好意的光芒,冷漠的笑意幾乎要從眸子中溢出來,「有趣有趣,我倒是想看看琴酒對此會有什麼反應呢。」

「我覺得他快涼涼了。」安托萬十分天然地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想撞見那個時候的琴酒。」

南凌捂著肚子悶笑出聲,「啊……基爾希,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啊。」

他順勢搭上了安托萬的肩膀,「不過你怎麼能隨便亂說大實話呢。」

安托萬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要保密呀。」南凌在嘴前豎起手指,眯起銀灰色的雙眼,「一無所知的獵物才有趣。」

安托萬聳了聳肩,「你開心就好。」

這麼多年了,查特還是一如既往的惡趣味。

他早就習慣了。

「嗯?波本,你愣著干什麼。」南凌調笑完了摩羅,就立刻把目標轉移到了安室透身上,語氣戲謔,「我可沒說科尼亞克是臥底……我開玩笑的,你不會當真了吧。」

安室透有點想立刻抽死他。

他煩躁地在心里咂了咂嘴,心想查特果然不可能是什麼好人。就他這種惡劣的性格,之前他居然還會去可憐他。真是一顆真心喂了狗。

新干線那件事估計也只是巧合而已……至少,查特應該別有目的。

他這種人,會因為在乎那一車人的性命,去冒著生命危險解除炸彈?

安室透看著南凌悠閑靠在沙發上的樣子,直覺就是‘這不可能’。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可是反過來說不也是一樣?

他不能因為南凌的過去很慘,就否認他做過的那些壞事。

不過正像上次對方說的那樣,那都是以前的事,他們早就兩不相欠了。

後面的事,就各憑本事吧。

「那你的玩笑听起來可真是危險。」安室透從門邊緩緩邁步,不過幾步就走到了南凌旁邊,居高臨下地盯著那雙冷漠的灰色雙眼,「琴酒也是真的很信任你呢,居然把這種任務交給你來做。」

他嘴角挑起一個笑意全無的微笑,「不過……既然我們這群被懷疑的人被放在了一起,同樣在其中的你,真的就這麼特別嗎?」

南凌仰起頭看了看意有所指的安室透。

這男的,老陰陽人了。

居然想挑撥他和琴酒之間的關系?

可笑。

他和琴酒的關系還用得著挑撥?他恨不得琴酒趕緊完蛋,不要再耽誤他的模魚大業了。

不過表面上……

于是安室透就听到南凌毫不猶豫地立刻說道——

「那當然了,我自然是特別的那個。」

無視了安室透變得僵硬的臉色,南凌興高采烈地說道,「畢竟他連動手殺我都不願意,怎麼會懷疑我呢?」

安室透的表情……大概像是吃了屎一樣惡心。

可以請你不要這麼虛偽嗎?上次他說不殺你的時候,是想把你廢掉四肢帶回去。

他無心再和裝瘋賣傻的查特繼續談下去,收斂起了臉上的假笑,霧藍色的眼楮閃過一道鋒利的光,「隨便你怎麼懷疑,想要調查我也隨意,不過我倒是奉勸你,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瞧你這話說的,真是讓人傷心。」南凌懶懶地開口,「我怎麼會懷疑你呢,我們可是有著共同秘密的人,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他坐了起來,難得地擺出一點正經的神色來,在安室透反應過來之前就貼上了他的耳朵,悄聲耳語——

「安室先生,我們可是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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