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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人生遙控器》完

兩年、十年、六年,僅僅三次快進,段澤的人生就過去了十八年。

在這期間,他一路升職順利當上了公司總裁,可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由于他只顧工作不顧家庭,兩個孩子都疏于管教,兒子懶惰女兒叛逆,妻子和他的感情也日漸淡薄,最終無奈離婚。

長期熬夜加班、吃垃圾食品、不運動,不良的生活習慣讓他患上了諸多疾病。多次手術過後,雖然疾病大致痊愈,但他的身體也極度虛弱,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經歷了種種事情,此時的段澤已經醒悟了過來。

他失去了十八年的時間,剩下的人生不長了,所以工作什麼的都放一放吧,他現在只想好好陪陪家人,盡力彌補以前犯下的過錯。

為此,他極力向姚曉茹表示歉意,並邀請她一起吃晚餐,想要修復夫妻關系。

可姚曉茹已經對段澤失望透頂,實在不相信他能夠改變本性。

因此,任憑他說再多的「甜言蜜語」,姚曉茹也不為所動,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晚餐邀請,轉身離開了病房。

妻子那兒暫時沒了辦法,段澤只好辦理了出院手續,去公司里找兒子。

兒子和他在同一家公司里任職,現在都升到經理職位了,絕對算得上是年少有多,而且身材也重新瘦了下來,看上去帥多了。

如此巨大的改變,讓段澤在經理辦公室內看到兒子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他詢問兒子是怎麼瘦下來的,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做了抽脂手術。

伴隨著兒子的回答,電影穿插了幾個回憶的短鏡頭。

親眼目睹了段澤因過度肥胖而重重摔倒在眼前,兒子從中吸取了教訓,開始運動減肥,終于把身體恢復成了正常模樣。

這種改變當然是好事,只不過他在有的方面似乎又走上了段澤的老路。

段澤進門後,他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就一直埋頭處理著桌上的文件,看樣子又是一個工作狂。

不過段澤還處在見到兒子的欣喜中,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听完兒子的述說後,他發出了邀請,說自己想把一家人都叫上,大家晚上一起聚餐。

「我問過你媽媽了,她可能不會來,不過沒關系,我把你爺爺女乃女乃都叫上,還有你妹妹,我們一起吃頓晚飯,怎麼樣?」

聞言,兒子的表情有點奇怪,「爸,我就知道你今天有點不正常。」

段澤疑惑道︰「什麼不正常,我怎麼了?」

兒子終于從辦公椅上起身,來到段澤面前,緩緩說道︰「你忘了嗎,爺爺已經去世了。」

「去世?」段澤的神情凝固了,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

鏡頭一轉。

段澤眼眶紅潤,站在父親的墓前。

他拿出遙控器,想要回放父親過世的那一刻。

但遙控器就像失靈了一樣,不管他怎麼按都沒有反應。

「它不會帶你去的。」閆王突然出現在段澤背後,「因為你父親過世的時候,你根本不在場。」

段澤抿抿嘴,顫抖說道︰「那就帶我去最後一次看到他的時候。」

遙控器啟動回放。

一轉眼,段澤身處的環境變成了公司的總裁辦公室。

他站在一旁,看著當時的自己埋頭處理工作。

過了一會,兒子走了進來,想和段澤說點什麼。

但處于自動導航模式下的他,只顧著手中的工作,根本不關心家人,冷漠地叫兒子等在一旁。

這一幕讓正在看回放的段澤憤怒不已,但不管看起來有多真實,這始終只是回放,他只能當一個旁觀者,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沒過多久,白發蒼蒼的父親也走了進來,他是來邀請段澤晚上一起吃飯的。

面對年邁的父親,坐在老板椅上的段澤頭也沒抬,淡漠道︰「不行,我晚上還有工作要處理。」

兒子看不下去了,說道︰「爸,就一晚上而已,工作可以留到明天啊。」

「我說了我沒空。」段澤仍舊埋頭翻看文件。

父親走到他身旁,從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幣,「這樣吧,如果你來的話,我就告訴你硬幣魔術的秘密,怎麼樣?」

段澤敷衍道︰「不用了,爸,我不想知道。」

「我沒有騙你,只要你來,我真的會告訴你魔術的秘密。」

「我都說不用了!」段澤終于抬起頭,生氣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的魔術是怎麼變的,現在可以讓我安靜一下了嗎?」

「你一直都知道?」父親愣了愣,看著手里的硬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裝作沒事的樣子,「好吧,我不該突然跑來打擾你工作的,我先走了。」

說罷,父親轉身離開。

埋頭于工作的段澤不會看到,父親轉身後已經滿臉淚水。

但,另一個段澤看到了。

他沒有想到,自動模式下的自己竟然會以這種態度對待父親,忍不住眼眶紅潤,痛罵當時的自己有多愚蠢。

可他的憤怒于事無補,一切都已成定局。

段澤年輕時一心撲在工作上,哪怕沒有萬能遙控器、沒有自動導航模式,他對待家人依舊缺乏關心。

他不是不明白這一點,只不過在他眼里,這些都是可以彌補的。

趁著年輕先把所有精力花在工作上,等自己升職加薪一步步當上老板以後,要時間有時間要金錢有金錢,到時候再慢慢陪伴家人也不遲。

這就是他的真實想法。

正因如此,他才會為了工作,停工積木樹屋、不去看兒子的籃球比賽、不和家人外出野營、不跟父母一起聚餐……

段澤以為一時的冷落不算什麼,大不了將來加倍彌補就是了,可現實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以前他總以為時間還很多,現在的過錯可以留到以後再補救,但直到父親的離世,他這才明白有些話、有些事是不能留到以後的。

世界充滿了偶然性,而時間的流逝又是必然的。

誰也說不準明天會怎麼樣,所以今天能說的話能做的事千萬別留到明天,尤其是對待生活對待家庭,要不然只會讓將來的自己後悔。

此刻的段澤便深深陷入了後悔當中,他將這個片段一次又一次地回放,直到自己淚流滿面。

……

段澤的表演毫無疑問是影帝級的,感染力極強。

看到這里,首映禮現場幾乎所有觀眾都控制不住情緒了,萬玲也不例外。

她淚眼婆娑,一邊看一邊哭。

不是她淚點低,只是這段劇情實在太過感人。

段澤將男主的後悔、自責演繹得淋灕盡致,並且這種轉變並不會顯得突兀,因為前面的幾次快進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讓男主醒悟了,而父親的死則使他徹底醒悟,明白了時間和家人的可貴。

唯一讓人感到遺憾的是,他的醒悟似乎太遲了。

孩子淡漠、妻子離婚、父親離世,男主經歷了種種失去,才終于幡然悔悟,但失去的已經失去了,船到江心補漏遲啊。

就像此刻一樣,男主只能望著父親的影像後悔,卻再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

將父親的影像反復回看了數遍後,段澤紅著眼眶上前告別,然後結束了回放。

他又來到了父親的墓地,望著墓碑一言不發。

閆王再一次出現在他背後,說道︰「你父親是個好人,我並不想帶他走,但他的時候到了,我也沒辦法。」

段澤轉過身,問道︰「什麼叫帶他走,你說的什麼意思?」

「我說過了,我叫閻王。」

「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不簡單,可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是閻王。」段澤搖了搖頭,似乎並不驚訝,「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反正就算我求你,你也不會把父親還給我。」

「你說得對。」閆王說道︰「他的壽命已盡,這是無可改變的。」

段澤拿出萬能遙控器,盯著它看了許久,眼中淚光閃爍。

良久後,他嘆了一口氣,再度按下了快進鍵。

這一次,他不是想跳過什麼,只是失去的東西太多了,他想經歷一點高興的事情。

鏡頭一轉,遙控器帶著段澤來到了兒子的結婚現場。

他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就听到司儀在台上說道︰「各位,我們有請新郎的父親徐浩先生講幾句話。」

段澤走上台,站到話筒前。

時間過得真快啊,當初鬧著要看動畫片的小孩,如今都成家了。

「唔。」他心生感觸,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好在有兒子帶頭給他鼓掌,一眾賓客也隨著鼓掌。

片刻後,段澤終于開口了,聲音帶著些嘶啞,「我很慶幸自己沒有錯過兒子的結婚典禮……」

他說了一番發自肺腑的話,雖然沒有刻意催淚,但結合他的經歷,依然讓人十分感動。

看完這一段,首映禮現場的觀眾又一次紅了眼眶。

等段澤說完,接下來就該新郎新娘交換戒指了。

看著兩人交換完戒指,然後在賓客們的起哄聲中接吻,段澤發自內心的為他們感到高興,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呃。」

忽然,他悶哼一聲,伸手捂住了心髒的位置。

大悲大喜之下,他的精神和身體都有點扛不住了。

段澤撐住一旁的桌子,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可咬牙堅持一會後,他還是沒能挺住,身體重重倒向了桌子,然後滑倒在地上。

……

畫面一轉,一間充滿未來科技感的白色病房內。

段澤從病床上醒來,鼻子里插著氧氣管,面容憔悴、臉色蒼白。

閆王站在病床邊,看著他的模樣,調侃道︰「沒想到你會高興成這樣,連血管都爆了,還好這個年代的醫學足夠發達,要不然你就得去我那兒報道了。」

段澤扯動嘴角,虛弱道︰「你為什麼要給我遙控器,為什麼要害我浪費整個人生?」

「不是我和遙控器害了你,是你自己害了自己。」閆王認真道︰「其實你始終過著自己選擇的人生,你在認識我之前,即便沒有遙控器也一直在快進你的人生,不是嗎?」

段澤緩緩搖頭,喘息道︰「這不是,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閆王還想說些什麼,但又看了看門外,「好吧,你的兒女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家人談話的時間了。」

說罷,他走向了門外。

沒過一會,段澤的兒子和女兒走了進來。

「爸,你醒了!」

「爸,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見到段澤蘇醒,兩人都很高興,和他聊了起來。

當然,更多時候是兒子和女兒在說話,段澤只是默默傾听。

聊天過程中,觀眾們漸漸知道段澤暈倒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把他送往醫院後,女兒在醫院里守了幾天,堅持要看到他醒來才肯離去。

兒子還在忙于一個大型項目,卻也隔三差五抽出時間前來看他。

聊了一陣,兩人看段澤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想讓他多休息一會,于是準備暫時離開。

分別時,段澤問起了兒子的結婚蜜月如何安排行程。

兒子卻說最近的工作很忙,已經取消了蜜月,留到以後再說。

見到兒子即將走上自己的老路,段澤勉強打起精神,想要勸兒子改變想法,「不,不,這對你老婆不公平。」

兒子不以為意,說道︰「爸,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我眼下的工作比蜜月更重要,而且我是為了將來著想,她會理解這一切的。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女兒也說道︰「爸,別擔心,媽媽馬上就到了,她會陪著你的。」

說完,兩人都離開了。

病床上,段澤實在放心不下。

他自己就是這麼過來的,當然清楚兒子想法中的錯誤,他不想看到兒子重蹈覆轍,和自己一樣,直到失去了才明白後悔。

于是他掙扎著扯掉氧氣管,趁著夜班醫生不注意,腳步蹣跚地走出了病房。

「你還有一點時間,沒必要現在就結束你的人生。」

「再不停下,你隨時都有可能心髒停跳。」

「你真的認為這樣做值得嗎?」

閆王突然出現,試圖勸阻他。

但段澤顧不了這麼多了,踉蹌著走出了醫院。

外面下著傾盆大雨,女兒撐著傘站在路邊等車,兒子則是去停車場將車開過來接她。

「呼、呼、呼。」

段澤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仰起頭看到了遠處家人的身影。

他想要大聲叫住他們,卻只能發出嘶啞的微弱喊聲。

在雨聲中,這樣的聲響毫無作用。

段澤艱難地挪動腳步,朝著家人的方向走去。

正好這時候姚曉茹開車趕到了,女兒和她在路邊聊了起來,溝通著段澤的身體狀況,給了蹣跚挪步的他一些時間。

攝影搖臂在這個時刻發揮了作用,通過跟蹤拍攝,將段澤的人物主體始終保持在畫面正中,極大地凸顯了畫面張力。

大銀幕上,段澤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踉蹌行走在滂沱大雨中。

一個父親對兒子、對家人深沉的愛被直觀展現了出來。

這個畫面,給所有觀眾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或許是回光返照,又或許是別的原因,段澤的腳步漸漸變快。

可是當鏡頭給到遠處時,觀眾們的心都忍不住提了起來。

姚曉茹看來已經和女兒溝通過了,正準備重新上車朝著停車場開去。

家人馬上就要離開了,段澤還能趕得上嗎?

萬玲下意識地雙手緊握,感到無比的緊張。

「媽,你來了。」這時,兒子終于把車開過來了。

「你等會回去還要工作?記得別熬夜太久了,累了就休息。」見狀,姚曉茹便沒有著急上車,而是站在路邊囑咐了兒子幾句。

快了,快了。

段澤離他們越來越近了,似乎很快就能趕到。

可他的身體終究還是扛不住了,腳步愈發緩慢,這幾十米的距離,仿佛一道天塹,阻隔了他和家人相見。

他再也走不動了,直直的往前倒了下去。

「兒子,兒子。」

他的呼喊聲被雨幕所隔絕,大雨如注,毫不留情地澆在他頭上。

「媽,我先帶妹妹回去了。」

兒子和姚曉茹的對話結束了,正要開車離開,卻在上車時隱約听見了什麼聲音。

他回過頭,不敢置信地喃喃道︰「爸?」

仔細看了兩眼,他認出了段澤的身形,一把扔下雨傘,朝這邊狂奔了過來,「爸,你怎麼了?爸,你沒事吧!」

他跑到段澤身邊,不假思索地月兌下衣服為父親擋雨。

姚曉茹和女兒听到了他的聲音,急忙下車查看。

「爸,爸!」

「醫生,醫生快來啊!」

見段澤倒在地上,兩人都慌忙趕了過來。

段澤能感覺得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不斷流逝,僅剩的時間不多了。

幸好,生命的最後一刻,家人們都陪在他身邊。

年輕時,他每天都能和家人相處,但他卻沒有珍惜。如今生命走到盡頭,過去如此尋常的一件小事,也變得無比珍貴。

「家庭,家庭。」段澤實在太虛弱了,說話的聲音細如蚊蠅。

兒子俯,用力握住他的手,顫聲道︰「爸,你說,我听著呢。」

「家庭優先,記得,記得度蜜月。」

「我記住了,我一定記住。」

段澤看向女兒,「對不起,我沒能,搭好積木樹屋。」

女兒已經泣不成聲,說不出話來。

生命的最後一刻,段澤竭盡全力,顫抖著向姚曉茹伸出手,「老婆,明天,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

這句話是他們初次接吻時姚曉茹所說的,是兩人愛情的最好見證。

姚曉茹眼眶紅潤,主動握住他的手,流著淚說道︰「直到永遠。」

段澤已經虛弱到發不出聲音了,只能微微點了點頭作為回應。

此時,閆王忽然出現。

姚曉茹等人似乎看不到他,沒有意識到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人。

閆王蹲,用手按住了段澤的心髒,緩緩說道︰「時間到了。」

伴隨著閆王的話語,還有家人的哭泣,段澤無力地閉上了眼楮。

鏡頭切換為俯拍視角,讓這一幕完整地出現在觀眾們眼前。

電影結束了嗎?

萬玲用紙巾擦著眼淚,全神貫注地看了一個半小時,她卻絲毫沒有感覺疲憊,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

不過這部電影哪兒都好,就是有一個缺點︰太催淚了,哭得眼楮都要腫了。

「唉。」

她嘆了一口氣,電影到這里就結束的話,故事的確很完整了,只是太過讓人遺憾。

男主歷經一生才明白時間和家人的可貴,卻永遠無法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

雖然從故事上來說,這種悲劇結尾順理成章,但其實很多觀眾是願意看到方遠給男主一個改過機會的,要不然感覺也太可惜了。

銀幕暗了下去,就在所有觀眾都以為電影結束了的時候,畫面再度亮起。

「先生,先生,你醒醒。」

一間超市的床墊售賣區域內,工作人員叫醒了躺在床墊上睡著的段澤。

他睜開眼楮,看到四周的一切,表情滿是驚奇。

「這是哪兒?我不是,不是已經……」他喃喃自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他重新回到了那個和妻子吵架的夜晚!

正是因為吵架,他才心情煩躁,萌生了購買一個萬能遙控器的想法,隨後開車來到了這間超市。並在角落的一扇門後面,見到了神神秘秘的閆王,他從閆王手里拿到了控制時間的萬能遙控器,于是便有了之後發生的事情。

如今他重新回到這里,也就是說後面的所有事情都還沒發生,他還有機會補救!

段澤從鏡子里看到自己年輕的面孔,興奮地從床上一躍而起,狂奔著跑出了超市。

「嗚呼,我變年輕了,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他高興地大喊大叫,開著車去了父母家。

「爸,媽!」

敲門後,他一把抱住了開門的父母,對他們訴說著想念之情。

然後他又急匆匆回了家,把妻子和兩個孩子都叫醒,「老婆,我們去野營吧,我要請十天的假!到時候把爸媽也叫上,我們一家人好好地玩個夠!」

「兒子、女兒,明天我就開始搭樹屋。不,我們現在就開始!」

大晚上的,一家人都被段澤吵醒了。

姚曉茹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看著莫名欣喜的段澤,她嘴角含笑。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了老公突然改變想法,但這種改變並不壞,不是嗎?

狂歡了一陣後,段澤打開冰箱,準備拿一些飲料出來。

他剛拉開冰箱門,便看到一個遙控器安靜地躺在里面,邊上還有一張紙條。

「這次,我想你應該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紙條右下方寫著「閻王」兩個字。

看完紙條上的文字,段澤笑了笑,毫不猶豫地將遙控器扔進了垃圾桶。

他不再需要這東西了,也不想再快進哪怕一次了。

畢竟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寶貴,珍惜還來不及,為什麼要快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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