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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客船奇遇

柯南看著兩邊的山壁,類似刀斧所砍劈,這樣的奇觀,惟有造物主才有這個能力。 經過長期風雨,懸崖樹立江岸之上,顯得偉岸高聳。猛一看,好像兩邊的山要倒在一起,就是巨大的斧頭從天而降,劈開了一座完整的巨石一般,只留了一條水道,讓小紙船一樣的客船穿梭其間。李白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正是描寫這里,當然有些夸張,也沒听過兩岸的猿聲,只有貓頭鷹的叫聲,仿佛還有不知名的野鳥在叫,可能是夜鶯也說不定,夜幕低垂,看不清,听起來也不清楚,只覺得好玩。人在船上坐,就像畫中行。

孩子漸漸入睡,柯南沒有坐過客船,在歸州兩年,看遍了江上來往的客船,反而麻痹,覺得客船從江里來往上下,只是歸州長江段的一道風景。因著歸州城沿著長江兩岸所建,客船經過,拉響汽笛,聲音在空谷中回蕩,那種感覺真是蕩氣回腸,非常大氣。甚至,船在拐彎處,無論從下水到上水,還是從上水到下水,船經過歸州,還是要吼兩聲的。

輪船的一樓基本是最基層的,可能是最低價的船票,也就是平民買三等艙船票的人很多,當然,船票也便宜,越往上,越貴,人也越少。從重慶外出打工,最便宜的交通工具就是輪船了。還有汽車,山路十八彎,不太方便,繞來繞去,讓人頭暈腦花,乘坐這種船,大概要忍耐得住船過三峽的苦惱了。

柯南在甲板上遇到了一名老外。

柯南的英文水平不好,特別是口語,能說,但是听還是有問題。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學習英語很多年了,就是在听力上不能進步。也不知道從初中到高中,學的英文跑哪里去了。 也可能英語是地理老師教的,或者是化學老師教,總之,不太正經。就是長得好,相貌也不能當飯吃,除非有知心人。

柯南很好學,一直在尋找機會提高學習語言的最佳途徑,包括收听廣播節目,這樣的通過英語播送的,或者電台教英語的節目都要听听,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通過英語科目的考試,提升英語口語能力,特別是听寫說的能力。

其實,柯南在選擇考試科目的時候,要看有沒有容易過的,例如不用動腦子就能想到,主要是看態度,態度好就好,態度不好再補考,補考交了費,也就算老實,補考一次就算過了,老師和學校也就不再怎麼為難了。

還有,英文成為必考科目,一是因為英文使用範圍較廣,幾乎成為百分之八十的地區和國家的官方語言。二是英文可以讓很多人老實下來,不至于胡思亂想,英文都學不好,還談什麼政治?三是英文就是由字母組成,不習慣使用符號,或者對符號不敏感的人等于嚼蠟,非常晦澀難懂的,沒有興趣,純粹是為了應付考試。考完之後,也就扔掉,根本沒有興趣再撿起來,久而久之,英文也就成了一種曾經的輝煌,或者說是一種炫耀的資本,畢竟自己也懂一些英文。考試又不看相貌,就是進考場核對身份的時候會看,大概差不多就行。只要長得差不多,差別不很大就行。考試又不是選美,何必那麼在意外表?如果考試就是選美,季柯南逢考必過。

柯南在甲板上遇到的老外是一名來自澳大利亞的中年男子,他帶著他的兒子來游三峽,奇怪的是沒有跟著旅游團,反而是父子兩個人。

他說︰「他不喜歡跟著旅游團,以前也跟過,旅游團在他的印象中就是導購團,讓他買東西,不是看風景。」

「你說的沒錯。我覺得他們想賺錢,如果一心想賺錢,就沒有心思看風景了。」季柯南說。

「對,沒錯,是這麼回事。」老外豎起大拇指贊揚季柯南道。

「違背了宗旨,就不能再掛羊頭賣狗肉,但是,旅游團的市儈氣和銅臭味依然濃厚。」季柯南說。

「這個我不明白。」老外疑惑地問。

「就是說,旅游是花錢買罪受,在家不好嗎?干嘛情願送錢給旅游區?或者旅行社,他們都很難吧。為什麼還要在傷口上撒鹽呢?」季柯南問。

「為什麼呢?」老外問。

「沒有減少旅游團的導購,再說,旅游團導游看游客的錢包是否鼓起來,再看游客是否大方,是否容易上鉤,不過是花錢的機器,看風景,不過是看自己家的後院,習慣生麻木,麻木生無知,無知就是沒了良心。買一大堆垃圾回家,游客上當,導游賺錢,小販賺錢。最終是游客上當,誰都能賺錢,就是游客除外。」季柯南答道。

老外很高興遇到一個懂他說話的人。

柯南在甲板上和他海聊神聊的,周圍出來看風景的人,也嘰嘰喳喳地議論著,用的是方言,有的柯南也听得明白。有的乘客認為柯南是一名不錯的導游,向他豎起大拇指,柯南很是開心。

這艘客船,不是旅游船,是一般的交通工具,可是經過的地方恰好是三峽旅游區,旅游船也是慢船,多了幾分粉色,添了一些脂香,其他都差不多,船的動力系統還是柴油機,船靠舵調整方向。船上的人,目的不同,一個是找錢,一個是花錢。

和老外聊了一會兒,柯南回房,給他妻子說了,他妻子有些詫異,想不到機構負責人不在身邊,熟人不在身邊,柯南竟能和老外對話起來,難道是徹底放松了就毫無障礙了?以前,都是負責人和老外交流,季柯南在旁邊傻眼,听談話就像對牛彈琴,估計是壓力過大,耳朵就不靈敏,腦袋也嗡嗡作響。壓根听不到說什麼,怎麼能弄懂呢?

她說︰「老公,你真了不起。」

柯南說︰「沒什麼!」

「老婆,你看,你听我說,老外也是人,也需要交流,也許他覺得我的英文很爛很差勁,但是,可以原諒和寬容呢,畢竟不是一門母語,僅僅是一種學習的語言。學習母語簡單,環境造成,學習外語很難,也是沒有那個成長的環境。而語言,是需要不斷地訓練的。 」季柯南說。

「你說的我听不太懂。不過,你能和老外對話,就向和我們對話一樣,證明你還是很牛叉。」他妻子笑著說。

季柯南听了這話,更加得意,不假思索地說︰「老外也要打發時間,在這船上,看到這麼多人,實際人不多,坐船分等級,三等艙住了一大半人,其次是二等頭等。人越來越少。三等艙的人不排除有會英語的,如果會,也不能到這里來,沒辦法看到老外,也沒辦法交流,你說是不是?」

「那可不!」他妻子說。

「我跟他分享這些心得體會,也是,沒有機構負責人在,更放松,更能充分發揮我的作用,調動我的能力,達到一個新的水平。 你說是不是?」季柯南說。

他妻子點了點頭,低頭看手機起來。

旁邊那些打牌的吵鬧聲,隱隱約約地穿過牆壁,到了柯南這邊,孩子在船平穩的行進中,以及船上機器的轟鳴中,睡著了。柯南看著妻子美麗的臉龐,心中癢癢,夏天穿的衣服少,柯南說︰「身上油汗要洗一洗,我先去洗。」

他妻子說︰「你看著孩子,小心從床上滾下來。我先洗。」

柯南不和他妻子搶,洗澡房就在屋內,什麼時候洗都可以,想洗多久都行。資源很豐富,這些熱水都是從長江里抽上來的水,由機器的余熱燒熱的,非常豐富,只要你願意,可以從小城洗到夷陵,都沒問題。而客船只要行進,就有熱水供應。

船在江中游,非常靜,路標在旁邊,閃爍著紅色的光。天黑了,探照燈向前和左右都有燈照射,船尾除了航標燈以外,沒有別的可見的東西。山非常靜穆,非常黑,如同煤山,看不到星星點點的人家。山勢非常陡峭,那些人家不會在這樣的陡峭地方,修建房屋。

只要有一點稍微平緩的地方,就有房屋。住在三峽邊,這里幾乎與世隔絕,要想出入,不是輕而易舉的。

峽谷里,不透風,船艙里的電風扇已經不能滿足需要。柯南的倉位有空調,但也不想久待在狹小的空間,那里的空氣不太好。不如到外面透透風。

那個老外帶著孩子已經回房休息了。已經到了晚間11點,除了怕熱的,和想看三峽大壩的,都回房去了。

12點,船漸漸靠近了三峽大壩。柯南停了空調,此時,已不是太熱,柯南趁機就和妻子做了一次,很是放松,輪船的馬達的振動,也能助興。洗完之後,柯南又洗了澡。

然後轉到艙外,看看客船被拴在大壩這邊的巨柱上,巨柱上有一些鐵環,纜繩往上一套,就能固定船體,輪船不會被來往的船只激起的巨浪,搖晃得太遠。

就在這時候,有人說,船進船閘了。

柯南跑到船頭去看。

果然,第一道閘門緩緩升起,客船隨著前面的船進入了第一道船閘,大概一道船閘里面可以容納六艘船,然後,船尾的閘門緩緩關上,船頭的閘門開始升起,船體明顯地開始下降,大概一個小時後,客船終于走完了一道船閘。

柯南看到,船體下降時,離上面越來越遠,抬頭看看漆黑的天空,有點像是掉進了井里了。柯南不知道,這樣的船爬樓梯設計得如此巧妙,而且頗動了些腦筋。

柯南看到那些水中泛起的垃圾,感到後怕,那些垃圾怎麼會進船閘的呢?真是奇怪!漂浮在水面上的東西,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最常見的是塑料用品,還有泡沫,水草,木棍,木頭,等等,最多的是生活垃圾,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這些垃圾能夠進入船閘之內,證明外面的垃圾已經太多了。

柯南清晰地記得,一旦下雨之後,江面就會多出很多垃圾,漂浮得一朵一朵的,真是太多了。

難怪山上很干淨,那是因山上的垃圾都被雨水沖到溝里、沖到小溪,再到小河,最後到了長江。

長江被三峽大壩攔腰截斷,大壩截流,水被攔住,垃圾也沒有跑,這樣,整個三峽上游,就成了巨大的垃圾場,整個垃圾場,需要經常進行清理。但是,即便經常清理,也會有很多東西沒辦法及時清除。

等船過了最後的船閘時,柯南已經回房睡覺了,太難受了。難怪人們都願意多花錢去坐快船呢?等船過船閘,似乎經歷了一場生死的考驗,或者說是經歷了一次死亡歷程。

那種身在深井之內的感覺的確不爽,萬一有人從上面丟個致命武器,整船人都會完蛋。

柯南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他感到船加快了速度,非常平穩,非常迅速,如同月兌韁的野馬,無論如何,都比剛才在船閘里窩著舒服多了。

天似乎麻麻亮了。柯南看看妻子和孩子,他又翻身睡著。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船又進入一個船閘,這個船閘就是葛洲壩船閘了。只有一級。構造和三峽大壩船閘差不多,只是鵝卵石看起來被船體踫掉了一些,上面留著一些刮擦的痕跡。

這里離地面也不太遠。有早鍛煉的人,穿著短褲,沿著江岸在跑步。清新的早晨,東方現出魚肚白,看來太陽快要出來了。

柯南決心再也不坐慢船,但是對西陵峽的美景,非常留戀,趕緊拿出相機來,連拍了幾張。

不知道洗出來的效果如何,反正是一部傻瓜相機。照不好,也沒辦法,不是技術不行,就是相機不行。

船出了葛洲壩,就進入夷陵市區,到了夷陵港,人們開始往外走。大包小包的,行李箱,行李袋,背袋,大呼小叫的,非常熱鬧。一些扁擔工,長得五大三粗的,扛著竹筒,竹筒一頭掛著繩子,用來固定那些行李。

人們看到這樣的裝扮,就知道是下苦力的,有些人不擅長走台階,所帶的東西又多,只要請他們去幫助了。他們靠此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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