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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去不去?

投降之後,張遼與曹昂分別,整軍去了。

張遼走後,曹昂有些虛月兌,要不是被魏延扶住,非當場軟在地上不可。

將自己腦袋送到別人刀口底下,這種事要是換成劉備那個大耳賊,曹昂打死也不干。

太危險了。

好在張遼沒有自立之心,好在事情圓滿結束,好在自己在橫店跑了幾年龍套,演技和台詞功底都是專業的,否則今日未必能忽悠住張遼。

做為呂布手下頭號大將,並州狼騎當之無愧的二把手,張遼在軍中的影響力僅次于呂布,他一投降,侯成,宋憲,魏續,成廉,曹性等人也沒怎麼堅持,思考一番便投降了。

如此一來,未投降的只剩下陳宮與高順。

曹昂來到陳宮面前,抱拳躬身大禮參拜「小佷曹子脩見過陳叔。」

陳宮感慨道「上次見你還是幾年前,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尚未及冠的少年,沒想到短短數年,你竟成長到了如此地步。」

「剛才的事我看見了,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讓投石機準確命中目標的嗎」

此話一出,司馬懿等人立即豎起了耳朵。

對于這個問題,他們同樣好奇。

曹昂笑了笑,對夏侯衡道「搬來一台投石機。」

夏侯衡照做曹昂又說「射程之內,隨便選個地方插根旗桿。」

夏侯衡照做「陳叔請看,投石機與旗桿的距離是五丈,投石機的高度是一丈二,揮臂的長度是一丈四,拉動時,劃出的弧度是」曹昂耐心的解釋各種數據,解釋完後又當著他們的面用公式計算,算出數據之後調整投石機的角度說「現在試試。」

夏侯衡自告奮勇的上前,取下一塊石頭發射出去。

石頭劃過空氣,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準確無誤的砸在遠處的旗桿旁邊,誤差僅有兩尺不到。

「就這麼簡單」

曹昂兩手一攤,謙虛的說道。

陳宮司馬懿等人卻瞪著烏溜溜的眼楮,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玩意居然能算出來呂布死的也太冤枉了吧

曹昂笑道「溫侯戰死,不知陳叔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陳宮非一般人,很快便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玩味的看著曹昂笑道「你想讓我投靠你」

曹昂訕笑「雖然有點不自量力,但小佷就是這個意思。」

「家父常說陳叔之才不下蕭何,有陳叔幫忙,天下安定至少能提前十年。」

這高帽子戴的,陳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罵道「我敢打賭,你爹一定沒說過這話。」

曹昂「」果然,這些人精都不怎麼好糊弄。

「這話說的,陳叔胸中自有溝壑,若是被其他人招攬去,我們父子倆恐怕要睡不著覺了。」

花花轎子眾人抬,陳宮被說道喜笑顏開,但還是殘忍拒絕道「呂布對我不錯,如今他血染疆場,我也心灰意冷,不想再出仕了,準備回老家教書育人去,還請大公子恩準。」

教書育人,鬼才信你不就是看不上我這個毛頭小子嘛。

曹昂取過一把陌刀,遞給陳宮說道「陳叔,你覺得此刀如何」

陳宮沒接,但還是答道「刀是好刀,鍛造之法比大漢現有的鍛造之術高明許多,你想說什麼」

曹昂笑道「小佷斗膽,想請陳叔在我身邊待上一年,一年之內你可以不發一言不獻一策,只需看著我就行。」

「這一年是您對小佷的考驗,小佷所作所為若能令您滿意,就請留下來幫我,若不滿意,想要離去我不但不阻攔,還會將陌刀的鍛造之法給你。」

「這套鍛造之法,不管投靠誰都是一份合格的投名狀,陳叔若真想教書育人,寄情山水,也可以將這東西當做傳家寶,留給後代子孫嘛。」

「這辦法倒是新奇」

陳宮捋著胡須笑道不管春秋戰國還是現在,諸侯在挑選名士的時候,名士也在挑選諸侯。

求職嘛,本來就是一個雙向選擇。

你看上我我沒看上你,沒用,得雙方都看對眼了才行。

只是中國人有個不太好的毛病,愛面子。

心知肚明的事非要遮遮掩掩,不管拒絕還是答應都要繞幾個彎才行。

曹昂臉皮厚,將這個潛規則搬到了台面上,讓陳宮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他身邊混吃混喝,還不承擔任何道義上的束縛,也算是開了先河。

「虎父無犬子,你比你爹強。」

陳宮思索片刻說道「好,我答應你。」

「謝陳叔。」

陳宮的事暫時解決,曹昂又走向高順。

史書記載,高順為人清白有威嚴,少言辭,不好飲酒,不受饋遺,善待將士,幾近完人。

按照現代的話說,就是性格內向不愛說話,不喝酒,不抽煙,不嫖娼,不泡吧,不收受賄賂。

曹昂想不明白,這樣的人活著有什麼意思。

當然,這樣的人你可以不認同,但必須得尊重。

對于高順,曹昂還是很有好感的。

高順依然抱著呂布的尸體,手下七百陷陣營就圍在他的身邊。

見曹昂走來,陷陣營將士無不怒目而視,恨不得沖過來將殺害他們主公的凶手碎尸萬段。

曹昂沒敢過去,遠遠喊道「高順將軍,可以談談嗎」

高順抬起頭,曹昂這才看清,他的臉色蒼白的像老了幾十歲,眼珠通紅的像熬了好幾夜,聞言瞪著曹昂說道「你敢過來,我就和你談。」

曹昂愣了。

七百陷陣營將士就像七百頭餓極了的惡狼,自己這個小綿羊過去,還不得被他們給生吞了。

可不過去曹昂有些委決不下。

為獲得敵將信任,主公單身入敵營,敵將看到他的膽識和對自己的信任,感動的納頭便拜,從此之後忠心耿耿,誓死不棄。

這種故事史書記載了不少,每一個都讓人津津樂道。

史書沒告訴你的是,還有許多玩砸的主公懷著最大的誠意深入敵營想要感化敵將,卻被敵將一刀砍了的例子也不少。

萬一高順選擇了後者,自己這部戲,豈不是全劇終了

曹昂與高順之間相隔不到五丈,高順盯著曹昂嘴角泛起一絲嘲諷,冷笑道「不敢的話就回去吧,你大可以調集兵馬,將我們七百人全殲在此。」

該死的高順,真會給自己出難題。

曹昂眼中閃過強烈的掙扎,許久之後咬著後槽牙道「媽的,拼了」

不顧眾人勸阻,曹昂自顧自的走了過去。

陷陣營將士盯著他雙目噴火,卻克制著沒做出過分舉動。

盡管如此,曹昂依舊覺得那一道道目光如同一根根鋼針,扎的他皮膚生疼。

短短五丈的距離,他愣是走出了天長地久的感覺。

終于走到高順面前,他眨巴眼楮,擠出兩滴淚水說道「馬革裹尸本就是我等的宿命,還請將軍節哀。」

高順冷笑道「你還真敢來,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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