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里,羅斯就十分氣憤,明明綠幣體系受益的,並不只有這一個家族,可偏偏其他的西方家族,都選擇隔岸觀火。」羅斯,柴爾特祖宅,不屬于轉讓的不動產範圍,你就可以住在這里,其他的,我們這幾個老家伙也盡力爭取了,但得到的最終利潤,只有這麼多了。」
羅斯嘆了口氣,再也沒說什麼,一個人在偌大的家族豪宅中,看著緩緩落下的夕陽,心中五問雜陳。
他突然想起來,從前人說的︰」華夏,千百年來的對手,走了一個又一個,可在棋桌前,依然都有他的身影。」」當他再次回到世界的棋桌,整個世界都會為之顫抖!」
那個時候,听到這樣的言論,羅斯根本就沒在意。
他只認為,一個農業小國的狂妄言語罷了,卻沒想到20年後,卻成為了現實。
雪清集團一躍成神,佔據了多個第一,壟斷了世界多種市場——手機、電腦、工藝品、藥品等等大量商品,佔據了主導地位。
沃軟、果果、阿斯買等大廠,黯淡的退出了壟斷地位,成為了二線供應商。
——這一切,竟然只發生在這10年之間,簡直就像一場夢一樣。
而這張鬼斧神工的藍圖策劃者—— 陳清水,做完這一切之後,心情竟然顯得十分平靜。
他帶了一壺酒,去深城別墅,找那位久違的朋友——酒不是什麼好酒,卻是地道的東北燒刀子。」請問,陳落年前輩在嗎?」
陳落年的別墅雖然大,但住的人卻不多,算上保潔阿姨,也就四五個人,以前,每次都會被攆出去。
想想那些經歷,仿佛就像在昨天一樣。」你是,陳老板吧?」
阿姨認得陳清水,她說道︰」您來晚了一步,陳先生在昨天就離開了!」」那有沒有說去了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回來?」
阿姨搖了搖頭,說道︰「什麼話都沒留下,什麼東西也都沒帶走,我這老婆子感覺呀,他應該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陳清水連忙問道︰」你明知道他可能會去尋短見,你為什麼不攔著他點?」
頓時,陳清水惆悵起來,按照陳落年的個性,完成了畢生的目標之後,難不成,要去殉情?」你呀,也不用為他傷心,我們這個歲數的人啊,最怕的就是遺憾,要是沒有遺憾,離開這個世界,我覺得是一種幸福!」
能給陳落年打掃別墅的人,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阿姨什麼都明白,也都看得通透。」對了,他還留了一封信給你。」
陳落年真夠隨便的,這算是他的遺書了,竟然還是隨隨便便的,只是一張普普通通信紙——「清水,見信之時,我已經離去,我此生,人之,物之充裕,人靈魂豐富皆不缺,我把我的夢想托付給你了,多謝!」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十個字,道明了陳落年的一生,既普通又不平凡。
這麼一個人,來的飄逸,走的也瀟灑,真的就像傳說中的仙人一樣。
陳清水苦笑一番,喃喃道︰」你走了,倒是挺開心的,可我就少了一個知音啊。」
他就像陳清水的鏡子一樣,一樣的身份、一樣的能力、一樣的夢想。
猜想,若不是想建立一只碩大的紅超帝國,可能在他妻子離去的那一年,陳落年就跟隨而去了吧。
——如此性情,著實狂野!
阿姨帶著陳清水去了陳落年生前住過的臥室,她說道︰」先生並不喜歡我們進他的房間,一切的布置都和原來一模一樣,他囑咐過我們這里也是留給你的。」
陳落年生性灑月兌,但是對于生活,就喜歡一點小精致,整個屋子里擺放著許多手工作品,有的是他制作的微景觀,也有的人是他親手創作的油畫,看起來靈魂生活很豐富。
——不過,作為一個積極了解他的人,陳清水從這些東西之中感覺到了陣陣的孤獨。
他問道︰」他的夫人是什麼時候離世的,他們生前一定很恩愛吧?」」二十多年了,夫人已經離開二十多年了!」阿姨傷感的說道︰」他們的人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郎才女貌,可惜天妒啊!」」當年,先生差點就有追隨夫人去了,好幾年都沒過來。」
這種深沉的愛情,陳清水是深有體驗的——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就像鴛鴦一樣,伴侶離去,另一只也不會獨活。
陳清水喃喃道︰」我明白,我理解他為什麼多活了這麼多年,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紅鈔吧。」
阿姨說道︰」先生說,能理解他的人只有你一個,我就不打擾了,這房間本來就是留給你的。」
陳清水坐下來,那背影就好像是陳落年本人一樣,和這氣氛完全吻合。
他打開隨身攜帶的酒,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壺酒,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喝,按照我們東北的規矩,人走之時,是需要踐行的,這壺酒,就當我送你一程了。」」走好!」
這晚,陳清水坐在陳落年的臥室里,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自言自語。
誰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開心還是難過,但是外面的阿姨都明白,這一夜,這個男人十分滿足。」陳老板,這是別墅的房契,也是先生讓我留給你的!」
翌日,陳清水慵懶地起身,看了看新的朝陽,他看了一眼別墅,一下子就明白了陳落年的意思——」老家伙,人走的干淨,留下的東西卻不干淨,把他住過的別墅送給我,是想時不時地讓我記起他嗎?」」好,那我就好好記著你,你好好的守護這片,來之不易的紅鈔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