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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鈴木與羅(六)

入夜,鈴木家擺放著妖刀的房間內,走進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人影靠近了妖刀,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黑影伸出手去,想要拿走妖刀,可黑影的手剛伸到一半,整個房間卻忽然亮了起來,黑影驚慌抬起頭,隨後听見房間的門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果然是你,和我想的一樣,今晚你就會對這把妖刀起歹意。」白馬探從門後緩緩走出,看著房內驚惶失措的佐佐目夕。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你現在不應該在監視著鈴木史郎嗎?」

佐佐目夕不明白,非常的不明白,明明推理已經有了結果,那就是凶手會繼續殺人,而下一個目標就是鈴木史郎,一般來說,這個時候的白馬,應該在偷偷的保護鈴木史郎才對。

「鈴木社長有他的保鏢會去保護,自然不需要我這點花拳繡腿來撐場面,與其在鈴木社長身邊浪費時間,不如來看看躲在暗處的凶手,到底長什麼樣。」

「哦?」

「你從一開始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那就是你將自己包裝成了神秘主義者,這種人設,的確有助于你保住自己的秘密,因為這樣能夠避免言多必失,從而露出破綻,但白天在大廳時,你還是露出了馬腳,你小聲的說出了松平一郎這四個字,看似是思考中不小心說出了口,但實則,你的目的在于引導我們進入一個思維誤區,為的就是讓我們今晚的注意力,從這把妖刀上,轉移到鈴木社長的身上,這樣你就能夠有機會取走這把妖刀,從而用這把妖刀,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但你太急了,你忽略了一個真正的神秘主義者,並不會出現這種喃喃自語的情況,像這種隨隨便便就將心中所想說出來的人,又怎麼能夠成為一個他人眼中的秘密呢?」

聞言,佐佐目夕笑了,笑的很開心,但明明是一種開懷大笑的模樣,卻又給人一種含蓄的感覺。

「很不錯的推理,沒想到是這里露出了破綻,不過那個戴帽子的偵探沒有看出來,我本來還以為,我安全的瞞了過去呢。」

「不,其實茂木先生也察覺到了不對。」白馬反駁道︰「他其實也發現了你的不正常,但他之所以會離去,是因為他在配合我演一出戲。」

「戲?」

「對,沒錯,一出戲。」隨著聲音,茂木遙史從白馬的身後走了出來,「我之所以會離開,只是為了告訴你,我要走了,你可以來拿妖刀了,其實只要明白了你在轉移我們的關注點,讓我們的關注點從妖刀上,放到鈴木社長的身上,這一切就很好推理了,從最開始你殺人的時候,就是沖著村正的傳說去的,弒殺德川的妖刀,你為了讓這把刀背上妖刀的名頭,不惜殺掉了兩個沒有絲毫聯系的人,德川忠玄和松下康佳,殺掉了他們之後,你又假扮成了魔女,將妖刀的名號徹徹底底的按在了這把村正之上,同時暗示了鈴木社長,這把刀的附近將會流血,為你接下來的殺人計劃鋪路,但你卻沒想到出現了意外。」

「意外?」

「對,意外。」白馬接著說道︰「也是鎖定你身份的最直接的證據,你沒有想到松下康佳在死之前留下了死亡訊息,簡體漢字寫法的羅,這個推理一開始也是你得出來的結論,你之所以會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為那個歪歪扭扭的漢字,真正的讀法,應該是目,夕才對,沒錯,松下康佳留下的死亡訊息,從一開始就揭露了你的身份,當你發現這個問題之後,立即不請自來,以偵探的身份給出了羅,這個錯誤的推理,雖然你因此從暗處走到了明面上,但卻為你接下來的行動提供了便利。」

「真是好听的故事,我等不及听下去了。」佐佐目夕饒有興趣的看著白馬探和茂木遙史兩人,絲毫沒有被抓包的慌張。

‘莫非,她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警惕的看了眼房間,白馬探接著說道︰「因為鈴木家安裝了監控,所以你的一舉一動都會暴露在監控之下,這種情況下,就算你進行偽裝,也會被人發現這把刀並沒有那麼邪異,從而導致你之前做的所有準備都付之東流,你想要繼續保住妖刀的神秘,就必須要解決監控的問題,所以你利用偵探的身份,打听到了監控室的所在,並且將里面的監控錄像偷梁換柱,那卷監控錄像帶我們都有看過,那種忽然冒出鮮血的畫面實在是太過突兀,雖然你視頻拼接的很不錯,但我們依舊在其中發現了不對勁的點,那就是月光,零點時,月光應該是正好從妖刀正上方的窗戶落下,可在妖刀突兀染血的時候,卻根本沒有月光灑落,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不過其實在當時,我們並沒有因此懷疑你,因為比起你來說,監控室里的人,嫌疑更大,直到你自己露出了馬腳,我們知道你會來這里取妖刀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你如果想要殺掉鈴木會長,就必定會使用這把所謂的妖刀,因為你布置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營造出一種,妖刀殺人的說法,從而讓自己可以安全月兌身,而你的作案時間,必定又會選擇在今晚,因為在鈴木社長得知自己是下一個受害者的第一天,是他最敏感的一天,也是對妖刀的看守最為松懈的一天,你必須抓住這個機會,不然你暴露的可能性會大大的增加。」

「你們又為什麼,能夠確定我一定會殺掉鈴木史郎呢?」佐佐目夕好奇的問道,但她眼中卻藏著深深的不屑,只是沒有被眼前的兩位偵探給察覺到。

「因為松平一郎,這個推理太過牽強,雖然這是鈴木社長和那死去的三人之間,唯一可以有聯系的地方,但如果真這樣算的話,為什麼這把妖刀,明明先前殺的人,名字里都是和德川家康有關,但現在卻忽然變成了,隔了不知道多少代,還是分家中人的松平一郎呢?可要是反著想,如果從一開始,凶手的目的就只有鈴木社長一個人,之所以殺死那三人,只是為了讓鈴木社長和德川家有著一定的聯系,那就說得過去了。」

「真是有趣的推理,可惜……」嘲諷的看著面前的兩人,佐佐目夕忽然從小腿處拿出了一支手槍,「都是在胡說八道,雖然說起來挺像那麼一回事,但除了我轉移你們的注意力是為了拿走這把刀之外,就只對了一件事。」

「什麼事?」雖然被槍指著有些慌張,被當面嘲諷也很是不忿,但茂木遙史還是強作鎮定。

「那就是我去過監控室,更改了監控的畫面,你們肯定想象不到,那畫面是多麼的驚人。」看了看手表的時間,佐佐目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與此同時,遠方的鐘樓傳來了零點的鐘聲,一縷縷月華透過屋頂的窗戶,灑落在刀架上的村正上,在白馬和茂木遙史驚駭的目光中,一股鮮血,從刀刃之上,突兀的滲透了出來。

「啊!」

別墅內傳來了慘叫聲,白馬和茂木遙史都听得出來,這是鈴木史郎的聲音。

「怎麼會……你還有同伙?可你明明沒有拿到這把刀。」茂木遙史看了看村正,又看了看佐佐目夕,隨後又想到了,佐佐目夕所說的,他和白馬的推理都是在胡說八道,臉色逐漸蒼白。

「我可從來沒有和你們說過,這把刀……」

「不是一把真正的妖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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