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段雪已經充分的明白過來如果想要狐煜做點什麼事,只要拿劉恩圻刺激他絕對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看來這兩個人也不是表面上那麼的和諧嘛。
狐煜解決這件事的辦法永遠都是簡單有效的,一個飛身縱躍撲到了劉恩圻的臉上,小爪子伸出一個尖,牢牢的勾住了劉恩圻的頭發,任憑你如何用力,只要你不想變禿頭你就拿我沒有辦法。
「臭狐狸!你是不是說話不算數!你給我下來!」劉恩圻拎著狐煜的後脖頸狠狠的往下拉扯著,可是縱然狐煜已經唄扼住了命運依舊是不肯松手,兩個人都投鼠忌器,一時竟然就僵持了起來。
段雪趁著這個機會躺到了被窩里睡覺去了,或許是真的累了,也或許她是裝的,不過一刻鐘呼吸聲就已經悠長了起來。
「她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賣力?」劉恩圻眼中冷光一閃,放開了掐著狐煜後脖頸的手。
狐煜的爪子也收了回去,竟是當著劉恩圻的面就發出了人聲︰「你即然都知道還問那麼多做什麼,沒得讓她為難。」
劉恩圻見狐煜說話,一點都沒有驚訝,反而是習以為常的樣子,挑了挑眉道︰「我就是不問我也知道她遇見了誰,跟她說了什麼,我只是想知道雪雪為了讓你幫她,給了你什麼好處。」
狐煜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一些狡猾,帶著狐狸特有的那種小表情。
「倒是也沒給我什麼了不得的好處,無非就是答應我明天給我做一些不會給你的東西罷了。」狐煜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小爪子跳進了被子里,語氣里的得意讓劉恩圻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劉恩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睡的正香甜的段雪,心里有一些不悅。
王英澤這麼重要嗎?重要到可以讓她用好吃的去誘惑狐煜?而且還說不給自己?!明天定然是要好好問一問的。
不過第二天的時候劉恩圻並沒有這個機會去問這些了,等到他和狐煜醒過來的時候段雪已經起床去忙活了。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段雪才神秘兮兮的端著一個托盤的東西回來了。
「這都是什麼?」劉恩圻看著托盤上的東西,奇怪的問道。
段雪指著托盤上雪白的女乃油小蛋糕,有一些得意︰「你們嘗嘗,就這點東西忙活了我一天!特別的好吃。」
狐煜大搖大擺的走到托盤前,伸出爪子像是在趕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一般示意劉恩圻讓開。
段雪有一些訕訕的,「這些是你們兩個的,這個是單獨給你的。」
狐煜一听托盤上的東西不能獨享,狐臉一冷,但是再看見段雪手上的一大包各式各樣的糖果,心里還算是滿意,這才讓開了一個位置。
「這個叫什麼名字?」劉恩圻在看見那一大包糖的時候臉色就已經柔和下來了。
他雖然很愛吃甜的,但是他並不是很愛吃糖,這一點段雪是知道的,所以在他看見了段雪許給狐煜的是一大包糖果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問段雪的興趣了。
真是個壞丫頭,連個傻狐狸都騙,不過嘛,他很滿意。
劉恩圻看了一眼段雪,臉上帶著愉悅的笑意。
「這個叫女乃油蛋糕,你們嘗嘗上面這個白色的東西,這個是用雞蛋和糖做出來的,好吃著呢。」段雪最喜歡吃女乃油了,只是現代的時候有一點害怕胖,所以吃女乃油的時候總是不能敞開了吃,來到這里以後總是惦記著想要把女乃油蛋糕做出來解解饞,可是卻總是沒有時間,好不容易有心無旁騖的休閑時候,段雪趁著這個機會就做了一些。
「女乃油,這還真是個稀罕東西,以前從來都沒有听說過。」劉恩圻看著托盤里的新鮮東西有些好奇的說道。
狐煜那邊已經等不及了,小爪子一撈已經把那塊蛋糕給送進嘴里了。
「這蛋糕的味道的確是不錯。」劉恩圻拿著一旁的勺子吃了一口上面的女乃油,由衷的說道。
「吃吧。」段雪給自己也拿了一塊兒蛋糕,三個人一邊吃一邊互相嫌棄著。
「你現在還真是不怕我下毒了,我記得以前的時候你要是吃什麼都是有人一層一層的試毒的,現在怎麼這麼松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劉大公子你落魄了。」段雪吃著女乃油心情極好,彎著大眼楮和劉恩圻開著玩笑,全然不知道自己嘴角上沾了一塊兒女乃油,看起來像是一個調皮的小精靈。
劉恩圻眼楮一暗,朝著眼前的小精靈伸出了手,段雪不知道他突然伸手是想要做什麼,下意識的就想躲,卻被劉恩圻伸出手鉗制住了下頜。
「別動。」劉恩圻輕聲說道。
也不知道那一刻是怎麼了,段雪真的就一動不動的任憑劉恩圻用指尖抹去了自己嘴角的女乃油。
「倒也不是落魄了,若是我落魄了,怕就是死的那一天吧。」劉恩圻看著自己手指上那塊淡淡的女乃油漬,也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擦下去,而是接上了段雪剛才的話。
本是隨口的一句話卻讓段雪心里一動,這讓她想起了書里的,屬于劉恩圻的結局。
的確就像是劉恩圻說的那樣,一直到死的前一刻,劉恩圻都是體面的,高貴的,從容不迫貴氣逼人的。
可是那又怎麼樣,身死魂消散,就算是生前再怎麼的英雄,再如何的風光,一旦死了不是也就什麼都沒有了,都變成了書上一段或是濃墨重彩的一筆,或是變成了風輕雲淡的一段話,其實仔細說起來,又有什麼區別呢。
「劉恩圻,你說人活這一輩子,所求都是什麼呢哼。」想了又想,看著低頭靜靜的吃蛋糕的劉恩圻,段雪終究是沒能忍住,開口問道。
只是問問,又不多說什麼,不會有什麼影響吧?段雪心里苦笑著想著。
劉恩圻拿著勺子的手一頓,「從前我所求所想,大抵都是權利富貴,榮華和征服吧。」
段雪沒說話只是看著劉恩圻,她斷定劉恩圻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定有下文。
「後來我想了想,其實什麼榮華富貴,權利地位,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若是有一個可以真心廝守的人一直陪在左右,就是舍了這些,我應該也是舍得的。」劉恩圻淡淡的笑了笑,眼楮里閃過一抹柔軟,讓他看起來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再也沒有了往日里那種不近人情的冷意。
狐煜雖然已經被這女乃油蛋糕完全吸引了,但是也一直都抽空听著兩個人說話,這會子冷哼了一聲,看著劉恩圻的眼神寫了三個大字「我不信」。
劉恩圻並沒有和他計較什麼,只是看著段雪,「雪雪,剛才我說的話你相信嗎?」
一個以追逐權力地位為一生目標的人忽然說出來可以「舍得,放下」的話,如果是別人說的,段雪一定覺得他在胡說八道騙人騙鬼,可是此刻的劉恩圻看起來太過真摯,那雙眼楮里有著少年才應該有的熱情和沖動,讓段雪不受自己控制的點了頭。
劉恩圻笑的更加的燦爛了,「旁人信不信我有什麼要緊,雪雪你相信我就夠了,我也只想讓雪雪相信我。」
許是蛋糕太好吃了,今天屋子里的氣氛格外的溫馨,就連狐煜都沒有再冷嘲熱諷。
段雪決定,明天再多做一點蛋糕來吃吃。
因為剛才只顧著和劉恩圻說話!蛋糕都被狐煜一個接著一個的扔進了嘴里!她辛辛苦苦做了那麼久卻只吃了一塊,然後托盤就已經空了!
就像是第一天一樣,劉恩圻沒來得及問段雪什麼,第二天段雪也沒來得及去做蛋糕。
原因很簡單,老宅又鬧出來事情了,這一次是段花。
前幾日看一次有人上門提親,說的就是段花,托媒人上門的是隔壁村子一戶普通的人家,說是普通,其實條件還是可以的,家里五六晌的地,還養著牛羊,認真說起來也算是比較富裕的家庭了,這一家兩個兒子,說親的是他們家的大兒子,年紀比段花大了六歲,段老爺子對這戶人家十分的滿意,可是凌老太太和段花卻把媒人陰陽怪氣的趕了出去,還當著媒人的面說這樣的條件根本就配不上段花,說他們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媒婆是隔壁村的媒婆,听說和那戶人家還有一點親戚關系,听了凌老太太這話就炸開了鍋,兩個人互不相讓,越吵嚷越是大聲,惹了左鄰右舍的人都來看熱鬧。
卻不想這個媒婆也是個有本事的,本來和凌老太太罵了個旗鼓相當,在有人圍觀以後就開始了陰陽怪氣。
「凌老太太,不是我老婆子說話嘴損,要是你們家二兒子沒分家出去,我這個佷子還真是不敢說你閨女,現在你二兒子跟你井水不犯河水,自己過自己的,我這個佷子能說你閨女,那都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了!老婆子我不是說大話,就你這個懶閨女,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沒有一樣拿得出手!白給我兒子我都得尋思尋思當不當她婆婆!」
這個媒婆說話犀利,字字誅心,氣的凌老太太當場就要和這個媒婆一對一拼命,眾人趕緊拉住了她,趁著忙亂成一團的時候那個媒婆悄悄的溜走了。
听完了前因後果以後段雪打心眼里覺得這個媒婆說話雖然狠了點,但也算是實話實說,她不明白凌老太太怎麼會這麼大的反應。
段正也是一臉的為難,他心里想說其實那戶人家條件還行,為啥段花不同意,但是他又害怕這樣的話說出來以後凌老太太罵他,如果讓他違心說這個媒婆的不是他又說不出來這樣的話,他只能呆呆的看著披頭散發的凌老太太發著呆。
罵了半天,又暗示了半天的凌老太太見段正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會子又氣又急,她覺得段正是在這里和她裝傻!可是她又知道自己這個二兒子老實憨厚,做不出來那些耍心眼的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那些一看就不是啥好玩意的老婆孩子教出來的!
這是想活生生的把自己氣死啊!凌老太太心里恨恨的想著。
「老二,你就看那個死老x這麼欺負你娘,你啥說的都沒有?!」凌老太太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一般盯著段正,今天她說什麼得給自己這個兒子修修枝條了!這自從分家出去了,這個二兒子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自己說什麼現在都不好使了!再這樣下去的話那還能得了?!
段正一激靈︰「娘,那你說咋整啊?你不是也給人家罵了嗎?我听說還是你先罵人家的?我老妹還差點跟人家動手了?」
說句實話,段正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凌老太太會吃虧,她罵人的能耐段家上下有目共睹,沒有道理會輸給那個媒婆。
凌老太太眼楮一瞪,沒有話講了以後就開始胡攪蠻纏。
「我罵她那是她活該!她上門來說那些話不就是來找罵的了?我那都是輕的!你老妹打她咋的了?不是沒打著嗎?就是打著了那也是打得好!這種人就得打!吃的喪良心的飯!那都是什麼條件的牛馬爛子都敢來給我們花兒說親!要我說就應該把這個老x娘們的嘴給她撕爛!」凌老太太狠狠的拍打著自己的大腿,大聲的說道!
段花听了凌老太太的話連連的點頭,滿臉的高傲,看著段正的眼神也是充滿著嫌棄。
「那現在人家都走了,女乃你是啥意思?要不然咱們全家帶著您老和我老姑上隔壁村子里找這個媒婆說說理?你們在吵一架?」段雪掃了一眼啞口無言呆愣住的段正,不咸不淡的說道。
凌老太太雖然此刻最硬的和死鴨子一樣,但是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和段花並沒有佔多少理,在自家的村子里把這個媒婆罵了打了都沒啥大事,要是真去隔壁村子鬧騰,那可不一定發生啥事。
「我勒(理)她?我都嫌棄掉價!我呸了!」凌老太太大聲的宣告著自己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