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和旅店。
當白澤少從錢慧文那里知道具體情況的時候,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事情的結果還真是出人意料。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劉佩儒會是那個臥底漢奸,很快收斂思緒,問道︰「姐,處座不會只是讓你給我通知這個消息的」
「我想應該還有別的任務吧」
「沒錯,處座想讓你親自動手截殺劉佩儒」錢慧文直接道。
「劉佩儒既然已經離開山寧,那麼他肯定會預料到,我們肯定會對他展開追殺」
「既然如此,我現在動身恐怕也不一定趕得及,而且我也不可能現在就走」
「依我看,還不如通知上海站的人,讓他們出面進行刺殺,效果可能會更好一些」白澤少分析道。
「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來之前已經以你的名義,通知老五他們做準備了」
「但他們不一定會成功,而且有些地方他們也很難潛入,只有你的特殊身份可以做到,所以處座希望你能夠盡快的離開山寧」錢慧文補充道。
「我明白了,我會爭取盡快離開的」白澤少點頭道。
「反正你盡快吧,除了這件事情,還有一件事情也需要你返回上海進行配合」錢慧文再次道。
「什麼事情?」白澤少意外的看著錢慧文。
「姜毅的事情,具體的情況我不太清楚,到時候處座會親自和你溝通的」錢慧文解釋道。
白澤少點點頭。
而錢慧文也沒有再多留,直接離開祥和旅店,忙著搜查劉佩儒的住所。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佩儒的事件徹底引爆整座城市。
各類報紙上面報道的全都是關于他的內容,一時間劉佩儒的事情甚至蓋過了空襲造成的影響。
當然。
和劉佩儒有關系的人,最為倒霉。
無論是特務處里面的情報科人員,還是山寧其他的一些商人,凡是和劉佩儒有關系的人都被帶走了。
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倒了大霉。
因為事件造成的影響太過惡劣,就連戴老板都被老頭子叫到辦公室里面,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後果就是,特務處越發的瘋狂了,搜捕力度不知道加大多少。
可惜。
盡管特務處已經出動了最大的力量,但依舊沒有找到劉佩儒的任何蹤跡。
而山寧發生的一切,也全都被今井一帆一字不落的匯報給上海的池上慧子。
詭異的是,池上慧子卻沒有收到劉佩儒的任何信息。
按理說劉佩儒既然已經暴露,那麼肯定會找他投奔的,可事件已經發生這麼長時間,劉佩儒都沒有任何消息。
這讓池上慧子不由得好奇起來,劉佩儒到底去了哪里。
次日。
關于劉佩儒的事情,在上海也徹底的暴露出來,廣播,報紙,隨處都在報道這件事情。
上海的一處小旅店里面。
劉小兵看著眼前的報紙,滿臉的難以置信,他的叔叔是漢奸?
事情的發展實在太詭異了,對于劉小兵本人來說。
昨天晚上,當他到達上海的時候,就被人接到這個小旅店里面。
只是接他的人卻沒有告訴他任何任務的內容,僅僅讓他待在這里,哪里也不要去,到時候會有人聯系他的。
人沒有等到,卻等到這麼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過了好長時間才緩過勁來,暫時冷靜下來的他,不由想到之前在山寧的時候,劉佩儒的表現來。
那時候的他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異樣,但如今仔細想來,或許那個時候劉佩儒就已經開始玩做安排。
得益于兩人的叔佷關系,劉佩儒出事以後,劉小兵別說前途未卜,恐怕就是性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想到這里,劉小兵不由苦澀的搖搖頭,嘀咕道︰「「叔叔啊,叔叔,這到底是為什麼」」
「你已經位居高位,又何必做那讓人恥辱的行為」
咚咚咚咚!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打斷了劉小兵的思緒,隨即將注意力放在門口的位置。
左手握著手槍,右手拉開房門警惕的看向門外。
「先生,有您的信」門外面,旅店的服務員笑著說道。
「我的信?」劉小兵眉頭一皺,卻沒有接過對方遞來的信,而是問道︰︰「知道是什麼人送來的嗎?」
「對不起劉先生,我也不知道,是一個小孩送到服務台上的,讓我們轉送的」服務員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姓劉」劉小兵眯著眼楮,眼底閃過幾許殺意,淡漠的問道。
「是那個送信小孩說的」服務員解釋道。
「行了,我知道了,多謝」劉小兵接過信,啪的一下將房門合上。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信封,竟然有種不敢下手的感覺。
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信應該是劉佩儒送來的。
只是現在的他,還沒有想好如何面對自己的自己的叔叔。
一如面對曾經的白澤少一樣,盡管那是他的朋友兼兄弟,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可如今換成劉佩儒,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的去手。
而且就算他能夠下的了手,他也回不去了,因為特務處不會再相信他。
因為劉佩儒的關系,劉小兵得以在特務處風生水起,也因為她的叔叔,現在的他恐怕也登上了特務處的刺殺名單。
他真的不知道該感激自己的叔叔,還是該恨自己的叔叔。
呼!
思慮良久,劉小兵終究還是將信封給打開了。
「新河路,18號」
紙上沒頭沒尾的只寫了一個地址,但劉小兵已經確定這就是劉佩儒留給他的。
沒有再猶豫,直接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旅店趕往新河路18號。
沒多久。
劉小兵就出現在這里,這是一個不大且普通的房子,帶有一個小院,環境很是安靜淡然。
推開門走進小院,第一時間就看到院子中間坐著的那道熟悉的身影,一時間竟然愣在那里。
「怎麼,這才幾天沒見,就不認識我了?」一身大褂的劉佩儒轉身看著劉小兵笑著說道。
「叔叔,你……」原本有很多疑問要問的劉小兵,這一刻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先進來吧,今天有的是時間,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劉佩儒說完轉身走進房間。
劉小兵無聲一嘆,只能跟著走進去。
走進房間坐好以後,劉佩儒看著劉小兵道︰「問吧,有什麼想問的我都可以告訴你答案」
「叔叔,你什麼時候開始為他們做事的?」劉小兵問道。
「你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劉佩儒看著劉小兵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怕你會接受不了的」
「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還有什麼不能接受」劉小兵有些怨恨的說道。
「那好,我告訴你,還記得你那次被池上慧子抓住,然後我救了你」
「你以為池上慧子為什麼會那麼輕易就放過我們,那是因為我和她做了一個交易」
後面的話劉佩儒沒有再說,但劉小兵已經明白過來。
猛的一下站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劉佩儒道︰「叔叔,你………」
「這就是答案,後面的一切也就順水推舟了」劉佩儒沒有在意劉小兵的反應,依舊緩緩的說道。
啪!
劉小兵一副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失魂落魄的樣子,整個人仿佛瞬間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氣神。
房間里面變得安靜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小兵干澀的聲音在房間里面響起︰「叔叔,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沒有什麼害不害,畢竟當初做交易的時候,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劉佩儒拍拍劉小兵的肩膀,無所謂的說道。
隨即問道︰「你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麼打算沒有?」
「我………」劉小兵搖搖頭︰「我一切听叔叔的安排」
「呵呵,你的性格我很了解,讓你像白澤少那樣投靠日本人,恐怕你是不會做的」劉佩儒笑著說道。
「叔叔,我………」劉小兵嘴巴無聲的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所以我也沒想著讓你去投靠日本人,我會安排你出國,然後給你準備一大筆錢,讓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劉佩儒淡淡的說道。
「那叔叔你呢?你打算怎麼做什麼」劉小兵反問道︰「你不和我一起出國?」
「我?我你就不要擔心了,我自己會安排好自己的」劉佩儒隨意的說道。
「叔叔,我要听實話」劉小兵哪里不知道劉佩儒在應付他,一臉嚴肅的說道。
劉佩儒看著一臉堅決的劉小兵,不由嘆息一聲。
最後還是出聲道︰「我會留下來」
「投靠日本人?」劉小兵臉色微變,忍不住直接出聲道。
隨即解釋道︰「叔叔,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覺得……」
「不用解釋,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不過你有些多慮了」劉佩儒無所謂的說道。
劉小兵沒有再開口,只是疑惑的看著劉佩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說留下來,就是簡單的留下來,並沒有別的意思」
「我的年紀在那里擺著,去了國外也適應不了哪里的生活,還不如待在國內苟且偷生」
「至于說投靠日本人,我恐怕死的會更快,我掌握這特務處的秘密,她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我的」
「而且日本人也不會真的保護我,他們在乎只是我掌握的情報」
「如果有一天我沒有價值了,那也就是我死亡的日期,上海站前任站長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更為關鍵的一點是,就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日本人或好日子或許長不了了」劉佩儒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劉小兵半天沒有從劉佩儒的話語中回過神來。
而劉佩儒也沒有催促,反而端起茶杯慢慢的喝起來。
良久以後。
劉小兵看著劉佩儒擔心的說道︰「叔叔,就算你不投靠日本人,恐怕特務處還有日本人也不會放過你」
「他們絕對不允許您逍遙自在的,到時候您的處境反而更加危險,所以您還是和我一起離開吧」
「離不開的」劉佩儒搖搖頭︰「再說了,我在特務處那麼多年可不是白呆的,豈會那麼容易就被他們找到」
「我的事情你不要擔心,反倒是你,必須盡快出國,呆的時間越長越危險」
劉小兵知道劉佩儒的性格,點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反而好奇的說道︰「叔叔,你隱藏的這麼深,怎麼會忽然暴露的?事前難道沒有任何的征兆」
對于劉小兵的好奇,劉佩儒的表情有些奇怪,隨即嘆息一聲。
最後在劉小兵不解的眼神中回答道︰「其實我也一直沒有想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出現漏洞」
「直到我來到上海閑著沒事,才終于明白」
「他們絕對不允許您逍遙自在的,到時候您的處境反而更加危險,所以您還是和我一起離開吧」
「離不開的」劉佩儒搖搖頭︰「再說了,我在特務處那麼多年可不是白呆的,豈會那麼容易就被他們找到」
「我的事情你不要擔心,反倒是你,必須盡快出國,呆的時間越長越危險」
劉小兵知道劉佩儒的性格,點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反而好奇的說道︰「叔叔,你隱藏的這麼深,怎麼會忽然暴露的?事前難道沒有任何的征兆」
對于劉小兵的好奇,劉佩儒的表情有些奇怪,隨即嘆息一聲。
最後在劉小兵不解的眼神中回答道︰「其實我也一直沒有想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出現漏洞」
「直到我來到上海閑著沒事,才終于明白」
「他們絕對不允許您逍遙自在的,到時候您的處境反而更加危險,所以您還是和我一起離開吧」
「離不開的」劉佩儒搖搖頭︰「再說了,我在特務處那麼多年可不是白呆的,豈會那麼容易就被他們找到」
「我的事情你不要擔心,反倒是你,必須盡快出國,呆的時間越長越危險」
劉小兵知道劉佩儒的性格,點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反而好奇的說道︰「叔叔,你隱藏的這麼深,怎麼會忽然暴露的?事前難道沒有任何的征兆」
對于劉小兵的好奇,劉佩儒的表情有些奇怪,隨即嘆息一聲。
最後在劉小兵不解的眼神中回答道︰「其實我也一直沒有想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出現漏洞」
「直到我來到上海閑著沒事,才終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