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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九章 道友請留步

「嗯?」

身為洞天大能,即便是新晉突破,張虛聖反應何其敏銳,瞬間便察覺到不妥。

嗡!

天地震動,虛空失色,無垠劍光化作寶輪,好似大日騰空,自張虛聖背後冉冉升起,仿若形成了一方能夠容納一切的黑洞,偏偏蘊藏著無比恐怖的威能。

「呵!」

陸川仿若未覺,探手凌空一點,蘊藏著無盡奧秘,像是天地間的一切,都無法束縛這一指,甚至為其讓路,乃至增幅這一指的威能。

只不過,這一指看去是那般的輕描淡寫,好似渾不在意的點指自家不听話的頑童。

可就是這一指,那蘊藏無盡威能的劍洞,竟是寸寸崩折,根本無法抵擋分毫,便被那一指突破,點在了張虛聖的後腦勺上。

「閣下……有話好說!」

張虛聖額頭冷汗涔涔,汗透衣襟,神色僵硬,聲音都帶著明顯的顫抖,顯然是怕了。

不怕不行啊!

這一指看似沒有將他如何,可唯有張虛聖自己清楚,這一指蘊藏的威能,竟是頃刻間突破自身洞天域力,並破入體內,打入了一道道凌厲無匹的鋒芒。

但凡稍有異動,怕是頃刻就要攻入識海,剿滅神魂,根本容不得他有半點反抗。

張虛聖活了一大把年紀,比之當世大部分的靈寂大修士活的都要久。

可他不想死,更不想在突破洞天,擁有萬載壽元的當口,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

張平修後知後覺,張口便要呵斥,可旋即想到了什麼般,身形猛然佝僂了幾方,垂首不敢言語。

能夠在一招之間便蜘蛛自己成就洞天的父親,這是何等實力?

顯而易見,洞天大能,而且是其中的強者!

莫說張平修不過是巔峰靈寂,即便是聖中至尊,又能如何?

但事實上,陸川的實力雖然強過張虛聖,卻也沒有夸張到,一招便將之制住的地步。

除非是強如妖皇,亦或者絕頂洞天大能,才有殺死普通同階的實力。

之所以能夠一招制住張虛聖,除了對方被蘇玉樓影響的同時,還被另一股力量,在無形中影響了感知。

再加上,陸川本身因果規則的玄妙,隔絕了其對冥冥天機的感應,欺近身側之後,一招將之制住,乃至斬殺,也就不足為奇了。

「陸兄好手段!」

就在此時,小院中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卻見不知何時,離蘇玉樓不遠處,赫然站著一名二十來歲,又像是三十歲許,身著素白長袍的儒雅青年。

「二師兄!」

蘇玉樓驚喜道。

原來,此人正是乾坤宗宗主凌虛子座下第二弟子——陳淵澤!

「洞天!」

張虛聖老臉青灰變換,顯然已經看出,這乾坤嫡傳,竟是已經突破洞天大能。

「淵澤聖尊?」

陸川眸光微閃,點點頭道,「原來是陳道兄!」

此人,也正是當年在瑯琊洞天混戰之中,救下了雷尊之女雷筱筱的淵澤聖尊,而其也是乾坤宗宗主的嫡傳二弟子。

由此可見,頂級宗門的底蘊。

不說乾坤宗宗主凌虛子,定然是洞天大能,還不知有多少洞天太上長老,就連其座下弟子,都是兩個洞天,一個聖主實力,這就足夠驚人了。

而與乾坤宗齊鳴的大佛寺、真武宮,想來相差無幾!

剛剛,也正是這位在暗中,以潤物細無聲的無上法門,影響了張虛聖的感知,再由陸川突襲暗手,才將之制住。

「一別經年,陸兄已是同道中人,可喜可賀!」

陳淵澤倒也沒有以恩人自居,頗為溫和的稱贊一聲。

收起來,當年在玄雷山脈,也是這位出手,一舉鎮壓了幽冥殿三大絕頂靈寂大修士,才讓陸川全身而退。

當然,若陸川拼著還未完全成型的煉獄塔受損,全力出手的話,也能月兌身,但那付出的代價不小。

總的來說,兩人雖然只見了兩面,卻也不算沒有半點交情。

「陳道兄謬贊!」

陸川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手上卻是不慢,接連點到,無聲無息間,在張虛聖周身設下了諸多禁制。

「陸兄!」

陳淵澤微微眯眼,笑道,「可否向你討個人情,張師叔到底是我乾坤宗客卿長老,即便犯了錯,在下也是要將他帶回宗中,以宗歸論處!」

這話沒毛病,而且也是慣例,是人族所有頂級勢力默認的潛規則。

就好比,一個宗門弟子,無論是在下轄,亦或是外域殺了人,犯錯錯,外人沒有資格打殺,否則就會被視作挑釁。

無論對錯與否,背後的宗門或勢力,總規會以各種理由,找回場子。

除非,是在敵對勢力底牌上被殺。

但可惜,他面對的是陸川。

一個自幼看西游記,小時候覺得精彩萬分,陪伴度過童年,青年時代也看的有滋有味。

可回過頭去,卻覺得悲哀無比,甚至感到絕望的過來人。

沒辦法,任誰想到,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凡是沒有背景的都被一棍子打死,有背景的卻被帶回去再教育,下一次可能再犯,都會很不適應。

就連那個頂天立地,不畏強權,成為縱貫青少年時代英雄榜樣的猴子,也不過是別人手里一柄指東打西的刀而已!

信仰的崩塌,自然會引發許多變化!

放在前世,陸川當然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現在卻不同了。

只因為,手里握著刀的是他!

「呵!」

陸川微微垂首,熟悉的靦腆笑容浮現臉龐,配合那年輕的面容,任誰見了都會以為,這是一個容易羞澀的少年。

噗!

可惜的是,配合他手底下好似不經意間一握,頭顱仿若爛西瓜般爆散開,紅的白的黃的染成一片,還有一團扭曲掙扎,絕望嘶吼的光影,怎麼看都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一尊洞天大能,就這般被毀了肉身,神魂怕是也留不下了!

「陸兄,你……」

陳淵澤微微變色。

「呵呵!」

陸川手中流光蜿蜒,以自身洞天域力,消磨神魂的同時,淡笑道,「陳兄放心,我不會滅其神魂,查看之後,自然會交于你處置。」

雖然,洞天大能已然有借神魂奪舍軀殼的能力,可落入陸川手中,又豈會完好無損?

「爹……」

張平修面色巨變,驚呼一聲,想也不想便發動了護身寶物,準備逃遁。

可惜,在兩大洞天眼皮子底下,即便其有些手段,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只不過,陸川多半心神都在張虛聖的神魂之上,倒是出手慢了半拍,被陳淵澤以一種極為玄妙的神通,須臾鎮壓的同時,轉移了方位。

顯然,這位也是擔心,陸川出手狠辣,將張平修一同震殺了。

但看蘇玉樓這位聖主強者,此時有如見鬼一般,躲到了陳淵澤身後,便知對于陸川有多麼忌憚了。

想想也是,談笑殺人,風輕雲淡,殺的還是一尊洞天大能,怎能不令人敬畏?

這要是殺順手,連他一塊拍死,那才叫冤呢!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莫說一個張平修,即便是整個張家,在陸川眼中,說殺也就殺了。

「二師兄,你怎麼來了?」

蘇玉樓小聲道。

「當然是不放心你!」

陳淵澤微微搖頭,目光卻是看著陸川。

「我有什麼好不放心……」

蘇玉樓撇撇嘴,不知想到了什麼,緊張的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道,「不過,你跟這位……認識?」

「有過兩面之緣!」

陳淵澤垂首笑道,「不用害怕,陸兄並未濫殺無辜之輩,你也算運氣好,否則的話,單憑我一人,怕真的難護你周全了!」

「哈!」

蘇玉樓打了個哈哈,心中不以為然。

聰明如他,豈會听不出來,陳淵澤話中之意,是有意高台陸川一分。

僅憑陳淵澤洞天大能的身份,便足以讓張虛聖投鼠忌器,絕不敢輕易下殺手。

但也正因此,蘇玉樓更能清楚體會到,陳淵澤對于陸川的重視。

畢竟,一個散修,一個乾坤宗嫡傳,風馬牛不相及,八竿子打不著一毛錢關系的兩個人,何必這般矯情?

當然了,蘇玉樓對于自己乾坤宗嫡傳弟子的身份,雖然一向驕傲,卻也沒有到,看不起其它人,亦或者散修的地步。

而陸川更是一尊洞天大能,即便是散修出身,即便沒有剛剛那驚鴻一指的威懾,也足以令蘇玉樓仰望了。

「他是你的了!」

沒多久,陸川隨手將張虛聖的神魂丟給陳淵澤,轉身便走。

「陸兄請留步!」

陳淵澤反應不可謂不慢,換個人來,多半也就停下了,畢竟是一尊洞天大能相喚。

可是,陸川好似沒听到一般,亦或者說,听到了卻根本沒在意,甚至走的更快了幾分。

幾乎在須臾之間,身形已是介乎虛實之間,整個人好似融入了虛無之中。

「哎!」

陳淵澤哪里肯放,隨手拿下已然沒有多少意識的神魂,便展開身法,追了上去。

不得不說,身為洞天大能,即便是新晉突破未久,但陳淵澤到底是曾經的四大聖尊之一,而且傳承極高,身法快的不可思議,而且玄妙至極。

陸川想要走的話,當然能夠走月兌,可那般便太過不近人情,只得收了神通,面無表情的看著陳淵澤。

「陳道兄,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額?」

陳淵澤有些模不著頭腦,更不懂陸川話中之意,這怎麼就像是即將翻臉的架勢。

他哪里知道,剛剛那句話是真的犯了陸川的忌諱!

當然,陳淵澤打破頭也不會明白了。

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這般火急火燎的叫住陸川,自然是有要事,絕不會無緣無故的跟陸川閑扯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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