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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刁難

「不出意外,此人應該是寒門派系之人了!」

陸川看著下山而去身影,心中斷定劉青樹的來歷。

初入上京城時,最先為人所知的便是與韓家兄妹相交莫逆,又因楊秀娥的關系,搭上了胭脂虎朱勝男。

按常理說,在寒門之人看來,他應該是貴族門下走狗鷹犬。

但今天之事,讓寒門派系看到了,陸川與貴族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

沈無忌和李銘的行事,雖然隱秘,但只要有心人追查,雖不至于模清,卻也能知曉一點頭緒。

如今,再與朱勝男當面交惡,就足夠寒門派系之人做出選擇了!

「呵!」

一念及此,陸川失笑搖頭,繼續向山上行去。

雖然不願牽扯入這些是是非非之中,讓自己的武道之途分心,但世事就是如此。

除非,他能強大到,讓所有人不敢直視。

當陸川走過蜿蜒石階,來到一處足有數丈大小,開闢出來的山間平地時,再往上的一石階前左側,有一座高台。

台上,一名面容約莫二十歲許,透著剛毅堅韌,盤膝而坐的青年,驀然睜開雙目,精光如利箭般直射而來。

「上院重地,閑雜人等不得擅入!」

「上院武子陸兵,奉命前來入院,見過師兄!」

陸川已經知道,這是入院的規矩,當即上前幾步,將身份令牌和文書一並送上。

青年接過令牌和文書,認認真真看完,比照上面的畫像和記載的身形容貌特點,又仔細打量陸川一番。

「身份驗看無誤!」

話音未落,劍光如電,毫無征兆的刺向陸川胸前大穴。

這一劍,來的突然,更是狠厲凶猛。

雖不至于要了陸川的命,但卻能讓他受傷不輕,尤其他現在本就身受重傷。

「呵!」

陸川冷冷一曬,似早有所料,處變不驚,在劍光及胸之際,右手屈指一彈,後發先至。

叮!

清脆金鐵錚鳴中,劍光嗡的一聲急顫,向一旁便宜。

「來而不往非禮也!」

陸川側身滑步,不退反進,右手已然繃直如蠍尾突刺,食指上淡金色光華閃爍,如離弦之箭,直取青年胸口大穴。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直來直去。

不同之處在于,前者用劍,後者用指,卻更快一籌,凌厲三分。

「哼!」

青年瞳孔一縮,面色微變,右手握劍,並且被距離震動,回援已來不及,左掌一翻,已是來到胸前,悍然拍了上去。

噗!

一點悶響中,淡金色手指正中掌心,令青年面色大變,肩頭一晃,整個向後滑行至邊緣,才不至于跌落台下出糗。

「陸師弟好功夫!」

青年深吸口氣,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不正常潮紅,拱手一禮道,「上院藍錚!」

「藍師兄,承讓!」

陸川拱手還禮,收回令牌和文書,饒過高台,拾階而上。

「咳咳!」

看著陸川在石階上的身影消失,藍錚驀然面色一變,劇咳幾聲,唇齒間赫然溢出血漬,不由搖頭苦笑,「後生可畏啊,這等眼力不揉沙子的狠角色來到上院,不知又會攪起怎樣的風雨!」

「呵呵,藍兄莫不是太高看此子了?」

話音未落,對面石階下走上一名身著勁裝的俊偉男子,淡笑道,「據我所知,此子在這次大考中,雖然名列前茅,但多是憑外物和秘術,修為充其量也不過是三品中期。

放眼上院,莫說是三品中期,即便是二品中期,也不能隨心所欲。」

「羅兄真是如此認為?」

藍錚拭去唇角血漬,緩緩閉上雙目調息,淡淡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呵!」

勁裝男子見狀,也不以為意,緩步饒過石台,沿著陸川所走的石階,繼續前行。

顯然,這位也是上院武子!

……

「還真是群英薈萃,看門的都是三品上!」

石階上,陸川邊走,便擦去嘴角血漬,面上全無之前的狠厲。

不出意外,那藍錚出手,必是有人安排。

否則,若所有上院武子都踫上這一出,各個帶傷入院,那成什麼樣子了?

再加上此前被那怪物追趕,身受重傷之下,又來這麼一出,等進入上院之後,還不知有什麼等著他。

足可見,對方是鐵了心一計不成再生一計,連環計之下,就是拖延加重他的傷勢。

之所以不用二品守門,也在情理之中。

正常情況下,莫說是三品上,即便是同階,面對那凌厲的一劍,恐怕不死也是重傷。

稍有不慎,多半就會鬧出人命。

雖然演武院中一向不禁止武斗,暗地里也時有人命發生,但明面上誰都會保持一份克制。

若是守個門,三天兩頭鬧出人命,演武院必然嚴懲。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那些人知道陸川有堪比二品,乃至戰而勝之的實力,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要他的命,只能用這種陰損法子。

所以,陸川料定,即便今天順利進了上院,也會有麻煩等著他。

但他還是沒想到,進入上院之後,竟然一個人都沒踫到。

寒門之人似乎也消失了一般。

陸川也不以為意,隨便逛了逛,通過劉青樹之口了解的片面信息,判斷要去的地方,很快便來到了一處偏殿。

勤務殿!

這里是上院之中,安排武子住所或各種雜事,乃至外出任務的所在。

雖然外院也有這樣的地方,但這里的任務,卻只對上院開放。

而外院,卻是上中下三院武子皆可參與,甚至是聯合行動,上院武子甚至有臨時征招中下兩院武子輔助的便利等等。

當然,這些都需要陸川以後熟悉了演武院各種規矩後,慢慢了解。

陸川來到勤務殿中,這里倒是有人。

畢竟,針對他的人權力再大,也不可能囊括整個上院,並讓上院中的各種機構停擺。

來到殿中掃視一圈,陸川走向其中一處,掛著‘宿’的走廊。

進入里間,並沒有多少前世的窗口,僅有里外兩間房舍,外間有四張桌椅,並無人在座。

陸川再往里走,越過門簾,便看到一間裝飾極為奢華的房間。

從外面看不出什麼,入眼卻是各種名貫家具,盆景奇花,精美裝飾,分列各個角落。

若非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陸川還以為,走進了某個部門領導的辦公室。

「怎麼這麼晚才來,倒杯茶都這麼慢,要你們何用?」

還沒等陸川說話,只听書案之後,一名正伏案觀摩畫卷,看身形白胖,有如富家院外的中年男子,飽含埋怨的呵斥一聲。

「嗯?」

沒有听到平日里誠惶誠恐的道歉,還有茶水上桌,白胖男子訝然抬頭,看到陸川後問道,「你是何人,為何不經通秉,便闖入此間?」

「弟子陸兵,乃是此屆武子,奉命入院!」

陸川拱手一禮,將令牌和文書送上桌案。

「哦,原來是我願新晉的天才,哈,快坐,快坐!」

白胖中年眼楮一亮,搓著雙手,指了指旁邊的矮幾座椅,並未查看令牌和文書,笑容滿面道。

「多謝!」

陸川有些意外,沒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道謝後順勢落座。

「我記得入院截止時間 ,應該是後天吧,你怎麼來這麼早?」

白胖中年熱忱上前,與之對坐,甚至殷勤倒茶。

「不瞞前輩,學生想來熟悉下環境!」

陸川彬彬有禮道。

「哈,是極是極,應該應該!」

白胖中年打了個哈哈,話鋒一轉道,「也別什麼前輩不前輩,我姓何,單名一個邛字,你叫我老何即可!」

「不敢,學生見過何教習!」

陸川禮數上沒有任何瑕疵,讓人挑不出毛病。

「難得難得!」

何邛微笑頷首,像極了關心學生日常的有愛師長,笑眯眯道,「陸學子此來上院,可有相熟之人啊?」

「學生初來乍到,並無相熟之人!」

陸川如實道。

「這樣啊!」

何邛摩挲了下手指,繼續道,「那陸學子在上院之前,可曾加入哪家武社?」

「沒有!」

陸川眉峰微動,依舊說了實話。

「呵呵,看來陸學子是一心向武,兩耳不聞窗外事啊!」

何邛點點頭,話鋒一轉道,「想來你是要尋一所住處,有什麼要求沒有?」

「沒有!」

陸川搖搖頭,淡然道,「片瓦遮身即可!」

「哎,這年頭,像你這樣純粹的武子,真是不多見了!」

何邛欣慰頷首,從書案上抽出一封卷宗,攤開在案幾上,指著上面道,「既然如此,我這當教習的也不好多說什麼,這幾個地方,雖然偏僻,但卻頗為幽靜,通常不會被人打擾。

你覺得如何?」

「有勞何教習了,學生並無異議!」

陸川拱手道。

「哈,職責所在,無須如此客氣!」

何邛打了個哈哈,收起卷軸圖冊,起身走回書案後,重新審視桌上的山水畫。

陸川並沒有動。

「還有什麼事嗎?」

何邛等了一會,然後抬頭,一臉訝色道。

「何教習還沒有將學生的住址錄入卷宗,學生不敢隨意離開!」

陸川平靜道。

「嗐,我當什麼事呢,不妨事,不妨事,你自去即可,一會我便安排!」

何邛擺擺手,低下頭,重新看畫。

「何教習還是現在就錄入卷宗的好!」

陸川堅持道。

「怎麼,我身為演武院教習,怎麼做事,也要你來教嗎?」

何邛微微一頓,抬起頭來,白胖臉上的笑容斂去,板起臉時,竟頗有一分威儀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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