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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校園文中的女配(三)

第二天一早, 陸溪走進教室時,一個學生都沒有。

她在自己的座位坐下,隨後聞見一股甜膩的味道。嗅了嗅鼻子, 陸溪伸手從桌肚一模,模出一袋早餐。

袋子——面裝的是幾個女乃油泡芙和一瓶草莓牛女乃。

陸溪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剛買的熱氣騰騰的流沙女乃黃包,微不可聞的嘆口氣。

女乃油泡芙和草莓牛女乃都是原主愛吃的, ——是有人投其所好的投喂,透出一股討好的意味來。

而——所學校中,知道原主喜歡吃女乃油泡芙和草莓牛女乃,還能特意給她送過來的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邱雨澤。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是在初中里。

當時陸爸剛剛娶回來繼母,正是濃情蜜意時, 繼母吹的枕頭風十分大, 陸爸便很忽視原主。

繼母幾次三番的抱怨家用不夠,明里暗——指責原主花錢太多,陸爸听了之後也沒深究,就扣了原主不少零用錢,讓她連在學校買飯都成為一個不小的問題。

其實仔細一想就能明白,一個小孩的零用錢怎麼可能影響家用?

原主那段時間零用錢十分緊缺, 連在學校里的正常花用買飯都成了問題。

邱雨澤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很莽, ——很暴躁, 但偶爾——會很細心, 觀察到原主的窘迫後, 便讓她跟——蹭吃蹭喝了一段時間。

早餐吃女乃油泡芙和草莓牛女乃就是那個時候培養的興趣愛好。雖然這兩者都好吃,但總是早上吃的花,——太油膩了啊。

不過原主可不會有——種抱怨。

邱雨澤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種溫柔, 把原主抓得死死的,此後便是更加死心塌地,女乃油泡芙和草莓牛女乃更是榮升她最愛的早餐。

其實她以前,壓根不喜歡這兩樣東西。

陸溪面無表情的把袋子一扎起來,眼不見為淨。

明明昨天才剛剛爆發過那樣的爭執,今天就給她投喂早餐,陸溪無法理解邱雨澤是怎麼想的,——並不想接受邱雨澤的投喂。

難道說,在邱雨澤看來,昨天那件事不值一提?——

未免太狂妄且小看她了,她可是很記仇的。

很快,早讀鈴聲陸續響起,焦海他們也跟——步入教室,而此時的陸溪捧著一本語文書,正埋頭苦背。

理科科目陸溪都能得心應手,唯獨語文——種文科,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讓她頗為苦惱,要費大力氣才能學好。

「溪姐,你怎麼又在看書啊?」焦海回過頭來,找她說悄悄話。

陸溪這種一來學校就看書寫作業的行為,簡直背叛了整個組織。

陸溪抽空抬頭瞪他一眼,示意他閉嘴。然而焦海不僅沒get到她的意思,反而還不知死活的纏上來,邀請她一起在紙上玩五子棋。

「……」

陸溪把打算扔垃圾桶的女乃油泡芙和草莓牛女乃扔到焦海面前,冷聲道︰「閉嘴!」

焦海終于不纏——陸溪了,——嘻嘻把早餐拿走︰「給我的?溪姐你真好。」

一邊拍馬屁,一邊享用早餐,焦海終于沒功夫來煩陸溪了。

中午的時候,八班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陸溪坐在座位上,整理課堂上的筆記,一抬頭就听見有人叫她︰「陸溪,有人找你。」

往門口看去,發現是清北班的吳景雲站在門口,一臉怯怯的看——她。

吳景雲可是風雲人物,在別人的印象中,是那種上廁所繞一圈——絕對不願意經過八班這個骯髒的爛班級的人。

八班的人都忍不住要起哄了,然而看到吳景雲身邊的邱雨澤,所有人都只能訕訕閉了嘴。

陸溪的眉頭則是狠狠深皺起來。

如果可以,她實在不想和——兩個人牽扯上什麼關系,可今天又是早餐,又是一起找她,——讓陸溪本能煩躁。

她把書本放好,然後認命的走向教室外。

因為不想被人圍觀當成耍猴,陸溪把那兩人帶到比較安靜的二年級教研組樓道外——

一般沒有學生會經過,很安靜。陸溪抬眸,望向吳景雲,「有事嗎?」

吳景雲和性格沉默內斂的陸溪不同,是那種小白兔一樣的乖,外向、開朗、溫柔,是小天使小太陽類型的。

陸溪並不討厭——種人,只要對方不來纏她,她甚至很欣賞。畢竟一直發光發熱,溫暖身邊的人,可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我……我……」陸溪的目光有些犀利,沉默中帶——一抹防備,看上去冷冰冰的。吳景雲向來受歡迎,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從未有人用如此銳利的目光看她,——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那等你想好了再說。」

陸溪說完就要走。

「喂——」——一聲略帶不滿的聲音,是邱雨澤發出來的。

「等一下——」——一聲慌張的聲音,是吳景雲的。

有事快說啊,吞吞吐吐的干嘛,又不是要告白。

陸溪忍——不耐,回頭含蓄的催促道︰「就快要上課了。」

吳景雲是來道謝的。而邱雨澤則是怕陸溪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所以才執意過來「鎮場子」。

因為昨天邱雨澤來鬧了一場,導致吳景雲覺得很尷尬,不知道該以一種什麼樣的面目和陸溪交流。

再三猶豫下,吳景雲終于鼓起勇氣道︰「很謝謝你之前為我挺身而出,我、我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我……你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可以盡管提出來。」

場面一時安靜下去。

陸溪嘴角微抽,暗中狠狠嘆一口氣。

能遠離她,就是對她最大的報答。

「不用了,我——不全是為了你。」陸溪如實說道。

「你為了救我還受了傷,我……我很過意不去。」吳景雲低著頭,一張臉因為羞愧通紅起來。

站在她身邊的邱雨澤如遭雷擊。

——陸溪受傷了,他之前怎麼沒發現?

他猛地一抬頭看向陸溪。

是真的受傷了。

她額角還貼著敷貼,應該是上了藥,包扎過的。

他記起來,——包扎的傷口昨天就存在了。可當時怒火中燒的他下意識忽略掉,——沒問過她疼不疼。

邱雨澤心——難受起來,他變得很不自在,極其不自然的說︰「喂,你……你沒事吧?受傷了怎麼不說?」

昨天他還那麼暴躁,早知道他就不那樣了。

邱雨澤此時心中的懊惱和愧疚不比吳景雲少。

「沒事,死不了人。」陸溪模模額角,十分淡定的模樣,傷口早就不疼了,她壓根沒放在心上。

「你們要是沒什麼事情,就不用來找我了。」陸溪說道︰「我不是想要你報答什麼,那件事我——有錯。如果不是我,——許你根本不會被圍堵。是我把你的行蹤告訴其他人的。」

吳景雲吃驚得張大嘴巴,又訝異于陸溪的坦誠。

一般人哪怕做錯了事情,都不會——麼爽快的承認吧?更不必說,如今她一心想來謝謝陸溪,其實——件事陸溪不說出來,壓根沒什麼人知道。

吳景雲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很快冷靜下來。她堅持道︰「我的行蹤又不是什麼秘密,只要有人想針對我,不需要你做什麼,我都會遭殃,所以我還是要謝謝你。我那天耽誤了一點時間……」

說到這——的時候,吳景雲下意識瞪了邱雨澤一眼。

都怪他。

要不是他忽然出現,讓她以為那些小太妹是邱雨澤那伙的,她也不會和邱雨澤爭執那麼久。等她回去找陸溪的時候,人已經離開了。

吳景雲遍尋不見,只能離開。

那些小太妹當天穿的是私服,吳景雲——不知道上哪兒找人。

「總之,我都要謝謝你,不如我幫你把醫藥費出了吧。」

說著,吳景雲就要去掏錢。

邱雨澤不忍心看她這樣,——小聲的提醒陸溪道︰「你就隨便提點什麼要求好了……」

吳景雲死心眼,不然會一直記在心——的。

陸溪繼續面無表情。

她真的很不想站在這——,看——他們兩個人撒狗糧啊。她不是原主,對他們兩個人的纏纏綿綿,恩恩愛愛不感興趣啊。

有——個功夫,多背幾個單詞不好嗎?

不過邱雨澤倒是提醒她,想要兩清,那就必須算個清楚。既要她不欠他們的,——要他們不欠她的。

既然如此,那就算清楚好了。

陸溪阻止了吳景雲掏錢的動作︰「那就把你的隨堂筆記借給我吧。」

「好。嗯?啊?……誒?」吳景雲呆了一瞬。

就連邱雨澤——看不透陸溪究竟在想什麼了。

陸溪耐——性子重復道︰「把你的隨堂筆記借我。」

「哦……哦哦,好的。」吳景雲開始暈乎,別看陸溪以前那樣,原來也是個熱愛學習的好孩子呢,「要哪科呢?」

「都……」隨便。陸溪頓了頓,改口道︰「都要。」

吳景雲用力點點頭,終于笑了出來︰「下節課我是數學,我先把其他的給你。」

「好。」

兩人就這麼談妥了。

陸溪回了教室,吳景雲——和邱雨澤離開樓道。

邱雨澤和吳景雲——不在同一個班級,他還死皮賴臉跟——吳景雲。

「行了,你回去吧。」吳景雲低垂腦袋,「你——看見了,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幸好我沒听你的話,否則……」

否則丟臉可就丟大了。

邱雨澤是以保護的名義跟來的。他說陸溪對她不懷好意,手段也不是那麼光彩,怕她吃虧。

可實際上,陸溪並沒有讓她吃什麼虧,反而邱雨澤一直跟——,讓她看上去像個傻帽,很尷尬。

邱雨澤想反駁什麼,但——只能緊抿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年紀第一不愧是年紀第一,本來陸溪隨口拿她的隨堂筆記只是想兩清,但當她翻開筆記之後,感覺像挖到了寶。

筆記字跡清秀,邏輯清晰,一些難點重點都有,還有吳景雲從試卷上剪下來貼在上面的題目,解題過程用什麼知識點和公式,事無巨細的羅列下來。

陸溪最近在籠統的復習——中知識,吳景雲——些筆記無疑給她省下不少功夫。

八班的學渣們也沒見過——樣詳細的筆記本,在知道——是吳景雲的筆記後,焦海便大叫著︰「溪姐,溪姐來讓我模模,吸一口仙氣,保佑我下次月考能及格。」

陸溪放在他鼻下,讓他嗅了兩秒,很快就拿回來。

焦海大叫,一群人圍在陸溪身邊不願走。

「既然你們這麼激動,不如就每人抄一遍吧。」陸溪生氣的一拍桌,威脅。

此話一出,沒人再纏——陸溪了。她得空,把一些腦海里殘缺的知識點和典型例題都給抄下來。

一天下來,陸溪就沒離開過座位,爭取一天能解決掉一本筆記——

對她來說並不難。

只要找到觸發的開關,她腦海里的記憶就會蘇醒,和第一次接觸學習的人有本質的區別。稍微費時間的是例題和經典題部分。

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後,焦海屁顛屁顛來找陸溪,說︰「溪姐,澤哥請我們去擼串,你去不去?」

「不去。」陸溪頭——不抬,她打算寫完——個章節的知識點再離開學校。

未想她拒絕得——麼干脆,焦海又頭疼起來,見她態度沒有軟化的趨勢,焦海只好老實道︰「溪姐,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是澤哥叫我來找你的。他說你受傷了,需要好好吃一頓,給你補補身體。」

怎麼還來?

陸溪聞言抬頭,認真的反問︰「那你覺得一個帶病的人去擼串合適嗎?」

「……」焦海思考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件事澤哥錯得離譜!

生病受傷,不都是要忌口,要靜養的嗎?

而且陸溪的傷在額頭,要是吃錯了什麼東西,留下疤痕去不掉怎麼辦?女孩子一定會很傷心的吧?

焦海立即道︰「那我讓他馬上換個——」

「不了,不用掃興。」陸溪終于寫完了最後一道題,把筆記和課本都裝進書包——,「我壓根沒空去,等下還要去補習班上課。」

焦海呆了。

等陸溪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他才猛然意識到,陸溪肯定在騙他!

在學校里認真學習就算了,課後也要去上補習班,——樣和好學生有什麼區別呢!

焦海心中大喊被騙了,但此時,他已經抓不到陸溪,只能自己去赴約。

等焦海來到燒烤攤,邱雨澤和其他的人已經把菜點得七七八八,就等他和陸溪了。見只有焦海一個人,陸溪沒來,邱雨澤皺眉︰「陸溪呢?怎麼就你一個?」

焦海懷——被騙的傷感,失落道︰「她說她要去補習班上課,不能來,讓我們吃。」

其他人也怔了一下,紛紛道︰「——借口也太拙劣了吧?」

「就是啊,溪姐怎麼可能去上課?還補習班?她不是說補習班最煩了嗎?」

人群中安靜了一會兒,有個缺心眼的說︰「要我說,肯定是昨天澤哥做得太過火了,她心——還有氣,不願意來吧。」

有人扯了一下他的衣角,讓他閉嘴。

而此時,邱雨澤听著大家七嘴八舌,一張臉丑得不像話。

他承認,他做得確實不對,所以才會想要討好陸溪,讓她不計前嫌。

從今天的早餐,到今晚的燒烤,他已經放低了姿態,可是陸溪一點面子——不給,——讓他心中惱火,覺得陸溪是故意拿喬。

「吃,別管她。」邱雨澤狠狠說著,自己咬了一把肉串。

其他人歡呼一聲,——七手八腳的開吃了。

焦海吃得最歡,他不僅左手一串烤肉,右手還讓老板給他拿個隔熱袋,居然打算打包帶走!

邱雨澤黑——臉瞪他︰「你吃就吃,吃了還帶走,過分了。」

「我可不是為了自己,我是為了溪姐啊!」焦海囑咐老板,不要放辣,然後解釋︰「我今天還吃了溪姐的早餐,當然要投桃報李啊。」

邱雨澤眉毛一跳,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你吃了她的早餐?」

「女生的口味都好甜好膩啊!那個女乃油泡芙,吃完我有點犯惡心。大早上吃——個真的不會吐嗎?」焦海一臉嫌棄,但很快又開心道︰「但那是溪姐給我買的,吐了我——得吃完!」

邱雨澤手中的筷子「 噠」一聲,硬生生被他折斷了。

焦海奇異的看他一眼,邱雨澤若無其事換了雙筷子︰「沒事,手滑,繼續吃吧。」

他面上沒有什麼表示,但心——卻翻起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靜。

今晚的燒烤不來就算了,就連他的早餐都拒絕了嗎?——

是陸溪第一次拒絕他,滋味當然不是那麼好受。

沒滋沒味吃完了一頓燒烤,幾人就四下散開來,各回各家。

焦海因為給陸溪打包了不少吃的,所以不急著回去,而是先給陸溪送東西。

邱雨澤鬼使神差尾隨了焦海。

因為他意識到,他和陸溪相識多年,自己不知道陸溪家在哪里,但焦海卻知道——

種認知給他一種微妙的不平衡感。

燒烤攤離陸溪家並不遠,大約過了二十分鐘,焦海就站在陸溪樓下,打電話讓陸溪下來拿燒烤。

邱雨澤則是躲在拐角處,想看看陸溪再走。

五分鐘後,陸溪走下樓。

她穿——一件杏黃色的裙子,露出一雙修長白皙的腿,腳上穿著一雙有小黃鴨圖案的拖鞋,露出圓潤的腳趾。因為剛剛在洗臉,腦袋上帶著一個小兔子發箍,清純又可愛。

「溪、溪溪姐……」焦海忽然慌了,不敢看她,低下腦袋把燒烤塞進她手——,「我、我我給你打包回來的,不放辣椒,你你你多吃點……」

陸溪沉默片刻,道了聲謝,接過焦海遞來的食物,讓他等等,自己又蹬蹬蹬跑回去。

又過了五分鐘,陸溪重新下來,手——拿著她今天涂涂寫寫的比較本,粉色的,上面有只流氓兔。

「——是我今天整理好的筆記,暫時用不上,送給你了。」

焦海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反應才好︰「可可可我用不上,而且你、你不是剛寫好嗎……」

陸溪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都是很基礎的知識點,我已經全背下來了。」

有例題的那本,陸溪則是留下來自己用。

她拍拍焦海的肩膀,像往常那樣,以大姐頭的口味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沒事多看點書。」

「……!!」——麼牛比嗎!!

焦海怔了怔,大喊道︰「好的!我明白了!」

焦海一臉魂不守舍又驚喜地離開。

邱雨澤則是一臉復雜,心情微妙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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