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二十六郡中,歷來便以下河郡為首富之郡,若州乃是此間郡府,自然繁華非常。
雖已小寒,天氣倒是比前幾日暖和了些,已近晚夜,街道上的販夫走卒卻仍賣力吆喝著。
既抱定了「死戰而已」的心思,湛明、湛為也就看開的多了,見了一路新奇的物事,聊得甚是歡暢。
「喂!」突然間,一名蒙面女子驅騎趕了上來,對著一眾老少道士喚道。
隊末的止濂回過頭,朝她執了一禮,問道︰「姑娘,可是喚我們?」
那女子並不理會,再問道︰「你們可是真武觀的道士?」
止濂朝隊首望了一眼,沒見掌門給眼色,乃訥訥回了句︰「正是。」
那女子听了這個回復似乎頗有些喜意,又問︰「此間可有一人喚作梅遠塵?」
「哦,姑娘問的當是我小師叔,不過,此行小師叔並未隨我們同往。」止濂笑著答道。
那女子額眉一緊,顯是有些失落,思忖了一會兒又問︰「可知他去了哪兒?」
止濂正要答他,卻被行過來的湛明止住了︰「姑娘找我師弟,可是有甚麼事?」
在他看來,梅遠塵的行蹤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眼前這女子來路不明自不可甚麼都對她說起。
黑衣蒙面女子想了想,還是答他了︰「你是他師兄,當算至親了。我還道他會來若州,已在此間候了十幾日,就是要告訴他,一定要小心張遂光,小心九殿和鹽幫。他既未來,煩請你轉告他。」
黑衣女子便是那日從安咸鹽政司府抱出梅新月、傅長生二人的恨紅塵。想起姐姐臨死前的囑托,這些日她一直想去都城找梅遠塵。
只是她叛離九殿的事早已傳遍殿里,張遂光已下了必殺令,她也是上月中旬才擺月兌了九殿的追緝。想著若州會盟這等事,梅遠塵或許會來此借機查殺他父母的凶手,便先一步來了此間。這十幾日來,便一直隱在城門附近的街區。
湛明見她竟是來報訊的,神情一松,待她說出要梅遠塵提防張遂光,又不禁皺緊了眉,正色問道︰「姑娘所指何意?」
恨紅塵向來不喜歡別人問她話,只冷冷答道︰「你別管!我話已帶到,煩你轉告他。」
說完,就要策馬離去。
「姑娘請留步!」湛明急忙開口叫住了她,「還有數日便是會盟之日,不如姑娘再等幾日,親自告訴他?」
恨紅塵低頭想了想,辭道︰「我不能在此久留,煩你轉告她!」
張遂光近日必到若州,一旦踫上了,只怕她便走不了了。
湛明隱約猜到了大概,又問︰「既如此,姑娘可否留下姓名?以便轉告。」
「我我沒名字。」恨紅塵有些哀傷地回答。
她已離開九殿,自不能再用「恨紅塵」這個名字,在「恨紅塵」前期,她的代號是「戌夬四」,也是不能用的。
見湛明看過來的樣子有些懷疑,她又道︰「我真沒名字。若梅遠塵問,便是我是海棠的妹妹。」
「甚麼?」湛明瞪大眼問道
端木玉好山水,且梅遠塵、雲曉漾皆有傷在身,是以徐簌功一行人並不著急趕路,日行不過七八十里,酉時一到便落宿客棧。
「你你最近是怎啦?怎我們可還沒成親。」雲曉漾輕輕推開梅遠塵,嬌嗔中倒帶了五六分的羞澀。
說完,將身子側到一邊,理好了被他撩開了的衣襟。
梅遠塵臉露愧色,冷不防朝臉上扇了一個耳光,自罵道︰「是我下流無恥!」
近幾日,他的長生功越練進益越快,不僅傷近乎痊愈,功力也已恢復到了傷前的八九成。只是,體內邪欲也是愈來愈盛,幾乎已至于無法壓制。
他那一巴掌,打得一點也不含糊,臉上已出現了一個紅印。
雲曉漾忙伸手捂住他臉,埋怨道︰「誰叫你打自己!我幾時是怪你的意思了?」過了一會兒又以幾不可聞的聲音說著,「倘使你你若真的經不住了,我我又能怎的。我我們早晚是要」
言至此處,嬌羞難抵,再言不下去。
「雲兒,是我不好。」梅遠塵摟住她雙肩,輕聲悔道,「是我舉止輕浮,言行不端!明日,我還是向徐大哥討一匹馬罷,往後我便不與你同乘了。」
雲曉漾伸手抱住他,把頭靠在他肩上,柔聲說著︰「好弟弟,你不要自責了。和你整日作伴,我也我也每日暢快。你傷還沒好全,可不能騎馬。」
佳人在懷,梅遠塵心旌搖曳,臉色已微露潮紅,倒似誤食了藥一般。
「雲兒,我們要不,我們今晚便成親罷?」梅遠塵把她樓得緊緊的,夢囈一般說著。
「這怎麼好?」雲曉漾驚道。突然想起他話里的意思,不禁羞紅了臉,再不多言。
梅遠塵見她低首不語,任君采拮的模樣,一把覆了上去,把她實實壓住,伸嘴就往她脖頸間啃咬。
雲曉漾回房後便褪了狐裘和雪襖,這會兒身上僅穿著幾件薄衿,被梅遠塵一番撕扯,便已難再蔽體,露出了凝脂一般的玉-肌。
「雲兒,我也不知怎了,好似沒有得到你便如要死一般的難受」梅遠塵把頭伸進她的隱秘之地,重重吻著、拱著,嘴里還不清不楚地念著。
雲曉漾早已雙眼迷離,放棄了抵抗。
「我和塵弟弟經歷了幾番生死,這一生已注定是要做夫妻了。他憐我、惜我、疼我、愛我,今夜,我便將這身子給了他罷。」
梅遠塵的手已經伸到了她的褻褲內,正停在那封閉多年的禁地上,她只覺渾身麻癢、濕潤,本能地夾緊了一雙玉腿。
預感到將要發生之事,她羞得拽來被子,蓋住了頭。
便在這時,她感覺小月復上有股涼意,還道是滴了水,伸手一抹,竟有些滑膩,頓感不妙。把手伸到臉前,鑽出頭一看,臉色霎時慘白,急道︰「好弟弟,你怎流了這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