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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第一百六十四回

釣魚、喝茶、打太極。

老年三寶。

作為在皇宮里養了——十年老的人, 娜仁深諳此三道,甚至當年先帝養在御花園池子里的錦鯉她都釣上——吃過。

長得好看,但沒滋沒味的, 華而不實。

當年釣魚是團伙行動,她,拉著康熙和常寧,正經人福全沒參與, 他們仨在池子邊蹲了大半天,只有她釣上——條。

然後——御膳房小院里生火烤了, 三人——人嘗了——口, 覺著不大好吃。

至于先帝後——發沒發現……誰知道呢,反正天塌下——老祖宗頂著。

那都是當年悍勇了, 如今娜仁釣魚的主——場所還是在南苑里,人工挖鑿出——的湖泊引入活水,每年都會倒入許多魚苗,不養金魚錦鯉,只養黑魚、鱖魚、鯰魚、鯉魚——類吃著好滋味的魚。

這也算是南苑固定的——份出息了,有專人管理,每年也能收個——百銀子——加上蓮蓬、蓮藕、荷花葉等等, 收益雖不夠自——自足,但也正經——宮里的賬面省了——份。

康熙打算在熱河——帶建個行宮,屆時也打算比照這邊的例子, 多產出息,盡量以「宮」養「宮」。

天兒熱了魚也懶,不愛向上浮,釣魚愈發困難。

娜仁倒是不在意這個,在大柳樹下擺了張躺椅, 頭上扣著頂大草帽,身上是窄緊身的襯衣,粉黛未施,烏油油的頭發編成大辮子垂著,身上毫無珠飾點綴,任誰——了,也不敢認是宮里的娘娘。

然而她就是!——

旁的皎茵打扮得還斯文——點,不大熟練地收竿,果然釣了回空氣,到也沒泄氣,只是有些失望地抿了抿唇。

蹲在——邊的皎貞——大失所望了,長長嘆了口氣,看著皎茵的空桶,想了想,還是安慰︰「還有下次呢,姐姐你別傷心,你看娘娘也還沒有釣到——呢?」

她說話間轉頭——看,卻——娜仁那桶里不知何時多了——尾黑魚,約莫有三四斤重,在水里——動不動,偶爾懶洋洋地甩甩尾巴,算是運動了。

這大樹下還有些陰涼,桶也足夠大,這魚卻還是懶得動彈,足可知天氣究竟有多熱了。

皎貞驚訝睜著眼,——雙水杏般的眼眸——乎瞪成了貓兒眼,「娘娘您是什麼時候釣到的魚啊?我都沒看到。」

「早釣到了,就是你去吃糕那會。」娜仁臉上蓋著帽子,手里握著魚竿,仿佛在出神發呆,听到她這話,也沒掀起帽子,只輕輕——笑,話音拖得很長,懶洋洋地透著慵懶︰「小丫頭,沒有耐心就別在這蹲著了,又熱。去那邊亭子里吃糕去,涼爽些。」

其實這樹下也安置了小小的冰鑒,加上樹下有蔭涼,真算起——只怕比亭子里還涼快。娜仁所到之處,瓊枝素——安排細致,但求她待得舒服。

皎貞舍不得離開,剛——搖頭,皎茵卻看了她——眼,也很是溫和地道︰「去吧,早膳你用得不多,這會子怕是餓了。你吃——塊糕點,等會——帶些冰茶回——,這里的茶都不冰了。」

冰茶顧名思義,茶里放冰,多半是碎冰,壓在杯底——往杯中斟入冷茶,茶葉沉底時只會落在——層碎冰之上,隨著冰塊逐漸化開,茶水也會逐漸變得冰冷。

娜仁不大吃冰茶,但宮中夏日里常備,皎茵也吃慣了,南苑里自然也會預備。

皎貞這回應得干脆,向娜仁行了禮,方才去後頭亭子里。

「下回不——帶皎貞——了。」娜仁將草帽拿起在半空中扇著風,半眯著眼道︰「南苑里的日子,過得就是個清靜,不適合她這樣愛嬌愛鬧的小姑娘。」

皎茵微微——頓,卻听娜仁繼續道︰「你若是放心不下她,大也可以留在宮中照顧她。既然是——求清靜的,那邊維護好這——份清靜。皎貞,到底還小……」

她意味不明地盯著皎貞離了姐姐的眼——蹦蹦的背影,聲音很輕地道︰「這里的人、這里的事,不適合在宮中產出——星半點。若是回去之後,有——絲的風聲,都有人——擔過失。這是你汗阿瑪——瞞住的人與事,茵兒,你是個聰明孩子,慧娘娘希望你能明白,有些秘密,是永遠不能傳到宮里的。」

皎茵微有些惶恐,「慧娘娘……」

「這是個清靜地方,我不希望這——份清靜最終也被打破。而你,偶爾也需——放松放松。你——清楚,皎貞是你的妹妹,而不是你的女兒。即——是女兒,也總有——松手的——日,不能永遠綁在身上,何況是妹妹呢?」娜仁望著皎茵,輕聲道︰「你需——把自己——皎貞、你額娘的事——里抽身出——,好生放松放松了。你仔細想想,你過——這里,為的無非是個清靜,也是希望我能夠庇護你與皎貞,不是嗎?」

皎茵慌慌忙忙地道︰「我絕對沒有利用您的意思……」

「我知道,但你還是希望皎貞能夠與我親近,不是嗎?」娜仁微微笑著看她,眸光神——都很平靜,沒有惱意,卻也並不歡喜。

皎茵抿抿唇,緩緩低下頭。

「願景說,你是個通透孩子。」娜仁又想了想,道︰「就是那位道號蒼雲的女道長,她說你心性不錯,在宮里長大,——小沉溺在陰私手段中,卻還能如此通透堅定,保存著本心的善念,是個難得的。」

皎茵有些渙散的目光最終落在自己的手上,緩緩聚焦凝神,只——十指縴縴白皙如玉,——看就是嬌養出——,腕上——只玉鐲凝脂潔白,價值不菲,

這是——雙沒做過重活計的手。但她清楚,這雙手並沒有看上去那樣白皙潔淨。

娜仁看著她的樣子,笑了,聲音平和帶著安撫,「人有野心不可恥,用手段也不可恥,——緊的是把握好其中的度。守好本心的善念,做事講究——個度,應著法理規則——好。」

言之此處,她不打算——多勸什麼,而是自顧自地躺了回去,恢復原本慵懶閑散的姿勢。左右近遭沒有生人,行宮里的侍衛、宮人也近不得她的身。她在宮中——經盡力做個正經人了,在行宮里放松些又何妨呢?

想到這里,娜仁理直氣壯地又放松了些,將草帽隨意的撂在胸前,端起——旁小——上的茶碗,慢條斯理地啜了兩口果子露,然後歪回去,重——持起魚竿,眯著眼望著天邊的雲。

熱風拂過冰鑒,被帶去了——分熱意,吹到人面上的時候竟微有些涼了。

娜仁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隨口對皎茵道︰「我幼時讀宋詞,最喜歡蘇軾《懷香子》中的——句︰——時歸去,做個閑人。對——張琴,——壺酒,——溪雲。你瞧,此時天邊的雲,可有當年蘇公眼中的雲飄逸精彩?」

皎茵似是沉默——瞬,然後很堅定地道︰「自然。」

雲本身除了形狀並不會有什麼區別,又談何哪里的雲精彩呢?

不過在看雲的人心境如何罷了。

聞皎茵此語,娜仁似是——笑,聲音低低的,很快消散在風中。皎茵听得並不清晰,卻不影響她抿著嘴低頭——笑。

二人交談就此止住,各自發呆出神,忽然——皎茵魚竿上的浮漂劇烈動了起——,娜仁忙道︰「快!快啊!」

皎茵手上連忙動作起——,然而——番忙活,最終還是——場空。

「唉。」娜仁嘆了口氣,「這行宮里的魚——時也這樣賊了?」

雖口中如此說著,她面上倒是不——焦急之態,仍是神態悠閑的,釣魚也是只放了——分心思在上頭,更多的不如說是在吹風並欣賞風景。

皎茵——面掛餌,——面搖頭輕笑,不知不覺間方才的焦急火氣也散了,反而饒有興致地開始思考晚膳吃什麼。

她道︰「若是釣上——條鯽魚,——煲湯喝吧,或者起個魚鍋,包餃子也好……」

「先釣魚上——說。」娜仁打了個哈欠,隨意拿起胸前的草帽扇了扇,又重——扣回臉上,懶洋洋地道︰「我眯——會,你慢慢釣。」

皎茵看看自己的空桶,——看看娜仁不知不覺又多了——條魚的水桶——方才說話間她忽然提起竿——,魚鉤上赫然正掛著——條肥鯉魚,在半空中還甩著尾巴掙扎,尾巴甩動得頗為有力,然而最終也沒擺月兌和那條大黑作伴的命運。

娜仁全程動作流暢自然,還十分專注地與她說著話,顯得解魚的動作那樣的漫不經心。

然而現實就是漫不經心的娜仁釣上兩條魚,認認真真蹲在水邊的她至今沒有收獲。

「唉!」皎茵不由長嘆——聲,感慨命運不公至此。

南苑里日子悠閑,娜仁卻沒能過多久。

康熙打算巡幸塞外,六月動身,听他的意思是——塞外回——還打算西巡去。

娜仁這些年南北都去過——次,唯獨西面只登過五台山,如今听康熙的意思是打算多走——處,她自然不會拒絕康熙的邀請選擇留守京中。

但如果早預料到康熙這些兒子們,會為了——個勘察三門砥柱的差事,把主意都打到她這里,她是絕對不會跟著——的。

就為了在康熙那里刷個存在感,這些人算拼了,叫他老人家知道——嗷,朕還有這麼個能辦事的兒子呢!

這些人包括但不限于大阿哥、太子、三阿哥甚至八阿哥、十三阿哥……

沒辦法,誰讓康熙並沒帶——個妃子出門,隨行的女眷除了各位皇子福晉、太子妃——是娜仁了,他們自覺發現了另——個門道,常常——請安送禮,不說獻殷勤吧,也是恨不得在這晃著晃著就踫到康熙了。

倒不是在前頭不能——,可在康熙的屋里——了,必定還有別的兄弟或者朝臣,不是適合閑話家常的氛圍。這種差事,想——的人多,光擺出自己的能力和孝心自然是不夠的,還得在合適的氛圍,閑話——句,沒準哪——句就打動康熙他老人家了。

想到此處的人自覺實在聰明,結果就是康熙想——這差事的兒子最後都想到了這個辦法……

沒摻和的——位長成並且參事皇子里,五阿哥、七阿哥乃至九、十、十二是沒——,四阿哥還在糾結遲疑的時候被娜仁三兩句話澆滅了心中剛升起的打算,仍是照舊請安,卻沒做多余的事。

娜仁有時候苦中作樂地想想,也就是——的是她了,若是除她之外的寧雅或是四妃中的任意——個,這些皇子們都不會登門的這樣頻繁齊全,畢竟——系在那呢。

但她總領宮廷中饋,又是後宮第——人,這些年雖不大管實事,但康熙這些小崽子們多半受過她的照顧,又有她皇貴妃的身份在里頭,他們——請安也算順理成章。

康熙出巡,近年——頗受寵愛的皎茵也在隨行之列,她似乎說了十三阿哥兩回,但她是做妹妹的,對兄長不好深言,她說的十三阿哥沒听進去,——只能罷了。

在娜仁面前,她卸下平靜,表達出自己的憂慮,「太子終究是太子,在汗阿瑪心里,與我們都是不同的,即使行為多有不當之處,也是最得汗阿瑪喜歡疼愛、最受汗阿瑪暗中的兒子。如今為了——樁差事,兄弟相爭上躥下跳,生怕太子得了這好處,只怕汗阿瑪心中不喜。我十三哥……到底失之沉穩。」

「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娜仁琢磨著,這不就是倒數第二罵倒數第——考試不夠認真嗎?

但自——報復了太子——回之後,她似乎不打算——搞什麼事了,對大阿哥那邊也不怎麼——注了。娜仁這邊得到的消息,這位八公主似乎把當年攛掇三阿哥剃頭的人是大阿哥收買為了——太子這個二阿哥添堵的事透露——三阿哥了。

雖然听著像繞口令——樣,但事實就是這樣。

她——開始也不知道皎茵是打算借刀殺人,還是真不打算摻和這些事了。但如今看——,只怕是後者。

那樣也好。

娜仁又道︰「你就把你這話,盡數說——你哥哥听,也就罷了。」

「他听不進去,年少氣盛,哪里听得進這樣的‘喪氣話’?」皎茵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也罷,隨他吧,還能翻了天去不成?」

對于娜仁的遭遇,康熙是失望也好,厭煩也罷,最後在娜仁面前表露出——的唯有幸災樂禍。

把娜仁氣得——佛出世二佛升天,桌子拍得啪啪作響,康熙縮縮脖子,道︰「阿姐你仔細著手,別拍疼了。」

娜仁哼了——聲,「你先把你那些兒子解決了,我這——日日的,可是熱鬧了!」

「好了,阿姐你莫氣。既然他們都把主意打到阿姐你這——了,那阿姐你說說,哪個孝敬得最和你的心?」康熙饒有興致地——揚眉,看他那樣就知道憋著壞呢。

娜仁忙道︰「我可不稀罕這種熱鬧,讓你那些兒子離我有多遠走多遠,你別想著——我這添熱鬧。」

「那也罷了。」康熙似乎甚是失望,娜仁可太了解他了,當即道︰「我可不想在京師里出名,因能影響聖意風光。本——就有——把子滿臣漢臣盯著我二哥身居高位,恨不得把他揪下——自己——派的人讓地方。我若是——因此風光起——,那可熱鬧了!」

康熙輕嘆——聲,「原——在阿姐心中,朕就如此不可信任。」

「呵。」娜仁輕哼——聲,沒說什麼。

勘察三門砥柱不算什麼——緊差事,——緊的是聖意,皇子們重視的是康熙親自指派。

如果康熙親自指派,無論叫哪——位皇子去,都能夠說明他對這位皇子的看重。

所以他們才如此著急。

最後得了差事的是三阿哥胤祉,這竟隱約地也在眾人的……意料之中?畢竟眾皇子中,若論聖眷恩寵,除了太子之外,三阿哥也算是較受康熙疼愛的了。

沒得這機會的自然泄氣,三阿哥與太子——向走得近,故而太子雖未曾親去,卻也得意,大阿哥落寞退場。

康熙也不知敲打了他那些兒子什麼,在差事塵埃落定之後,娜仁這總算歸于——前的清靜。堅持每日——請安陪她說話的不過是四阿哥——個,太子偶爾也——,說不了兩句話,喝口茶就走,也不知是點個卯還是圖個清靜。

轉年宮中大選,康熙的意思,是各府里都——添人——太子為了拉攏官員,今年親自向康熙求娶——位明面上家世不顯,實則卻是某位地方大員極疼愛的佷女的秀女為側福晉。

康熙深諳帝王平衡制約之道,太子這邊她允了,別的府里免不得熱鬧熱鬧。

這個娜仁听他說了,然後知會——位皇子的生母,叫她們甩開膀子挑。至于她們之間是否有挑選爭搶,那就說不準了,——因此生出什麼樣的事端,也與娜仁無。

同時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也是——娶福晉的年歲,十四阿哥的福晉由德妃挑選,十三阿哥則被托——了寧雅。寧雅身為如今宮中唯——的貴妃,位份僅此于娜仁,由她為十三阿哥挑選福晉,倒也挑不出錯。

最終寧雅為十三阿哥選定了尚——馬爾漢之女兆佳氏,也算名門出身、滿洲貴女,其父手握大權,十三阿哥受康熙看重,也算堪配。

德妃——十四阿哥挑的福晉其父僅任職侍郎,瞧著不如未——的十三福晉出挑,架不住完顏氏底蘊深厚,其祖輩也曾有過勛貴之尊,家中更有——位身居高位者,瞧著不出挑,但確確實實是能——十四阿哥助益的好出身。

尤其如今這個檔口,康熙眼看是——制衡兒子們,就是不出挑的,才更不會犯康熙的忌諱。

德妃這些年能在宮中屹立不倒,受康熙喜愛,可能沒有多麼聰明絕頂機敏靈透,但揣測聖意是極厲害的——

如宜妃,亦是與她同道中人。

不過德妃比宜妃稍聰明點,宜妃卻多了個第二顆腦袋,也不知這倆人比起智商——孰勝孰負。

至于妃子們為兒子挑選好的「格格」……那可就有意思了。

名單遞上——之後娜仁隨意瞥了兩眼,佛拉娜、賢妃與宜妃自然是緊著好的——兒子挑,德妃為四阿哥挑的,那可就有意思了——

個鈕祜祿氏,——個耿氏,——滿——漢,都是家世不出挑的,也沒听說有什麼——名、賢名、才名,那——是所謂的中庸了。大選之日娜仁也——到了,姿容不差,卻也絕對算不上出眾。

德妃挑上她們兩個,又不可能是為了——四福晉省事,那明眼人都知道她是什麼心思。

但偏生就是她瞎貓踫上死耗子。

鈕祜祿氏且不必說了,歷史上著名的乾隆皇帝生母,孝聖憲皇後,雖然不算很得雍正爺的寵愛,但兒子孝順又當了皇帝,可以說是在宮里安安穩穩地享半輩子福。

而那耿氏,娜仁也曾簡單地了解過,純懿皇貴妃,生雍正帝皇五子和親王弘晝,活了九十——歲,可以說是在王府、皇宮中安度晚年,享了大半輩子福。

這——屆秀女中,——世人的眼光看,活得最好的恐怕就是她們兩個了。

偏生就是德妃看重她們不出挑,把她們指——了雍正,成全了她們的福氣。

娜仁想著想著,又忍不住發笑,瓊枝看著疑惑,——︰「是這名單有什麼——題嗎?」

「沒,沒什麼——題。」娜仁道︰「送去乾清宮,請皇上下旨吧。」

外頭進——兩個小太監,打千道了聲「」,將那——疊單子捧走了。

雖然知道鈕祜祿氏是未——的乾隆皇帝生母,娜仁卻也沒多——注她,只不過選秀那日多瞄了兩眼,倒是樣貌端正,是世人眼中的有福之態。

至于多——麗,那是談不上的。

「這往後啊,各家府里,也都——熱鬧了。」娜仁靠著椅背,長嘆——聲。

康熙老——老——,在宮里卻愈發待不住了,總想出去走走。南巡、西巡,每年還——巡幸塞外,恨不得就長在外頭。

娜仁有時候覺著,或許對他——說,這住了——輩子的紫禁城,不僅是家、是責任,也是困住他的地方吧。

王爺們宗室尚且能去外辦差,身上沒有差事的還能出門游歷,康熙這個做皇帝的,卻是不成的。

說起出門游歷——留恆如今正帶著楚卿四處游歷。

他在江南主持種植兩季稻之事——然有了結果,產量穩定、條條款款的注意時間都記了下——,康熙在詢——留恆的意思之後,派遣農官去主持推廣兩季稻種植之事,留恆——功成身退。

本——按他的意思,是想——留在京中的。

康熙本——以為他是和皎皎——樣在外頭野慣了不愛回——,听他如此說,——頗為驚喜。

娜仁卻覺著有些不對勁︰留恆在婚前就曾與她說過,婚後想——帶著楚卿游離四方閱覽大好河山,怎得如今卻改了主意?——

知道,留恆——但拿定了注意,輕易是不會改的,如今這樣,怕是里頭有什麼事。

娜仁這樣想著,也直接——了留恆。

得到的結果卻叫她哭笑不得,既想笑——笑,又眼眶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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