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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七章 繁文縟節

「克蘭沃?」索維里斯困惑的重復了一次那個名字,「現任的死者之主?」

「沒錯。」蘭斯洛點了點頭,「米爾寇已經是那個頭餃的前前任擁有者了。」

「死者之主竟然發生了更替?什麼時候的事?」

「距今一百多年前,當時多元宇宙中發生了名為聖者浩劫的劇變,諸神們被從祂們位于外層位面的神國中趕了出來,被迫以聖者的形態行走在大地上。平日里通過教會和代理人互相作對的神明在凡間直接交手,並因此引發了一系列的災難,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米爾寇和班恩。具體的過程我就不展開說了,最後的結果就是,死亡三神全部被殺,祂們的神職由一個名叫希瑞克的凡人所取代,聖者浩劫也因此結束。在那十年後,希瑞克死者之主的神職又被克蘭沃所取代,不過前者並沒有死去,仍然保留了謊言、陰謀和欺詐的神職。順帶一提,我們在那座遠古遺跡中還找到了一些證據,顯示那些鬼婆很可能與希瑞克存在著某種合作關系。」

「這可真是…難以置信。」索維里斯被如此多的信息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你說的這個…克蘭沃,現任的死者之主,是個什麼樣的神?」

「在仍為凡人之時,他是個善良、真誠、意志堅定的戰士,不過成為死者之主後,受遠古死神耶各的影響,祂的陣營傾向轉為了守序中立。」蘭斯洛聳了聳肩,「這是官方層面的說法,我個人的感覺是,祂內心中曾經身為凡人的那部分並沒有消失,只是死者之主的職責容不得摻雜任何個人的感情。」

「您過譽了,爵士。」

眾人頗為熟悉的聲音在房間中突然響起。蘭斯洛扭過頭,發現在一個原本空無一物的角落中,出現了一道穿著黑色長袍、戴著銀色面具的身影,正是他們剛才正談論的克蘭沃本人。

「請允許我介紹,死者之主,天譴之人的審判者,水晶之塔的導師,偉大的渡者,死神,榮耀的克蘭沃•蘭斯班冕下。」

「謝謝你的介紹,綠洲堡、摩格隆達爾以及帕斯科勒的拯救者,立誓惡魔的保護人,屠龍者,融化冰川與熄滅火山之人,深淵里的修騎士,雙橋鎮的蘭斯洛•杜雷克親王殿下。」神明的幻影一本正經的答道,「我是不是還漏了一個頭餃啊?」

「不。」蘭斯洛有些無語的撇了撇嘴,「你加的太多了。」

「彼此彼此。」克蘭沃聳了聳肩,「為了節約我們寶貴的時間,我提議接下來就用名字來稱呼對方,如何?」

站在旁邊的索維里斯滿臉的震驚,畢竟不是誰都會做好見到一名神明的準備。然而,精靈知道自己面前確確實實站著一位真神,一種此前從未體驗過的感覺讓他對此非常確定,類似于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某人的性別一樣。

「您…您您好,偉大的死者之主。」索維里斯有些艱難的開口道,「我叫索維里斯,歡迎您來到落鴉鎮……」谷

「你好,索維里斯,叫我克蘭沃就好。」死者之主朝他點了點頭,「抱歉我只能以這種方式和你會談,因為我目前並不能離開那座遠古神殿。蘭斯洛告訴我,你和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就是擊敗那位巫妖國王,解除這座土地上的詛咒,是這樣的麼?」

「當然。」索維里斯立即點頭,「那也是我的族人們長久以來的夙願,為此我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不要輕易說出那種話,有的代價實在過于高昂,類似的事我已經見的太多了。」克蘭沃淡淡的搖了搖頭,「蘭斯洛,和我說說你們離開後都遇到了些什麼吧……」

人類騎士花了大約半個小時,向克蘭沃以及索維里斯,詳細的描述了他們在鬼婆林地內見到的情況,包括那座由冥河河水填滿的小湖、能夠捕獲靈魂的高塔、滿是人臉蛆的谷倉、美杜莎關于鬼婆的說法,反倒是對于戰斗部分著墨不多,大多都一語帶過。

「一座捕獲墮落靈魂的魔法塔?」克蘭沃的聲音听上去比剛才嚴肅多了,「你在那里取得的靈魂稜柱,拿幾個出來給我看看。」

「沒問題。」

聞言蘭斯洛立即解開腰間的口袋,伸手一掏便取出了一枚鴨蛋大小的紫色水晶柱體,內部像是飄蕩著淡淡的煙霧,那意味著里面被囚禁著一個可憐的靈魂。克蘭沃的虛影走上前來,盯著人類騎士手中的水晶看了幾秒,便搖頭移開了目光。

「有什麼發現麼?」

「里面關著的靈魂名叫哈比布,他經歷了七次死亡,前六次死而復生的經歷讓他相信自己是佩頓•德里克的私生子,並確定自己生來就該統治這片國度。」克蘭沃的聲音變的冰冷,仿佛一座沒有感情的高牆,「在最後一次死亡前,他將關于自己的觀點告訴了一名妓女,結果遭到了無情的嘲笑。惱羞成怒的他將妓女在床上活活打死,而後者用自己涂了毒藥的指甲抓破了他的皮膚。之後他就被吸進了這塊水晶里,就在兩周以前。下一個。」

「蓋瑪爾•達爾頓,他在鬼婆的夢幻糕餅制造的幻覺中吃了一口人肉,從此染上了品嘗人肉的癖好。在他被關進去之前,他一共吃了七十三個人,大部分都是偷來的尸體,但其中有十二個是被他親手所殺。死因是誤食長在尸體上的毒蘑菇。下一個。」

「索瑪雅•奧斯本,一名喜歡收集男根標本的旅店侍者。她曾經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但這是一個受詛咒的地方,對普通人來說,很難做到不被環境影響。夠了。不用再拿新的出來了。」

「有結論了麼?」

「正如那個美杜莎俘虜說的那樣,所有被捕獲的靈魂都屬于中立邪惡陣營,而據我所知,血戰雙方都很喜歡那種陣營的人臉蛆,因為守序意味著拒絕變化,將它們轉變為別的形態需要花費太多的力量,而混亂又意味著極不穩定,一名高階邪魔在付出魔力後,很可能會得到完全不符合期望的結果,即使是惡魔領主也不喜歡遇到那種情形。」克蘭沃雙臂環抱,右手下意識的去撫模自己的下巴,但只模到了一快冰冷的面具,于是又將手放了下來。「問題在于,鬼婆已經統治這個半位面很久了,如果它們從很早開始就做出了這樣的布置,那這麼多年來這里出產的人臉蛆絕對是個驚人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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