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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水晶之塔

(第六百七十八章先更後改)

戴著銀色面具的神明很快便將剩余的惡魔消滅一空,輕松的就像是清理掉在餐桌上的面包屑。之後,祂簡單的瞥了一眼蘭斯洛和他的伙伴們,沒有做出進一步的表示,而是徑直走到了那名女魔鬼的面前,語調冷漠的開口道︰

「你也應該離開了。」

「為什麼?」女魔鬼不滿的瞪著那張沒有表情的銀色面具,「我沒有違反任何規則……」

「因為即使你違反了,我也無法讓你承擔責任。」死者之王居高臨下的望著對方,「如果規則無法懲罰你,那你也不能要求規則的保護。離開吧,黑暗的公主,這里是死者的國度,你不會找到任何對你那些陰謀和野心有幫助的東西。」

「我只是來放松的。」有著古銅色膚色的美麗邪魔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但既然主人不歡迎,我也只能離開了。」

「謝謝。」

「切…沒意思。」女魔鬼打了個響指,身後出現了一道燃燒著的傳送門,「那邊那個騎士,如果你哪天到了巴托地獄,記得呼喚我的名字,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哦……」

蘭斯洛沒有出聲,也沒有點頭或是搖頭,只是沉默的注視著對方。女魔鬼對此也不在意,她瀟灑的轉身走入傳送門,隨之徹底消失不見。

「至于你們……」死者之王扭過頭,掃視著同樣不應該出現在此地的眾人,「你們將和我去審判之城。」

「偉大的死者之主,我們來此並無惡意……」蘭斯洛壯著膽子開口道,「而且,我們剛才還阻止了那些惡魔劫掠您的子民……」

「我知道。」銀色的金屬面具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不是帶你們回去接受審判的…大部分不是。」

「偉大的死者之王,我不明白。」在一名真神面前,蘭斯洛讓自己的語氣听上去盡可能的恭敬,但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陣強烈的不安,「您說的大部分,是誰不包括在其中麼?」

「她。」神靈抬起了胳膊,用他戴著鱗甲的手套指了指小伊莎,「不死生物,它們的存在就是對我的一種侮辱。」

「什麼!」蘭斯洛聞言一驚,身體瞬間便已擋在了小伊莎的身前,「這不公平!」

死者之王面無表情的注視著蘭斯洛,但後者在山岳一樣的壓力下並沒有退縮。過了一小會兒,死神才繼續用沒用感情的聲音開口道︰

「我可以承諾你,正如我對世人承諾的那樣,她一定會得到公平。」

「但您說她的存在就是對您的一種侮辱。」蘭斯洛用壓抑的聲音說道,「但小伊莎她也不是自願變成一個吸血鬼的,她也是一個受害者,而且從那以後她也從未害過別人……」

「也從未刻意去傳播吸血鬼的詛咒?」

「沒有。」蘭斯洛堅定的搖了搖頭。

「那她就是無罪的。」死者之王堅定的如同一座石像,「前提是這些都是真的。作為死神,我能看到一名死者曾經經歷過的一切,不要試圖代替別人回答這些問題,凡人,這沒有意義。此外,考慮到你們剛才做的事,我可以給你們立即離開的機會,但我也能看出你們來朦朧之域並非是出于邪惡的目的,如果想得到我的幫助,就必須跟我回審判之城去。」

「蘭斯洛,我們走。」布魯托突然開口了,「既然我老爹的靈魂沒來過這兒,那就用不著……」

「不,大家不用為我那麼做。」小伊莎緊咬著嘴唇,從蘭斯洛身後走了出來,「審判我吧,克蘭沃先生,我沒有什麼好怕的!但既然你打贏了要幫忙,就一定要做到。」

「當然。」銀色的面具輕輕的點了點頭,「勇敢的女孩。」

祂沒有做出任何特別的動作,但眾人震驚的發現身邊的一切開始迅速離他們遠去,仿佛他們正站在某座橋上,而世界則如橋下的河水般迅速的飛流而過。很快,四周不再是一成不變的白色沙漠,從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座座光怪陸離的城鎮、森林、要塞和田野,這些其他的景觀飛快的接近,在眾人來得及看清任何細節前又以更快的速度遠離,但有一樣東西是不變的︰一條長長的、由無數個死者排成的長隊,而此行真正的終點,一座比惡魔之母蒼夜的骨堡更為宏偉的水晶巨塔,就在隊伍延伸方向的盡頭,並迅速的填滿了眾人視野的全部。

盡管身體已經做好了撞擊的準備,但蘭斯洛仍然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直視著撲面而來的水晶之壁。實際情況也和人類騎士預測的一樣,他們直接穿過了外牆,進到了高塔的內部。

伙伴們都是第一次進入一個真神的神國,和他們預想的情況完全不同,水晶之塔內部有著無數個房間,密集的就像蜂巢一樣,而每個房間的四壁都是光潔如鏡的水晶,倒映出房中之人的一切缺點。更為詭異的是,在每個房間中,都站著一個頭戴銀色面具的死者之王,面前則站著一個個或高傲、或卑微、或美麗、或丑陋的死者。

蘭斯洛想起阿拉密爾曾經說過,神明可以擁有許多個分身,同時聆听信徒的祈禱、賜予牧師法術、與其他神明見面、履行自己的神職,只在非常罕見的情況下,祂們才會將全部的精神和力量都集中在一個單獨的個體上,那時的祂將會有極其強大的實力,代價則是暫時無法履行祂所承擔的神職——而那當然是眾神之主艾歐所不願意看到的。

眾人最終在高塔最高處的停下,一陣非常怪異的感受涌上他們的心頭,蘭斯洛知道自己已經重新回到了真實的世界。這是一座非常寬敞的大廳,四壁全是清澈透明的水晶,可以看見整個審判之城的景象。

死者之王在高高的王座上落座,而一個戴著兜帽、披著斗篷的骷髏身影很快出現在了祂的身旁。斗篷下方什麼都沒有,但半空中飄著兩只白色的手套,讓旁觀者能夠勉強腦補出對方那透明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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