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落在青年住持身上,給人一種無比奇特的感覺。
起碼此時張衛明,目不轉楮地盯著大銀幕。
「光線處理的不錯。」張衛明忍不住點了點頭。
因為此時此刻,陽光灑落在穿著袈裟的青年住持身上,映照出來的並不是那種出塵的氣質,反而是有點「帥」?
陳達華飾演的青年住持,雙手合十︰「女施主,上香請稍候!」
李繡娘就那麼眨巴著眼楮看著青年住持的背影。
听著耳畔傳來了,武僧們的喝哈聲。
然後,在青年住持的引領下,她來到了佛殿內,跪在蒲團上,虔誠地求佛,上了一炷香。
臨行前,李繡娘突然鼓起勇氣對青年住持說道︰「大師,你長得真好看。」
然後不等青年住持反應過來,就帶著銀鈴般的笑聲,下山去了。
留下青年住持站在原地,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秀坊內,李繡娘正在和姐妹們排練舞蹈,為乞巧節的表演做準備。
「伽藍寺真的那麼靈驗嗎?繡娘姐姐?」一個少女嬌憨地問道。
「當然了,特別靈驗。」李繡娘無比肯定地說道。
「那繡娘姐姐你求到了姻緣嗎?」少女藍藍好奇地問道。
「已經不用再求了,我的姻緣就在伽藍寺中!」
「可伽藍寺里只有出家的和尚啊!」藍藍一臉疑惑。
「和尚能還俗,那就不是和尚了。」李繡娘無比肯定地道。
之後,李繡娘又去了伽藍寺,但是她不是去求取姻緣的,而是去看青年住持的。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李繡娘得意地問道。
「是好看,可,還是個和尚啊。」藍藍不解地道。
乞巧節,伽藍寺的和尚下山演武,李繡娘所在的秀坊也在乞巧節,演舞。
他帶著武僧們展示武藝,她帶著秀坊的姐妹們偏偏起舞。
「我的跳的可好?」李繡娘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青年住持的身側問道。
「阿彌陀佛,自然是好的。」青年住持雙手合十道。
「那我以後只跳給你一個人看好不好?」李繡娘狡黠地看著青年住持,看著他古井不波的臉上出現愕然的表情。
「嘻嘻!」
之後的日子里,李繡娘時長去伽藍寺進香,但是她每一次廟里求簽求的卻都不是姻緣簽。
「大師,你真好看,你覺得我生的好看嗎?」
「大師,和尚不能成親,為什麼伽藍寺的姻緣簽卻特別靈驗呢?」
「大師,當和尚能還俗吧,你什麼時候還俗?」
「大師,我們排了新舞,我跳給你看好不好?」
每一次,李繡娘總會纏著住持說著不著調的話。
而每一次,青年住持總是「心如止水」!
張柔忍不住問父親︰「爸,那個時代的女孩子都那麼大膽的嗎?」
張衛明忍不住笑了道︰「大家都認為在唐朝時期才是古代女權最鼎盛時期,因為有武則天做了皇帝,但顯然不是,在魏晉南北朝時期是精神史上極自由、極開放的一個時代。
這個時代有句話形容當時的女人,有「健婦持門戶,勝一大丈夫」之說,甚至在這個被稱為中國學術文化的「黃金時代」,婦女的表現也決不遜色于男子,所以有像花木蘭代父從軍的故事,其實就是發生在魏晉南北朝時期。
所以,你可能會覺得,封建時代的女孩怎麼敢這麼大膽,但是放在南北朝時期,這種事情其實還真的不是太稀奇。」
張柔一臉驚愕︰「不是說南北朝時期特別混亂嗎?沒想到,反而女權興盛。」
就在張衛明父女閑聊的時候,電影上的劇情卻是有了新的進展。
李繡娘再次上伽藍寺。
只是這一次,她比任何一次都要嬌艷,一襲紅衣似火,兩腮艷若桃花,顯然是精心打扮過。
廟里上香之後,她突然對青年住持說道︰「大師!」
「嗯?」
「我要嫁人了!」李繡娘面帶喜悅地笑容告訴了大師這個好消息。只是住持沒有看到她眼底藏著的一絲狡黠。
「阿彌陀佛!」青年住持的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
手中念珠不停地轉動,等李繡娘轉身,住持手中再也控制不住力道,佛珠散落一地。
畫面是佛珠散落的慢鏡頭,一顆,兩顆,三顆,黑乎乎的,圓滾滾的,啪嗒啪嗒的!
「阿彌陀佛!」青年住持蹲來撿起佛珠。
卻見,李繡娘,突然欣喜大笑著道︰「騙你的!」
然後,一蹦一跳地跑下山了。
留下青年住持呆滯當場!
只是,自從那以後,李繡娘卻再沒有上伽藍寺!
伽藍寺的眾僧們依舊每日清晨習武,然後吃飯誦經,木魚聲不曾停歇!
洛陽城內,李繡娘和姐妹們天天練舞,刺繡。
青年住持每日都會出現在佛堂前,似乎在等候著那一襲紅衣的身影,可是卻始終沒有等到。
她帶著秀坊的姐妹們聞歌起舞,卻再也沒有再見到那個「好看」的和尚!
直到,天下戰火紛飛,洛陽城也被卷入起來。
那一天洛陽子弟兵們就要前往戰場了,舉城相送,秀坊的姑娘們被請來唱曲跳舞,送洛陽子弟兵們。
「噗嗤!」
一個秀坊小姑娘在上台前忍不住笑出聲來,她看向人群,低聲道︰「姐妹們,你們看到沒,子弟兵里有好幾十個大光頭呢!」
「我看看!我看看!」
不少姑娘紛紛側目,然後看著一個個大和尚混跡在子弟兵中,只覺得格外突兀,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
「不準笑!」
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那位秀坊的新坊主從屋內走出,正是李繡娘,曾經的少女,已然成為秀坊新主人,她拿著一把大扇子,紅衣似流火。
人群中,某個和尚神情異樣。
也是這時候,拿著扇子的女人上前一步,輕聲問︰「請問大師,殺了人的和尚那還是和尚嗎?」
「自然不是。」
他猶豫很久,給出答案。
女人露出笑容,一字一頓,堅定的說︰「好,我等你凱旋。」
秀坊的姑娘們,在紅衣李繡娘的帶領下,偏偏起舞,而青年住持的眼中,只有李繡娘一人。
同樣的,李繡娘的眼中,也只有和尚一人。
軍隊漸行漸遠,留下,無數的牽掛,遠赴戰場!
影片的色彩也從此前的明艷,開始變得粗獷起來。
戰場上,兩軍對峙,陳達華飾演的男主角,帶著伽藍寺的僧兵們出現在鏡頭之中。
「咚!咚!咚!」戰鼓響徹天地。
隨著將軍一聲令下︰「殺!」
兩軍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