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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八十五章 觀察者

雖然聲音是直接出現在腦子里,但雷歐卻很清楚在自己腦子里制造出來這個聲音的人是眼前容器中的特殊生命體,而且對方用來制造聲音的力量是一種沒有任何雜質的精神力量,這是僅僅記載在各類靈能傳承知識中的特殊力量。

在宇宙中,靈能雖然也被歸類到了精神力量的行列中,但這在研究超自然力量的科學家眼中卻並不嚴謹,他們認為純粹的精神力量應該被單獨劃歸一類,而靈能以及其他被劃歸到精神力量的超自然力量不應該被歸類到精神力量之中。

只是在宇宙中卻並不存在真正純淨的精神力量,任何精神力量都或多或少會參雜其他能量,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宇宙各個文明的科學家都在試圖發現或者制造純淨的精神力量。

而在之後,各個文明的科學家經過大量的實驗研究,發現靈能者在還沒有真正激發靈能之前,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會自發的產生精神力,而這時候的精神力就是最純粹的精神力量。

通過這個發現,各個文明的科學家也研究出了一些有關純粹精神力量的特征和能力,而在眾多研究內容中,精神力量可以無視任何能量或者超自然力量的干擾和阻礙,以及可以干擾任何能量和超自然力量的兩個特征,是鑒定純粹精神力量的最好標準。

通過這兩個鑒定標準,雷歐可以非常肯定眼前特殊生命體運用的力量就是純粹的精神力量,而相比起對方擁有的超凡力量來,雷歐更在意對方所說的第三宇宙,他隱隱感覺這個第三宇宙,就是他記憶中的宇宙。

「你是誰?」雷歐稍微沉默了一下,便開口詢問對方道。

「我沒有听覺,听不到你所說的話,也沒有視覺,看不到你的嘴型,分辨不出你說些什麼,但我可以感受到你剛才的思想波,推測你剛才應該是在問我問題,」特殊生命體的聲音再次出現在雷歐的腦子里,「如果你想要問我問題的話,可以直接在腦子里想著那個問題,我能夠感應到內容的。」

雷歐听後,皺了皺眉頭,然後按照對方的提示在腦子里重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問題。

特殊生命體回答道︰「你可以叫我觀察者,也可以叫我記錄者,我游歷在不同的宇宙中,觀察記錄那些宇宙中值得記錄的事情。」

「你為誰記錄那些事情?」雷歐疑問道。

「為誰?」特殊生命體觀察者顯然沒有預料到雷歐會問這樣一個問題,但她還是很快回答道︰「我並不為任何生命體服務,我擁有意識以後就在做這件事,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就如同生命的出現就是為了進化一樣。」

「你傳遞在我腦子里的語言為什麼是這種古老的語言?」在听了這個回答後,雷歐又立刻詢問了一個和前一個問題完全沒有關系的、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雷歐的提問太過跳躍性了,以至于再次出乎了特殊生命體的預料,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我並沒有傳遞語言,只是激發了你大腦語言區域中最原始的語言模塊,所以我並不知道這個模塊所使用的語言是什麼。」

「最原始的語言模塊?」雷歐遲疑了一下,很快就意識到了對方應該是指最底層的語言模塊。

在地球聯邦早期的研究中,發現了人類語言模塊的組成方式並不是相互融合,而是處于一種以原始語言為核心的星形狀態,最底層的語言模塊是出生後听到和使用的第一種語言,也是原始語言,之後學習到的新語言會附著在原始語言模塊上,並且之後學到的新語言也會不斷的附著在原始語言模塊上,最終構成了一個完整語言模組。

這也就使得人們交談時,都會將對方的語言先轉換成原始語言,然後再將要說的話,從原始語言轉換成為對方的語言,周而復始。

只是,讓雷歐感到疑惑的就是他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的原始語言應該是地球聯邦通用語,而不是舊地球時代東方國家的語言,這或許就意味著自己的記憶中某些和這種東方語言相關的內容已經丟失了。

想到這里,雷歐心中不禁生出困惑來。

觀察者似乎感應到了雷歐的心中活動,于是提議道︰「你的心中似乎存在很深的困惑,可以說給我听嗎?我或許能夠幫你解答。」

雷歐遲疑了一下,問道︰「你似乎很喜歡解答疑問。」

「是的。」觀察者承認道︰「我很喜歡為任何智慧生命解答疑惑,這是我唯一的愛好,不過我並不是什麼問題都會回答,有些問題我不會回答,有些問題我可能會給出錯誤的答桉,你只能自己判斷哪些回答是正確的,哪些是錯誤的。」

「那是你的本體嗎?」雷歐聞言,便看向了那顆石頭心髒,然後問了一個涉及觀察者自身的問道。

「是的,但不全是。」觀察者雖然回答了,但回答得太過簡單了。

雷歐對這個回答不置可否,轉而將視線落在了那些人類大腦上,說道︰「這些人類大腦是怎麼回事?」

「他們都是自願加入的,畢竟不是誰都能夠抵擋全知全能的誘惑,哪怕讓他們成為缸中腦。」觀察者平靜、且簡短的回答了一下。

雷歐一邊听著,腦海中一邊浮現出一個畫面,災前這個世界的人發現了觀察者的存在,並且和觀察者取得了聯系,從觀察者這里獲得了大量這個世界或許永遠不可能發現的知識,為了能夠加強觀察者的能力,瘋狂的科學家將人類大腦和觀察者連接在一起,甚至到了最後,讓自己的大腦也融入了進去,借此獲得觀察者所擁有的知識。

雖然有些瘋狂,但雷歐卻知道那些求知欲旺盛的科學家們什麼瘋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在地球聯邦的歷史中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

雷歐沒有在這些缸中腦中糾結,也不在意這個世界的科學家們從觀察者身上得到了什麼樣的科技,對這個世界的文明推進有什麼作用,他更加關心和自己有關的疑問,于是他再次跳躍式的提問道︰「第三宇宙是什麼?」

觀察者似乎已經熟悉了雷歐的這種提問方式,在雷歐提出問題後,便立刻解答道︰「是我給被觀察宇宙的編號,第三宇宙,就是第三個被我觀察的宇宙。」

「能夠說得更詳細一些嗎?」雷歐要求道。

觀察者沉默了片刻,說道︰「你應該想要問的事情是第三宇宙是如何毀滅的吧?」

雷歐點點頭,承認道︰「是的。」

觀察者回答道︰「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麼毀滅的,因為我再次觀察第三宇宙的時候,第三宇宙已經毀滅了。」

雖然從之前回答問題的情況來看,這個觀察者的的確確是知無不言,但在第三宇宙這個問題上,雷歐感覺她似乎有所隱瞞。

只不過,雷歐並沒有質問對方,而是改變了一個方向,繼續問道︰「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是來自第三宇宙的?」

「因為靈能。」觀察者沉聲道︰「因為靈能是第三宇宙特有的力量,靈能者也是第三宇宙獨一無二的生命形態。」

雷歐又突然將問話轉移到另外一個方向,問道︰「你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

觀察者很快回答道︰「因為對這個世界感興趣。」

「說具體一些。」雷歐要求道。

觀察者回應道︰「在無盡深淵里面竟然有一個正常的世界,這就是吸引我的原因。」

「這個世界外面是無盡深淵?」雷歐雖然對此早有猜測,但還是感到有些驚訝。

「是的。」觀察者簡短回答道。

雷歐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觀察者回答道︰「因為有九個愚蠢的深淵上位者試圖逃過深淵意志,所以她們就用自己最本源的力量,結合一些沒有被深淵徹底腐化的世界碎片,創造了現在這樣一個庇護所世界。」

雷歐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也就是說現在有九名深淵上位者在監控著這個世界?」

「不,現在這個世界已經不屬于那九名深淵上位者了。」觀察者回答了一下,不等雷歐開口詢問,便主動解答道︰「在庇護所世界創造好了,並且成長到了她們希望看到的狀態時,她們本來可以收割這枚辛苦栽種的果實,徹底的避開深淵意志的干涉,但她們的運氣不好,在收割的時候,被另外一名深淵領主給發現了,並且被那名深淵領主殺死,奪取了這枚果實,所以現在這個世界是掌握在那名深淵領主手中。」

「深淵領主?」雷歐听後,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雖然所有的深淵上位者被劃成了同一個層次的族群範圍內,就深淵血統而言沒有高低之分,但在力量和權柄上,她們卻有著極大差距,那種差距就相當于下位種族和上位種族之間的差距,而深淵領主就是深淵上位者中掌握最高權柄和力量的可怕存在。

在雷歐腦海中關于深淵知識的資料中記載,深淵領主就像是世界之主一樣掌握著深淵中某一片區域的一切深淵生命,這些深淵生命既包括了下位生物,也包括了上位種族,而那片區域的範圍之大,遠遠不是一個世界可以相比的,應該差不多相當于宇宙中一個中等星區的大小。

深淵領主在她所在的深淵領域中,就是絕對的存在,只有深淵意志才能夠壓她一頭,而其他深淵上位者,無論是那些已經達到力量巔峰的老年期深淵上位者,還是和她有著同樣權柄的深淵領主,都無法與之抗衡。

也正因為如此,深淵上位者想要成為深淵領主非常困難,哪怕是那些已經達到種族血脈力量巔峰的老年期深淵上位者也都很難邁出這一步,而成為深淵領主到底需要什麼樣的條件,在深淵中一直都是一個謎團,在雷歐的相關深淵資料中,並無記載,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力量強弱並不是成為深淵領主的必須條件之一,因為就曾有過下等深淵生物深淵蠕蟲成為深淵領主的例子。

雖然在這個例子中,那個成為深淵領主的深淵蠕蟲擁有媲美深淵上位者的力量,但她卻並沒有與之相對應的智慧,一切行為都是依靠本能,即便成為深淵領主也沒有獲得智慧,任何闖入其領域的深淵生物都會被她無差別的攻擊,所以她掌控的深淵領域是最危險的深淵禁地。

在了解到掌握這個世界的未知存在竟然是一名深淵領主,而不是希爾維亞,雷歐便不禁疑惑的問道︰「能夠說說那個深淵領主的情況嗎?」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觀察者這次沒有回答,反倒充滿疑惑的反問了雷歐一下,又說道︰「你應該很清楚她的情況才對,你身上有著她的氣息,這種氣息深入到了你的本源之中,照理說你應該和她的關系極為緊密,為什麼要向我詢問她的事情呢?」

雷歐聞言,很快就意識到希爾維亞極有可能就是那個神秘的深淵領主,只是這讓雷歐實在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說希爾維亞跨過了最終進化的障礙,進化成了歐米茄級高等生命體、神靈或者成熟體的深淵上位者,雷歐都能夠理解,畢竟三女神作為其力量分身都已經成為了神靈,那麼作為本體的希爾維亞怎麼也不會比力量分身差吧?

然而,現在希爾維亞卻成為了深淵領主這種只在傳說中的深淵存在,這實在有些超乎了雷歐的預計。

只不過,這也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麼希爾維亞明明是這個世界的救贖之主,但屬于她的力量卻很少,甚至幾乎沒有進入過這個世界?為什麼她要將三女神的力量剝離出來,融入到這個世界中成為這個世界的神靈?

只是,這也讓雷歐更加感到好奇,希爾維亞此刻的力量到底是什麼,要知道在當初他協助希爾維亞整理力量體系的時候,希爾維亞就表示過要以狩獵神明者的力量完成生命形態的進化,可現在她似乎將狩獵神明者的力量也給拋棄了,雷歐實在沒有任何線索可以分析出希爾維亞現在擁有什麼樣的力量,他也更加好奇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中,他和希爾維亞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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