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您這是什麼話啊。」
「祖母，是嫌本宮說話太過直接了，還是覺得本宮這般說出來沒有給您留顏面，」墨雪瀾冷哼了一聲。
她一臉鄙夷的盯著站在她面前有些手足無措的墨老夫人，忽然就笑了起來，「哦，對了，祖母做的事情好像可不止這一樣吧。還有您的本家姐姐，說是你的庶妹的，當年守寡被罵不守婦道，被攆回了娘家，好像是您在您家里說三道四，逼著你那個庶出妹妹，不得已殉夫而死，換了您娘家在地方鄉紳中間的好名聲，也更讓您在墨家坐穩了位置。」
沒有什麼，是比自家人插刀，更準更痛了。
過去一樁樁、一件件的舊事，本以為都早已經過去了，沒想到今日卻還有人都翻了出來，給她一樣樣地算了起來。
「其實，對于祖母的遭遇，本宮倒是覺得，這一切，都是祖母，自作自受。」墨雪瀾走了兩步，停在了墨老夫人的面前，忽而一笑，「你們曾經對別人的壞，如今，全都落在了你們自己的身上。祖母，親生兒子出事的感覺，是不是如同烈火焚心？在你眼里，女兒都如同爛泥一般，你的兒子才是金子做的，不是嗎？」
「雪瀾，就算是您憎惡老婦，可是如今出事的人，他總是您的父親，您這樣說他，實在是，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墨老夫人怒火中燒。
真是家門不幸，居然養出了這樣一個白眼狼！
若不是墨雪瀾的身份地位擱著，她真的恨不得直接朝墨雪瀾的的臉上來兩耳刮子讓她閉嘴。
但是現在她孤立無援，她算看明白了。
如果墨太後真的想要幫她，這時候早就叫打住了。
這里還是慈寧宮，一旦她敢動手，惹怒了墨太後，她可就真的完了。
李老夫人多少還會顧及幾分，畢竟她身後還有一個李家站著，她說什麼做什麼都要掂量掂量，可是，墨雪瀾卻完全不同。
她如今仿佛是從地獄里逃出來的女鬼，一心只想讓這個曾經對她痛下狠手的墨老夫人血債血償。
「當年的事情你們如何知道。我的庶妹的確是痛失了幼子和丈夫之後自殺，根本就和老身無關啊。」墨老夫人裝出可憐的模樣，淒淒慘慘地跪在了墨淺裳面前，「太後娘娘，老身發誓，老身絕對沒有做過那些腌齷齪事。」
「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都知道，若是真不是你做的，你就起個誓！以我墨家的基業做擔保，若是你做了的話，那就教我墨家家破人亡，墨家兒郎各個不得好死！」
墨老夫人就算是再想忍耐，可在听到墨雪瀾的這番話之後，眼底還是壓抑不住滿腔的恨意，「您就算是再如何，也不該讓妾身來詛咒生您養育您的娘家吧。」
「我這是信任祖母啊，祖母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那些個傷天害理的事情的，對嗎。祖母若是心里坦蕩，為什麼不敢說呢。」
墨老夫人氣得雙手顫抖，卻始終不敢按照她所說的，起了那個誓言。
墨雪瀾一笑，「怎麼，果然不敢嗎？」
墨雪瀾哼了一聲，突然，出乎眾人意料的開口道，「本宮願意起誓，絕沒有半句污蔑。若是本宮今日所言有半個字許家，本宮願意孤獨終老！」
墨雪瀾的這個誓言說的討巧，讓墨淺裳忍不住都跟著嘆氣。
旁人不知道，她墨淺裳還能不知道後宮里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嗎？
拿著本就不存在的恩寵和墨老夫人對誓，也虧得墨雪瀾做得出來，
不過因為涉及到後宮，墨淺裳還是要跟著演一演的。
墨淺裳板著臉色，張口便呵斥，「宮闈之事，是你隨口拿了來起誓的嗎？」
墨淺裳這句听起來挺重的話當然唬不住墨雪瀾，她眼皮也沒抬的就把墨淺裳給打發了。
「娘娘，嬪妾是認真的。」
李老夫人眼見墨老夫人不搭腔，順勢拱了一把火。
「原來，墨家竟然還有這麼些腌事兒，墨家也是後來起家的，記得當時你兒子入朝為官的時候，你還是鄉下來的豪紳婦人的打扮。當真沒想到啊，你當年看著本分，竟然做了這麼多天理難容的事兒。」
李老夫人說著，還不忘拉上一同看戲的墨淺裳，「記得太後娘娘當年也是差點出了岔子，難不成，也是墨老夫人做的？」
「當年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墨婕妤的年紀還小呢。哪里知道的那麼清楚，興許是有人故意編排了來害老夫人的也未嘗可知。」墨淺裳還是給了個台階。
緊接著，墨淺裳冠冕堂皇地又說道，「墨老夫人你就委屈一下，起了個誓吧，如今怕不是只有墨婕妤一個人這麼想，墨家底下的人也鬧了一片了。如今你不如順勢而為，起了這個誓言，也堵住了悠悠之口。」
「沒錯，說到這個，年前何嬪娘娘有孕的時候，那些送進宮的那些東西，祖母真的就一點兒都不知道嗎？」墨雪瀾不等墨老夫人回神，便又笑著問道。
墨雪瀾的這一出來得十分突然。
墨淺裳忍笑。
墨雪瀾還真是記仇啊。
「這，娘娘，這大過年的，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墨老夫人眼瞧著月兌不開身，一樁又一樁的舊事壓過來，只覺得透不上氣來。
這個墨雪瀾……這個她看不上的，沒用的女兒，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給她這樣致命的一擊？
「當年，墨老夫人逼著太後娘娘浸豬籠，如今，墨老夫人做了這麼多事兒，若是不澄清了，是不是也該被浸豬籠？」墨雪瀾冷問。
眼見著事兒越鬧越大，李老夫人也跟著傻眼了。
她真不想攙和進來，沒想到不過是告狀而已，竟然鬧出了那麼多破事兒。
「太後娘娘，這些事情純屬構陷啊，在家的時候妾身從沒听過，沒想到已經鬧成這樣，不然，臣婦早就開誠布公的和所有人解釋解釋。如今不管老身若是，墨婕妤她就是不信，還請太後娘娘明鑒，還妾身一個清白。」
墨老夫人跪了下去，「臣婦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如今墨婕妤口口聲聲指責了臣婦那麼多，那麼也請墨婕妤在太後面前，拿出個證人證據來，讓太後娘娘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