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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罵人是吧?

大羅半神冷哼一聲。

大羅半神是大羅神教的大主教之一,名為塞克斯圖斯。

和昭國不一樣,在大羅國,神權的地位要高于皇權。塞克斯圖斯在教廷中任職,雖然沒有封號,不是和神明最親近的十二神使之一。但是,賽克斯圖斯手中的權力絕對不比昭國一方封疆大吏要小。

昭國的宗師滿打滿算也不到兩掌之數,就算加上各大世家甚至朝廷和軍方的隱世高手,也不可能超過十五位。而大羅教廷之中,則有足足二十位半神。他們常年交流經義和神術,像塞克斯圖斯這樣掌管世俗權力的主教,戰斗力甚至要超過一些作為神明代言人的神使。

即使宗師境界的武道高手,一對一的時候要略強于修行神術的半神,而太虛劍宗更是中原武林殺伐第一,塞克斯圖斯在面對簡單的時候,也絲毫不懼。

畢竟中原武林的宗師,基本都是各大宗門壓箱底的存在,輕易不可能出手。各個勢力之間相互敵對,更不可能給他們提供友好的交流環境。

這就是塞克斯圖斯的信心來源——戰斗力的比拼,又豈能是所謂的攻法和修行體系可以限制的?

眾人來到了那個普通的擂台處。

塞克斯圖斯一手畫圓,腳下浮現出一個金色的六芒星陣,他一腳踏上去,就這麼懸浮在空中。

這是神術之中極難掌握的浮空術,雖然最高的懸浮高度不超過兩米,而且飛行速度極其緩慢,飛起來就等于一個移動的靶子。但是當初大羅神教的創造者,傳說中行走世間的神明化身,就靠這一手征服了無數的貴族,甚至無數的皇族成員,都加入了教廷,成為了信徒。

果不其然,塞克斯圖斯的這種亮相方式,讓在場所有人大為震撼。即使是方未明這位超級高手,也露出了頗為感興趣的眼神。

方未明一只手搭在荀笙的肩上,重傷的荀笙,就坐在先前自己給簡單打造的那個輪椅上。腰間纏著一圈繃帶,其中透出了刺鼻的草藥氣味。方未明的真氣不斷在荀笙體內運行,幫荀笙化解著藥力。但是因為藥草的氣味過于刺鼻,方未明還是很直接的表現出來了厭惡的神情,讓荀笙恨的牙根癢癢。

荀笙忍不住出言諷刺道︰「看什麼看,看得再久也學不會。」

方未明搖了搖頭,神情復雜的說道︰「如果當年東方天晴能夠學習這門神術,或許就不會死了。」

荀笙眼楮一亮,但凡是和東方天晴有關的事情,都是這個武林最高級的八卦。尤其是透露八卦的人,是親手殺死了東方天晴的周廬未來的接班人。消息絕對可信,比微博一眾營銷號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荀笙立即露出了渴求的眼神,不過當荀笙想到方未明這惡劣的性格,頓時反應過來,方未明絕對不會把這個消息免費的告訴自己。考慮到自己一個代寫書信的,就因為私藏了幾本金瓶梅,加上用了點假冒偽劣的紙墨,開了幾張那麼不痛不癢的假發票,就被攆到太虛劍宗來花式作死。

命運的一切饋贈早就在暗中標記了價格。

茨威格誠不欺我。

八卦什麼的還是少听為好。

相比賽克斯圖斯,簡單上場的方式就極為普通。腳尖輕點,輕盈的身軀如同蝴蝶一樣,飄落到擂台之上,沒有濺起半點煙塵,似乎簡單本身就在這里。

因為這上場方式顯得太過于平淡,一眾太虛劍宗的弟子心中瞬間沒了底。

大家都知道簡單師姐很強,強到一個人平了那麼多的山頭。

可是這已經不是東方天晴的那個時代,宗師高手極少出手。就算是太虛劍宗這種五大門派之一的弟子,對于宗師高手的認知,也基本停留在想象之中。

在他們看來,只要是宗師,做到那一點應該都不難。這條戰績,含金量恐怕還不如只身去長安挑戰周廬傾城那一次。而挑戰周廬傾城那一次,簡單師姐可是實實在在的重傷了,還在輪椅上坐了好幾個月。

而江湖上傳的神乎其神的周廬傾城,親身來到太虛劍宗之後。很多人也像去動物園看大熊貓一樣,湊近了或者遠遠望過這個傳說中的存在。

周廬傾城很年輕,待人也很平易近人,這讓很多人心里產生了落差之後,情不自禁將其在心里和自家的宗師簡易相對比。

像簡易大長老那樣,走路仙風道骨,拽的二五八萬,看誰都像欠了他八百兩銀子一樣,才是真正的高手氣度吧。

不管是簡單師姐,還是那個周廬傾城,就算他們真的是宗師境界,沒有歲月的打磨,也不可能和那些老牌宗師爭鋒吧。

听說這一次比武的懸賞金很高,太虛劍宗很多人,不只是弟子,甚至包括很大一部分指使,心中都隱隱作痛。明明有簡易大長老這個老牌宗師,為什麼非要讓簡單師姐上陣?

要知道,這一場輸了,太虛劍宗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簡單的氣息爆發出來,塞克斯圖斯在感受到這股氣息之後,臉上也露出了輕蔑的神色。

「中原武林無人乎?安可派一小兒輩與吾對敵!?」

此言一出,來自大羅的那一群人紛紛面露喜色。

提貝里烏斯和他們不一樣,即使是神聖騎士團的騎士,沒有修行過神術,就和他們這些掌握了神術的教廷神官,地位上有著天差地別。

所以一路過來,他們的飲食起居都是由提貝里烏斯這位騎士服侍的。如果是在大羅,他們自然不可能享受這樣的待遇,畢竟神聖騎士團是為了守衛教廷而創立的。

在這段不算短的時間里,他們都對這位忠厚、老實、誠實、勇敢,又對神明保持著絕對的忠誠的騎士,產生了不小的好感。

和塞克斯圖斯這位飽經滄桑的大主教,將其視為工具不一樣。這些年輕的神官,初出象牙塔,對提貝里烏斯的身死,都懷著深切的痛苦。

听說在昭國,其實是最為強大的門派,也不可能擁有超過兩位以上的半神(宗師)。如果大主教能夠斬殺一名宗師,對他們而言是莫大的損失。

生死不論這四個字,是這個美麗的女戰士親口提出來的。即使她真的死在了擂台之上,這個東方的強大宗門,也沒有任何理由怪罪他們。

但願,綻放的血之花,能夠換來英靈殿之中,高貴的騎士提貝里烏斯的笑容。

和大羅人們欣喜的笑容相比,太虛劍宗的人听到了塞克斯圖斯這仿佛已經宣告勝利的自信發言,則紛紛如喪考妣。

完了,輸定了。

簡單提起鳩潛劍來,緩緩地踱步,體態優雅,獨立世間,像是荀笙前世見過的,京劇里的大青衣。

而塞克斯圖斯,則一動不動的看著簡單朝自己走過來。

太虛劍宗中一些極為崇拜簡單的女弟子,緊緊的捂住雙唇,屏住呼吸看著。

這個塞克斯圖斯竟然毫無動作,對比先前那些大羅高手出手時的華麗景象,此人必然臻至返璞歸真之境,不動如山,動如雷霆。

越是這樣的手段,便越為可怕。

就連初學劍的人都知道,如果雙方采取這樣靜態的對峙,最先動作的那一個人,基本已經決定了敗局。

想起簡單說的那句「生死不論」,在場沒人知道,還在花季,即將出嫁的簡單師姐,能不能抵擋住接下來塞克斯圖斯的猛烈進攻,簡單師姐還年輕。

當簡單走到了賽克斯圖斯的面前,已經有一些膽小的女弟子閉上了雙眼,她們害怕看到預想中的那一幕。

只是下一秒,耳畔響起的,並非想象中激烈踫撞的聲音。這個能夠懸空的神術大師,也沒有想象中那樣調動九天的雷霆懲罰世界。

「咚」的一聲。

很沉悶,很迅速。

所有閉上眼楮的人都重新睜開了眼楮,卻發現塞克斯圖斯跪倒在地,剛才那沉悶的一響,這是他雙膝觸地的聲音。

「我輸了。」

簡單的長劍抵在塞克斯圖斯的眉心,塞克斯圖斯如是說道。

任何語言都不足以形容在場所有人內心的震驚。

他們的第一反應是,塞克斯圖斯是不是放水了?

為什麼兩個人什麼都沒做,為什麼簡單師姐只是拿劍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他便這麼倉促的認輸,以至于要用跪下的方式表達認輸的誠意?

又或者,這是狡猾的外域人的陰謀?等到簡單自以為勝利的時候,他再突然暴起傷人?

簡單冷冷的說道︰「你的實力不錯。」

塞克斯圖斯聞言,匍匐在簡單的腳下。

滿座嘩然。

簡單為什麼要這樣說?塞克斯圖斯又為什麼要這樣做?

只有塞克斯圖斯自己清楚,當簡單真正用氣機鎖定自己的那一瞬間。這位位高權重的大主教,這位經歷過無數生死搏斗的半神,感受到了比偉大的教皇還要沉重的威壓。

那是如同身處厄喀德那的懷抱的感覺,即使唯一的主親至也無法將他從地獄的沉淪中解月兌的感覺。

他沒有發出聲音,甚至喪失了一切的感覺,只能靜靜等待死亡的來臨。

這個大羅半神只能選擇下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臣服是否及時,自己能否在下跪之前得到對方的寬恕。

好在,他畢竟是神術修行體系的最高成就者,在簡單的劍即將刺中他的時候,他的意識終于從沉淪中解月兌出來,做出了最為明智的選擇。

既然賽克斯圖斯選擇了認輸,簡單自然不會殺他。

簡單轉身跳下了擂台,像一個二八年華的小姑娘一樣,腳步輕靈,有些嬌羞的湊到了荀笙身邊,紅著俏臉,踮著腳尖,把小臉湊到荀笙的面前,眼中似有水汽,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邀功一樣的問道︰「宗主,你看我做的對嗎?」

荀笙豎起一根大拇指︰「我直呼正道ソ光!」

大羅眾人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們紛紛高呼著塞克斯圖斯的尊稱,萬人崇敬的不敗半神,居然就這樣敗在一個信仰異端的年輕東方女子手下。

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听到自己帶領的人的呼聲,塞克斯圖斯打了個激靈,終于清醒了幾分。

他終于反應過來,那至為高遠的氣息,到底是什麼境界的體現。

那是神明的境界!

是傳說中唯一的、至高無上的主化身凡人行走世間時候的境界!

哦,我偉大的主!

這是您的聖諭嗎?

為什麼在這個沒有信仰的異端國度,會有這等凡人無法企及的境界出現?是您的子民背叛了您嗎?還是您已不再深愛您的國度?

塞克斯圖斯的大腦無力處理這些信息,他干脆放棄了思考,對自己帶領的那些人用莊重的聲音說道︰「跪下,拜見聖母!」

只有聖母,只有聖母行走人間,才有可能臻至神明的境界!

這個年輕的美麗女子,一定是聖母!

那群大羅人懵了,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塞克斯圖斯要這麼說,從小生長在教廷之中,一向令行禁止的他們,居然等到塞克斯圖斯第二遍說這句話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卻也紛紛跳上擂台,齊齊跪倒在地,用最虔誠的姿態高聲禱祝道︰「萬福聖母!你充滿主寵!主與你同在!」

簡單愣了一下,沒明白他們的意思。

荀笙也愣了一下,他也沒听懂他們說的啥。

塞克斯圖斯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暴怒的吼道︰「說的什麼鳥語?都給我tmd說中文!」

幾個大羅天才身軀顫抖了一下,然後齊聲喊道︰「尊貴的簡單女士!向您致敬!您是人間的聖母!」

包括簡單在內,所有人都傻眼了。

只有荀笙怒不可遏的看向這群人。

聖母不是罵人的詞兒麼?

女乃女乃的,當著自己這個太虛劍宗宗主的面兒羞辱自己未婚妻,這群人是不是嫌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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