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側面，何言風和楊帥正在聆听。
不得不說，馬超凡的這首《傾城》還是挺好听的，悅耳度很高，質量不錯。
遇到了一個根本不可能戰勝的對手，所以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
估計他的心里也產生了動搖。
這種動搖影響了他的發揮，何言風可以听出，他的狀態只是勉強在線而已，並不是很好。
听了片刻，他的眉頭突然皺起。
楊帥見此，有些疑惑，開口問道︰「怎麼了，老師？」
何言風繼續看向舞台，目光平靜，語氣如常，回答道︰「剛剛，他失誤了，第二段主歌有個音收早了。」
至于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失誤，何言風估計，應該是覺得贏不了，有點自暴自棄了。
楊帥听了何言風的回答，眼珠子微微瞪大，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懷疑。
剛剛，他什麼都沒有听出來。
本來，還有些洋洋得意，覺得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學習，自己的專業能力至少也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現在看來，即使出了同齡人中的佼佼者，與何老師比起來，差距還是非常大。
「干嘛這麼看著我？」看到楊帥的目光變得有些怪異，何言風頗為不解，開口問道。
楊帥搖了搖頭，發出了嘆服的聲音，「老師，您也太厲害了，這都能听得出！」
何言風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地說道︰「認真一點，你也能听得出。」
他說這話，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這讓楊帥有些沮喪。
還真是高山仰止，追都追不上。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並且在心中自我安慰道︰‘追不上就追不上吧，反正這個圈子里面，能夠追得上何老師的人本就鳳毛麟角。’
不去想那些距離自己有些遙遠的事情，他將目光重新凝聚到了舞台上面，同時喃喃自語道︰「看來，是我們給的壓力太大了。」
頓了頓，他又繼續感慨了一句，「設身處地，如果我是那個馬超凡，估計心態已經崩潰。」
「所以要引以為戒。」
何言風聞言，以馬超凡為例，直接開啟了現場教學模式，「即使贏的希望很小，也要比出風采。」
也不清楚，馬超凡如果听到兩人現在的對話，會不會氣得歌都唱不出來。
當然，如果能夠听到，何言風接下來的這句話才是殺傷性和侮辱性都極強。
「說實話，和這樣的人對決，有點跌份。」
沒過多久，馬超凡也完成了演唱。
他長長呼了口氣，像是終于解月兌了一般。
當然，現在說解月兌，還早了一點，因為接下來就是競演結果的公布。
馬超凡站在舞台上，面無表情，就像等待妻子出軌後第三者身份的公布，既無奈又苦澀。
舞台上面，主持人盡職盡責，開始往下串場，「在公布結果前，讓我們再次有請何老師和他的學生楊帥上台。」
何言風拍了拍楊帥的肩膀，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上台吧，去走個過場。」
「老師，您就不怕……」楊帥還是有些擔心的，他用假設的語氣開口問道。
怕他們搗亂，故意判定己方輸嗎？
何言風的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表情，他看向楊帥，所以不咸不淡地說道︰「他們不敢玩什麼，觀眾不是傻子。」
他料定，在如此巨大的差距面前，節目組肯定不敢整什麼ど蛾子。
當然，如果他們強行整活，那也是好事。
沒準，這個節目就會被他們的一番騷操作給整廢了。
這也是何言風樂見其成的。
上台後，兩方微微拉開了一點距離，站成一排，主持人開始例行公事地訪問，「何老師，不知道你怎麼評價自己的演唱？」
雖然是競技節目，但綜藝效果還是不能少的。
何言風抿嘴一笑，瞬間明白了節目組的目的，索性直接配合地開始整效果。
只是這效果你們能不能兜住，那就不歸我管了。
只見何言風語氣如常，聲音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馬馬虎虎。」
主持人听了這話，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嘴角。
他知道，這次的主持工作是個難干的活兒，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現了刺頭，還是人氣刺頭。
「怎麼評價你的對手？」就當沒有听見，主持人繼續往下問道。
現在他只想盡快把節目組交待的問題全部都問掉，好結束這個環節。
「沒什麼好評價的。」
何言風撇了撇嘴，並沒有直接評價，而是擺出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開口回答道︰「我只專注于自己的事。」
他這話，不僅讓主持人有些不知所措，也讓同樣站在舞台上面的馬超凡一陣尷尬。
剛剛，他還在盤算，待會兒，比賽結束後，要不要上前結交一番。
現在，不用了。
估計就是自己把熱臉貼上去，也只能對上人家的冷。
主持人經驗還算豐富，見在何言風這里踫的都是釘子，于是調轉話鋒，把目標對準了楊帥，「呵呵，不知道楊帥同學初次登上這個舞台，有什麼感受。」
「感受還行。」楊帥一本正經，回答道。
說罷，便是練起了閉口禪，不再多言。
主持人心累，他開口，循循善誘地問道︰「呃，還有嗎？」
「沒有了。」楊帥眼神有些無辜、有些懵懂，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旁邊的何言風听到這話，忍不住想笑，這小子，也是陰陽學家。
主持人不死心，又問了一句，「不知道你怎麼評價自己今天的發揮？」
「馬馬虎虎。」楊帥聞言，如同復制黏貼一般，把何言風剛剛的話重復了一遍。
他這話出口，下一刻，大劇院之中，不少觀眾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實際上，他們還算是比較克制的了。
此時此刻，三大平台上面，那才是真正的熱鬧。
「哈哈哈，忍不住了。」
「這師生倆真的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隨便發揮一下，不小心就碾壓了，感覺很不盡興。」
「求馬超凡的心理陰影面積。」
「楊帥︰感覺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這就是何老師帶出來的學生嗎，愛了，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