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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松江府要听指揮

第195章 松江府要听指揮

其實當一個十二萬人的冤大頭說出去還是挺有面兒的,只不過身為文官出身的黃士靜覺得這對他人生來說是一個重大打擊。

「關門」

中堂的門被趙信關上,黃士靜瞪眼看著陳操︰「定武侯這是何意?」

陳操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順帶開口︰「這些年黃大人在松江知府的任上也吃了不少好處吧?劉知縣應該也是拿了不少才對。」

黃士靜臉色一變,然後一臉正氣道︰「身為朝廷官員,當為聖上考慮,下官任松江知府這麼多年,還未曾貪墨過松江府的錢財。」

「那劉知縣是不是也是清如水明如鏡?」

面對陳操的詢問,劉文正也挺起胸膛︰「下官自小接受聖人教育,飽讀聖賢之書,自然知道忠君報國」

「好一個清如水明如鏡,好一個忠君報國趙信」

屋內攏共就他們四個人,趙信立刻從懷里掏出兩個本子,然後分別遞給了黃士靜和劉文正。

陳操見兩人不想打開,便開口︰「不想看?不如本侯替你們看吧,這上面是兩封奏本的抄件,內容分別是彈劾松江知府黃士靜以及罷免華亭知縣劉文正的奏章。」

「啊」

兩人不約而同的尖叫起來,劉文正當先坐不住立刻打開了奏本,看了一半便感覺渾身冰涼。

「這這」

黃士靜看得說不出話來,陳操便笑道︰「本侯雖然已經不是南鎮撫司的指揮使了,但這位趙大人可是指揮使,你們在松江府的事情全在本侯的掌握之中,明日之後,這兩封奏本便會乘海船前往京師;

本侯相信,蘇松巡撫衙門和蘇州知府衙門那邊為了自保,定然會公事公辦,你們二位,黃大人革職查辦,劉知縣便是削籍回家吧」

「黃大人下官可是忠心耿耿啊」

劉文正冷不丁的朝著黃士靜這麼一喊,這不是明擺著給人說貪墨一事是真的了,況且在官場上,誰不是心里跟個明鏡似的,只是沒有捅破這一層紙而已

「定武侯,下官不曾招惹定武侯」

黃士靜有些顫抖的說著這些話,陳操倒是無所謂︰「如今朝廷政黨黨爭不斷,閹黨也佔了上風,黃大人以為你們東林黨還有機會翻盤?」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老練的黃士靜如何听不懂,但現在自己是被別人拿捏在手里的玩物,怎麼談條件還得對方說了算。

陳操見他不願意開口,便主動說道︰「本侯就問你們兩個,還想不想掙錢?」

這話怎麼接?

不過兩人看著陳操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黃士靜終于還是妥協︰「想」

「誒這就對了嘛」陳操說著便擺出了一臉的笑容︰「那黃大人告訴本侯,你是想站著把錢掙了,還是跪著把錢掙了?」

劉文正看向了黃士靜,黃士靜隨後尷尬一笑︰「自然是站著把錢掙了。」

「這不就對了」陳操拍了拍黃士靜的肩膀︰「你們跟著楊維志和蘇州府那邊,只能跪著掙錢,但跟著本侯卻不同,本侯能讓你們站著掙錢」

話雖然直白,但黃士靜還是不明就里,跟著楊維志那邊跪著掙錢,跟著你定武侯就不是跪著掙錢了?

望著黃士靜和劉文正兩人的疑惑眼神,陳操哈哈哈大笑走到主位上坐定,然後啖了一口茶︰「你們在松江府收的糧稅分下來還得給巡撫衙門上繳,落到你黃大人的手里不過是個小頭,劉知縣拿的更加的少,依本侯看,你們兩位每年貪墨的銀子最多不過三萬兩。」

居然被陳操說中了,黃士靜這個知府一年貪個近兩萬,而劉文正則是近一萬,這還是松江府這等富庶的州府。

「你們看看,楊維志的吃相多難看,堂堂知府,一府之地的父母官,貪的錢財還沒有金陵的上元縣多,你丟人不丟人?」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裝模作樣的話可能會讓陳操不高興,所以黃士靜也不再藏著掖著了,畢竟自己的把柄就攥在別人手里︰「定武侯不知道,這松江府全府上下該有都必須要有,剩下的還得打點蘇松巡撫衙門,所以落到下官手里的只是少數。」

「對吧」陳操一臉‘讓我說中’了的表情,然後笑道︰「你們若是跟著本侯干,本侯可以保證你們每個月都有近五千兩銀子的收入。」

「五千?」

黃士靜可是想都不敢想,這五千兩銀子按照他一年三十六兩的俸祿來算,都是接近二十年的俸祿,但現在卻被陳操輕而易舉的說每個月都有近五千兩的賺頭。

「定武侯您說的可是真的。」黃士靜有些激動。

陳操說著便一臉正經的看著他︰「本侯堂堂國朝勛貴,捏著你的把柄讓你跟本侯干,就是為了開刷你?」

有道理

「那下官請教定武侯,下官該怎麼辦?」

「好說,松江以後得听本侯的安排,自此之後,本侯保你二人有錢賺不說,還可以一直安穩,如何?」

「先修城,城池的建設按照規制建造,但要比普通的大,而且要高,」陳操在圖紙上畫著︰「浦西要先行建設,重點在碼頭一側,另外,上游的松江入海口的江水水流湍急,正好將水利工廠建設在那,要單獨設立一個堡氏的建築,將其囊括在上海縣城的包圍圈內。」

陳操說著轉頭看著已經是上海知縣的喻世敏道︰「流民要好好利用,老弱及女眷,不管多大,能用的都用,每天管飽,男子干重體力活的每月給銀二錢,其他的按照出工的不同在一錢銀子及一百文之間。」

「還給銀子?」喻世敏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只需要管飽,這些流民就會感恩戴德了。

「那是自然,有了錢,他們做工起來才更有干勁,還有,告訴那些流民,出工出力表現良好的,優先分配位于浦東的永久性住房,並且是按照戶頭來算;」

有了住房,這些流民就算是有了家,若是再有了田地,那便是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

「浦東和浦西的田地精貴,不能給,但那些若是表現的好,就給兩地之外的田地,每戶給予兩畝田,絕對餓不死了。」

這是一個宏大的計劃,且上海縣現在的田地大部分都有主人,所以要整合這些田地是一件不小的事情,況且拿上海縣的田給這些陝西來的流民,那是一件大事。

「侯爺,濠境、大員兩地的泰西使團來了。」

葡萄牙與西班牙被同文館分為大小佛郎機,也統稱佛郎機,紅夷人則是荷蘭國,在亞洲這邊,最有名的當是荷蘭的東印度公司。

佔據濠境的乃是大佛郎機葡萄牙人,而西班牙人則與荷蘭人佔據在如今的大員島(台灣島),兩幫人有深仇大恨。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當利益可以將世仇暫時隔開的時候,雙方也能一起賺到很多錢。

這個賺錢的來路,便是如今的上海縣市舶司。

三國都是歐洲大陸的航海大國,以荷蘭人為首,東印度公司在亞洲的生意是其他兩個國家不能相比的。

浦東碼頭邊,陳操特意搭建的涼棚內此刻坐著大明在內的四國人員,而陳操身後則坐滿了翻譯。

徐光啟年歲雖然大了些,但這位可是精通歐羅巴大陸的多國語言,這三國語言對于他來說是小意思。

「侯爺,左手第一位是西班牙的濠境總督耳里先生特使啡特力先生;中間這位是葡萄牙總督菲利普*羅伯先生的特使安德烈上校,右手邊這位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總督簡*彼得森*科恩先生的特使德弗里斯先生。」

徐光啟指著眼前坐著的三位老外一一給陳操介紹,然後又熱情的和三位握手,替陳操致敬。

陳操等到徐光啟給自己表示可以開始之後才用英語向三位問好。

三人都很驚訝這位封建大帝國的侯爵居然能夠說一口流利的英語,莫不是已經信了教。

啡特力當先就以英語回應道︰「尊敬的侯爵先生,我僅代表耳里先生向侯爵先生致以崇高的敬意。」

想要進入高等大學,在陳操那個時候,英語不過四六級那是絕對不行的,而現在只不過是和這幫老帝國人進行對話而已,而英語在西班牙三國還是流行的。

安德烈上校也表示道︰「侯爵先生或許與英格蘭王國有接觸,不然也不會說這麼一口流利的英格蘭話。」

陳操自然是不會管這些的,正要開口談正事之時,那位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特使德弗里斯則用荷蘭話和徐光啟說了許久。

陳操當然听不懂的,他身後的翻譯听到對方開始談話之後便小聲的進行翻譯︰「侯爺,紅毛人說去年他們在東番島附近海域和咱們開戰,現在要通商和談首先要保證他們在東番島的利益,其次還要保證他的北上的海路安全。」

翻譯其實沒有听完,不過現在陳操已經皺起了眉頭,雖然現在他改變了大明朝的水師,但他的勢力壓根還沒有伸到東南沿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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