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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我是好人II

第049章 我是好人II

「胡說八道」祁伯裕駁斥道︰「為天下君主就該有天下君主的樣子,那木工乃是賤籍所做,堂堂天子不務正業,偏偏喜歡奇婬技巧,若是老夫在京城,也要彈劾陛下的不是。」

「你胡說八道」陳操也反駁了祁伯裕的話︰「我問你,若是有人說祁大人下值之後喜歡玩女人是不務正業,有失風化,不該為官,那又如何?」

祁伯裕冷眼看著陳操︰「我大明官員士子狎妓乃是一件雅事」

「哈哈哈」陳操仰頭大笑,然後盯著祁伯裕道︰「你個小小的尚書就談是雅事,皇帝做就是昏君誤國,你說你們,制定的什麼兩套標準?你先別急著反駁我,」陳操擺手︰「陛下被你們壓制的太久終究會爆發,所以,想必定然是太後在後面操持,默認了魏忠賢,否則他一個小小的掌事。如何能混到司禮監的掌印,還能代替陛下問政?」

祁伯裕臉色一變,陳操的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讓他一下從昏懵中醒來,陳操見狀接著道︰「所以,魏忠賢必然是代替陛下與你們爭斗的人,你們若是有自知之明,想和平共處不難,若是步步緊逼,嘿嘿」說著陳操搖了搖頭︰「祁大人啊,陳某不是危言聳听,是為看在同為儒家人份上,特來提點你的啊」

「你還有良知?」祁伯裕斜睨著陳操。

陳操點頭︰「自然有,若是沒有良知,不是和你說大實話,我來都不來,順帶找人誣陷你信否?」

「哼」祁伯裕說著不開口了。

陳操也不想和他多說,畢竟這老家伙是東林黨一派,要是說多了他透露了出去,吃虧的還是自己︰「不要想著海貿一事,操江水師參與海貿那是必然的形勢,不然如何養活那些兵,還有,我既然敢光明正大的參與,你就得知道我身後有哪些人支持,祁大人,別怕,往高處想,官有多高就往多高想,爵位多高也一樣。」

祁伯裕表情很是震驚,陳操今日敢對自己說這些話,想來定然是有所依仗,而且根本不怕自己通知京城那邊,那他剛才所講的話也肯定有來頭,想了想便道︰「陳操,你以為呢?」

「我以為?」陳操轉身看著祁伯裕︰「老大人啊,您都五十多了,你又沒有人王尚書那般的風評,若是我是你,定然要以安享晚年為重要啊,免得後面牽連後世子孫」

祁伯裕良久沒有開口,陳操見狀要走,他才開口道︰「難道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

「並沒有,」陳操搖頭︰「就看怎麼做了。」

祁伯裕起身撫須︰「你為何這麼做?」

「我是儒家學徒」陳操打開大堂門走出去,最後大聲道︰「祁大人,我是好人」

陳操走出兵部衙門,轉頭朝著趙信道︰「回頭告訴船廠,放心大膽的造大海船。」

「大人,已經沒事了?」趙信好奇。

陳操上馬︰「當然,要是老家伙反對,我話還沒說完就得趕我走。」

陳操出得奉天門官街,策馬就去了沈莊玲的鋪子,和其雲雨一番之後,才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這男人都是用跨下想事情還是真事,」陳操猶自道︰「趙信,你先回去做事,我去一趟白府。」

上次事情是陳操不對,太急了沒讓人把話說清楚以至于產生了誤會,今兒個陳操是特地來賠罪的。

然而

「大人請回吧,我家小姐吩咐了,不見大人。」守門的侍女出來朝著陳操解釋著。

陳操可不是善茬,當下就急了︰「你去告訴白玉蘭,我手中有她姐姐的文書,今日是來提親的。」

「小姐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大小姐的事情很糟糕,但她嫁給誰還得讓我家老爺做主。」侍女又道。

我擦

這擺明了有備而來,陳操覺得事情不好了,便點頭︰「我知道了,回去告訴你家小姐,就說我陳操還會再來的。」

第一次吃閉門羹,陳操感覺很奇怪,想了想便策馬離去,剛剛到府上,就見張鳳年走來︰「大人,有人找你,說是從山東來的。他有這個,」說著將陳操的腰牌遞過去︰「錦衣衛護送過來的。」

「山東?」陳操皺眉,接過腰牌,自己在山東除卻仇人一大堆外,認識的就只有翁美芯了︰「難道,算了,帶人來見我。」

來人是一個中年漢子,一身短打,皮膚黝黑,腳上纏著束帶,想來應該是做工,不過他身上有股子土腥味,陳操便能猜到他的來歷︰「漕幫的吧?」

中年漢子朝著陳操拱手︰「草民翁林志,見過陳大人。」

「翁?翁美芯是你什麼人?」陳操皺眉。

翁林志拱手︰「那是我家小妹」

「難怪,怎麼了?說吧,來找我什麼事情」

翁林志拱手︰「陳大人,草民今日前來,是想請陳大人救命的。」

「除非翁小姐出事,否則你們漕幫的事情我不管。」陳操說著便將自己的腰牌放進懷里。

翁林志說著便跪了下去︰「陳大人,確是我家小妹,但此事與陳大人瓜葛太多,家父思來想去,只有請陳大人救命了。」

「美芯怎麼了?」陳操心中一緊,他猶自記得上一次從山東離開之後翁美芯被任城衛包圍的事情,雖然後面與他們一干人做了交易,但翁美芯的遭遇具體他還真不知曉。

翁林志道︰「小妹被抓了,按律判了秋決」

「來人,去把趙信找來」

第二天傍晚時刻,趙信才匆忙進了陳操的府邸。

「大人,查到了,」趙信手里有不少公文︰「這事情還真跟咱們有關系。」

「細細講來。」

趙信將公文攤開道︰「大人,漕幫內訌,潘友榮在整翁時階,翁時階的仁堂現在被堵在了濟南,就連翁時階也被漕運總督衙門請到了淮安,」說著盯著陳操道︰「翁小姐因為上一次的事情被說串通馬賊,證據確鑿,已經被關押在了兗州府衙,據北直隸的兄弟匯報,不日押往濟南,然後秋決」

陳操眼神冰冷,看著書桌上的公文︰「這件事情很蹊蹺,去把翁林志找來,咱們對一對。」

翁林志住在城內客棧,听聞陳操要見,趕忙跟著趙信一起,這次會面的地方卻是陳操家中的大堂內,人只有他們三個。

陳操拱手︰「翁兄,美芯的事情就是我陳操的事情,先前出于謹慎,不得不提前了解一些事情。」

翁林志拱手︰「草民曉得,曉得。」

「事情的大致我已經知曉了,咱們開門見山吧,我有意扶持你們仁堂做漕幫幫主,若是你爹不願意做,我可以讓你上位。」陳操說著抬手,阻止了翁林志插話︰「先不用歡喜,潘友榮敢整你們,說明義堂的錢家也是他們那一方的人,要想讓你們仁堂上位,阻力不小,不知道翁兄現在手下還有多少漕幫幫眾可以使喚?」

翁林志站起身,很是恭敬的朝著陳操行了禮︰「不敢欺瞞陳大人,草民現在手下的仁堂兄弟還有百余名心月復可用,其余的,不是被帶去了淮安,就是反了其它兩堂。」

「嗯百余名。」陳操心底有了數︰「這些人你得找些個死士才好,有大用。」

「還請陳大人先救我家小妹。」翁林志有些急切。

「你不說我也知道,美芯有恩于我陳操,自然是她的命要緊」說著陳操盯著趙信︰「你以你南鎮撫使的身份拿著公文親自去一趟濟南,以咱們錦衣衛的名義提調翁美芯來南京受審。」

「大人,屬下擔心濟南那邊不肯放人。」趙信皺起了眉頭︰「還得有一個萬全的由頭。」

「他們不是說美芯串通馬匪嗎?」陳操冷笑︰「咱們南鎮撫司管的就是這個,天子親軍辦事,需要給他們說清楚由頭?」

趙信想了想︰「屬下明白了,這就去辦,只是後面可能會遭到那些人的反彈,還請大人早作準備。」

「我知曉。」陳操說完盯著翁林志道︰「我有些事情要與你說,你須得記住了。」

工坊內

「大人,請看」畢懋康指著罐頭盒子道︰「按照大人的圖紙,下官與下面的工匠用了十四種方法來制造,並且在保證食物不壞的情況下,以鐵水成功的封死了罐口,然後放入水中冷卻。」

陳操拿著與後世罐頭相差無幾的鐵皮盒子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問道︰「抽真空做的如何了?」

「有,」畢懋康笑道︰「下官給大人引薦一個人。」

不時一個青年被引到陳操面前,朝著陳操行禮︰「學生吳良舉,見過大人」

吳良舉行禮,陳操虛抬手︰「你還是秀才?仔細說,這個抽真空是你做到的?」

吳良舉起身謝禮之後,然後行禮道︰「畢大人在坊內征召咱們去研究,學生是上元縣人,中過秀才,不過從小就喜歡那些奇婬技巧,家里人很是氣憤,小的上一次听聞大人工坊招人,便來應征了。」

陳操抬眉︰「好啊,來你給我說說你怎麼做的?」

吳良舉拱手︰「學生開始用做了一個竹筒,中間掏空,然後以木桿為支,木頭上套了一個木環,然後嘗試將罐中的空氣抽出,」吳良舉說著笑起來︰「大人您說這是抽真空,還說東西壞了主要是空氣中的微生物作怪,學生雖然理解不了,但後面去問了湯神父,他們也這麼說。」

「你信教?」陳操猛然想起上一次被湯若望抓住讓他信教的事情。

吳良舉點頭︰「泰西的東西很有意思,學生喜歡,了解之後便嘗試抽真空,雖然慢了些,但也可以做到。」說著便嚴肅起來︰「鐵水封口木質的全部燃燒,學生便在畢大人的提醒下全部打造成了鋼制,再一次嘗試後,以水力拉動,十幾下之後,空氣全部抽出,罐內的水便被抽了出來。」

「好」陳操拍了拍吳良舉的肩膀︰「你很有想法,這樣,也不能埋沒了你秀才的身份,即日起,在我南京右衛設立後勤工廠,任命你為正九品工廠大使,專門制造罐頭食品。」

吳良舉趕緊行禮︰「學生,不,下官謝大人提拔。」

「不用高興,日後你好好做,自然有重賞,我陳操用人只用那些會奇婬技巧的獨特人,書呆子在我這里找不到用處。」

吳良舉听陳操說完那是一臉的尷尬,望著陳操離開的背影,朝著畢懋康拱手︰「畢大人,大人是不是對咱們文人有什麼偏見?」

畢懋康斜睨了他一眼︰「他就是文人」

李茂才正在監工,陳操閑庭信步的走來,趕緊上前行禮,陳操打趣道︰「喲,李茂才你現在也是官僚氣質上來了啊?」

李茂才行禮︰「下官得大人賞識,不敢怠慢。」

「官場話這麼客套?」陳操也不打趣他了︰「我問你,如今這水泥如何了?」

「回大人,按照吩咐,在四日前已經將水師營地全部翻新,從營房到碼頭,全部以砂石鋪底,然後抹上水泥,現在的水師營地那是煥然一新。」李茂才說著將陳操引到倉庫︰「咱們的水泥成品已經備料一萬石以上,每天可出水泥百石以上,若是加緊的很,可在五百石,大人,現在就是修繕十個右衛營地都綽綽有余。」

「嗯」陳操點點頭︰「什麼石灰粉,水泥,磚塊什麼的都要好好建造,以後有你的好處。」

「是,下官謹記。」

陳操從水泥工坊出來正好踫見畢懋康拿著火槍往火器局走,兩人便順道去看看陳操的設想。

畢懋康剛才因為罐頭的事情給忘了告訴陳操,便趕緊將這幾個月的成效拿給陳操看。

「大人請看,」畢懋康將一支栓動步槍遞給了陳操︰「下官按照大人的圖紙與湯神父還有泰西的那些個工匠一起研制的。」

陳操接過步槍拉動了槍栓,這才發現這個步槍實在是太簡陋了,不過能在這個時代造出這種步槍那也是一種跨時代的進步︰「嗯,很好,你們接著努力,看能不能用松木或者桃木***托,還有,這個槍栓的位置再靠後一些,設計槍完成之後就是子彈了,你們現在先別急著造這種槍,先把燧發槍搞的爐火純青再說,這個不著急。」

「對了,畢大人,我要的火炮怎麼樣了?」陳操突然想起了這種利器。

「約翰和康拉德兩位正在制造虎蹲炮,不過大人要的那種炮還得花時間,」畢懋康解釋道。

「虎蹲炮?」陳操皺眉,這個東西其實就是雞肋,只能靠近了打,而且其威力和大口徑的***沒有區別︰「給他們說一說,停止造那個炮,沒用處,還有,把造好的虎蹲炮全部溶了,給我把鐵花在新炮上。」

‘咚’

陳操听見了一聲沉悶的響聲,緊接著便是感到腳底震顫,屋頂的房梁落下了不少的灰塵。

「怎麼回事?炸膛了?」陳操首先便想到了炸膛。

一名工匠興奮的跑進屋內,正撞見陳操在,趕緊行禮︰「原來大人也在,恭喜大人,賀喜大人,成了」

「什麼成了?」陳操開口。

工匠道︰「湯神父、宋大人和泰西的工匠按照大人的吩咐制造的迫迫」

「迫擊炮?」畢懋康皺眉。

「對,迫擊炮,剛剛湯神父親自把炮彈放進去,那炮咚的一下便飛了出去,落在三里外的靶場內,炸出了一個大坑。宋大人讓小的趕緊來給畢大人報信,然後通傳給大人。」

陳操臉上洋溢出喜悅的笑容,然後趕緊跟著工匠去了靶場。

所有工匠都圍在那一門迫擊炮邊,仔細的觀察著,不時點頭說些什麼,一群人見著陳操到來,趕緊齊齊行禮。

「快,讓我看看如何了?」陳操有些按捺不住。

「哦,感謝仁慈的上帝將這麼偉大的發明家送到這個世界上,讓我們可以一齊贊美他」陳操還未擠到迫擊炮面前,湯若望便擋住了陳操的去路︰「尊敬的陳大人,您真是太厲害了,這種炮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陳操很不舒服湯若望,他嚴重懷疑這家伙是想把自己騙去信教︰「湯神父,贊美本官的詞語暫時不說了,我需要知道你們怎麼做到的,還有,那炮有沒有裂開。」

宋應星听聞趕緊跑過去看,果然,炮身裂開了一道小口子︰「大人,還真的裂了」

所有人包括湯若望都回過頭去看,然後就有嘆息時傳出

「宋應星,如何?」陳操有些關切。

「回大人,炮身裂開了個小口子,若是再來一發,恐怕就要炸膛。」宋應星回應道。

畢懋康也參與了研究與制造︰「大人,按照您的圖紙,這迫擊炮由底座、炮身以及支架組成,炮筒內有撞針,只是那炮彈極為難造,約翰用了近一個月時間才造出這麼一發。」

陳操走過去仔細的查看,然後起身道︰「鋼水內要加東西,什麼東西你們自己試驗,還有**需要改進,炮身要反復的鍛造,千層鋼不行就打萬層,反正有水錘。」

「是」

湯若望靠近陳操,又是一頓贊美,然後便道︰「這麼厲害的東西,研制好後我一定要把技術傳回家鄉去,讓咱們德意志在立陶宛大公國的正面戰場上橫掃那些沙俄騎兵。」

湯若望這不經意的一句話讓陳操心中頓時閃現了殺機,卻是一閃而逝,然後陳操便又囑咐了畢懋康幾句,便出了工坊大門離去。

匯合許開先後,陳操吩咐道︰「給你派一個機密任務,負責監視湯若望這干人,凡是他們的信件全部拆開來看,涉及到火器方面的,一定要涂改,若是被他們發現了」

陳操說完朝著許開先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許開先心中一驚︰「大人,若是湯神父發現了怎麼辦?」

「直接關押,若是想死就成全他,若是想活,監視其做工。」

許開先倒吸一口氣︰「屬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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