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兒懵了。
由于她純潔如雪的人生中,並沒有發生過類似事情的先例。
所以在接觸發生的第一瞬間,她還以為是這家伙用手踫了她的嘴唇。
這家伙在干嘛啊?捂我嘴巴干嘛?——她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是這樣的。
但哪怕是再遲鈍的人,在短暫的愣神之後,也總該意識到這不是手部皮膚的觸感。
克萊兒緩緩睜開眼,發現一張臉近在咫尺……哦不,是近在眼前。
而與此同時,她脆弱的、毫無防範的牙關,也被撬開了。
入侵的軍隊扣開了城門,找到了另一支發懵的軍隊,然後糾纏在了一起。
于是一個激烈的熱吻從這時才開始拉開序幕。
克萊兒徹底懵了,想推開楊天。
可楊天這時卻是不順遂她的心意了。
他一下子抱住了克萊兒柔女敕的嬌軀,肆意地品嘗起了少女唇齒間的芬芳。
事實證明,哪怕是淋了一夜雨,表面的寒冷之下,少女的身體依舊蘊含著滿滿的溫暖,嘴巴里也是。
要他幫忙,是有代價的——這是楊天剛剛就已經提醒過的,而現在只是如期而至罷了。
不過這一刻,愣住的可不只是這呆萌的貴族少女。
別忘了,在宿舍樓上,還有一大群人正站在欄桿內圍觀著呢。
剛剛他們看到楊天來到克萊兒身邊的時候,心中就已經酸澀難忍了。
而現在,看到楊天低頭吻住克萊兒,那群人直接傻了,心態瞬間炸裂!
「他……他他他,他在干什麼?他居然……他居然親了克萊兒大小姐?」
「我的天哪,那是我的女神啊!那家伙在干什麼?他居然玷污了我的女神?」
「我要殺了他!別攔著我,我一定要殺了那個畜生!他居然敢這樣侮辱我心中的天使!」
「誰攔著你了?我們跟你一起去!草踏媽的,敢踫克萊兒大小姐,老子一定要把他的腦袋剁碎了喂狗!」
……義憤填膺的人群順著樓梯洶涌而下,一路沖到了宿舍區門口。
而當他們沖出宿舍區大門的時候,距離這個親吻開始大概已經過了二十秒。
直到這個時候,克萊兒才意識
到自己被做了什麼,才來得及做出反應。
而且她感覺到,這家伙竟是抱住了她,一雙咸豬手甚至在她身上亂模亂踫!
真是欺人太甚,無恥下流!
可她的身子都軟了,跟泥巴一樣了,連推開楊天的力氣都好像已經沒有了。
她只能舉起綿軟的雙手,抓住這個家伙的兩只耳朵,然後用盡最後的力氣,扭開腦袋,試圖中止這個意想不到的親吻。
然後,她成功了。
楊天也沒有跟個痴纏的怨婦一樣,強行按著少女繼續吻下去。
他在少女白女敕的小臉上最後親了一口,然後才縮回腦袋,也松開了抱著她的手。
這一親,讓好不容易結束了親吻、稍微清醒了一些的克萊兒又有點懵了。
「你……你在干什麼?」
克萊兒顫抖著聲音說道,難以理解地看著楊天,「你知道你做了多麼冒犯的事情嗎?你……你會被斯賓塞家族的軍隊抓起來、五馬分尸的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為什麼還在笑?羞辱我讓你感到很開心嗎?」
楊天的確在笑。
他微笑著,毫不避諱地,注視著克萊兒。
「不是羞辱你讓我覺得開心,而是……看到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露出這麼慌張、可愛的表情,真的挺讓人感到滿足的,」楊天很坦誠地說道。
「你……你還敢說這種話?你這個卑鄙下流無恥骯髒的禽獸,你憑什麼強吻我?你……」克萊兒氣得都快嗷嗷叫了。
「是你要求的啊,」楊天一本正經地說道。
「呃?」
克萊兒懵了。
「你……你在說什麼鬼話?我什麼時候要求你對我做出這種禽獸舉動了?」
「是你讓我幫你完成約定,我現在幫你完成了,不是麼?」楊天微笑道。
「可約定明明是我親你啊!」克萊兒咬牙切齒道。
「可是,接吻的話,不就是互相親了嗎,我親了你,你也親了我,這不也是符合約定內容的嗎?」楊天一本正經地講起了道理。
克萊兒一下子愣住了。
一般意義上,人們對親的定義,就是用嘴唇去觸踫另一個人的身體。
無論是親臉頰,親手,親耳朵,都是
親。
那麼,從這個意義上講,接吻……嘴唇對嘴唇……的確就是互相親了。
從這個角度說,楊天的確是幫她完成了約定。
現在她已經成功實現了約定,保住了斯賓塞家族絕不食言的名聲。
可問題是……
「可你……」
「我說過了,有代價的,」楊天打斷了她的話,微笑說道,「你找我幫一個我沒有義務幫的忙,那我收點小小的報酬,也不過分吧。」
這個時候,楊天注意到腳下地面都微微震顫了。抬頭一看,宿舍樓上一大群人沖了下來,浩浩蕩蕩地朝著這邊沖過來。
那些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而且都充滿了殺氣——很顯然,他剛剛侵犯克萊兒的舉動已經激起了這群人的憤怒,要是被他們圍住,雖然不用擔心自己會受傷,但肯定也一時半會月兌不了身。挺麻煩的。
于是,楊天看向克萊兒,說道︰「好了,忙已經幫完了,我要走了。你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喝點熱湯,不然感冒了可就不好了。如果以後再想來找我的麻煩,也請先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我可不想欺負一個病弱的小姑娘。」
說完,楊天從地上站起來,拔腿就跑。
「那小子想跑,快追啊!打死他!」
「決不能讓他跑了!冒犯克萊兒小姐的畜生,必須斬殺!」
「快追快追,那小子跑的好快,絕對不能追丟了!」
群情激奮的眾人,甚至都來不及管坐在地上的克萊兒了,直接朝著楊天追了過去。
只有那麼幾個人,停下了腳步,來到克萊兒身邊,恭恭敬敬地問道︰「克萊兒小姐,您怎麼樣了?您有沒有受傷?」
克萊兒本身就是渾身濕漉漉的,相當狼狽。此刻還被楊天侵犯了一番,更是顯得凌亂不堪。
她咬了咬嘴唇,看著楊天離去的方向,思緒竟是有些凌亂。
她自己都覺得很奇怪。
明明自己被一個變態給欺負了,應當感覺無比憤怒、恥辱,心中只有殺死對方報仇雪恨這一個念頭才對。
可為什麼思緒這麼亂呢?心情也好復雜,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
克萊兒猶豫了數秒,索性不再多想,「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