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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後,間宮便扭頭朝牧村走去。

「牧村,我看到那里似乎有條小溪,我們一起去稍微裝些水回來吧。」

「裝水?這種事你自己一個去干不就行了嗎?」

「少廢話,乖乖跟我來就是了。」

「是……」

間宮領著牧村朝不遠處的一條小溪走去,目送了二人一陣後,緒方將目光重新轉到了身前的阿町身上。

「阿逸……祝你武運昌隆,我們……日後有緣再見吧。」

到最後,是阿町率先輕聲跟緒方這般說道。

但緒方並沒有立即去接阿町的這句話。

而是把目光定格在了身前的阿町上好一會後,才終于緩緩出聲道。

「阿町……你們不知火里的位置在哪?」

「嗯?你問這個做什麼?」

緒方聳了聳肩︰「如果連你的住址都沒有,那我們兩個之間再怎麼有緣,也不太可能再相見了吧?」

「我不可能把我們不知火里的所在告訴你的啦。」阿町無奈地笑了笑,「告知外人我們里的具體位置,在我們不知火里可是重罪啊。」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不知火里在哪片地區哦。我們不知火里在近江地區。」

「近江地區……阿町,你知不知道近江有多大啊?」

「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哦。」

說到這,阿町頓了頓。

隨後,一抹狡黠在阿町的臉上浮現。

「如果你真的想來找我的話,就自個去慢慢查不知火里的具體位置吧。」

「不過我丑話還是說在前頭——如果萬一你以後哪天真的查到了不知火里的所在,你也進不來不知火里哦。」

「不知火里不可能讓你這樣的外人隨便進出的。」

「這種事情就等那個時候再說吧。」緒方不假思索地用開玩笑的口吻說著,「如果你們不知火里的忍者不讓我進去的話,那我就只能強闖了。」

「這種大話還是少說吧。」阿町面露無奈的苦笑,「不知火里高手如雲,就憑你一人闖不過去的。」

說罷,阿町抬起頭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擦黑的天空。

「……我該走了。」

「嗯……」

「阿逸……這些天……真的非常感謝你的照顧……」

「不客氣……我也受了很多你的照顧。」

「阿逸……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一開始找上你時,其實就是想利用你的,把你利用完後,就毫不猶豫地拋棄掉,就像我們里內的那些備受大家尊敬的上忍們一樣冷血無情,一切以任務為最優先……」

「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組隊這種事情本就是各取所需而已。」

「你說得沒錯。但是啊——到頭來我果然只是一個不入流的下忍啊。」

一抹溫柔的微笑如一朵嬌艷的花朵自阿町的臉上緩緩綻放開來。

「連不要在任務中投入自己的私人感情這種忍者最基本的事情,我都沒有做到啊。」

「再見了,阿逸。」

說罷,阿町轉過身去,朝遠處的那片快要因失去陽光的照明而變得一片漆黑的樹林奔去。

在阿町的身形快要消失于這片樹林時,緒方隱約有看到——阿町有回頭看他一眼。

直到徹底看不見他後,阿町才把她的視線收回去。

……

……

「如何?」

間宮與牧村提著幾根已經裝滿了淡水的竹筒回來。

「有跟阿町小姐她好好分別嗎?」

阿町已經離開了。

但緒方仍舊站在原地,雙目的視線仍舊定格在阿町的身影消失的方向。

「……感覺有些失落啊。」

緒方仰起頭,看向頭頂快要全黑的天空,發出一聲輕嘆。

這種淡淡的失落感,讓緒方回想起自己幾個月前自己孤身一人離開廣瀨藩的那一天。

「這種感覺習慣了就好。」間宮用不咸也不淡的語調說道,「人的一生就是這樣,不斷重復著邂逅、分別與重逢。」

「我剛剛隱約看到那里似乎有個山洞,我們3個人今晚就先在那山洞里過夜吧。」

「嗯。」對于間宮的這一建議,緒方輕輕地點了點頭。

「緒方君,等明天天亮後,你打算怎麼計劃?天一亮就直接啟程前往京都嗎?」

「嗯。」緒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何必這麼急著去京都呢。」間宮聳了聳肩,「在去京都之前——不如先來我們葫蘆屋做做客如何?」

「做客?」緒方的眉頭微微皺起。

「雖然緒方君你不加入我們葫蘆屋,非常地讓人遺憾,但我們葫蘆屋的大門隨時都向你敞開,也隨時歡迎你來我們葫蘆屋做做客、四處參觀一下。」

「無端端邀請我去你們葫蘆屋做客……你應該沒有什麼不好的企圖吧?」緒方用戲謔的語氣反問道。

「並沒有什麼不好的企圖。」間宮微微一笑,「但邀請你來我們葫蘆屋,也的確是為了一個小小的目的。」

「我想讓主公和源一大人都來看看普天之下還有第3個人掌握著‘無我二刀流’這套劍術。」

「如果讓源一大人知道有人真的成功憑借著他寫的劍術秘籍習得了無我二刀流,一定會很高興的。」

「緒方君你難道不想趁著這個機會來我們葫蘆屋看看嗎?」

「看看無我二刀流第二代直系傳人的英姿。」

「以及……毋庸置疑的天下無雙——‘劍聖’木下源一的英姿。」

听到間宮的這句話,緒方的眉毛稍稍一挑。

在沉思了好一會後——

「……好吧。」緒方點了點頭,「如果只是去你們葫蘆屋做客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去。你們葫蘆屋的根據地應該不遠吧?」

「不遠。」這次換成從剛才開始就沒怎麼說話的牧村接話道,「我們葫蘆屋的根據地在尾張地區。騎馬的話,很快就能抵達。」

「馬?哪來的馬?」

「我在大概半個時辰前有跟你說過吧——我們葫蘆屋的日本遍及全日本。」

「總之——」間宮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朝他剛才看到的那個山洞走去,「今晚先好好休息一晚,然後明天正式啟程去找能提供給我們馬的家伙,以及能夠去洗澡的地方。然後回尾張!」

在間宮轉身離開後,牧村立即緊跟在他身後。

望著這2人的背影,一抹帶著幾分無奈之色的微笑在緒方的臉上浮現。

提了提腰間的大釋天與大自在後,快步跟了上去。

……

……

與此同時——

幕府軍大營,松平定信的營帳。

「老中大人……」

營帳內只有松平定信與稻森二人。

因為有些事想要向松平定信確認,特地前來此地叨擾松平定信。

「我們真的要放蝶島的島民們一馬嗎?」

這便是稻森想要向松平定信確認的事情。

「沒錯。」

對于稻森所提出的這個問題,正坐在桌案後面翻看著什麼的松平定信毫不猶豫地說道。

「如果蝶島上的這一系列騷亂真的是人為制造的,那我們就不得不再次變更我們針對蝶島、針對食人鬼的處置方法了。」

「我剛才已經下令讓半井大人他立即著手重新開啟對食人鬼的研究了。」

「既然決定重啟研究,那這些島民們就是珍貴的實驗觀察對象,他們的命就不得不留著。」

「反正他們現在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日後要殺他們的話,也隨時能把他們都殺了。」

「而且——那個僧人說得有道理。」

說到這,松平定信的眼瞳中迸射出攝人的寒芒。

「倘若真的是一種未知的力量使人變成食人鬼……那這力量只能由我們幕府掌握!不能讓其他人、其他勢力擁有這種力量!」

「即使不能擁有這種力量,也要把這種可怕的力量摧毀!」

「我已經派人去尋找名為這對名為和世、和直的可疑師徒了。」

「只不過——找到他們的難度很大罷了。」

松平定信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苦澀之色。

「這名字極有可能是假名,線索實在太少,這樣子大海撈針,真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找到這2人。」

「不談這個了,說點更重要的事情吧。」

說罷,松平定信將自己剛才一直翻看著的那幾張紙收攏、對齊,然後將這幾張紙朝稻森遞去。

「稻森,你來得正好,我剛好有事打算去找你呢。」

「這是……?」稻森面露疑惑地接過松平定信遞來的這幾張紙。

「這是剛剛才送抵我這的關于蝦夷地的最新情報。」

「與露國和紅月要塞有關。」

听到「露國」與「紅月要塞」這2個詞匯,稻森的瞳孔猛地一縮,隨後一目十行地快速翻看起手中的這幾張寫滿了密密麻麻字句的紙。

在稻森翻看著這幾張寫滿關于蝦夷地的最新情報的紙時,松平定信在一旁輕聲道︰

「露國最近又往蝦夷地調遣了幾支新的探險隊。」

「露國的這幾支新的探險隊在今年3月初與紅月要塞的匪兵們交上了手。」

「憑借著壓倒性的兵力優勢與武器優勢,紅月要塞的匪兵們成功將這幾支露國的探險隊給趕了回去。」

「不過這場仗紅月要塞的匪兵們也打得並不輕松。」

在松平定信的話音落下後,稻森剛好看完了手中的這幾張紙上的每一個字詞。

「……露國這兩年往蝦夷地派遣探險隊的頻率是不是越來越頻繁了?」稻森皺緊了眉頭,提出了自己的憂慮。

「我也是這麼覺得。」松平定信的眉頭此時也微微皺了起來,「看來——露國的野心不小啊,他們說不定正計劃著把蝦夷地給吞下。」

「蝦夷地可沒這麼好吞啊。」稻森嘴角一扯,冷笑了一聲,「有紅月要塞的那幫匪兵在,蝦夷地哪有這麼好佔領?」

「不可大意,稻森。」松平定信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再過2天,我就要啟程回江戶了。」

「2天後,你跟我一起回江戶吧。」

「讓你這樣的虎將留在這里監視食人鬼實在是太屈才了。」

「紀伊這邊我之後會派新的將領來接管。」

「等跟我一起回江戶後,我會說服將軍大人往松前藩增兵。」

「到那時,你就率領新增的兵力駐守我國北方的最前線,監視露國和紅月要塞的所有動向。」

「嗯!」稻森鄭重地點了點頭。

「如果露國往蝦夷地派遣了大規模的軍隊……不用我說,稻森你應該也知道該怎麼做吧?」

松平定信的眼瞳中迸射出冰冷的寒光。

「知道。」稻森咧嘴一笑,「坐等他們與紅月要塞的匪軍兩敗俱傷了之後再說。」

「沒錯。」松平定信含笑點了點頭,「紅月要塞的匪兵們既不听幕府號听,也不屈服于露國,讓他們自個和露國打個兩敗俱傷吧。」

「我們隔岸觀火、坐收其成便是。」

「老中大人。」稻森問道,「萬一日後露國真的派出了大規模軍隊前來侵吞蝦夷地,並與紅月要塞的匪軍打了個兩敗俱傷的話,我們是否要一口氣將已被削弱的紅月要塞鏟除?」

「……這種問題,就等之後再說吧。」松平定信擺了擺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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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近江地區,某座深山之中——

在近江地區的某座大山內,突兀地建著一座村子。

雖說是村子,但這座村子從里到外都沒有散發出人類聚居地該有的活力、人氣,就連炊煙都沒有幾道。

在這座「村子」內的某座普通木屋中,一名腦袋上的頭發已全部花白,左臉有一道巨大的、豎向的刀疤的老人家,正在一張卷軸上寫著什麼。

這名老人家臉上這道豎向的刀疤,從他的左額處一直延伸到左臉頰,貫穿了整只左眼,使得他僅剩一只右眼可以視物。

「炎魔大人。」

一名面容算得上是英俊的青年緩步走到這名老人的桌案前,然後單膝跪下。

「極太郎前來復命。」

「哦哦!極太郎你完成任務回來了啊!辛苦了辛苦了。」

說罷,被極太郎喚作「炎魔」的這名老人放下了手中的筆,將桌案上的卷軸朝極太郎遞去。

「極太郎,你既然來了,就順便幫我個忙吧。」

「幫我把這名單交給平太郎,讓他之後著手去處理掉這名單所記錄著的每一個人。」

「這是……?」極太郎面露疑惑地接過這份卷軸。

「這是接下來要被降級為垢的下忍們。」炎魔用一副隨意的口吻說道,「極太郎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看看名單上都有誰。」

「那……我就失禮了。」

將手中的卷軸擺正後,極太郎的視線從上面所記著的每個人名逐一滑過。

在滑到最後一個人名時,極太郎的眉毛微微一挑。

「阿町?我記得她現在不是外出執行任務了嗎?炎魔大人,不等阿町她回來交差後,再根據她目前這任務的完成度來決定是否將她給降級嗎?」

「不用了。」炎魔擺了擺手,然後露出一抹獰笑,「我自去年年末的時候就想把阿町給降級的。」

「之所以給阿町一個任務去做,純粹只是想再最後廢物利用一把而已。如果讓她就這麼一直以這種一事無成的狀態降為垢,那就實在太浪費我們這些年對她的培養。」

「不論她目前的這個任務完成得怎麼樣,我都會把她降為垢——我一直都是這麼打算的。」

「炎魔大人……你可真壞啊。」

雖然極太郎嘴上這麼說,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惋惜之色。

*******

第4卷《不死人》——終!

*******

第5卷《京都夏之陣》預告︰

……

「現在京都可熱鬧了哦,畢竟一年一度的祇園祭要來了。」

……

「現在京都那出了個四處殺人的人斬,老太太你可要多加當心啊。那個人斬叫緒方逸勢,若是發現什麼線索的話,記得及時通知官府。」

……

「緒方老弟,京都的與力與同心們、火付盜賊改的官差們、六大劍館的所有武士、以及京都的平民老百姓們……這些人現在全都是你的敵人,你現在舉城皆敵,你還是快點離開京都吧。」

……

「緒方老弟,你打算去獨闖六大劍館嗎?」

「沒錯。」

「他們現在肯定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你若是前去應戰,就正中他們下懷了。」

「那又怎樣?」

「你去了可能就回不來了!」

「那我就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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