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1月1日還是1月31日？
——莽渣溝通。
「呼~」
寬敞的三居室，一百多平米在京四環碧海花園。
裝修豪華但不又不失婉約。
這是父親慶祝她成年禮買給她的，以後鑒于她的事業性質就不回家里住了。
也挺新鮮的，從小沒有離開母親沒有離開家，包括已經開學也不住宿舍，這是必然的。
能把課上全就不錯了。結束兩周的軍訓然後獲得影後再然後就是現在開始接觸綜藝。
一邊等著頭發自然干，穿著浴袍坐在客廳，突然思索片刻。
轉身回到浴室，看看淋浴已經關閉。而浴缸里的水也都放干。
重新回到客廳。打開筆記本電腦。只是忍不住還要看看看浴室燈關沒關，探身看了一眼差點摔下沙發，發現黑漆漆的。才重新坐好。
呼出一口氣。
又拿出一個換了新手機殼的舊手機。當然也換了一張新卡，因為原來的手機卡號已經注銷。
「是心動啊，糟糕眼神躲不掉，感覺像是要逃跑……」
一邊是《是心動啊》的視頻，一邊手輕輕轉著那部手機，林妃嵐支著下巴看似是看著視頻，實則目光沒有焦距，在發呆，在出神。
柔順的頭發沒有干，就是自然披在肩膀的。
顯得更加清純和美麗。但只有看眼楮的時候，純淨得不再是一潭清水，而是如同深淵一般的漆黑。
「幸好刪得快~」
林妃嵐喃喃自語。
然而網上還有人快速截圖，並且就那麼點時間，視頻居然已經被下載然後在網上傳播。
沒辦法，可能總會有人專門盯著。
向柔給宋洪一通抱怨，說他就是故意的，就是套路。
林妃嵐倒是沒有那麼想，至少沒有明擺著的證據。因為宋洪從來也沒有提過甚至暗示讓她看了視頻之後發到微勃。所謂投桃報李也是向柔看著開心自己想到的。
結果才知道居然是韓為的作品。
明天宋洪會從上嗨親自過來，說是道歉，但是都知道他肯定是帶著目的的。
想不通一開始他極力推薦呂品，這邊接觸到之後自己也初步同意了。
突然換成另一個和自己搭檔，而且是天差地別的人選。
現在網絡上對她以及她這個新綜藝，尤其是這首歌和視頻都產生了熱議。
她粉絲已經2500W了。按理說和四五千萬六七千萬的比還是少很多。可是她年輕啊，而且形象好，還是影後。以前走高端路線而且乖乖女不接綜藝廣告和其他演戲之外的活動，僅憑演技和顏值身材氣質口碑獲得這麼多粉絲還有什麼可說的？
「好復雜啊。」
林妃嵐只是看著，向柔加班加點在盯著風評。這也是她一半的失誤，以前做事沒這麼毛躁。秦總都給她一通數落。當然自己當時也是默認的。
能說什麼？
合上筆記本電腦，手機也放在一邊。
撿到手機之前她從來沒想過和韓為有什麼交集。即便撿到之後也不覺得會有。可是怎麼就如同冥冥注定似的，慢慢的自己對他好奇起來，從發現他手機秘密的那一刻，她確定自己沒法還回去了。
里面的東西重要性，找快遞也不敢送。那不是手機是炸彈。
而且她覺得只要自己別做害人的事，不還回去倒也沒什麼。她又不是真的傻白甜，對方也不是缺這麼一個手機。
最重要的是里面的東西打開她了解娛樂圈的一扇新視角的大門。
就想著這個意外的惡趣味或者小秘密。
可是居然總能听到或者踫到和他有關的事，什麼情況？
尤其他總是能顛覆反轉自己的固有認知和印象。
渣男她理解，暖男她也理解。莽夫或者貴少，草包或者才子，她都不是沒見識過。
可是為什麼所有這些都能糅雜在一個人的身上。看不清哪一面是他，更好像每一面都是他？
別說娛樂圈，現實中除了神經病和精分，有這麼千面的人嗎？
看著手機，又看著電腦。
這樣的爛人能寫出這麼純潔甜美的歌？
反過來說。
能寫出這麼純潔甜美的歌，會是簡單的爛人？
打開手機，因為有新卡，很多東西是在之前就復制下載過的。又瀏覽了辣眼楮的一切，她已經習以為常。
再打開電腦看視頻，看幾遍都不厭煩，似乎都能感受到其中甘甜。
好復雜的一個人。
思索很久，林妃嵐看看時間，晚上九點，也不算太晚。
拿起自己的手機，找到一個電話撥打。
「喂？嵐嵐？」
宋洪的聲音。
林妃嵐笑︰「宋導演，沒打擾你吧？」
「沒有沒有。」
宋洪嘆息︰「其實我等著你的電話呢。我不覺得向柔發通脾氣就能算了，肯定還有問的。如果是你更好。不過明天我就過去了，有什麼事這麼急……」
林妃嵐不解︰「我只是怎麼都想不明白，等不及明天再問。就是你肯定知道對呂品我都不是特別……滿意。更不用說韓為。可你居然支持讓他頂替呂品和我一起做節目？他到底說了什麼說服你？」
宋洪沉默，許久開口︰「其實也不復雜。只是以前我還是想簡單了。綜藝這種東西也不是從來就有，即便是很早有後期也在發展。每個人都能提意見，如果中肯自然就……」
「宋導演。」
林妃嵐失笑︰「是在鋪墊嗎？」
宋洪一愣，也是笑了︰「這樣。我也沒休息，我估計還要熬夜，不然我怕思緒會亂會忘。我整理了一份新的大綱和策劃。你有興趣那也一起看看，比我講得清楚。你看完明天我們再談就好談了。」
林妃嵐一頓︰「好啊。之前的策劃我也沒細看，都是听您說。」
「這次是新的。」
宋洪更正，林妃嵐抿起嘴角，沒再多說。
給了郵箱和聯系方式。宋洪把加密的資料傳過來。林妃嵐用手邊的電腦看著。
起初還隨意看而已，慢慢的居然坐起，然後表情認真起來。
因為很多地方有極大的改動，估計自己不打電話對方也快重新發過來了。
戀愛變成結婚？！太大膽了吧。可是後面也有備注解釋為什麼要這麼改。她本來就聰明，醍醐灌頂一般瞬間理解意思。甚至覺得神來之筆。就更有興趣看下去。
似乎以前看劇本的那種認真態度和吸引力都比不上。
許久之後看完策劃長長舒口氣，結果看到落款一行字，這口氣驟然憋住。她也才想起剛剛宋洪的更正。
因為上面赫然寫著，是韓為給他宋洪的建議，也是說服他傾向留下韓為的原因。當然宋洪表示他只是許諾留他在節目，至于是不是和林妃嵐搭檔，要林妃嵐同意才可以。
否則他這邊不可能完全強勢做主，很有可能會逼退林妃嵐。
畢竟當韓為面說都可以。他的名氣地位還有圈內口碑照比呂品還是斷層一般的差距。
「他想出來的？」
林妃嵐喃喃自語，她還不知道這只是他給宋洪的意見。針對她個人的，估計宋洪要和她或者她的經紀人見面再談。
——
「進來。」
「這……你家？」
「大不大？」
「很值錢吧？」
韓為給丁雨詩帶到自己住處來了，不過丁雨詩有些躊躇。
「進來啊。」
韓為拎著行李放下發現她還站在門口。韓為明白過來︰「你放心。我不住這，這幾天習慣住在公司。現在人還不多，剛開的。我住辦公室的套間了，今晚你自己住。」
丁雨詩不自然笑了笑，進來了。
「隨便坐。」
韓為給她拿水，指著周圍︰「我走之後，你自己隨便。吃喝有冰箱，洗澡有浴室還有熱水器。至于房間嘛，你願意住我的都行，不願意的話還有其他房間你隨便挑。不用客氣。」
丁雨詩開口︰「你混得不錯。」
韓為坐下︰「什麼不錯？你要是從韓國知道我消息應該了解，因為我遇刺受傷，網上開始傳我得罪人所以被報復。各種負面帶節奏的也都傳開。品牌方要追責，房子都差點賣出去還債。」
丁雨詩擔心詢問︰「那現在呢？」
韓為攤手︰「現在慢慢好轉了，今天剛解決。你知道短視頻平台吧？我上面給他們繼續推廣做廣告，然後追責就算了。」
丁雨詩松口氣︰「那就好。」
韓為看著她，好奇詢問︰「我……幫過你什麼？大老遠從外地還是國外趕回來？」
看著行李箱也有點舊，韓為開口︰「還挺急？」
丁雨詩搖頭︰「你不記得就算了。我記得就足夠。」
韓為起身︰「餓了吧？出去吃東西。」
丁雨詩笑︰「也不用吧。我一會自己下面給自己吃就好了，和你出去吃飯再被拍到對你事業也有影響。」
韓為皺眉︰「什麼話？大老遠過來看我，就讓你吃面？」
出神看著丁雨詩，韓為開口︰「你是第一個特地只為了探病來看我的。估計也是唯一一個。」
董晴柔都不算，因為兩人是有男女關系的。但丁雨詩顯然不是。
純粹就是因為之前的交情，韓為覺得很新奇，感激，甚至珍貴。前世今生他都沒什麼純粹的朋友。
丁雨詩雖然笑著，但很有主見︰「要不多叫一個人，要不就叫外賣。我在圈內待過，知道圈內很多事最好不要公之于眾。外界公眾太喜歡猜測圈內的事。尤其你現在在短視頻也挺火的。」
韓為一愣，失笑開口︰「也行。你是客人你最大……」
「我找誰啊？」
看看手機，韓為打給顧天成，也只有他能在了。
沒多久顧天成接通，結果居然是和鐘冉冉在一起。那就不好打擾了。這幾天他一直忙，自然也沒有時間陪女朋友。留點空間給他吧。
「還是叫外賣好了。」
丁雨詩拿起手機就要弄。韓為手機又響起，是曹瑩。
「喂？」
「韓為嗎？我是曹瑩。」
「我知道。」
韓為開口︰「怎麼有事嗎？你妹妹還是不想過來？」
「她說了不算！」
曹瑩很霸氣開口︰「明天就去。今天想請你吃個飯，一是感謝，二是托付。」
「吃飯……」
韓為看著丁雨詩，笑著按下她要點外賣的手機︰「也好。不過我請，還帶個朋友。你們過來吧，一會地址發給你們。」
「那怎麼……」
「就這麼定了。」
示意丁雨詩一起︰「有人陪著。」
丁雨詩這才放心，卻還過去囑咐韓為戴口罩還有帽子。
韓為感受到她的細心，而且以前是圈內的，懂規矩，倒是相處融洽沒有剛見面的生疏感。實際上也沒有。
有些人相處再熟也不是朋友，有些人真的一見如故。
「這里。」
定了一個不錯的飯店包廂，如今韓為的消費觀念也迅速接軌這一世的身份。等曹瑩帶著曹嫣一起進來，韓為示意她們坐。互相介紹。
「感謝韓為。」
曹瑩舉杯示意︰「以後小嫣就托付給你了。」
韓為沒踫杯︰「這個托付就有點嚇人了。我要照顧不到怎麼著？我還有責任？就普通打工嘛。」
曹瑩無奈︰「還有件事和你說。」
韓為詢問︰「工作問題？」
曹嫣踫踫曹瑩手臂，曹瑩瞪她一眼，對著韓為︰「她是決定不做斗主了，最多刷著玩玩。但是她還是想進娛樂圈，哪怕不做演員藝人，可以跟著見見世面也好。所以你看能不能……帶著她。」
韓為茫然︰「怎麼帶？」
曹嫣主動開口︰「韓為哥，我給你做助理。你身邊好像還沒有這個職位。」
見韓為愣住，曹嫣趕忙毛遂自薦︰「你別看我這麼外向，其實我很細心的。」
韓為搖頭︰「我倒是不在乎這個，關鍵助理很累啊。你看著藝人光鮮亮麗，那都是助理和經紀人伺候得好。什麼端茶倒水拎東西跑腿甚至眼力見等等……」
「她可以。」
曹瑩示意︰「她願意干這個。其實做斗主想做網紅也是希望進圈。」
韓為打量曹嫣︰「你這顏值身材條件做藝人也不是不行。干嗎做這個？」
曹嫣嘟嘴︰「我爸媽不讓。」
曹瑩無奈看著韓為︰「你讓她做吧。過幾年她做的沒意思，或者你這邊有合適的，再換文職都好。」
韓為想了想，看著曹嫣︰「行。你姐在醫院看護我雖然是工作範疇，但是我個人感謝她把差點死掉的我給照顧復原。這個人情我領，不過……」
韓為示意曹嫣︰「機會給你你得把握住。我重申明星藝人助理不好做。你別熱血三天之後就不耐煩了。或者你能力不夠都不行。我可以給你時間適應去學，但最後還是要看你自己。」
曹嫣保證︰「我一定可以。相信我！」
韓為點頭︰「行吧，明天開始……」
「你是照顧韓為的護士？」
丁雨詩好奇詢問曹瑩，曹瑩點頭︰「是啊。忘了問，你和韓為是朋友？」
兩人湊過去，丁雨詩詢問曹瑩韓為的傷勢怎麼樣，她是從國外回來的，目的就是探病。可結果他居然已經好了。她也不知道情況。
曹瑩就把當時的情景給她講述一遍。丁雨詩越听臉色越白，看他好這麼快還以為不嚴重，結果居然差點死掉而且到醫院已經沒有生命體征，更別說就是因為大腦缺氧導致記憶系統受損。
而韓為不管這些，讓曹嫣坐過來，給她講述做助理注意事項。當然還有薪水方面，具體數額對于實習期來說都不少了。曹嫣很滿意，曹瑩就更不用提了。以後提正的話，助理和經紀人都會提成。但是比例可能不多，可那也不少了。
韓為去個洗手間。這邊自己聊著。
「丁姐，你在韓國做什麼？」
曹嫣詢問丁雨詩，畢竟已經是韓為助理，那韓為的朋友她身為助理也要招待好。
丁雨詩開口︰「就是隨便打工嘛。我學歷不高，家境也一般。去那邊想攢攢錢回來花，結果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曹瑩失笑︰「巧了。曹嫣上大學之前還想去韓國做練習生。結果被我爸媽攔住……」
「是嗎？」
丁雨詩笑著看著撇嘴的曹嫣︰「你的確長得漂亮，不過現在做練習生做藝人都有點晚了。」
曹嫣無奈︰「其實我也沒太想做藝人，就能做個助理旁觀娛樂圈就足夠了。」
好奇看著丁雨詩︰「你和韓哥是朋友？怎麼認識的？」
丁雨詩看著打電話的韓為，彎起嘴角開口︰「娛樂圈潛規則你們知道。我不是科班出身是群演，那時候總被騷擾。他還沒畢業就去影視城拍戲，踫到之後就幫我教訓對方護著我還有一個姐妹。還差點被人家劇組開掉他都不在乎。」
曹嫣恍然︰「韓哥這麼仗義？」
結果丁雨詩居然也來電話，卻小聲避開那邊韓為不打擾，彎腰用韓語和對方溝通。
曹嫣本來吃著東西，听了一會突然驚訝，這些韓為當然沒看到的。
沒多久韓為回來，發現曹嫣表情怪異看著也剛剛掛斷電話的丁雨詩，韓為不解︰「怎麼了？看她干什麼？」
曹嫣回過神，搖頭沒說話。
韓為順勢詢問︰「雨詩，明天上午我有點事。讓曹嫣陪你上嗨四處轉轉？下午我再招待你。」
「不用……」
丁雨詩趕忙開口︰「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也準備回韓國……」
曹嫣突然開口︰「丁姐，我第一天工作別讓我為難。」
曹瑩勸著︰「就是。這工作真好，還陪吃陪玩？」
韓為開口︰「做好心理準備。以後累得時候多著呢。」
曹嫣踫曹瑩一下示意她別說話，曹瑩不太懂。但韓為不管︰「和她去玩吧。好不容易回國一趟是吧？」
丁雨詩笑了笑沒多說。
一邊吃著一邊給他們講述這個圈子和行業一些忌諱和性質。
畢竟確定曹嫣是助理了嘛。等于一只腳跨入娛樂圈。等韓為回圈之後她就是真正的圈內人。
助理韓為早晚得找一個，而且以他的那麼多隱私來說，還是要找個靠譜點的。哪怕是相對。曹瑩不說救他命，至少自己重傷是她照顧好的。有她這一塊，曹嫣也算知根知底。
至于陳芳齡畢竟是客串和內勤，不是韓為專用的。何況人家是想做斗主。
「對了。」
吃喝結束結賬，韓為開車送她們，對著曹嫣開口︰「這樣。我家大，你今天順便去認認門，以後助理也會經常過去。這幾天你陪你丁姐一起住，那里有點大她一個人也陌生，你倆做個伴。」
曹嫣看著丁雨詩，隨口答應著。都是漂亮女孩嘛，年紀也差不太多。聊得來。只是韓為不懂曹嫣怎麼和丁雨詩莫名熟得這麼快？
「行了。」
韓為收拾一下東西︰「明天早上我接你們去公司，曹嫣先簽合同以及保密協議還有競業協議。然後我就去辦事，你倆去逛。」
手機加了兩人的危信和聯系方式，韓為直接給曹嫣轉了一萬塊錢。算是吃喝玩樂的費用。
從始至終丁雨詩只是笑著，沒再拒絕。
曹嫣也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一切，最高興的是曹瑩。
送曹瑩回家的路上，她還感謝韓為，並囑咐他一定看好曹嫣。這丫頭有點外向心還有點野。
韓為失笑，在眼皮底下，入職場做個一年半載就穩了。想不穩都不行。性格和工作態度是兩回事。
曹瑩不多說，送回家只一句話，總之一切拜托他了。
韓為無所謂，拍胸脯保證咱妹妹就歸我了，其他不用你操心。
曹瑩呵呵笑著上去，韓為回公司睡下不多講。
第二天接她們吃早飯然後進公司，和顧天成打招呼。顧天成不管，因為助理有時候就是藝人私人雇佣的，不像經紀人掌握人脈給你辦事大多數是公司指派。加上韓為也是老板。
顧天成本來就是經紀人出身，這種限定保密協議和競業協議的合同手到擒來。
韓為交給他，和丁雨詩打招呼就走了。
上午有事，是找石雲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