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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 敵,將功補過;我,聚眾成事(4k4)

「該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地下,一處隱秘的房間之中,一位看起來身著不凡,威儀濃厚的男子咆哮開口,語氣中是壓不住的憤怒,以及,那絲絲極為濃重的恐懼。

站在他面前的兩位看起來也是地位頗高,並非是大頭兵的兩個實權人物,此時也不由得額頭冒冷汗,強壓抑著對于手下人的憤怒,也對于自己失職的恐懼,說道。

「大人,這動靜是從一號倉庫傳來的,那些家伙,似乎,又開始暴動了。」

而另一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額頭上的冷汗卻也是源源不斷的低落,在地上形成了一道小小的淺窪。

水光盈盈,反射出幽暗而冰冷的光芒。

「一號倉庫,暴動?」

听到這話,被稱之為大人的男子豁然一笑,似嘲諷,又好似譏諷。

「杜爾納,此前你是怎麼和我保證的,你不是說萬無一失,絕無差錯嗎?」

「你是要讓我在大殿下面前顏面無存嗎?」

威嚴男子沉聲開口,初時听不出情感的波動,只有著好似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的平靜和暗流,但是到了後來,語氣卻是愈發的高昂,情緒漸烈,轟然如雷!

「大人息怒,屬下對此混不知情,這其中定然是有其他原因,還望大人給我時間,我定然能夠將功贖罪。」

听到這男子好似雷鳴震怒一般的話語,最先答話的杜爾納,也仿若天崩了一般的猛然單膝跪下,雙手抱拳,請求寬恕。

「哼!」

听到這話,威嚴男子並沒有多說,只是意味不明的冷哼一聲,眸光冰冷的看著對方。

這時候,一直站立在一旁靜默不語的男子,也知道是自己上場的時候了。

「大人息怒,雖然杜爾納在此事上疏漏頗大,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問責,而是解決這突然而來的暴亂。」

「如果只是一場暴亂,雖然會被殿下問責,但是卻也算是將功贖罪。」

「但如果這場動亂大了起來,攪亂了殿下的謀劃,那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去了。」

這話,如同一盆冷水潑在了威嚴男子的頭上一般,讓他忽的冷靜下來。

「你說的沒錯,現在,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時間拖得太久,哪怕我們能夠鎮壓這一次的動亂,也無濟于事了。」

威嚴男子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杜爾納。

「杜爾納,我暫時不追究你的責任,也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

「但是,如果這次的事情沒有處理好,等大殿下回來,你自己去領罰。」

語氣冰冷,毫無感情,但是,其中透露出來的東西,卻是讓杜爾納渾身一松。

他知道,自己面前的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只不過,剛剛放松些許,杜爾納又再度反應過來。

他並非是徹底的無事,只不過是得到了一個機會。如果這個機會也沒有把握好的話,那麼就真的,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了。

念及此,杜爾納心頭再度沉重起來,龐大的壓力沉澱在他的心頭,壓得他幾乎無法喘氣。

但是,面上,他卻仍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

低垂的頭顱用余光看著威嚴男子離開這間房間,杜爾納再度抬起頭來,看向身旁的男子。

「多謝了,威爾。」

威爾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你這就見外了,當初要不是你拉了我一把,我現在早就不知道成為了哪出荒原上的白骨了。」

「我們是袍澤,是戰友,是可以性命依托的伙伴,救命之恩大于天,相較于你對我的恩情,這些都是小事。」

听到威爾的話,哪怕是如今,杜爾納臉色沉重,卻也不由得露出些許輕松,欣慰,感激交雜的復雜神情。

不過,還沒有等他開口,威爾就面色一正,極為嚴肅的說道。

「不過,我可以救你一次,但是接下來這一關能不能度過,就要靠你自己了。」

威爾的神情極為凝重,直視著杜爾納的雙眼,語氣真摯而誠懇,凝結著濃濃的期待和祝福。

「我明白。」

杜爾納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他自然是明白的,他們雖然在大殿下的帳下辦差做事,但是兩者所負責的範圍卻又差別。

哪怕是同一批從戰場上下來的幸存者,但是兩人的天賦能力,也有著較大的差別。

相較于他這種只能提刀砍人,而沒有發掘出管理治政能力的人,威爾的發展,顯然要好得多。

對方在平日里主要負責指揮調度,文職管理,雖然和武裝力量有所接觸,但是並沒有直接指揮的權利。

所以,在這種狀況下,哪怕對方想要幫他,也是有心無力,只能看他自己了。

不過杜爾納卻並不在意這一點,他明白對方的難處。

而且,只是憑借著能砍,能打,這種能力,就進入到摩爾斯麾下高層的他,可一點也不簡單。

杜爾納走出房間,身影在穿過房門的那一剎那猛然變換,光影變化,威勢凜然。

下一刻,出現在走廊之中的,就是一位身著高端魔能裝甲,魔紋如血,烈焰騰騰的絕強戰士。

並沒有什麼恐怖的威勢,也沒有什麼滔天的殺氣。

甚至于,這魔能裝甲,在不能算得上是全副武裝。

腰間,沒有普遍的戰劍,後背,沒有宛如大炮一般的狙擊長槍,腿部,也沒有那隱藏的極好的魔能震蕩短劍……

簡單至極。

但是就是這樣的簡單,就是這樣的樸素,有著千鈞闢易的浩蕩氣概,有著那種摧山破城的無窮信心。

此前,他在上司,同僚的面前,丟盡了臉面。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些該死的,不知死活的刁民造成的暴動。

所以,他此時很生氣。

無盡的憤怒好似火焰一般,在他的心頭熊熊燃燒,好似火山之下的岩漿,直沖而上,隨時可能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

「傳令下去,集結,隨我鎮壓暴亂。」

步伐沉穩,卻是攜風帶火,好似那滿腔的怒意都要壓制不住,徹底爆發出來一般。

「是,明白。」

魔能裝甲頭盔部分傳來下屬異口同聲的回答,讓杜爾納嘴角一咧,勾起一個冷漠的弧度。

「看來,你們還沒有吸取足夠的教訓啊。」

昏暗的通道中,魔能裝甲頭盔處兩點猩紅的光芒猛然閃爍。

語氣幽幽,好似朔北寒風,蘊藏著無盡的寒意。

……

「快,快,快。」

艾倫帶領著百多名已經換好了衣服的超凡者,在這地下基地亂竄,不斷進行破壞,然後,造成更大的破壞。

艾倫一步當先,劈開了那些倉庫的大門,然後,重復著已經做過數次的動作。

揮刀,破壁。

噗嗤噗嗤的聲音此起彼伏。

只是立于門處,刀光也不過縈繞刀鋒,但是,當長刀揮落的那一刻,白金色的刀光卻是迎風暴漲。

一米,十米,百米……

越來越長,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明亮,神聖,光輝。

只是一刀。

卻好似無處不在的微風,好似無所不存的光明,彌漫了整個倉庫,充斥了整個角落。

不過瞬間,不過瞬息。

艾倫刀鋒所指,所在倉櫃盡數破碎。

幽綠色的液體流出,一具具人體搖晃。

撞在殘存一面倉櫃壁上,或是順著水流流出。

但不管如何,大多在幾個呼吸之後,也是醒了過來。

就算是那些老弱的老者,幼童,也大多在一分鐘之內清醒完畢。

而艾倫,他們所需要做的,就是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通過精神傳訊,心靈溝通,心心相印等方式,將現下的情況,當下的局勢,他們所面臨的危機,告知他們。

讓他們明白,只有跟在他們身後,一起拼命,才能夠逃月兌這個地獄。

艾倫所言之「快」,也是指的這一點。

畢竟,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說實話,也只有最開始兩個倉庫的時候,敵人對他們的動向產生了一定的誤判,所以並沒有來得及阻止,讓他們輕而易舉的成功了。

但是當敵人反應過來他們的目的之後,局勢,卻是變化了。

至少,他們所面臨的壓力,一下子就大了。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不是沒有人對艾倫的做法產生質疑,產生分歧,希望能夠換一種方法。

畢竟,艾倫之前那一刀劈出,可是直沖天際,從地底斬出了一個通天大「道」。

哪怕因著力量的衰減,因著刀芒,刀勢,刀意的消耗,到了後面,這通道已經變得狹小,甚至不足以讓一人通過。

但如果從這一處通道走的話,那麼只要能到最後,那麼那問題,就不是問題。

畢竟,誰還沒有破土拆遷的能力啊!

而艾倫,也是明白他們的想法。

他甚至知道,盡管明著開口發問的只有那麼幾個,但是私下里,還有著更多的人心懷疑慮。

要不是他對著這些人有救命之恩,以及展現出來了無可爭議的力量。

那麼,他面臨的質疑,會比現在這狀況更多。

可就算是如此,如果他不給出一個合理的,並且合適的解釋的話。

那麼就算他彈壓下了所有的不滿,用恩情、力量,強制驅使著他們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當局勢惡化之時,他也會遭受應有的反噬。

全軍潰敗,狼狽四散。

不過,好在,他從來就沒有通過力量強制性的讓這些人按照自己想法做的意思。

艾倫當時給出的理由很簡單。

無非就兩個。

第一,那條看似光明,便捷,也可能性最大的通道,是不可能走通的。

那通道雖然筆直,路程最短,但是卻也是最容易遭受狙擊。

他們都知道那通道的便捷,摩爾斯麾下的那些人,不可能不知道。

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如果選擇那條路,只能是自投羅網。

而且,雖然說是兩點之間直線最短,但這條路卻不好走。

無論是通道大小,行走難易,地勢地利等角度解釋,這都不是一個可以他們完成突破的好選擇。

如果走這一條路,那就要不斷的騰空。

對于還無法徹底擺月兌大地的白銀階超凡者而言,這是最大的難關。

每一次,都事關生死。

艾倫可不會覺得,對方沒有這種禁空的魔具,奇物,煉金道具。

將自己等人的生命,寄托在敵人的愚蠢和無能之上,才是最大的愚蠢。

所以,在通過精神傳訊這種較語言快捷了不知幾許的方式,在兩秒之間,艾倫就和眾人解釋清楚了第一個問題。

而眾人听到艾倫認真嚴謹的分析,也是稍微認同了一下艾倫的領導權。

將,帥,從來都是兩種人。

有些人,可以做沖鋒陷陣的猛將,但是無法做運籌帷幄的元帥,這是由兩者能力所決定的。

如果,在面對這樣的難題,艾倫無法給出合理的,可以被在場中絕大多數人接受的答案。

那麼眾人感念與他的恩德,敬仰于他的力量,他們可能認同他第一人的地位,但是卻並非是所有人都會願意接受他的領導。

因為,一個腦子不清醒,無法分析得失,明辨利弊的領導人,是無法帶領他們走向最後的勝利的。

到了那時,隊伍,也將會不可避免的面臨分裂。

但是好在,沒有到那一步。

既然說清楚了第一點,那麼第二點,就是他們為什麼要救人了。

而在當初,也有人問出了這個問題。

甚至于,艾倫發現,兩次提問的都是同一個人。

艾倫當時都不由得有些恍惚,以為對面是自己找的托。

要不然,怎麼這麼會恰到好處的提問,然後又在他解答之後帶起氣氛。

不過,也就是一瞬的好笑,艾倫很快的就整理好了情緒,開始回答對面的問題。

既然那條最快,最便捷的道路走不通。

那麼,他們勢必需要在這偌大的地下基地之中游走,奔襲,然後不斷的接近地面,以便找到另一條出路。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將會不可避免的將要遭遇,來自于摩爾斯麾下精銳勢力仿若群狼追獵一般的追捕,那種來自于四面八方,無孔不入的圍困。

盡管他們一方的實力不弱,但是想要逃出去,還是太難了點。

不會真有人以為,一個在水里泡了三個多月的家伙,還能保持多少戰斗力吧?

就算是經過了第一次升華的白銀階超凡者,只要還沒有超月兌人之概念,就還有著諸般弱點。

所以,泡了三個多月,就算不至于肌肉萎縮。

但是沒有鍛煉,沒有正常進食,沒有基本運動,連斗氣和魔力都只剩下本能運轉的他們,還能保有多少戰斗力,還真不好說。

此前他們數次逃月兌之所以失敗,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此。

之前嘗試逃月兌的時候,他們不過被無思無想的泡了一個月左右,就已經手腳酸軟,戰力大減,在血戰一番後被追回。

而現在,他們被足足泡了三個多月,可想而知,自身的戰力,究竟滑落到了一種什麼程度。

點明了這一點之後,見到沒有人反對,艾倫就知道,他們是認同這個觀點的。

所以,他也是很順暢的提出了,要聚集更多的力量,才能完成這一次的逃月兌大業。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了,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出現了之後那一幕幕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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