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員們的確不能把溫蒂怎麼樣,正如她所猜測的一般,她現在可是整個大洋洲支部的稀罕物,任何傷害她的舉動都是不被允許的。
但這不代表他們不可以折磨她,逼迫她答應配合。
在一輪電擊之後,溫蒂的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了,但是律者的身軀沒有讓她失態,也僅僅是半個小時就恢復了神志。
「呵……你們的所作所為,只會讓我更加厭惡。」溫蒂即使是神志不清的時候,嘴里也在念叨這句話。
實驗員負責人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實驗體每周的日程中添加兩小時的電擊,逐次增加電流強度。」他下達了這個命令,然後看向溫蒂。
對方還在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看自己。
「為什麼你就不肯乖乖配合我們呢?」
「因為你們的存在就讓我感到惡心!呸!」溫蒂想一口唾沫吐出去,但是也因為自己的口干舌燥沒有分泌出任何東西。
「溫蒂小姐,我想我們並不是無法溝通。」見強來的作用似乎不大,代表人又開始來軟的,「這樣吧,我們可以回答你的任何問題,只要是我們能回答的。」
「你能保證自己說的話是真的嗎?」溫蒂似乎提起了興趣。
「不僅僅是我,我們集體員工都能保證。」
「就算如此,我什麼時候會配合你們,也得看我心情。」溫蒂說道,「抽血和采取組織我沒辦法組織你們,但是釋放崩壞能是我本人決定才能做到的。」
「而且,這似乎才是你們關注的地方。」
溫蒂一語擊中實驗員們所想的東西,組織和血液早就研究透了,而且關于律者的細胞和血液在第二次崩壞的第二律者身上也早就收集了不少,他們真正窺覬的是律者對于崩壞能的運用。
只要知道了律者是如何運用崩壞能的,說不定就能反過來研究制止律者崩壞能運行的武器。
話已至此,實驗員代表也不再多說,下令讓人把溫蒂帶回自己的房間休息,還安排了二十四小時的站崗人員,專門解決溫蒂的問題。
于是溫蒂再次知道了許多不為人知的辛密。
比如關于聖痕計劃的真正面目,當她得知了聖痕居然是利用和她相仿年齡的少女作為活體素材,生生注入崩壞能來達到催動聖痕誕生的時候,心中的憤怒再一次無可避免的爆發了。
結果又是被項圈的電流刺激清醒,這個東西幾乎時時刻刻提醒著溫蒂,她即使是一只金絲雀,那也永遠只能待在這個牢籠里。
心思活絡下,溫蒂在想辦法破壞這個項圈。
最直接的,也是實驗員告訴自己的,只要使用超過5000HW的崩壞能,項圈所能承受的崩壞能上限,就能破壞它。
不過溫蒂也清楚實驗員敢告訴自己的目的,自己所能釋放的崩壞能越高,他們能研究到的東西就越多,而且哪怕自己真的釋放了5000HW的崩壞能破壞了項圈,她覺得這群家伙也有的是辦法對付自己。
想到這里,少女不免有些絕望。
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還不知道要過多久,但是溫蒂內心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這群人用什麼手段,她也不會屈服去配合他們的。
接下來的日子里,溫蒂每天從實驗員的口中套取情報,經過一個月後難得的配合他們完成了一個簡單的測試,也索取了新的權利。
她要求實驗員每天都能帶她去實驗室外的草原上,那上面長著美麗的白色花朵,溫蒂很喜歡這種花朵,收集了它們的種子並且開始人為的播種。
本來只是答應了可以讓溫蒂外出散心,實驗員也發現了溫蒂的逾越之舉,不過看她只是種花也沒有多說什麼,默許了她的小愛好。
時間飛快的過去,就這樣在溫蒂種花和與實驗員們拖延時間之下來到了二零一六年,本來僅有鮮草的草原上也多出了許多白色的花朵。
這里面有溫蒂親手種下的,也有成熟後被風吹飛種子長出來的,已然覆蓋了大半草原。
溫蒂種花的範圍也越來越廣,幾乎包圍了整個實驗室,不過見她沒提出過離開太遠的範圍,加上每次都有人監管,實驗員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她似乎也完全接受了自己被囚禁在這里的事實,除了一開始還問過什麼時候會讓自己離開,之後幾乎不再提起,當然她也沒辦法逃走,這讓實驗員們很是滿意。
唯一不足的就是溫蒂依舊不肯配合的態度,實驗員們對此頭疼卻又無計可施,加上溫蒂偶爾也會配合幾次實驗,已經很少有人去關注她不配合的事情了。
事情在某天迎來了轉機。
「溫蒂小姐。」實驗員代表人出現在種滿了純白花朵的花原上,看著那道蹲在幾簇花朵前的身影,開口道。
「看來你的興致一直不錯,想必也很喜歡在這里的生活吧。」
溫蒂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等到把花朵修整好,輕聲對著這三簇花朵說道︰「溫雅茜,西莉亞,伊菲爾,我要離開了。」
這三朵最初的花朵,被溫蒂賦予了三位友人的姓名,過去了許久,它們也早就繼續生長出了更多的旁支,變成一簇簇可人的美麗花叢。
她這才看向代表人,「找我有什麼事?」
「雖然很不舍得,但是溫蒂小姐,你必須要離開了。」
「離開?」
剛剛對著花朵說話的時候,溫蒂口中的離開二字也有另外的意思,她早就制定好了逃走的辦法,卻沒想到這時候實驗員卻對自己說可以離開了。
「沒錯,總部覺得我們辦事效率不夠,決定將你接走。」代表人笑著說道,「這段時間有些招待不周了,溫蒂小姐。」
「什麼時候?」
「一個月後,本來就該是這幾天的,但是主教大人指定來接走你的人有了另外的任務,所以拖到了一個月之後。」
溫蒂心中又有了新的打算。
「這段時間,的確是‘謝謝’你們了。」溫蒂沒有絲毫掩飾,即使幾個月過後都還保留著的對這群人的厭惡。
注意到她壓重了字節,實驗員也不在意,也不願保持這種虛假的友善,略帶嘲諷道︰「如果你早就肯配合我們,也不至于落到這種地步。」
「總部可有的是辦法對付你這樣頑固的家伙,到時候可不是電擊那麼輕的了。」
溫蒂回想起這幾個月來每周的電擊,完全沒有一絲後怕和心悸,而是帶著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實驗員。
「你的眼神,始終很讓人討厭呢。」實驗員說道。
「是啊。」
因為這是看死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