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
武瑩瑩不屑道︰「可我只看見我所謂的伙伴在保護律者，難道你們不清楚律者是什麼樣的存在嗎？」
「那你又為什麼要對律者如此仇視呢。」八重櫻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仿佛听見了什麼最可笑的話，武瑩瑩大笑起來。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去問問那些同樣被律者傷害的人！」
八重櫻抿著嘴，咬咬牙。
既然武瑩瑩肯和自己說這麼多，而不是直接去找芽衣復仇，應該還是願意听自己的話的。
那麼……
「武同學，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八重櫻語氣平緩，手中凝聚出一枚粉白色的水晶。
在這種狀態下，武瑩瑩對崩壞能的感知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雖然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但不影響她感受到那強大的崩壞能。
但是和她周身感覺到的不同，那些崩壞能中沒有暴戾和殺戮的惡心氣息，反倒是充滿了溫和與……憐憫？
為什麼有憐憫的感覺？
「我便是你口中憎惡的律者，武同學。」八重櫻承認道，「如果你要復仇，向我復仇也一樣。」
「八重櫻你……」
武瑩瑩以為她在騙自己，但是那枚水晶……不可能，怎麼會，怎麼可能？！
芽衣也一樣，為什麼明明是伙伴卻變成了律者？
八重櫻明明救了自己那麼多次，她又為什麼會是律者？
武瑩瑩在崩壞能的支配下，被八重櫻的承認點醒了自己的理智，但是在瘋狂和理智的沖擊下產生了濃重的自我否認感。
她在為了什麼戰斗？
為什麼律者會成為伙伴？伙伴會變成律者……又為什麼律者要救自己？
她們究竟是誰？究竟有什麼目的？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又究竟是什麼？
在崩壞能的影響下，即使武瑩瑩的思維恢復了理智，還是被這些負面情緒影響，加之身體的奔潰，終于承受不住身上巨大的力量，開始了全面奔潰。
「啊啊啊！！！」
這是一種飽含了各種情緒的吶喊。
但無一例外，全是負面情緒，夾雜著武瑩瑩深深的不甘和悔恨、悲傷，匯聚成了巨大的紅色虛影漫天而上。
「艦長哥哥，就是現在！」布洛妮婭道。
早在剛才她就在等待時機，武瑩瑩體內的崩壞能已經達到3000HW，極度不穩定，加上剛才控制她未果的情況讓眾人不敢輕易上前。
眼看武瑩瑩身體的崩壞能含量降低，布洛妮婭立刻向早在準備的艦長發布了指令。
艦長再度上前，操縱著植物將武瑩瑩禁錮，這一次很順利，沒有被她破壞禁錮。
他的拳心握著羽渡塵的羽毛，朝著武瑩瑩的頭部快速轟去。
當然不是要殺了她，在羽渡塵接觸到她額頭的一瞬，艦長的力氣便收住了，羽渡塵則是被順利擊入武瑩瑩的腦海。
遠處的符華感覺到後，立刻建立了和她的精神聯系。
武瑩瑩的痛苦神色頓住了，大腦瞬間變得空白，意識被拉入了另一片世界。
不過也正因如此，她的意識認為自己還活著，身體的崩潰也十分奇妙的停止住了。
在她的身體被穩定之後，突然一道紅色虛影從她的體內沖出，立于眾人之前。
「她是……蕭雲？」符華認出了這道身影的身份。
「準確來說是那個人類的崩壞能化作的分身。」不真實的聲音傳來，卻是杌在利用崩壞能與眾人對話。
符華也多少能感知到一些，不由得看向聲音的來源。
「呵，早在剛才那個律者的分身消散後，我身上的雷電束縛就消失了。」杌的獸眼中明明沒有任何光澤，但卻莫名能看出嘲諷的意味。
「現在的你們，唯一還有戰斗能力的律者也不過徒有其表，說起來這里可是有兩個律者啊，不知道把你們的崩壞能吸收後我會變得又多強。」
「說不定比那傳說中的蚩尤還強呢？哈哈哈！」
杌的笑聲讓眾人的心再度涼了半截。
符華和程立雪依舊被法陣控制，雖然看上去還有一點法陣就可以完成加固，但是杌肯定不會給她們機會的。
八重櫻的律者能量耗盡，芽衣昏迷，剩下的眾人完全沒有對抗它的能力，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辦法的境地。
就在眾人完全束手無策時，一道紅色的身影出現在杌的身後。
「你是不是……忘了還有我啊？」
緋玉丸的手中舉著巨大的，比杌腦袋還大幾倍的火球，滿臉和善的笑容。
也是緋玉丸出現的次數太少，加上被武瑩瑩一劍擊退後就完全沒有露面，杌都把她忘記了，剛才所說的唯一有戰斗能力的律者也是在說八重櫻。
就這樣，放下了對緋玉丸警惕的杌，在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被緋玉丸手中的巨大火球砸中了腦袋。
「嗷嗚！！！」
火球在接觸的一瞬間炸裂開，將杌巨大的身體都砸了個翻身，以頭搶地。
「你……你也受了傷，用，用人類的話來說，不過是強弩之末！」杌極其沒有底氣的說道。
「人類的話……人類的話！老娘自己長成人樣都沒自稱人類，你這個丑八怪還說人話！給我去死！」
接下來便是緋玉丸對杌慘無人道……不過也的確不是人類，的長達五分鐘的虐待式攻擊。
期間，八重櫻的腦海里傳來了符華的疑問。
「她……我是說緋玉丸小姐，她一直這麼暴躁嗎？」
「……」八重櫻沉默片刻，「如果我沒看錯，剛才杌從束縛中跳出來後，落下的位置是緋玉丸被擊倒後躺著的地方。」
「難怪呢。」
兩人已經完全沒有防備的心情了，杌被緋玉丸打得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就算受了傷，緋玉丸也是律者啊，對付一只崩壞獸還不是手到擒來。
至于蕭雲的血色虛影，她也沒有任何動靜，八重櫻和符華也在防備她，可是見她完全沒有反應，便留個心眼，主要還是關注緋玉丸和杌的戰斗了。
十分鐘後，杌的身影消失了，只剩下一地崩壞能碎片和結晶。
「真是的……」緋玉丸注意到八重櫻的神色。
「大姐，你不要那樣看我啊！」
八重櫻微笑著點點頭，然後視線透過了緋玉丸看向了杌。
「被大姐無視了！」緋玉丸失去了色彩。
八重櫻自然沒有在意緋玉丸的舉動，畢竟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更何況是律者呢。
她的目光看向了一枚特殊的，紅藍兩色的奇怪晶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