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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靈魂(1)

「接受我的力量吧。」這句話自自己拿過了櫻吹雪之後就一直回蕩在耳邊,聲音分不清虛實,就算是捂上耳朵也無法阻止它。

「放棄吧,我是不會接受來歷不明的力量的。」八重櫻在意識中回應著,「我只相信自己的力量,它會保護我,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

「即使它為你帶來不幸?」聲音變了。

「自己的力量,如果無法控制又如何來保護他人,我的力量只會為我創造幸福,而非你口中的不幸。」八重櫻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

「呵呵呵……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明白嗎。」

「你真以為自己是被人創造出來的?」這句話沒有讓八重櫻動搖,只是微皺著眉頭。

「八重村的災難,不就是因你而起嗎?明明心中早就知道了答案,你為何要去想那些為自己開月兌的借口。」

八重櫻自然不會去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聲音,哪怕她的確猜測過自己就是帶來了不幸的人,但是事實證明那並不是她。

她至今無法明白,本尊為何會召喚妖狐,摧毀八重村,但是身為一個傀儡,她沒有資格去想這些。

只要能滿足她簡單的心願,感受自己所期望的感受,對她而言就是無上的幸福了。

「八重櫻——」腦海里另一道聲音響起,那是曾經引導自己走過了許多的聲音,一度被她當成創造者的聲音。

雖然後來得知這並不是所謂創造者,也就是本尊的聲音,但是八重櫻在听到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對這聲音產生了信服的感覺。

「面對你的過去。」這道聲音如同洪鐘一般炸響,讓八重櫻頭暈目眩起來,再度回神的時候,她的腦海里多出了一股記憶。

「這是我制作的傀儡,她會協助我幫大家過上更好的日子的。」這是本尊在村民們面前所說的話。

而她身後看上去年齡不大,相貌和八重櫻一模一樣的則是自己。

「為什麼……」八重櫻正奇怪于這股記憶為何與自己在聖痕空間看到的不一樣,場景再度轉換。

「憑什麼她能擁有這一切!」這依舊是她,「我也可以享有的,這不是她一個人的東西!」

雖然是自己,但是臉上的神情讓她有些害怕。

「詭秘的召喚術……可以召喚邪狐,只要祭獻數百人的性命就能讓召喚者變得更強。」少女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意,「殺了她……殺了她我就能擁有她的一切!」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和八重櫻所知道的一樣了,妖狐降世,本尊被事務纏身離開了八重村,而她則是趁機召喚了妖狐,殺害村民破壞八重村,最終妖狐被制服,也不過是本尊回來後順手而為的。

她從始至終也沒能打敗對方,也沒能擁有她的一切。

場景回到自己被「創造」的時候,八重櫻知道自己早就存在,這會兒卻是變成了無意識的狀態。

「讓我把你不好的回憶都抹去吧,既然你這麼渴望擁有我的人生……那我便把自己的名字和一切交給你。」

接下來的發展,就是她所熟知的了。

「怎麼樣,被蒙蔽了這麼久,得知真相的時候是不是感到氣憤與憎恨?沒關系的……接受我的力量,我會讓你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頂端,沒有人會再傷害你了。」

「你以為……我真的會因為一段沒有過的記憶,相信一個從未听過的聲音?」八重櫻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會的。」那個聲音肯定道,「我能感覺到你的內心充滿了迷茫與惶惑,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弱小。」

「但是力量會改變一切的。」聲音仿佛由魔鬼勾起的嘴角發出,帶著攝人心魂的力量,讓八重櫻的內心防線不斷瓦解。

但她還是沒有接受。

「就算真的是這樣,沒有人會記得那段歷史,即使是本尊也原諒我的罪行……」她不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中相信了那些記憶,也自然沒有察覺到那段記憶的詭異之處。

「那不過是你的幻想!」聲音變得激烈了起來。

「你的罪惡會被再一次提起!你的伙伴會再一次離去!你的人生將再一次附著在他人身上!」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弱小!」

「如果你足夠強大,就算是隨手殺死別人,也沒有人會怪罪你!」

八重櫻的臉色蒼白起來,但是她還是能分辨出對方的意圖,只要自己堅守內心,不接受它的蠱惑就好。

似乎感受到她的意識堅守,難道聲音隱約的笑了幾聲。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親眼去看看吧。」

周圍的黑暗散去,實驗室的場景回到了身邊,八重櫻的目光也逐漸聚焦,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應該是成功擺月兌了。

「大家在做什麼?」她看到前方許多的人影,目光轉換了焦距,當視線再度清晰時,一道巨大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如墜冰窖。

「沒有人會記得那些事情,那是因為已經沒有還活著的記得的人。」那道聲音再次響起,「你還覺得自己能瞞住所有人嗎?」

「不……」

眼前似乎又出現了村民們的樣子,自己所守護的人們,在記憶空間中被撕成碎片的場景。

「想洗刷過去的罪孽嗎?」惡魔的低語再次回蕩在耳邊,「很簡單,把它殺了,磨滅它的存在,把這個證明著你不堪且罪惡過去的妖狐徹底滅殺!」

「你需要的,只不過是一點力量。」

「啊……」八重櫻的眼神迅速渙散,藍紫色的瞳孔化作絕望的黑色,「請把力量……借給我吧。」

「如你所願。」

黑色的瞳孔中心,一抹紫色的閃光出現,幽幽的閃爍著。

而隱藏在空氣中的未顯露崩壞能,也在此刻被她胸口的律者核心引爆,一場小型崩壞降臨在了聖芙蕾雅學院。

但是這場崩壞並沒有造成空間崩塌和物質湮滅,有的只是越來越濃郁的崩壞能,它們盡數朝著地底涌去。

「  —— !!!」

巨大的塊狀石材,被看不見的東西拱起了一個可怕的弧度,緊接著徹底被掀飛,露出了底下藏著的巨大藤蔓。

和往常充滿生機的碧綠不同,它整體透露著灰白的死意。

「這是……櫻難道律者化了?!」符華反應過來,運勁一推艦長道︰「艦長,那兩個孩子就先拜托你和布洛妮婭了!」

艦長迅速反應過來,順著符華的力道在拱起的地板間跳躍,很快來到了布洛妮婭面前,她的身邊正站著兩個相貌相似的女孩。

「大哥哥……你是誰?阿華姐姐呢?」

艦長一愣,知道這兩位應該就是符華收養的雙胞胎了,低下頭安慰道︰「阿華姐姐在忙,我們先離開好嗎?」

布洛妮婭在一邊和兩位介紹艦長,她們很快就不再流露出害怕又好奇的表情,看樣子似乎出奇的信任布洛妮婭。

「櫻同學……」艦長看著布洛妮婭帶著她們退到後面,這才再度看向八重櫻。

「櫻怎麼會突然覺醒……」明明平日里的相處如此隨意和自然,和往常似乎一模一樣沒有變化,但是符華還是意識到了,八重櫻已經不再是人類這個事實,換句話說她的確有隨時覺醒的可能。

「卡…」符華也知道對方不想說出身份,話到嘴邊又停住了。

「叫我夜想曲就行。」夜想曲說道,「那麼能不能解釋一下情況,她似乎是你的伙伴吧?」

「現在有可能的就是你搶走了她的東西,這才讓她暴走。」符華也只能先這樣分析了。

「怎麼可能?櫻吹雪明明就是……」夜想曲知道她不能透露太多,也閉上了嘴。

「你先把櫻吹雪還給櫻,說不定還能讓她平靜下來。」

可是夜想曲無奈的把雙手舉起來給她看了下,「它早就月兌離我的控制,被那個人奪走了。」

說來也奇怪,櫻吹雪居然會主動響應那個人的召喚,難道她真的是……

符華沒有在意夜想曲的沉思,看向已經握住了櫻吹雪的八重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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