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閉口代表人類……你不也是律者嗎!而且只是一個殘次品,怎麼和我作對!」
西琳對著瓦爾特喊道,利用虛數空間的特性轉移了攻擊而來的武器,再次開啟另一道出口,反過來用這些武器擊破了數百架機甲和戰爭兵器,飛機,坦克,裝甲車,這些兵器的殘骸仿佛廢鐵一般,堆積在地面上。
潔白的積雪在高溫下出一塊塊板結的大地,在這些武器的攻擊余波影響下顯露出一塊塊炙紅色。
「櫻小姐!西琳……第二律者的實力有些超出我的想象了,我最後問你一句,如果我要試著擊殺她,你會阻止嗎?」
「我……」
八重櫻遲疑了一瞬,就再次開口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只是擊昏她就好,我還是不相信西琳會變成這樣,而且我也有辦法看出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瓦爾特沒回答,一面還得應付西琳,另一面也在思考八重櫻的話語。
誠然,八重櫻對朋友的這份責任心有些讓他動容,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八重櫻所認為朋友的這位第二律者並不像是她所說的那樣,對自己的敵意還能解釋為是為了消滅崩壞的叛徒,但是她之前的那些消滅人類的發言也被瓦爾特听見了。
那她的安全性就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了。
「我只能先盡力打敗她,在考慮你所說的請求了。」
「此外我也有一個請求想對你說,希望你能去找到齊格飛,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他,一定要他本人到場才行。」
八重櫻看了眼西琳,又看了眼瓦爾特。
「我明白了,但是在此之前,我會將自己的力量借給你一部分。」
正在專心對付西琳的問題也不由得一愣。
下一刻,八重櫻出現在他身邊。
「這份力量可能會在你瀕死的時候將你救回來。」
瓦爾特听完看向西琳,等待著有可能的攻擊,卻發現所有的事物都變成了禁止的狀態。
「這……」
他心念剛轉過來,就發現那些攻擊又一次運動了起來,趕緊防御了下來。
余光看了眼八重櫻,已經在朝著遠處離去,他便專心對敵了。
「櫻!可惡,給我滾開!」
西琳手中崩壞能猛地爆發,她與瓦爾特之間的空間頓時被拉扯,無數的機甲兵器抵抗不住這樣的空間交錯,直接粉碎。
隨後她再次將瓦爾特身邊的空間壓縮,達到一個拉扯力的效果,直接將瓦爾特的身體甩飛了。
「櫻!別走!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幫我……我需要你的力量!」
西琳耳邊,那只詭異的迷你崩壞獸還在飛行,而它在悄悄的傳遞著一個信息。
「抓住她……殺死她……奪走她控制時間的力量!你將成為【神】,成為【崩壞】!」
「殺死她!奪走她的力量!」
西琳重復了一句,臉上掛著滲人的笑意。
而在她強烈的毀滅意志角落,一道已經微弱到不起眼的意識,明滅不定的搖晃著。
「櫻姐姐,對不起……」
「大家…對不起……」
一只機械巨手從天而降,壓在西琳的身上,掌心的崩壞能反應方程機械裝置將西琳的崩壞能壓制,短時間阻止了她的傳送能力。
「可惡的家伙……」
瓦爾特懸浮在空中,這點利用崩壞能的能力他還是有的,他看著西琳淡然道︰「你的敵人是我,戰斗中分心可不好。」
「還沒輪到你指教!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先把你這個叛徒干掉!」
西琳似乎被激怒了,也不管八重櫻了,掙開身上的機械巨手,直接朝著瓦爾特的方向激射出幾枚亞空之矛。
八重櫻感知著身後的戰斗,發覺西琳沒有出現才放心使出全力趕路。
瓦爾特會讓她離開,其實八重櫻也是明白原因的,找齊格飛應該不是主要的理由,而是他希望自己不在場,這樣他和西琳的對戰會少去一個影響因素。
如果可以,八重櫻真的不希望事情發展到這樣的情況,畢竟西琳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孩子,八重櫻是清楚的,現在的西琳一定經歷了她所不清楚的事情,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答應離開,某種程度上是一種妥協,但是也在離開前和瓦爾特說了句,放過西琳的可能性,至于答不答應,只能看他究竟會不會為了人類直接抹滅這個不確定因素了。
當然八重櫻還有一個肯定的事情,西琳肯定沒死,或者說靈魂沒有消亡,要不然琪亞娜身上的西琳意識絕不會莫名其妙的出現,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八重櫻同樣不知道。
但是她明白一件事,現在這件事就在自己的參與下發展著,即使不能改變結局,至少這個過程,她會讓西琳不再那麼痛苦。
八重櫻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對西琳為什麼如此的愧疚,是因為崩壞傷害了她,還是自己所想象中一切為了拯救世界的天命傷害了她?
唯一可以解釋的通的,或許是她多少看見了自己曾經的影子吧,雖然兩人的經歷完全不同,但都是被崩壞傷害,失去了許多之後又再次失去的人。
「被崩壞傷害……」
一道光線突然劃過八重櫻的腦海,之前的迷霧似乎都被照亮了。
「說起來,崩壞意志已經很久沒和我對話了,似乎……從在與軒轅她們對付蚩尤的時候就沒有過了。」
但是事情還是有很多謎團的,八重櫻的性子,換做以前可能會立刻確認,然後去實行自己的想法,但是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她也學會了去證實,再行動。
「先去找齊格飛吧。」
她把疑惑放在心底,繼續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
「轟 !!!!」
突然發出的爆裂聲,伴隨著激蕩而起方圓幾百里的沖擊波,嚇跑了觀望的無數生靈,同時也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瓦爾特先生…西琳…不好!」
……
而在爆炸的正中心,瓦爾特從與之前無異的機械巨手下走出,看著已經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西琳,釋懷般的說道︰「結束了。」
就在他看向西琳的這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思想,最終只化為一句話︰「抱歉。」
他再次召喚出伊甸之星,對準了地面上的西琳。
「為了守護這個世界,我不得不殺死你。」
伊甸之星的力量被釋放出來,形成了一個類似黑洞的球體。
「再見了。」
瓦爾特的眼中沒有完成了一切的輕松,倒是帶著些許不忍,而眼神深處又帶著堅定。
「如果早一天消滅崩壞,這樣的事情就會少發生許多……」
西琳的身體被吸引,逐漸崩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