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昨晚的事情讓八重櫻太過于疲憊,她少有的沒早起,睡美人般躺在柔軟的床上。
「啊!」
床上的人兒突然睜開眼楮,讓她驚醒的正是剛才那聲驚叫。
聲音是從芽衣房間傳來的,八重櫻擔心是不是又出了什麼意外,趕緊闖進她的房間。
這一次倒是沒有再看見那個邪異的「芽衣」,只是芽衣怔怔的盯著自己的雙手,听見房門被打開才看向八重櫻。
「櫻!你…你沒事吧……你,那個,我……」
芽衣一把抓住八重櫻的肩膀視線上上下下掃了至少三遍,沒有看見什麼傷口。
「我…對不起……嗚嗚嗚……」
最後,一切復雜的感覺都化作淚水,涌出芽衣的眼眶。
她的雙手從八重櫻的肩膀向後,緊緊地抱住了她,似乎擔心她消失一般。
八重櫻沒說什麼,任由她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肩頭,身體向後順勢一矮,和芽衣一起坐在了床上。
「沒事了,芽衣,一切都過去了。」
八重櫻拍拍她的背,安慰道。
「你都看見了……櫻,你覺得我是個怪物嗎?」
八重櫻看著因為淚水充滿氤氳的一雙眼,那里面滿是無助與擔憂,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哈啊~芽衣你有看見櫻學姐嗎?我一起來就看見她房間空靈,是不是……」
琪亞娜走到芽衣門口,剛剛打完哈欠,揉了揉眼楮,就看見了這樣一幕,八重櫻抱著芽衣,一起坐在床邊,芽衣則是一臉淚水,仿佛被欺負了一般。
真的只有一秒鐘,但是琪亞娜腦海里還是閃過了無數如同「我愛她她不愛我她愛她」的限制級想法。
「對不起打擾了!!!」
琪亞娜重重的關上門,似乎門外還傳來了哭聲。
八重櫻和芽衣︰「……」
芽衣似乎因為這麼一鬧,眼淚也忘了繼續淌了,看著門口和听著門外琪亞娜的哭聲,不知道該怎麼辦。
八重櫻無奈的揉了揉腦袋,芽衣的問題還沒解決呢,怎麼琪亞娜也哭了?
與其繼續想不如直接問當事人了,八重櫻打開門,果然琪亞娜還在門口,哭歸哭,但是卻保持一個偷听的動作,似乎是在關注接下來的發展。
「這個……那個……我先走了!」
琪亞娜還沒跑半步,手就被八重櫻拉住往房間里一拽。
「難道學姐喜歡三個人?」
琪亞娜的小腦袋里閃過這個可能,然後看向八重櫻,又看了看芽衣,突然覺得也不錯,于是做出一副怕怕又期待的樣子。
八重櫻︰「……」
看著明顯有些想法不正常的琪亞娜,八重櫻一個腦瓜崩上去,消除了她那些不正經的想法。
「疼疼疼…」
暫時沒管正在揉腦袋的琪亞娜,八重櫻又看向芽衣,她並沒有注意八重櫻和琪亞娜的小動作,似乎從剛才開始就在思考什麼東西。
「芽衣?」
八重櫻問道。
「嗯?嗯…我在听……」
「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不少,也經歷了,看得出來你是記得那些事的對吧?」
「……」
「告訴琪亞娜可以嗎?」
「不行!我…我不想……」
琪亞娜看著仿佛打啞謎的兩人,一頭霧水。
「沒事的芽衣,我和你,琪亞娜和你不都是最好的朋友嗎?如果是朋友,怎麼能掩藏自己的痛苦和不開心?」
她的話似乎說服了芽衣,看了眼已經有些好奇的琪亞娜,最後還是嘆了口氣道︰「可以。」
「琪亞娜,我先和你說聲對不起。」
八重櫻突然的鄭重道歉讓琪亞娜有些措手不及,心里再度蒙圈。
「怎麼了學姐,為什麼要向我道歉?如果是剛才的事情,我不介意的。」
「我沒有听你的話,在圖書館看過有關崩壞的書了。」
琪亞娜的反應沒有像八重櫻想到的那樣,露出生氣或者不敢相信的表情,而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說道︰「終于還是等到這一天了嗎……」
「?」
八重櫻表示很不解。
「其實大家族大企業都是知道崩壞的,畢竟想他們這樣的都要保護自己的財產家人什麼的,有財力有人力自然可以抵抗崩壞,有關部門其實對百姓都是封閉消息的,這才是我不肯告訴你的原因。」
說完還撇撇嘴道︰「要是那些人在,看見我向一個普通人透露這些,說不定要把我抓回歐洲呢,切!」
八重櫻這才明白自己是多想了,也就不在糾結這件事了。
「那現在學姐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了吧?」
于是昨晚的發生的事情,被悉數由八重櫻告訴了琪亞娜,琪亞娜听了面色越來越沉重,最後直直盯著芽衣不放,眼中有疑惑,有傷感。
「結合我看過的書中內容,芽衣……很有可能是律者。」
八重櫻總結道。
「不是的!我不是…我也不想的……」
芽衣的反應看上去實在有些過激,這讓八重櫻也和琪亞娜一起盯著她了。
兩人的視線似乎讓芽衣壓力倍增,嘴唇顫抖著,一副想說又不想說的表情。
她看了下八重櫻和琪亞娜,感受到兩人視線中的友善,還有關心,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說了出來。
「我小的時候……有人讓我去參加一個實驗項目,說是提前讓我熟悉項目,可我到了之後,卻不知為何昏迷了過去,中途我有醒來過,似乎看見有人把一塊晶石放入我的身體……」
「後來,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身體並無大礙,便也沒在意。」
「可是後來……有一次不知為何意識仿佛被別人佔有,那種失去自我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琪亞娜一直默默地听著,當芽衣再次沉默後才有所動作,坐在芽衣身邊,並沒有再次盯著她,而是仿佛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知道嗎,我很小時就沒了媽媽,爸爸說,是崩壞帶走了她,是律者害死了她。」
芽衣的手不由地握緊,身體忍不住的顫抖,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哪怕自己終于有了朋友,但是在自己律者的一半身份前,還是顯得脆弱無比……
「我就知道魂淡老爹在騙我!」
琪亞娜突然的一聲大吼嚇了芽衣包括八重櫻一跳,隨後她一把抱住芽衣,直接開始在她的臉上蹭來蹭去。
「律者要是都和芽衣這麼可愛,這麼好相處,怎麼可能是害死媽媽的罪魁禍首,魂淡老爸就知道騙我!哼~」
芽衣笑了,之前的陰霾似乎一掃而空,真摯的說道︰「謝謝,謝謝你們。」
窗外的天空,昨夜留下還沒吹散的烏雲,似乎都消彌了不少,溫暖的陽光撒在還有些冷的,三月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