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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靈刀的傳人(下)

女子笑了笑沒有在意小秦轅明的反應,反正這五百多年也過來了,常人的目光她已經可以不太在意。

「阿…額,姐姐,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

本想順著女子的話喊一聲阿姨,但是看見那大概只有零點零一秒的回眸中的寒意,小秦轅明很是機智的改口了。

但是女子並沒有直接回答,望著因為剛才崩壞能爆發導致有些發紫的天空,喃喃道︰「我啊……」

自己到底是誰?

聖芙蕾亞學院的a級女武神?

八重村的逆神巫女?

還是現在人們見了都怕的復生之律者?

最終一切回憶都化為了口中的一句話。

「我只是一個因為偶然的錯誤來到這個世界的旅客。」

小秦轅明懵懂的點點頭,隨後因為女子出現而產生的新奇和震驚消失,只留下因為災難而產生的無助和迷茫。

女子看了他一眼,還是嘆了口氣。

「小家伙,可不要這麼絕望,小心崩壞能趁機入侵你的身體,會變成剛才那些怪物哦。」

仿佛被女子的話驚醒,秦轅明回過神來,有些害怕的問︰「會變成怪物嗎?」

女子帶著溫和的笑容,一如往日對著她們一樣。

「不會哦。」

軟軟的語氣反而帶著一絲令人信服的力量,讓秦轅明平靜下來。

「姐姐我能和你走嗎?」

雖然女子沒問,但是小秦轅明的反應也說明了她心中同樣的想法。

他回過身,看著那些廢墟和怪物的尸體,再次回頭,爆炸的火光勾染著他稚女敕的臉龐,也將那一道淚痕映襯的格外顯眼。

「你真的決定了嗎?」

「嗯!決定了!」

「哪怕和我一起走會被所有人討厭嗎?」

「我的家已經沒了,討厭就討厭吧!」

孩子氣的語言里透露出他的決心,女子點頭了。

兩人離開了這里,隨後一陣風吹過,一切都恢復了災難之前的樣子,但是這只是假象,證明了這個地方曾經存在過。

女子留下的小手腳沒有被秦轅明看見,而很久之後,他也明白了這份力量帶來的效果。

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後了,小孩子總是沒什麼時間觀念,不過秦轅明已經成了一個有些帥氣的小伙子了,看上去也已經十五六的樣子了。

他此刻正叼著一根草苗,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看著放晴的天空,藍天白雲,讓人看了心情就很好。

可是秦轅明應該是沒有什麼好心情可言了,自從兩年前因為一直看見女子擊殺怪物,中二的他不由地由心而發「我也要變強然後保護她!」的想法。

然後心血來潮的拜師後,女子居然真的答應了他,他當時也激動了好一會兒呢。

結果拜師後每天都要做各種各樣的題目,從初中到高中。

秦轅明︰「???」

女子是這麼說的︰「你要想學我的劍道,先把知識學好了吧,我可不會收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徒弟。」

于是秦轅明也只好認命,雖然因為家被毀了之後一直和女子漂泊沒有上過學,但是學習的壓力還是讓這個中二病爆發的愣頭青少年壓下了中二的想法。

他也因為青春期對異性的憧憬經常盯著女子看過,不過被警告了一次之後就沒怎麼有過了,就算有也只是不帶著特殊意味的。

「想試試變成分子狀態再變回去嗎?不想就收回你那種有些無禮的眼光。」

這次經歷倒是讓秦轅明知道了這個五百歲的大姐姐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麼好相處,不過往後時間一長他又沒有這種想法了。

用女子的說法就是︰「你試試看一個人恨不得連你沐浴都要偷窺,然後成天盯著你是什麼感覺。」

正當秦轅明發呆時,女子走了過來,秦轅明幾年後有了變化,但女子卻還是他們剛見面時的那樣。

這倒也讓秦轅明默默地接受了女子其實已是「五百歲高齡」的設定。

「又在偷懶了?」

女子問道,她也看得出秦轅明的心不在焉,也知道他這樣子的原因,因此今天正巧就是準備來教他一些真材實料的。

「沒事師傅,只不過想家了罷了。」

秦轅明的回答讓女子沉默了,也沒提要讓他學劍道的事情了。

學了三個月之後秦轅明知道了自己其實可以提前六個月學習這件事別提多後悔了。

之後這樣子平淡的日子又過了很久,雖說兩人一起生活了許久,但其實秦轅明更多的覺得自己和獨自漂泊了許久更像。

因為每次只有他遇到危險女子才會出現,其他時候都是女子告訴他需要學習或者完成的任務,隨後就消失不見。

秦轅明也知道自己一個男孩子應該對于師傅來說有很多不便,便也沒在意,哪怕他也知道自己師傅就在附近百米內的隨機位置暗中保護自己。

和女子學了劍道之後,他也經常拿那些被女子稱之為崩壞獸的東西練手,隨便跟著她到處消滅死士和崩壞獸,然後拯救一些收到崩壞困擾的小城市或者小村子。

突然有一天,女子把兩把刀遞給了他。

「師傅,你這是?」

秦轅明長久下來也知曉了兩把刀的情況,一把是師傅常用的名為櫻吹雪的靈刀,以前還偷偷乘著師傅休息去拔過,結果拔都拔不動。

另一把秦轅明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似乎每一次師傅拔出來的樣子都有些許不同,有時候會是一把普通的太刀,有時候甚至會變成通體金黃的瓖嵌五顏六色的寶石的雙刃劍。

「我的時間不多了。」

女子這樣說道,言簡意賅,表達的十分清楚。

秦轅明只覺得腦袋一響,呆了一會兒才回過神道︰「師傅……你…您……不是開玩笑的吧?你要走了?」

女子搖搖頭,道︰「理論上我是不會死的,但是有個人即將到來,應該還有不到二十年的時間,這兩把刀會對她有很大幫助,但是我也沒辦法直接給她,這兩把只是虛影,也只能存在二十年。」

秦轅明沒有去管什麼虛影,什麼不到二十年,而是如同質問一般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那個人的到來一定要讓師傅你死掉呢?難道僅僅是為了把櫻吹雪它們交予一個不相干的人?」

女子笑了笑,一如幾年前那樣模了模秦轅明的頭,哪怕他已經長到與女子一般高。

「這個世界……現在是一個套在一起的環,總得有個人來打破,你師傅我就是沒能打破這個環,才會孤獨的走過五百年。」

她看向秦轅明,身形已經開始變淡。

「本來我以為這一次輪回會再次重演,但是那個人的到來讓我感到了希望,還有你的出現,也讓我感覺這一次能夠擺月兌這個環。」

「師傅你一定要走嗎?」

「啊……我也不想再一次看見悲劇重演,所以……拜托你了,轅明。」

女子的身影最終還是消失了,連同那兩把刀,但是最後一道櫻色的光包裹住兩把刀,讓它們沒有因此消失。

秦轅明的思緒回到這間小小的咖啡店,模了模自己的心口。

自己喜歡師傅嗎?

後來與洛洛的相認也已經告訴他,他對于師傅只有單純的憧憬與敬佩,沒有絲毫涉及男女的感情。

但是當那個女孩子第一次出現在咖啡店,櫻吹雪的強烈反應告訴了秦轅明,她就是師傅要自己找到的那個人。

秦轅明承認,他其實有些沒由來的恨她,認為是她的出現才導致師傅的消失。

但是逐漸的相處,也讓他感覺到。

這個叫做八重櫻的女孩子,其實和師傅一模一樣,只少了一絲不易靠近的清冷,那般溫柔包容事物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他撫模著櫻吹雪的刀柄,自言自語道︰「到了明天,我還是那個叫做秦軒黎的咖啡店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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