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巨大澤頸的天險,史塔克家族最後的防御所在,縱然殘缺的城堡下廢棄的石磚碎石散落一地,但泥濘的地形依舊使得它成為維斯特洛大陸最易守難攻的地方。
泰溫•蘭尼斯特公爵的部隊攻克灰水望後,便利用運輸到來的竹排搭建了臨時用于通行的道路,現在他的目標是當年敗退無數安達爾國王的卡林灣之地。
蘭尼斯特家族的軍士們頭戴羽飾黑金盔,身上披著縫合細致的雄獅鎖甲,手持圓盾于身前,抵御著遠處堡壘出自各個死角射出的箭矢。
帶著白色翎子的利箭終于在射手的精湛的射術下自盾牌的破碎口射出,將一名蘭尼斯特步兵射殺。
主城堡樓上,布蘭登•史塔克輕輕甩動兩下右手,他拉動的是一張需要足夠臂力才能驅動的大弓,而威力也十分的突出。
不過戰場情況已經到了一定棘手的區域了,老奸巨猾的老獅子將利用麥草連夜編織了上千只草人,將威曼伯爵的弓箭手騙到了醉鬼塔的營地。
然而老獅子的旗幟卻出現在森林之子塔樓防御之下,而統領著蘭尼斯特軍隊的是一名叫做格雷果•克里岡的西境魁梧貴族。
在北境都很難找到這麼魁梧的男人,或許只有帝國的那位多拉克斯•嘎夫閣下才有著如此健碩的體型。
谷地、河間的聯軍進攻城門塔,河間的重步兵不顧傷亡,將大量的竹排填上淤泥之上,使得南境聯軍能夠勉強行走在澤頸之上,這打斷了布蘭登的布局,也讓他真正意識到了老一輩貴族的可怕。
僅僅第一天的攻擊就讓卡林灣的防御搖搖欲墜,如果不是冰狼騎士們擊潰了入侵城樓的蘭尼斯特人,恐怕這一場戰斗才開始就結束了。
入夜——
火焰搖曳在城樓之上,眺望著遠方黑暗的冰原狼深深懊悔著自己的自大,現在經過白天半天的激戰,他手中的力量已經削弱到了三千人的規模,雖然每一座塔樓和鏈接三塔的區域都部署了一千人,但泰溫公爵派遣了他手下大量的弓箭手,乘坐木舟在澤頸的一部分水面上游蕩,隨時準備射殺想要拆除竹板的北境軍。
「我有個意見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布蘭登閣下」威曼伯爵的親弟弟,瑪龍•曼德勒,白港的守備隊隊長開口咨詢,他有一個不算成熟的意見。
「請說,瑪龍閣下」雖然布蘭登不至于因為這樣的事而害怕,但他更喜歡能夠多堅持一段時間,讓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兄弟姐妹們看到未來繼承北境的男人的實力。
他最崇拜的男人是一個年紀比他還小,但卻掃平無數敵人的強大戰士,甚至還指揮軍隊戰勝了那些可怕的異鬼,他是長夜之戰的目睹者,親眼見證到帝國軍的可怕。
相較于那些不顧死去戰友浴血奮戰的無畏戰士,泰溫公爵的士兵還差那麼多意思。
「泰溫閣下的竹排是通過木條拼接完成整體的承重力,那麼我們為何不讓一些本地士兵,悄悄的切除一些重要區域路線的竹排連接,這樣在南境軍第一波攻擊中,最少可以造成最大的緩沖,為我們的弓箭手們奪取機會」
瑪龍說著,伸出手在城下遠處的昏暗中點了幾下,這些都是西境士兵猛攻的幾個缺口的路線。
「恕我直言,既然我們選擇給泰溫閣下留下了如何進入澤頸的人員,那麼卡林灣最多能守住三四天的時間,而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思考如何切斷大部分南境軍未來逃離的路線」瑪龍爵士認真的說著。
本身北境軍的作戰計劃就不是和南境人死磕,至少布蘭登手中只有冰狼騎士和五百騎兵拿得出手。
而白港伯爵的軍隊雖然也算不錯,但和南境軍相差不大,對方數萬兵力壓在澤頸,而他們只有不到三千多人了。
戰死士兵的尸體被安排集體收斂和運輸,少狼主看著死去的士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確認下來。
「巴托爾,你帶上灰水望撤離過來的士兵,慢慢潛伏到這幾個區域的竹排附近,將連接口切斷」
「將剩下的燃料都先從營地中取出,放置到一些過道的角落,明天擊退西境軍後,無論傷亡,夜晚統一撤離,水陸兩陸撤入澤頸的深處,將道路交給泰溫公爵北上」
「卡林灣就算我不要了,也不會成為父親南進的阻礙」
布蘭登沉重的點了點頭,向他的副官下發統帥的指示,首先是托倫方城的騎兵們開始有序撤離,隨後是帶上友軍尸體的傷兵們。
這樣一來,整個卡林灣的有生力量只剩下不到兩千五百人,而卡林灣的附近,來自鐵群島的士兵們依舊悄悄的登陸了。
目睹了布蘭登•史塔克抵御泰溫•蘭尼斯特進攻的巴隆•葛雷喬伊沒有命令士兵立刻攻克卡林灣,他希望北境能夠消磨一部分南方人的力量。
清晨——
雄獅的號角吹響燃燒著斗志火焰的南境軍的士氣,上千名河間地的步兵舉起手中的圓盾,身後緊隨著來自三地的不同配置的弓箭手們。
卡林灣不同于南境貴族們的城堡,他們不需要工程器械的力量,只需要讓士兵佔據那些鏈接的過道,那麼塔樓的敵人就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這一次老獅子發現北境人的抵抗越來越弱,稀疏的箭雨只是射傷了幾十名河間地步兵,就讓士兵們推進到了昨日撤離的區域。
正當他疑惑的同時,當一輛竹排上足足有四人同時踩踏時,斷裂的木塊直接將竹排上的士兵全部送入澤頸的淤泥中,越動越陷越深。
「狡猾的小子,讓佛雷家的那些士兵上去,帶上繩子給我拉上來一些倒霉的家伙」泰溫公爵眉頭緊皺中,喚來一名傳令兵,讓對方將報告送達至佛雷家族派遣來的人手中。
史提夫倫•佛雷也沒辦法指責老獅子的舉動,只能讓自己的士兵們佩戴好防御,小心翼翼的去解救自己一方的士兵。
「可惜,他們的反抗力不強了」帶著年輕的攸倫•葛雷喬伊一同來到戰場的兄長巴隆認真的向著他的弟弟解釋著,為他分析北境軍隊的反擊。
「我倒不這樣認為,為什麼你們都忽視了北境身後這個叛亂王子建立的勢力呢?」攸倫•葛雷喬伊認真的看著他的兄長,他身材高大挺拔,相貌英俊,黑發黑須,左眼上戴著一只眼罩。
「那他為什麼現在還不動手呢?我可不相信自由民們在五年中就能達到什麼樣的程度,你應該知道卡特•派克,就是那個守夜人說過,自由民們都是一群拿著石頭斧頭的野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