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段瑤正在小廚房熬藥,夏梅匆匆地趕過來,低頭在她耳邊說著。
「世子妃,柳姨娘的院子里昨天晚上抓到一個衣冠不整的男人。」
段瑤一听頓時大驚,蹙緊著眉頭。
「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梅左右看了一眼,小心又小聲地說,「昨天柳姨娘院子里被人藏了男人的衣褲,世子安排的暗衛,在子時的時候抓到了一個衣冠不整的男人。」
段瑤听到這里後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眉頭緊鎖眼神冰冷,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那人被抓到之後,就暈過去了,是有點手段的,吃了藥到現在還沒有醒,一直壓著,沒有審問。」
段瑤緊接著問道,「那昨天夜里男人出現之後,候府發生了什麼異常嗎?」
夏梅點頭,「候夫人身邊的嬤嬤在下鑰了之後,出去了一趟,一個時辰之後才回來的。」
「去的是個客棧,在客棧的後門轉了一圈,等了一個時辰什麼事也沒做就回去了。」
段瑤到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昨天的事情必然是候夫人做的,手腳很有可能那男生沒有得逞。
他們事先約定好的信號沒有傳出來,所以嬤嬤才會在那種時候鋌而走險出去見人。
「去查一下候夫人和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關系。」
「順便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告訴姨娘,讓她機警一些,送的東西也不要亂吃。」
夏梅應過之後就趕忙出去了,段瑤看著爐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現在所有的事情還都是太早了,柳姨娘對于宅院里面的這些爭斗並不擅長,性子太弱,被人一算計一個準。
昨天要不是宗離安排的暗衛,今天很有可能柳姨娘就會被賜死。
而自己這個世子妃定然位置也坐不穩,真是一箭雙雕的好計策,也不得不鼓一掌。
眼看著爐火上的湯藥已經好了。
段瑤立刻倒出來就端走,很快就來到了書房外。
隔著門都能夠听到宗離壓抑的咳嗽聲。
宗離咳嗽的臉色漲紅,看見段瑤端著湯藥過來了,立刻起身迎過去。
接過湯藥碗,仔細地吹著她已經有些紅腫的手指頭。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些事情讓丫鬟做就行了,你不用這樣操勞。」
段瑤搖了搖頭嗔怪地說,「其他人做事我不放心,再說你要是好好的不出去淋雨,我怎麼會操勞。」
宗離自覺自己不佔理尷尬地笑了一下,「沒辦法,皇上已經帶著人要回來了,這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
說完一仰頭就把湯藥喝了。
段瑤立刻塞了一個蜜餞到他嘴巴里面,「那也不能三更半夜下雨就把你叫出去。」
宗離也知道他就是發幾句牢騷,並不是想要抱怨或者生氣也就跟著笑了一下,沒當做一回事。
段瑤起身就收拾他桌邊的湯藥碗,突然在桌上發現了一個標志。
是一個木枝上面,飄著幾朵雲,這圖案設計得很精巧又很好看。
她總覺得是在哪里見過,又記不清楚到底是在哪見過這麼精巧的圖案,一時間竟看得有點入神。
宗離一轉身就看見段瑤看得有點入神,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發現自己桌上還沒收起來的標志。
懊惱地拍了一下額頭,裝作不經意似的走過去。
段瑤是真的想不起來這一個東西到底在哪里見過,也裝作沒看見。
利落地收起湯碗,警告似的看著宗離,「公共是處理不完的還是身體要緊,你要是再加重的話,就別再讓我給你煮湯藥,我都不給你開藥。」
像是一個生了氣炸毛的小貓一樣,齜牙咧嘴的示威。
宗離也覺得有意思,痴笑了一下模著她的頭,十分配合的點頭。
段瑤撅著嘴,傲嬌地哼了一聲,就離開書房了。
宗離看著她的身影又看向桌子上的那個圖標,笑了一下。
……
段瑤總覺得那個圖標是很熟悉的,走進醫館以後直奔後院,並沒有理會其他。
洛陽正在後院的藥田仔細地鋤草,突然一個身影氣喘吁吁地走過來,轉頭一看,發現是段瑤疑惑地看著她。
段瑤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直接問,「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標志,是一個木枝上面飄著幾朵雲?」
洛陽本來沒當成一回事,覺得她有點魯莽了,在听完之後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盯著她。
「這個標志你在哪里看到的?」
段瑤當然不會說,她是想知道這個標志代表的是什麼,背後的含義是什麼,不會輕易地說出這個東西在哪里看見的。
「廢什麼話,你就跟我說這些個東西,你是不是看過,這代表什麼?」
洛陽一听就知道背後的事情肯定牽連甚廣,自己還要保住小命,就沒有問了那麼多。
「這是江湖上雲木門的標志。」
段瑤是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問著,「雲木門?這是什麼勢力?」
洛陽順手放下手里面的鏟子,走到井邊一邊洗手一邊說。
「雲木門是個江湖上隱藏的勢力,專營暗殺和情報的組織,其門主是個男人,據說長得俊美無邊,又有說是肥頭大耳,反正說什麼的都有,因為這些年也沒有人真正見過他的真面目。」
段瑤越听越覺得有什麼東西破體而出像是想到了什麼式子,但又努力地壓制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仔細听。
「雖然說這組織是專門做暗殺情報的活,但是一般能讓他們暗殺的,基本上都是十惡不赦的惡徒。」
「想要這些人手里的情報就簡單了很多,直接拿銀子買,你要什麼就給你什麼。」
洛陽喝了一口茶之後,笑著挑了一下眉毛,十分帶著得意地說,「所以這些年江湖上對于他們的口碑還是不錯的。」
「我也是偶然得知這些消息,因為他們神龍見首不見尾,也很少有人能夠查得出來他們的消息。」
段瑤深思熟慮之後點點頭,那個標志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宗離的桌上,而且還是信。
想起前些日子安排給姨娘的那一些暗衛,她就了然地點頭,看來有些事情自己想的是真的。
「行,多謝,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轉身就離開了,要多瀟灑有多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