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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鎮惡現在的心情有些復雜。

人常說奈何橋前有三生石,望之可見三生三世。

柯鎮惡此番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雖未見到奈何橋三生石,但瀕死直際兩世的記憶一起涌上心頭,很多前世被遺忘的東西也被他想了起來。

夢境中和妻子的那一段對話,其中有一句「好像還截胡了原本黃藥師的妻子馮蘅」看似是妻子的調侃,實際上乃是潛意識將他兩世記憶印證後的結果。

醒來後,柯鎮惡也只當夢一場,並未發覺什麼不妥。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夢里的那些記憶已經開始慢慢模糊,若不是听馮蘅喊「蓉兒」,柯鎮惡都想不起來這件事情。

他當然不是懷疑妻子跟黃老邪還有什麼糾葛,只是突然想起這件事情後,心中很多疑惑便自然而然地解開了。

比如為何老頑童還在終南山上好好地呆著,比如黑風雙煞還沒成名便死了一個。

因為沒有馮蘅替黃藥師騙《九陰真經》,老頑童當然不會去桃花島找說法,自然想呆在哪里就呆在哪里。

沒有《九陰真經》,陳玄風只有跟黃藥師學的入門功夫,自然實力不濟,被圍攻而死。

當然想到馮蘅的身份倒是其次,最讓柯鎮惡愧疚的是,娶了妻子四年多了,前後陪伴她的日子加起來都不到三分之一,而她卻已經給自己生了一對兒女。

想起馮蘅看到自己回來時,臉上的驚喜,再看此時故作埋怨的小女兒神態,柯鎮惡情不自禁的便上前兩步,過去抱她!

馮蘅腳下一動,人便退後了三尺,抬頭羞惱道︰「你干什麼?」

柯鎮惡意識道裘千尺以及韓寶駒他們都在,臉上露出尷尬之色,悻悻道︰「那個,我抱抱女兒!」

馮蘅壞笑道︰「什麼女兒,我的女兒,跟你有什麼關系,要抱抱你兒子去!」說著又沖旁邊的打著哈欠的小男孩道︰「蟲蟲去,讓你爹抱抱!」

小男孩自然就是柯崇雲,小名蟲蟲,按時間算,再過個把月剛滿三周歲,一點點高,眨巴著眼楮看了看柯鎮惡,又看看馮蘅,「哦」了一聲,然後兩步走到柯鎮惡身邊張開雙臂,喊了聲︰「爹。」

看那小眼神,困倦中帶著一絲絲的不情願。

柯鎮惡呵呵一笑,彎腰把兒子抱了起來,用下巴在他小臉上蹭了蹭。

大概是胡茬子太硬,男孩兒把腦袋一偏,又用手擋在自己面前,神情十分嫌棄。

另一邊韓寶駒跟韓小瑩斗了一會兒嘴,看到這邊的情形,便笑道︰「我們的瞌睡蟲怎麼一臉的嫌棄樣,來讓三叔抱抱!」

蟲蟲看了看這個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卻粗了好幾圈的大人,見他下巴上兩寸長的胡須,再看看柯鎮惡下巴上淺淺的胡渣子,登時做出了選則。

只見他把腦袋往柯鎮惡的懷里一鑽,便不做聲了。

韓寶駒嘿了一聲,過來拉他的手。

蟲蟲奮力掙扎幾下,沒掙扎開,便喊道︰「別踫我!」

韓寶駒逗道︰「我就踫!」

蟲蟲小眼珠子一轉,沖柯鎮惡女乃聲女乃氣道︰「爹,他欺負我!」

柯鎮惡笑呵呵道︰「等你長得比他高了再欺負回去就行了!」

蟲蟲看了看韓寶駒的個頭,又看了看他的粗壯的大手,再看看自己點點大的小手,感覺就算自己比他高了肯定也打不過韓寶駒,便轉頭沖馮蘅喊道︰「娘,他們欺負我!」

馮蘅笑罵道︰「人家欺負你,你不會找你爹啊!」

蟲蟲道︰「爹跟他是一伙的!」

眾人聞言均大笑了起來,就連故作生氣的馮蘅也大笑了起來。

韓寶駒笑呵呵道︰「小東西鬼靈精,還知道我們是一伙的!」

馮蘅將剛哄好的蓉兒交給旁邊的圓臉侍女小隻抱著,伸手從柯鎮惡懷里接過兒子,沖韓寶駒道︰「小孩子皮女敕,被他爹臉上的胡子戳到了,看三叔你胡子還要長,怕你再戳他。」

說著又指著韓寶駒對兒子道︰「這個是你三叔,不是壞人,來叫三叔!」

蟲蟲倒是听話,不情不願的叫了聲「三叔!」

韓寶駒笑著答應了一聲。

馮蘅又給兒子介紹南希仁、張阿生、全金發。

蟲蟲挨個「四叔」、「五叔」、「六叔」的叫了一遍,然後打了個呵欠蜷在馮蘅的懷里閉上了眼楮。

全金發道︰「怎麼才這個點,他就困了,難道是三哥取得這個外號給咒的?」

韓寶駒聞言哎呦了一聲,忙道︰「不會吧!那我以後叫他伶俐蟲?」

馮蘅瞪了柯鎮惡一眼,隨即對韓寶駒笑道︰「三叔不必多想,他跟他爹一樣,耳朵靈,晚上睡覺不踏實,所以白天常犯困!」

韓寶駒聞言松了口氣,連道︰「那就好,嚇死我了,要真是因為我隨口叫的小名,把他變成了真的瞌睡蟲,那我以後睡覺也踏實不了了!」

眾人皆是大笑。

唯獨柯鎮惡內心再次升起了波瀾,他的耳朵不是生來就靈的,而是重生以後,被天道賦予的能力,他從沒想過這個能力還能夠通過子嗣遺傳下去。

如果听力能夠遺傳,那嗅覺呢、味覺呢、觸覺呢?

最重要的是,心眼的能力能夠遺傳下來麼?

柯鎮惡真相立馬就去驗證一番,不過眼下人多,不好細問,于是他按耐住激動的心情,轉頭對走過來的裘千尺道︰「裘姑娘好久不見了!」

裘千尺朝他抱了抱拳,道︰「柯二哥也是好久不見!」

她在柯鎮惡家住了一年多,常陪著馮蘅朱聰去隔壁柯闢邪家里串門,跟著朱聰叫柯闢邪柯大哥,如今柯鎮惡回來,她自然就稱他為柯二哥。

柯鎮惡也沒太在意,正想問他朱聰那邊新修的宅子的事情,卻見她臉上神情有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道︰「裘姑娘是有什麼話要說麼?」

裘千尺聞言便道︰「有句話小妹憋在心里,實在不知道該不該說,既然柯二哥問起,那我便說了。」

柯鎮惡笑道︰「裘姑娘請說吧,柯某洗耳恭听!」

裘千尺道︰「這本是你跟馮妹妹的家事,我本不該多嘴,只是又不吐不快,常言道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才是夫,柯二哥跟馮妹妹成親四年,大半日子去外面闖蕩,只留她在家里照估兒女,這對她是不是太,太無情了一些!」

柯鎮惡聞言打了一個激靈,這話好耳熟,可不就是裘千尺說的麼,不過他記憶里說這話的裘千尺是那個被困在地底多年、形容盡毀的裘千尺,沒想道這個時候,她便已經有了這個觀念。

柯鎮惡雖覺得這觀點不對,不過現下這個場合可不是分辯的時候,況且自己和馮蘅的這個情形,的確是自己虧欠太多,于是他抱拳沖裘千尺道︰「多謝裘姑娘提醒,是柯某錯了!」

隨即他又轉身,沖馮蘅道︰「小馮,嫁給我真是委屈你了,這次回來,我一定好好陪你,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拋下你一個人在家里受苦!」

馮蘅聞言眼圈有些微微泛紅,隨即說道︰「你是大俠,哪能天天呆在家里……」隨即發現自己這語氣有些言不由衷,便叉開道︰「你們既然回來了,那給大伯治傷的藥找到了麼?」

柯鎮惡道︰「嗯,找到了,效果很好,瞧我,正事要緊,走,咱們一起過去,給大哥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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