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5日星期五,聖誕。
今天穿了聖誕短裙拍照被媽媽說不好看,中午想吃糖醋排骨卻炖了排骨湯,還凶我愛吃不吃,這個仇我記下了……
晚上杜紹久躺在床上翻看朋友圈刷到這條像日記似的動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隨手點了個贊。
洗好澡的季念掀開被子躺到身邊︰「笑的都能看到後槽牙了,你想好了沒?」
「想好什麼。」
杜紹久隨手熄滅屏幕,微信ID備注「徒弟」二字的頭像隱于灰暗。
「今天是聖誕節誒,作為一個男士我送你禮物,難道不應該回禮嗎?」季念理所應當理直氣壯。
「你送我啥了?」
「床頭那三盒套套都是,我想能與這個禮物相比的大概只有開房錢女孩出了吧。其實我原本是想這麼做的,但是太貴了。」
「那我送你雙襪子吧。」杜紹久斜眼看著季念︰「這樣你把襪子翻過來,整個世界都是你的禮物。」
「可真夠大方的,能不要你穿過的嘛?」季念不愧京城大妞名號,嘴貧一流。
杜紹久一點不慣著反問能不帶套嗎,沒想到季念居然沒直接說不行,而是非常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說如果三盒用完就可以。
听到這個回答杜紹久二話不說將套套打入垃圾桶,然後開始無保護作業施工。
他一直不是很喜歡安全帽,或者說男人大抵都不喜歡這種玩意。freestyle最重要的是什麼,最重要的是他得free哇!
沒了束縛的小小杜猶如魚兒暢游水中,大鳥飛翔天空,游子歸于故鄉。
那叫一個自由自在盡情感受溫暖的懷抱,如此以往反復、反復……接連幾天;水更清、天更藍、故鄉發展更好了,可小小杜卻累的吐都吐不出來。
當然,除了小小杜累,小杜同志這幾天也挺累。
他不僅要隨時隨地準備配合研究「長腿與瑜伽關聯性」等學術問題,還得兼顧滑雪、漂流、爬長白山一系列娛樂活動。
于是乎在2020年倒數第二天,辛勤的小杜同志終于是忍不住了,趁季念寫公眾號文章的檔口抓住近幾天行事鬼鬼祟祟的吳銳到餐廳進行商議。
「你那個海拉爾奔馳試駕到底啥時候開始,再不過去趕不上回杭跨年了。」杜紹久毫無坐像斜腿拉胯喝著碗王八鴿子湯。
王八據alina說是從漢壽空運過來的,鴿子是吃用黑芝麻作肥料種出來的五谷雜糧養大的,大補。
吳銳滋遛滋遛干掉一大碗湯抹了把嘴聲音虛弱︰「後天開始,明天準備準備咱們就走吧。」
「行,那你怎麼不早說好訂機票啊。」
「我訂好了,你白天到處玩抓不到人影怎麼說。」吳銳打著哈欠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湯。
這幾天倆人各玩各的時間完全錯開,杜紹久白天出去玩晚上回來玩。
而吳銳稀里糊涂跟飛機上那個小姐姐居然沒能一炮江湖再見,所以一對野鴛鴦白天以滑雪之名玩,晚上還會以夜場滑雪之名繼續玩。
也不知道這樣更刺激還是怎麼著,反正玩的挺瘋,吳銳造的甚是疲憊。
杜紹久有些無言以對搖搖頭︰「明天幾點飛?我好準備準備。」
「明晚八點,怎麼著大長腿黏上你啦,還是你食髓知味?」
吳銳賤兮兮的問了一句,頓了一下做狗頭軍師︰「這有什麼好準備的,今晚再來個告別炮,明天直接跑路就完事了唄。」
「你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吧。」
杜紹久語重心長說著站起身背著手自顧自離去︰「嘖嘖嘖,都虛不受補了,聶小倩要有這兩下子寧采臣不早完犢子了。」
吳銳小眼神泛著迷茫嘴里嘟囔著神經病,說話間感覺嘴邊有溫熱感覺閃過,用手一模居然鼻血。
…………
晚上十點,季念正拍著套房里各處柏悅慣有的銅錢元素,杜紹久叼著煙輕咳一聲︰「天天抱個相機拍不夠。」
「早中晚光都不一樣,第一次住總統套房當然要盡善盡美爭取寫篇爆文,我這種還要靠副業貼補家用的人哪能跟您比呀。」
季念絕對是耗子扛槍窩里橫的那種選手,越熟說話越欠揍。
「那就再給你續幾天房,我明天先撤了。」
季念猛然回頭歪著腦袋說道︰「嫖資嗎?」
「怎麼理解都可以。」杜紹久非常坦然的回了一句。
吳銳說的晚上還睡在一起第二天玩人間蒸發的事他能理解,但自己卻不會做。
就像和周峻漫在一起之前睡得那三個姑娘一樣,沒有人要求他一定要給錢或者買些什麼,但他還是做了。
這無關虧欠,只不過是單純憑喜好在力所能及範圍內為一段緣分做點什麼而已,哪怕只是露水情緣。
就算是渣,也要有點格調。
听到杜紹久的回答季念靜靜盯著他看了足足有一分鐘才輕笑著應了聲好,並且說想喝好酒,非常貴的那種。
一個小時後杜紹久再次坐到了初來酒店那晚喝酒的位置,除了小桌上擺的那瓶嘯鷹和身邊的姑娘,一切都沒有變。
明月依舊。
「看你公眾號每天都在寫,有那麼多內容可寫嘛。」
杜紹久邊倒酒邊挑起話頭,季念架著兩條大長腿斜靠在窗邊︰「有啊,我寫公眾號就像你拍抖音一樣,只是記錄日常,我建議你也可以開公眾號。」
杜紹久笑了笑端起酒杯輕抿一口沒吭聲,季念百無聊賴輕叩窗戶發出‘ ’的聲音,幾分鐘後杜紹久說道︰「明天給你留個郵箱,這幾天出去玩給我拍的照片修好了發我。」
「你又不發朋友圈,要來干嘛。」
「留個紀念。」
季念噗的一下笑出了聲,喝了一大口酒臉蛋紅潤說道︰「好……要不然把你寫進我的公眾號里?」
「你不是每天發日常嗎,我都要走了你發什麼。」
「留個紀念。」
「好,不過內容發之前要給我看,我有女朋友。」
「我就猜你有女朋友,怪不得每天晚上偷偷模模發微信。」
「你不是每天晚上也偷偷發微信。」
「那是我媽!」
…………
在長白山的最後一個夜晚兩個人沒有做,只是如平安夜那晚在水療室一樣,如老友般閑聊到深夜然後雙雙躺在沙發上睡去。
不過這次的話題很深入,他們聊到了各自近況,曾經、還有未來。
第二天杜紹久醒來時季念不在,茶幾上擺放著一張筆鋒凌厲的便條,是季念為紀念的文章標題。
萍水相逢而已,不必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