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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八章 引蛇出洞 (三)

這世間,最神奇的便是感情。

其中,親情與愛情最為玄妙。

相傳,古時有一位叫虞桑?的婦人,與子行至山谷處,突遭玄石掉落。

石黑且千斤重,滾落中壓倒其子,覆于雙腿之上。

虞桑?驚恐,即刻抬石救子,從而遠離。

回家後,將此事告與夫,夫感疑︰汝豈能托起玄石也?

虞桑?怔目失神,甚感不對,于是又回深谷,再抬玄石,百試不可動分毫。

至此存疑,流傳千年,而不得解也。

冷溶月從此故事中得到啟示,故上演了一出劫持晚晴的戲碼。

在她看來,顧暖雨既非中毒,便就能站起,只是需要從心理上去激發。

晚晴便就是顧暖雨的,愛之深關之切,或許晚晴能成為顧暖雨的靈藥。

事實證明,冷溶月賭對了。

但,顧暖雨雖能在尚不察覺下出現在晚晴面前,卻還不足以恢復如初。

不過,有了這次鋪墊,行走如常也只是時間問題。

「行了,你也別在地上了,說說這里的情況吧,」冷溶月並沒有解釋什麼,就好似方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這段時間,關塵可一直都在‘極樂閣’中?」

顧暖雨在晚晴的攙扶下,吃力站起,「雖然我無法走動,但我的听覺還在,他的氣息也從未在閣中消失過。」

冷溶月緩步前移,緩緩道︰「看來,他已下定決心,要離開‘極樂天尊’了。」

「是的,」顧暖雨,說,「若,一個人決定要離去,是不會再回頭的。像他這樣的人,更不會回頭。」

冷溶月「哦」了一聲,嫣然道︰「你認為他是個怎樣的人?」

顧暖雨,道︰「他是一個怕死的人。一個怕死的人,是絕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的。」

「隱患…」冷溶月看了一眼晚晴,「不給自己留下隱患的人,通常也是最不講情面的人。至于感情,在他那里更是不值一提的」

晚晴,忙道︰「可,他卻多次表明,只願信你一人…」

她說話間,也逐漸緊鎖了眉頭,臉上也帶上了幾分疑惑。

冷溶月澹澹一笑,道︰「你就是晚晴,對嗎?想必,你見到我後,應是有些失望是不是覺得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模樣?」

晚晴遲疑點頭,在她還未完全了解冷溶月之前,是絕不敢直言不諱的。

——能被眾人口口稱為「大小姐」的人,既不老辣,也不老邁,甚是還是一位比她還要美上幾分的美嬌娘,實在看不出絲毫閱歷與威嚴。

——只是,這位大小姐身上又有幾分雍容華貴之氣,頗有王者風範。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與我的年齡不差上下,」她頓了頓,又笑著說,「只不過,你身上好似有著某種氣質,現下的你即使穿著一身最常見的夜行衣,且還受了傷,也給人一種高貴、不落凡塵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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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溶月莞爾一笑,湊近了晚晴,「現在呢?」

不曾想,片刻後晚晴竟 然跪了下來,她的眸子左右躲閃,她的眸光驚恐慌亂;她的柳眉倒豎,卻不是在發怒;她的嘴唇微顫,卻不是因為寒冷。

——她從未見過這種眸光,寒冷、幽深、明艷、魅惑、靈動、威嚴…

——這種眸光,也只屬于冷溶月,好似蘊含著人生百態。寒冷得可以讓人冰凍;幽深得可以讓人不寒而栗;明艷得就像是陽光;魅惑得能讓天下女子遜色;靈動得就好似身附光環,猶如神佛;威嚴得可以殺人。

這絕不是人的眸光,只要對視片刻,就會使人不禁躲閃,心生敬畏。

眼楮是心靈的窗口,眼楮也是最不會騙人的。

然,冷溶月的眼楮卻能同時打開眾多窗口,直接擊穿人心。

「怎麼?你在怕?」冷溶月輕輕挽起晚晴,接著說,「有時,我也會怕自己的眼楮。可後來,怕著怕著就不怕了…」

晚晴一臉驚愕,結舌道︰「怕…怕著…怕著…就不怕了…」

「對,怕著怕著就不怕了…」冷溶月,說,「小時候,我經常練不好…無論對著銅鏡如何練習,都感覺很想笑…可,我的義母又非要我去練,她倒也不會嚴厲責罰我,而是陪著我一遍又一遍地練著…」

晚晴,遲疑道︰「練…練眼神嗎?」

冷溶月緩緩點頭,「是,就是練眼神。義母常說,眼神能直接出賣一個人的內心,也是全身氣勢的所在。可以不戰而勝的,是眼神;可以屈人之兵的,也是眼神;可以讓男人傾倒的,亦是眼神…」

「它可以楚楚動人,也可以落落大方,更可以冰冷狠辣,」她接著說,「會堅定,會閃爍,會真誠,會無邪,也會渾濁…」

晚清,眨了眨眼,「那一定很難練吧…」

「當然,很難。我也壓根就沒有練會…」冷溶月眸光逐漸深邃,眉宇間也譜上了思念,「不過,我的義母並沒有放棄,後來,她也終于找到了正確的方法…」

晚晴,道︰「正確的方法?難道,你的義母也不會,只是想讓你學會?」

「我的義母,也是一個女人,但凡是女人就總離不開幻想,她讓我練習的也只是她想象中的各種模樣,她自己又怎麼可能會呢…」冷溶月在笑,痴痴地笑,「她啊,也是一心想要為我好,總怕我到了外面會被欺負什麼的…能單靠外表嚇唬住別人,那也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晚晴,疑惑道︰「後來,你又是如何練會的呢?」

冷溶月輕輕地搖了搖頭,眸光沉醉,好似停留在過往中,「有些東西是永遠不需要練的,也是永遠練不會的…比如,在強裝鎮定下,是經不起一嚇的;在威嚴十足下,也是經不起一試的;在天真無邪下,亦是容不得半點邪念的…總之,你的第一反應,都會將你出賣得體無完膚,根本隱藏不了絲毫…」

晚晴,思索道︰「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嘴硬心軟的女人呢?嘴上說著狠話,卻做不出狠事來」

冷溶月笑了笑,「差不多…不過,現實遠比你說得還要嚴重…」

「比如,月兌衣服…」她看了一眼晚晴,繼續笑道,「你一定覺得,月兌衣服有什麼難的…可,若是讓你在大庭廣眾下月兌衣服,你想必也做不到…」

「但是,有些女人卻可以做到,且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大大方方的在眾人眼前一件一件地月兌掉衣服,」她緩緩垂目,接著說,「你可能想象不到那是一個怎樣的場景,可,有些女人卻能一邊露出著最柔媚的眸光,一邊一件件月兌著自己的衣服,還可以一絲不掛地游走在人群中,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晚晴,問道︰「難道,市井中的男人不會對她動手動腳嗎?」

冷溶月,冷笑道︰「若,越對她動手動腳,她就越覺得她自己有魅力呢?」

晚晴沉默了,她想象不出冷溶月說得到底是哪種女人,她這輩子也不希望見到這種女人。

冷溶月,又道︰「不過,這些女人在面對著不喜歡的男人時,也會出手教訓。這反倒也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晚晴,好奇道︰「什麼道理?」

「道理很簡單,就是你在豁出去做一件事時,要麼具備下賤的人格,要麼具備可以收場的本領,」冷溶月,說,「所以,我方才讓你看到的眼神,並不是我練會的,而是我一一親身經歷過的」

晚晴咬著嘴唇,紅著臉道︰「親身…經歷過的…包括在大庭廣眾下月兌衣服嗎?」

冷溶月用手指點了一下晚晴的小腦袋,「當一個女人有了一定的本領後,是不需要月兌衣服的。」

她接著說︰「統帥過三軍,你的眸中自然會有威嚴;百人斬、千人斬後,你也自然能殺紅了眼;在施展計策成功後,你的眸光亦會得意且深邃,因為,你要去想下一步的謀劃;遇到親人時,你的眸光也自是無邪的;遇到愛人時,你也能露出你的柔情…」

突然,她憨笑了起來,「這又哪需要去練習啊…也是根本無法練習的…但凡刻意偽裝出來的,也終是紙老虎,一戳即破。唯有親身經歷,你才能不會怕你不會怕的前提,也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退路,亦深知怕是沒用的…」

晚晴沉寂了片刻,才不由喃喃道︰「可,你說得這些種種經歷,根本就是常人無法做到的,哪怕是這輩子能夠做到一樣,都很了不起了」

冷溶月,緩緩道︰「所以,這世上也只有一個冷溶月…」

晚晴再次沉默,因為她已然知道,冷溶月為何會是大小姐,大小姐為何會是冷溶月了…

「好了,你也別裝了,還側靠著晚晴這麼緊?方才想要英雄救美的魄力去哪了?現在又是一副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冷溶月冷不丁地拍了一下顧暖雨的肩頭,又附耳道,「我已知曉,暖雨哥哥的心意了放心,暖雨哥哥和晚晴的婚事,本大小姐同意了,隨時可以著手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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