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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是她嗎?(二十五)

武林中,對于逍遙宿海閣的由來,知者甚少,甚至無人問津,但白衣男子的出現使得逍遙宿海閣又增加了幾分神秘,人們對逍遙宿海閣也有了探究之心。

已死在殤沫手中的薛寒羽,細算起來,應該是最早在江湖中行走的一位逍遙宿海閣的門徒了,使殤沫記憶猶新的招式‘逍遙指’也仿佛歷歷在目,可如今出現的這位白衣男子又是誰呢?

初涵影使用的招式固然飄忽詭異,其身法也是江湖中從未見過的,但她已然是逍遙宿海閣的閣主了,這白衣男子如此護著初涵影,又沒有絲毫殺伐之意,想來必定與逍遙宿海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聯系又是怎樣的關聯呢?

此刻,殤沫的思緒不斷,他緩緩的望向冷溶月,細細看著冷溶月的神情,片刻後,他緩緩側舉手掌,在視線距離中遮擋住了冷溶月的下半邊臉,其所暴露出的眉宇與雙眼,和烙刻在他心中的‘冰弦’的神情一模一樣。

若說起初只是懷疑,如今也便有了一半的確信了,差得也許只剩冷溶月的親口承認了。

隨著殤沫的眉間逐漸皺起,冷溶月的右手也慢慢從初涵影的腰間移開,她向前走了兩步,將那初涵影護在身後,對著白衣男子,朗聲道︰「我不知你與父親在笑什麼?但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抱我涵影姐姐,還弄壞了我‘滅影門’的馬車。」

白衣男子慵懶的將目光移向冷溶月,淡淡道︰「涵影姐姐?這稱呼听上去挺美…」

冷溶月緊了緊柳眉,又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道︰「與你而言,我並無惡意,也沒道理去得罪涵影的妹妹;與在場的眾位而言,我也並沒有興趣參與到你們任何的紛爭中。」

隨後,白衣男子又用萬分柔情的目光,看向初涵影,繼續道︰「我只在乎涵影是否有事,方才擊破馬車,只為找到她,若她被你們囚禁,你們一個都別想跑。可,她好似只是在馬車上休息,並未有絲毫損傷,所以,你們都是安全的,不必擔心有生命危險了。」

冷溶月聞言,止不住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真是可愛至極,有我在,涵影姐姐固然無事。可你所言的我們不必擔心有生命危險,未免有一點太過于狂妄了吧?」

白衣男子捋了捋兩側垂下的絲發,嘴角處的笑意依在,緩聲道︰「狂妄?我真的狂妄嗎?」

話落,他又凝視著郭明軒,道︰「郭門主,她說我狂妄,我有嗎?」

郭明軒瞬間大笑了起來,道︰「呵呵呵,我覺得你不怎麼狂妄。」

白衣男子嘟了嘟嘴,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神情,道︰「對于一個連兵器都忘了帶的人,我有必要狂妄嗎?」

他的確沒有攜帶任何兵器,可他此話一落,其神情也在剎那間威嚴了起來,又森然道︰「我方才說的都是事實,你們的確不必擔心有生命危險。」

「你!….好,既然如此,那麼溶月就領教一下您的高招。」冷溶月聞言,一時氣不打一處來,義憤填膺道。

「你退下,要領教他的高招,也是我領教。」殤沫走過柳韻錦,將天嵐紫霄劍握在手中,緩緩側舉,走到冷溶月身旁,道。

「殤沫…你….你干什麼啊….你的功力還未完全恢復呢….你別….你別這般…」殤沫的聲音在冷溶月耳邊響起,冷溶月心頭一緊,頓時緊張了起來,臉頰也不由泛起了一絲酒暈,含羞道。

「你們倆別爭了,這位是我的師父秦樓客,是自己人。」初涵影突然走到冷溶月身旁,有些隱諱地瞥了白衣男子一眼,道。

冷溶月,瞠目結舌道︰「你….你師父….涵影姐姐,你芳齡二十有三,你確定…你確定這位只有二十五、六歲的男子,是你的….師父嗎?」

初涵影對著冷溶月淡淡一笑,道︰「嗯,他的確是我的師父…好吧,看來大家都比較好奇,那涵影就說一說吧。」

冷溶月眨了眨眼楮,拉拽住初涵影的衣袖,一副撒嬌的姿態擺動著,道︰「姐姐快說,快說啊。」

初涵影對著冷溶月嬌羞的聳了下鼻子,又輕輕的勾了一下冷溶月的鼻頭,道︰「好,好,好。逍遙宿海閣其實是我出任閣主後,重新起的名字,起初本門是沒有任何名字的,那時我們的門徒也不多,細數起來,不過十人,但我們更像是溫馨的家人一般,我記得收養我長大的是一位叫做秦孝人的世外高人,也就是你們眼前秦樓客的父親。」

「秦孝人…‘鬼影劍’秦孝人嗎?」少林道行禪師聞到此處,突然驚呆道。

「怎麼?難道道行禪師知道此人?」郭明軒,道。

道行禪師,緩緩道︰「只是听說過。哎,世人只知那故遺名的父親‘無極聖劍’故天涯敗給了十三劍閣的葉歸,卻不知道當年秦孝人與葉歸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子,這名女子名叫夏猶清,據說此女子驚艷月兌俗,才藝學識樣樣出眾,更有一門功法絕學,名為︰‘逍遙指’。」

「‘逍遙指’?數月前,我曾見識過一名自稱為逍遙宿海閣的門人薛寒羽使用過,那想必初涵影口中的秦孝人,應該就是大師你所說的‘鬼影劍’本人了。」郭明軒,道。

道行禪師,嘆聲道︰「哎,那想必就是他了吧。」

郭明軒听聞道行禪師連連嘆氣,問道︰「大師為何這般嘆息,是那秦孝人有什麼不妥嗎?」

道行禪師雙眼迷離,望向遠方,道︰「並無不妥,只是一個女子改變了當時的兩位武學奇才一生的故事罷了。」

郭明軒,拱手道︰「明軒,願聞其詳。」

「據說,那一年,夏猶清偷偷從家府中跑了出來,只為見識一下這世間的多彩。沒曾想卻在途中遇到了秦孝人與葉歸在野外密林處決斗,想來兩位巔峰武學奇才的決斗應是十分慘烈的,但那夏猶清經過此二人之時,只是淡淡的看上一眼,便輕輕的從二人身旁走了過去,並沒像其他女子一般,好奇的靜足停留。」

道行禪師,頓了頓,又道︰「可就是夏猶清這淡淡的一眼,卻使得二人的決斗休止了下來,二人看到夏猶清後,便罷戰,緊緊得跟隨著夏猶清,一直跟到了遠處的小鎮上。」

「想來,這夏猶清的確是位絕世美人,但明軒覺得,光有絕世容顏恐怕是不夠的,夏猶清定然還有一些過人之處吧。」郭明軒,道。

道行禪師,道︰「郭門主所言甚是,這夏猶清不但美如天仙,且身懷絕世武功,就在她輕輕得走過正在決斗的秦孝人與葉歸身旁時,據說還留下了一句話,這句話就是,‘你們倆的武功也不怎麼樣嘛’。」

郭明軒大笑一陣,道︰「想必也就是這句話,才引起了秦孝人與葉歸的注意了吧,兩位武林高人,怎能听得進這句話呢?呵呵~」

「是啊,但這句話,也僅僅是引得了秦孝人與葉歸的注意,更為重要的是,夏猶清那淡淡的一眼回眸,便已然使得那秦孝人與葉歸淪陷,深深的愛上了她。」道行禪師,嘆道。

「這便是一見鐘情了?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夏猶清的一個回眸,居然能讓兩位男子同時鐘情,她要有多美,才能做到啊….」冷溶月,驚道。

道行禪師,點了點頭,道︰「二人一路跟隨著夏猶清到小鎮上後,連續數天,便各自想盡辦法去接近那夏猶清,可這夏猶清始終對二人不冷不熱的。那時,對于剛離家出走的夏猶清來說,這大千世界、千奇百怪的事物與街頭的叫賣聲,才是她最上心的。」

郭明軒也點了點頭,道︰「是啊,女孩子嘛,都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更好奇未見過的事物。」

「隨後,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這夏猶清、秦孝人、葉歸三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總之這三人達成了一個協議。這協議就是,秦孝人與葉歸誰的劍法能不被那夏猶清的‘逍遙指’給夾住,夏猶清就便嫁給誰。」道行禪師,緩緩道。

「那想來是秦孝人勝了?」郭明軒,道。

道行禪師,笑了笑,道︰「不,秦孝人與葉歸都敗了。」

郭明軒目瞪口呆,道︰「都敗了?那秦孝人與葉歸都沒有和夏猶清在一起嗎?」

道行禪師,又大笑了起來,道︰「想來我們眼前的這位白衣男子秦樓客,應該就是秦孝人與夏猶清的孩子吧。」

白衣男子秦樓客的嘴角微微上揚,道︰「嗯,你還算聰明,夏猶清的確是我的母親。」

冷溶月,詫異道︰「大師,你不是說秦孝人與葉歸都敗了嗎?那為什麼夏猶清最終會選擇那秦孝人呢?」

道行禪師捋了捋脖頸前的胡子,道︰「因為性格吧,據說秦孝人和葉歸與那夏猶清打了不止一場,每次二人落敗後,都不甘示弱,又同時與夏猶清約定下一場的比斗,約了一場又一場,場場依舊敗陣。」

道行禪師看了一眼冷溶月,接著道︰「可後來,秦孝人與葉歸的內心,發生了不同的變化,當時的秦孝人感到無論他如何修煉,都是無法贏過夏猶清的,而當時的夏猶清也醉心于市井街頭的繁華,秦孝人就想,與其將時間浪費到如何贏過夏猶清上,不如多陪伴一下夏猶清,使她多開心快樂些;可葉歸卻是一心投入到武學造詣中,不知疲倦的改進著‘秋風掃葉劍法’,也就是那時,他將原本九式的‘秋風掃葉劍法’,硬生生的悟造出了十三式來。」

「原來,十三劍閣的‘十三掃葉劍法’是這樣來的,那葉歸應該是以‘十三掃葉劍法’贏過了夏猶清了吧?那劍法究竟是怎樣的?應該是將一個人所有的潛力與悟性都用到了盡頭的產物吧。」郭明軒,輕聲道。

郭明軒望了一眼柳韻錦,又將目光回落到冷溶月身上,最終其目光還是變得暗淡起來,默道︰「可就算贏過了夏猶清又如何,想必秦孝人在日日陪伴夏猶清的過程中,二人早已生出了情愫吧。」

「秦孝人與夏猶清在朝夕相處下,的確都互生出了情愫,但是夏猶清是一個極重承諾的女子,她依舊用誰能贏過她,就嫁給誰的諾言,去同時給著秦孝人與葉歸機會,可就算是葉歸悟出了‘十三掃葉劍法’,但他還是敗了。」道行禪師,緩言道。

郭明軒聞言,有些難以置信,在他眼中,就算時至今日那十三劍閣的‘十三掃葉劍法’也絕對是這世上無人能超越的劍法,就算是他本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將其破掉,可那葉歸怎麼會敗呢?

他不禁,問道︰「這不可能吧?悟出‘十三掃葉劍法’的葉歸,依然被夏猶清用‘逍遙指’夾住了劍身嗎?」

道行禪師,道︰「是的,夾住了。當時葉歸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終氣急敗壞的離開了,他獨自回到了十三劍閣,最終听從父命,與婢女成婚,為葉家誕下一子,卻未將‘十三掃葉劍法’的一招半式傳給這一子,從此便封了劍,郁郁而終。」

「怪不得…怪不得那葉還——葉離顏的劍法那麼差,有其形,卻無其實,看來他的父親真的沒有學過‘十三掃葉劍法’,而葉離顏的劍法,應該是剛學或者是剛得到劍譜不久吧。」郭明軒,思索道。

想到此處,郭明軒又忽感有哪些不對,他一愣,喃喃道︰「葉離顏是葉歸的孫子輩,可這…秦樓客卻是秦孝人與夏猶清的孩子,這年齡上整整相差了一個輩分,這是怎麼回事呢?」

一旁的秦樓客聞言,努努嘴,不以為然的道︰「我的父母晚年生得我,不行嗎?」

此言一出,眾人皆愣住了。唯有那道行禪師,笑道︰「是的,據說,秦孝人與夏猶清成婚後,二人十分相愛,夏猶清喜歡出游,秦孝人便陪她賞盡了山川河流,玩遍了繁華城鎮,一直未要孩子。想來這秦樓客,秦施主,應是兩人晚年所生的。」

郭明軒,苦笑道︰「看來夏猶清不但武功好,應該還極其看重養生之道吧。可能葉歸從未想過,能贏過夏猶清的根本不是武功招式,而是長情的陪伴。」

道行禪師,道︰「不,你錯了,郭門主。長情的陪伴固然重要,但秦孝人也的確贏過了夏猶清,夏猶清也的的確確是因為輸給了秦孝人,才答應下嫁的。」

郭明軒一怔,道︰「大師的意思是….那秦孝人…最終悟出了比‘十三掃葉劍法’更厲害的劍法嗎?」

道行禪師,搖頭道︰「不,郭門主,如今的你和那時的葉歸一般,都沒有找到本質的根源。其實,葉歸的‘十三掃葉劍法’早就超越了夏猶清的武功,可夏猶清是那葉歸的愛慕之人,葉歸又怎會下重手傷及到她呢?但凡葉歸在與夏猶清比斗之時,有一絲猶豫,就可能會被夏猶清找到空隙,施展‘逍遙指’夾住葉歸的手中長劍的。」

郭明軒,皺眉道︰「這一層,我倒是沒有想到。面對心愛之人,的確無法全力出手,可是大師又如何得知,‘十三掃葉劍法’早已能勝過夏猶清的武功了呢?」

道行禪師,道︰「後來,葉歸經過多年的思慮,終于想明白了這一本質根源,他又找到了夏猶清比試了一場,結果如他所料,他贏了,但也傷了夏猶清。那時,秦孝人為此,非要與葉歸拼個你死我活,卻被夏猶清給勸住了,葉歸臨走時,那夏猶清送給了葉歸一段話︰‘如今,你我都已婚嫁,比斗下嫁的約定也便就此作罷。今日,你傷了我,我也敗給了你,也算是了結相識一場的緣分,從今以後你我不再糾纏、牽掛’。」

郭明軒沉吟了片刻,暗道︰「這世間有很多事,都是在大徹大悟之時,來不及挽回的。那秦孝人與夏猶清在一起後,也就漸漸熟悉了夏猶清的所有,自然能夠勝過她了。」

道行禪師,道︰「其實,秦孝人能贏夏猶清,並未在‘鬼影劍’上下多少功夫,甚至根本就沒有出過劍…」

郭明軒,遲疑道︰「根本…根本沒有出劍…?」

道行禪師,道︰「是的,根本沒有出劍,秦孝人明明知道一出劍,便會被夏猶清的‘逍遙指’給夾住,索性他就不出劍了,而是用‘鬼影步’,哦,所謂的‘鬼影步’郭門主方才也是見識過的,便是初涵影與殤沫比斗時,用的飄逸幻影身法。那時的秦孝人用此身法,在夏猶清的身間纏繞,夏猶清一直在等待秦孝人出劍,卻不曾想,那秦孝人始終未撥出過劍身,反倒用掌法將夏猶清擊敗。因此,夏猶清才最終允行承諾,下嫁給秦孝人的。」

郭明軒,領嘆道︰「一場爭艷,到頭來卻是這般的過程與結局,人生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一思反轉,一思挫敗啊….」

當眾人沉寂在秦孝人、夏猶清與葉歸三人的故事中時,冷溶月卻猛然回神,對著初涵影,道︰「涵影姐姐,你還不曾說那秦樓客是如何成為你的師父的呢。」

秦樓客聞言,抿嘴大笑了起來,道︰「我如何成為涵影的師父的,其實很簡單,我沒興趣做閣主,但我卻有興趣教涵影做閣主…呵呵…….」

「什麼跟什麼啊…」冷溶月,微微一愣,雙目一翻,有些不耐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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